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恩娜闻言火大,再也按捺不得,不顾侍应生的阻止强行闯进了包厢。
里面,龙翱正在陪生意伙伴吃饭,说说笑笑地看样子似乎很高兴。见乔恩娜突然满脸怒色地闯进来,有些夸张地瞪圆眼睛,问道:“大嫂有什么急事吗?是不是圣奕被引渡回来了?”
正在一起吃饭的老总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乔恩娜,有同情有诧异还有幸灾乐祸。
稳了稳神,乔恩娜强压怒气,厉声对龙翱说:“你也是冠凰的大股东,为什么在这种风雨飘摇的时候趁机起哄?冠凰垮了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到底安得什么心?”
龙翱耸耸肩膀,很无辜的样子,摊手道:“你那个好儿媳妇非要将冠凰搅散,关我什么事情?是她逼我离开冠凰的,我也是迫于无奈!”
“她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能奈何得你?你少来!我看你根本是居心不良,趁乱起哄!”乔恩娜涂着蔻丹的尖细手指戳着龙翱的鼻子,骂道:“你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圣奕爸爸活着时候对你不薄,你现在这样拆我们殷家的台!狼子野心的东西,等圣奕回来饶不了你!”
“大嫂,你也太无礼了吧!我还没做决定呢,你这样胡搅蛮缠像个泼妇般叫骂不休,弄得我很没面子不说,你也很失身份!”龙翱知道乔恩娜对他是新仇旧怨加在一起,却佯作完全不知,“圣奕是我的侄子,我也是冠凰的一份子,怎么可能拆台?这样吧,只要你儿媳妇在下次的股东大会上当众跟我赔礼道歉,并且答复我的一切要求,我就不出售股权,怎么样?”
看着龙翱一副无赖的嘴脸,乔恩娜气怒攻心,想到自己竟然没有看出他的真面目,还与他暧昧偷情多年,实在对不起已经离世多年的丈夫,更对不起自己的儿子。悔恨交加,美眸中迸出泪花,不过她毕竟是大风大浪滚爬过来的,很会控制自己的情绪。知道现在众人正在等着看殷家倒号的好戏,她当然不会失了分寸和风度。
深吸一口气,她强绽出笑容,咬着银牙,一字一句地说:“你可以出售股权,反正现在冠凰的股价受利空消息的影响不断地下滑,你要不怕亏你就尽管卖!正好我手头有闲散资金,你前面卖了我后脚马上吃进!”
龙翱哈哈大笑,目露轻蔑之色,“百分之二十的股权,你有那么多闲散资金?再说了,就算你能吃下我的大半股权,那其人股东呢?假如他们也集体往外抛,你该怎么吃?小心撑死!”
乔恩娜一时语塞,其实她最怕还是这一招,就怕其他股东在龙翱的带动下也往外抛股,那有可能导致冠凰的股票短期内崩盘。
前思后想,觉得跟龙翱也理论不出所以然,还是去找楚妍摸摸底更重要些。“我们殷家的家底很厚实,有本事你只管往外抛,看谁笑到最后!”说完,转过身,迈着平稳的步子,踩着高跟鞋高傲地出了门。
龙翱表面上无所谓的样子,其实心里已有些打鼓。他当然不会随意卖出手里的股权,不过在制造恐慌,诱其他股东往外抛股,他好趁机低价吸进。
原以为殷圣奕被关押,殷家只有两个女人,老的只知偷情,小的只知逃跑,应该没什么威胁,没想到这婆媳俩都不太好对付。主要是凌楚妍,半点都不买他的帐,让他在股东大会上很没面子。
原本吃定这婆媳俩不和,他好从中兴风作浪趁机渔利,可假如这娘俩联和起来,那可没他好果子吃。
想到这里有些坐不住了,也无心再应酬,决定去找凌楚妍谈谈。以帮她得到自由为代价,诱哄她卖出她名下的所有股权。一定要抢在殷圣奕引渡回香港之前办妥这些事情,坐稳冠凰执行总裁的交椅。
看押所里,殷圣奕总算见到了沈浩轩,这是他被收押半个月之后第一次接触外界的人。
“事情搞定了?”他第一句就这样问道。沈浩轩能来看他,就证明他已没事,他没事就证明他也无大碍。
沈浩轩却满脸的凝重,沉声道:“有点麻烦,冷涛那小娘养的买通了高层官员,对法院施压,想重判我们俩。我摆平官司之后,他又暗派杀手想趁着你被关押在这里的时候,取你的性命!”
殷圣奕瞠大棕眸,没想到这一切竟然是冷涛搞的鬼。不禁失声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害我?我并没有得罪过他!”他知道冷涛一直跟沈浩轩不睦,但跟他之间却很融洽,两人言谈也很投机,可以说,在大陆,除了沈浩轩,他就跟冷涛交情最深厚。
“这个小人无情无义,为了除掉我他不惜搭上你。”沈浩轩提起冷涛就恨得牙根痒痒,“听密探说,他跟狼帮的冥夜暗中有联手,还跟夏子寒是同学,这两人都跟你不对路,他们三个联手,还有一些暗中相帮的香港大佬和内地高层官员,准备一举置我们俩于死地!”
