菱唇绽放一抹苦涩的笑意,她怎么就这么可怜复可悲呢?像她这种没自由没身份没钱财没势力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再做白日梦?绝决地转身,准备离去。
“楚妍!”夏子寒一个箭步冲上前拉住她的纤手,扳过她的身子,急切地搜寻她的目光,“我从没忘记曾对你说过的话!我会把你从他的身边解救出来,不过这需要一点时间还有一个合适的机会,你懂吗?”
楚妍始终拒绝对视他的目光,因为她不愿让他看到她眼中的泪水。哦,他还记得答应解救她的承诺,那么另外一个承诺呢?他是不是选择性失忆了?
“我跟芊芊是朋友,她答应帮我们!”大手抓住她孱弱的肩头,再紧紧收拢,男子的语气急而低:“楚妍,她知道我们的关系,那晚的一切不过是为麻痹殷圣奕演的一场戏!为的是等殷圣奕对我失去戒备,我好寻找机会……”
心咚咚直跳,有一种叫作绝处逢生的感觉在她的胸口弥漫。有激动有怨怼,可更多的是欣喜。他没有抛弃她,也没有忘记他曾对她许诺过的一切,原来他都记得。
男人的心思都是复杂的,可楚妍只需要弄清一点就足够,只要他还在意她,只要他还记得他们之间的约定,她枯涸的心就会重新复苏。
泪如雨下,她抽耸着肩头,再也无需掩饰自己的柔弱和委屈。他能理解她在看到他拥着那位公主时的心情吗?恍如世间最后的支柱崩塌,沦陷到十八层地狱再无超生的机会。
那种悲凉和绝望,他懂吗?她嘤嘤低泣着,声咽喉堵。
“别哭,被人看到还以为我在欺负你。”夏子寒温柔地为她试泪,却越试越多,女人真的是水做的,而且还是永无枯竭的泉水。不过他心却甜蜜而温馨,她肯为他流泪说明她在意他……在意他选择别的女人。墨色的眼瞳忽然变暖,嘴角擒起一抹温柔的笑。
她伸手擦去脸上的泪,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很凄惨,再弄得泪水涟涟岂不是更像怨妇。生怕男子会因此腻烦,想起那位公主般的雷芊芊,她便感到压力巨大。擦干泪眼,她勇敢地抬起头,鼻头红红的,眼睛也红红的,因为压抑的低泣,嗓音有些哑:“我……该回去了!”
夏子寒知道她怕被殷圣奕发觉又会遭到毒打,心里第一次浮起叫做悲凉的情绪,可他只能克制住自己,轻轻颌首。
楚妍转身的时候便看到殷圣奕从走廊那边过来,她慌忙加快脚步走过去,希望不要被他发现夏子寒。
可惜,殷圣奕的贼眼那么毒,怎么可能看不见夏子寒那么大的一个活人?楚妍很明显地感觉到他的眸光一凌,她心脏条件反射般收缩,浑身汗毛陡竖。
不过她稳稳神决定来个死不承认,反正他也没当场抓到她跟夏子寒说话,她就说她看到夏子寒便躲开了,完全遵守检讨书上的内容“见到夏子寒要绕道而行”。
思忖的功夫,殷圣奕已走到跟前,楚妍低着头战战兢兢地站定,听候发落。
“你干什么去了?”男子语气不善,似乎压抑着某种狂躁的情绪。
“我……我去洗手间……那个……见到夏子寒就……就绕道……”反正他极可能看见夏子寒了,她还不如坦白承认。
男子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内心在想什么。
楚妍惴惴地抬起头,却见他正深深凝睇着她,四目相对,她颤栗又惊惧,他则晦暗不明。
“自己单独遇到他要绕道,不过跟我在一起就不必了。”男子说完便拉起她的手,向着刚才夏子寒出来的房间走过去。
楚妍吓了一跳,本能地以为他是拉着她去找夏子寒对质的,不由暗暗叫苦。连忙边挣扎边解释道:“我没有跟他说话,真的,看到他我就躲开了……你不要再去闹,人家跟朋友聚餐……”
“你怎么知道他在跟朋友聚餐?”殷圣奕猛地停住脚步,回头质疑地问道。
“我……我碰巧看到……他从里面走出来……我没跟他说话!”最后一点要着重强调清楚,楚妍深深明白,如果这事稍有含糊,今晚回去她又要熬一个凄惨的不眠夜。
男子用犀利的目光审视她一番,没有再说什么,不过还是拉着她走到那个包厢前敲响了房门。
房门打开,服务小姐探出来,露出职业化的微笑,问道:“请问这位先生找谁?”
殷圣奕没答话,向里面扫视一遍,然后就有人主动起身招呼他。
“圣奕,我刚飞到香港,你怎么能马上找到我?”跟殷圣奕打招呼的是个极俊美的男子,身形英挺颀长,眉目宛如描画般精致,嫣红如花瓣般的薄唇居然不逊于冥夜。
“我能掐会算,能准确无误地逮到你。”殷圣奕在笑,可眼中却了无笑意,眼角的余光扫过室内坐的众人,淡淡地道:“冷涛,你是越来越神出鬼没了!”
冷涛打着哈哈,“打算给你一个惊喜,不过被子寒抢先请过来,多年未见的老同学,只好先赴他的邀请。晚上,我作东,去你的迎宾馆,怎么样?”
殷圣奕嘴角微微抽搐,没答应不过也没拒绝。
“一起过来坐吧!”冷涛热情地邀请道。
殷圣奕倒也没客气,携着楚妍的手一起走进去。
包厢很大很明亮,宽阔的桌子围坐着三男两女,坐在主位上的是夏子寒,他右首的贵宾位上坐的就是冷涛,冷涛下道坐着一位穿着华丽的美女。
夏子寒左首处坐的也是一位帅哥,阳刚气十足,帅哥的下首陪坐着一位柔美的年轻女子。
“子寒,你应该也认识圣奕吧!”冷涛微笑着问夏子寒。
夏子寒扫了殷圣奕一眼,似乎没看到他身边挽着的楚妍,只淡淡地笑道:“在香港,不认识他的人恐怕不多。”
服务小姐添了两套餐具,殷圣奕和楚妍在夏子寒的对面坐下来。
楚妍双手紧张地拧着餐巾,不敢抬头,生怕一个不小心跟夏子寒目光相碰露出马脚,或者被殷圣奕强行按上眉目传情的大帽子,回去又是一顿好整。
冷涛对另一位陪坐的帅哥介绍道:“君浩,这位就是我跟你提起过的殷圣奕,你们认识一下吧!”随即再转首对殷圣奕介绍:“圣奕,这位是我的朋友厉君浩,他在大陆R市做的是娱乐生意,因为倾慕冥夜的大名,这次特意跟我来香港取经。你放心,纯粹是生意上的来往,别无所谋。”
谁都知道,在香港殷圣奕跟冥夜之间的争斗已趋白热化,可他们的冲突却主要源于口口军火交易的争夺,在白道生意上,并无特别大的矛盾。
冠凰主营房地产、金融和电子,而冥夜的同心圆连锁却主营餐饮、赌场和夜店娱乐。同心圆在这几方面经营的成功是有目共睹的,前来取经求教的同行也络绎不绝。这些慕名而来的人不止来自大陆,还有许多来自东南亚各个国家,都是夜店的老板。但若无人引见,却极少能有人得到冥夜的亲自接见和招待。
冷涛跟冥夜也有几分交情,纯粹是个人感情,与生意方面无关。他是极少数可以同时周旋在殷圣奕和冥夜这两个极度危险人物中间的人之一,这当然与他平和谦让的态度分不开。
他这次来香港,顺便带着大陆的朋友一起来取生意经,倒也无可厚非,不可能因为他们中间有人跟殷圣奕熟识,就不跟冥夜来往,只要相互间利益不冲突就没什么大妨碍,毕竟任何人跟钱都是没仇的。
坐在一起相互聊了几句闲话,都是生意上的事情,很小心地撇开殷圣奕跟冥夜之间的过结。
殷圣奕随口问冷涛:“你跟夏子寒怎么是同学?”
冷涛答道:“我们当年一起在德国的柏林大学留学,交情很不错的。”
夏子寒笑道:“那当然,如果交情不到位也不可能刚下飞机就被我请到这里来。”
殷圣奕嘴角弯起一抹浅讥,没理睬夏子寒,却对冷涛岔开话题:“浩轩最近怎么样?他怎么没一起来玩?生意很忙?”
“他最近是很忙,不过却不是忙生意。”冷涛俊目闪烁,戏谑道:“这家伙最近沉浸温柔乡,君王不思早朝。”
“听说他结婚了,真的假的?”殷圣奕饶有兴趣地问道。
“不知道,反正没邀请我喝喜酒,可这段时间他身边倒真的多了一个固定女人。”冷涛俊目瞥向他,反问:“他结婚的事情跟你说了?”
“没有!”殷圣奕仰向椅背,棕眸一眯,道:“这家伙要真偷偷摸摸结婚,都不跟我打声招呼,看我怎么整他!”
“是真结婚了!”一声满含醋意的话语竟然出自冷涛身边的女人之口,她三角凤目闪着妒火,咬着银牙道:“可惜这婚姻不会长久的,因为浩轩根本就不爱她!”
殷圣奕微微挑眉,瞧了那女人一眼再瞧一眼冷涛,没说话。
冷涛俊脸讪然,对那女子喝斥道:“夏彤彤,你现在是我的未婚妻,能不能在朋友的面前给我留几分面子?不论沈浩轩喜欢不喜欢她,她跟他已经登记注册,你要实在羡慕可以去沈浩轩的身边做情人,我没强留你。”
夏彤彤见冷涛生气,连忙缓和了脸色和语气,拉起他的大手,娇声道:“涛,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以后我说话会注意分寸,绝不再给你丢面子。”
在座其他三位男子都替冷涛汗颜,真不明白优秀如他怎么会带着这么个丢人现眼的女人出来。
厉君浩身边的女子软语轻笑:“我陪在厉哥身边的时候从来不会去想别的男人,不陪在他身边的时候也不去想别的男人,天下间优秀的男子虽然多,可我爱的只有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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