沉默了几秒钟,殷圣奕棕色的眼瞳阴冷得像冰魄,俊脸上却毫不动声色,再开口时,醇厚好听的嗓音却有些暗哑:“楚妍呢?”
沈浩轩微微一怔,他没料到这种时候殷圣奕居然会先问凌楚妍的下落。想了想,决定不瞒他,如实相告:“这个女人更不是东西,你刚被抓进来的那天,她就跟夏子寒飞回香港去了!”
“什么?”如同负伤的野兽般弹跳起来,他再不复方才的冷静,双手紧握成拳,嘶声道:“她跟夏子寒早就暗中有来往?”
“肯定是,不然夏子寒的动作怎能那么快?”沈浩轩有些同情地看着殷圣奕,他没想到殷圣奕对这个背叛他的女人如此的在意。“圣奕,冷静点,为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生气伤心根本不值得!”
殷圣奕没有回答,他转过头的时候让沈浩轩吓了一跳,因为他琉璃般冷漠的眼眸已是血红一片,像绝望的困兽。“这个贱女人……她……现在跟夏子寒住在一起?”
“那个……我也不清楚。只知道现在她已进了冠凰代任执行总裁一职,不过这两天冠凰的股价跌得很厉害,因为龙翱从中作梗,放出利空消息,导致股价震荡,不知道她会怎么处理。”沈浩轩轻轻叹口气,劝道:“不要为了不值得女人伤神动气,也别想得太多。你放心,只要我不垮就绝不会让任何人动你!你引渡回港的事情已经办妥了,明天就走,比原计划提前一天!”
他好像没有听到,眸底的赤色慢慢消褪,冰冷的阴鸷重新笼上棕色的眼瞳,半晌才发出令人毛骨悚然地冷笑:“很好,凌楚妍,我把冠凰交给你折腾,倒想看看你究竟想干什么!”
从茶楼走出来,楚妍满腹郁闷,也没胃口吃午餐,便驾车回到公司。
刚在专用停车区停稳,她下了车,便看到早就守候在那里的乔恩娜气势汹汹地朝着她走过来。
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对于殷家母子,她打心眼里充满了畏惧和戒备。没有跟乔恩娜打招呼,因为看出对方是存心挑衅来的,只暗暗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踩着高跟鞋一口气冲到楚妍的跟前,乔恩娜深吸一口气,就抡起胳膊向楚妍挥去。
楚妍早有戒备,眼见乔恩娜的玉手挟着劲风挥过来,连忙闪身躲开,同时出声提醒道:“殷太太,请你注意在公共场合的形象和风度,这是冠凰大厦专用停车区,疯妇和疯狗不得入内!”
乔恩娜在龙翱那里吃了一肚子的气,原想打楚妍一巴掌撒撒气,没想非但没打着,还被她奚落,便更生气了,破口大骂:“你才是疯妇!不要脸的小妖精,下贱的私生女,银荡的贱人……”
“有你这个专门喜欢偷情的贱人在跟前,我可担不起银荡两个字,这两个字用来形容你更恰当确切些!”楚妍毫不客气地反驳道。
“啊!”乔恩娜气怔了,她瞪大美眸,咬牙切齿,“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货敢这样污蔑我,谁偷情了?你亲眼看到了?我告诉你,今天你不把话说清楚,看我不撕烂你这张贱嘴!”
“哼!”楚妍再退后一步,不屑地鄙夷道:“是你儿子亲口说的!”
其实殷圣奕就算对乔恩娜的意见再大,也决不会跟楚妍说他妈妈跟人偷情的事,这不过是楚妍根据他们母子俩的争吵猜测的。她原本不喜欢揭人的疮疤,可殷家母子太让她忿恨了,再加上乔恩娜总是一副咄咄逼人的凶悍模样,她气不过便专捡打击她的话说。
“你胡说,圣奕怎么可能对你这样说我?”乔恩娜又火大又伤心,却也信了大半。她知道最近一段时间,儿子对这个女人很着迷,也许恩爱缠棉的时候连她这个老娘的秘密都出卖给媳妇。先是被龙翱利用抛弃,被儿子嫌弃鄙视,现在又被儿媳奚落嘲笑,她不禁又恨又恼又羞又怒,五内俱焚。她一辈子心高气傲,凡事都喜欢占上风,今天遭此奇耻大辱,哪里咽得下这口气。
当下,她伸出尖细的指甲,犹如九阳白骨爪般抓向楚妍的俏脸。楚妍一惊,慌忙闪身躲过,乔恩娜却不肯放过她,依然撕打不休。
楚妍躲来躲去,却逃不出她的利爪,头发被她揪住一络,疼得直流眼泪,出于正当自卫,她便狠狠推了乔恩娜一把。
乔恩娜穿着尖细的高跟鞋,相互推搡间原本有些站立不稳,又被楚妍用力一掼,便仰面摔倒在地。“咚!”后脑勺着地,直接摔晕了过去。
“啊!”楚妍没想到自己闯下大祸,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因为乔恩娜和楚妍的特殊身份,两人争执的时候就引来许多人的围观。不过这婆媳吵架,外人不好掺和,都在一旁观战。现在见乔恩娜摔倒,那些保安门卫都跑过来,七手八脚地扶起乔恩娜,喊道:“太太,您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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