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可能快要死了!”楚妍大喊一声,闭起眼睛抱着自己的好像要炸开的头!只要一提到殷圣奕,夏子寒的温柔、宽容、体贴统统都没有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嫉妒?
夏子寒顿时哑住,怔了许久,黑眸中浮起一丝喜色,缓和下语气,柔声问:“怎么回事?中暗枪了?”
她无声地抽泣着,眼泪大滴大滴地掉落,溅在浅色的病号服上,慢慢洇开。
看着她只是哭不肯说话,夏子寒很是着急,可他又不敢再问下去,便抱着她轻轻地拍着,想等她情绪重新稳定下来再说。
有些后悔自己的急切,但事关重大,他无法淡定。这次真是痛打落水狗的最好机会,如果楚妍肯配合,他可以把殷圣奕从狱外监禁变成狱内监禁,然后再加刑五年。
可惜,这个大好机会,她偏偏不肯配合。不过听她说殷圣奕快要死了,好像也不像假话?那是真的吗?想想真不敢相信有这样的好事。
殷圣奕怎么可能会死?除非有人打他黑枪……温和的黑眸浮起兴奋之色,唇角微微上扬。
不知道是怎么开车飞到医院的,只知道停下的时候刮到旁边停车位的一辆车,而且那辆车就跟踩到尾巴的猫似的大叫起来,很快就引来了它的主人。
“哇,我的新车!”车主叫得比他的车还夸张,像一阵风地刮过来,扬拳瞪眼地骂道:“你他妈停车占我的车位?眼神短路吗?靠,赔钱,少一个子你也别想……呃!”
一记铁拳成功阻断他的叫唤,同时那辆尖叫的车也哑下来。冥夜捡起掉在地上的车钥匙,打开那人的车,将他塞进去,再摔上车门。
辩别了一下方位,快步冲进了急诊楼,拉住一位护士问道:“有一位叫凌楚妍的女孩住进来?”
端着盘子准备去给急诊病人扎针的护士很不耐烦地回头瞥他一眼,顿时惊艳地瞪圆眼睛,嘴巴大张,只差流出口水。
“靠!”冥夜心急如焚偏偏碰到个花痴,待要给她一巴掌又怕打蒙了,这深更半夜的连个人都不好找。只好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重复一句:“你知不知道有没有个叫凌楚妍的送过来?回答!”
护士这才醒过神,连忙媚笑着殷勤地道:“那个……我不知道,不过可以帮你查!”
于是,在这个热心护士的帮助下,冥夜查到了楚妍住的病房。
“哎,帅哥,还没问你的名字呢,那女孩是你女朋友吗?她真幸福啊,有这么帅的男朋友……”那护士还没说完就发现眼前已经没人影了,吓得一个机凌,开始怀疑刚才看到的是不是鬼魂或者异类。世上哪有那么漂亮的男人,简直像妖孽,这样一想,顿时吓到不行,再也没有为没问到美男的名字而遗憾。
楚妍的病房外就两名警察在站岗。其实说站岗有些不太合适,因为他们早就歪到了走廊的排椅上,呼呼大睡。
冥夜拿出一根铁丝,几秒钟的时间就打开锁,推门轻轻走进去。
病房里亮着灯,楚妍已经睡着了。只是她睡得很不安稳,秀眉紧颦,似乎在说
什么呓语。
他快步走近,凭着异于常人的耳力听到她在说:“不要丢下我……海底好黑……”
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扎到,猛地一缩,他蹙起俊眉,狭长的凤目闪过一丝悔意。
伸出大手抚上她的额头,不烫只是有些冷汗涔涔,吻吻她有些苍白的菱唇,还好,鼻息平稳,这才放下心来。
突然,女子伸手抓住他的大手,哽咽着问他:“你为什么要救我?”
“我……”他心头一热,就势搂住她,低声魅语:“因为我喜欢你!”
“胡说,你骗人!你要真心喜欢我就不会那样折磨我……”楚妍哭诉着突然睁开眼睛,透过朦胧的泪雾,看清眼前男子竟然变成了冥夜,而她亦不是待在海底而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啊”地大叫一声,她本能地挣扎推他,“你怎么在这里?”
被她推开,冥夜一阵懊恼,俊脸青了青,不过想到是自己吓着了她,便用平和的语调说:“跟我走!”
此时在楚妍听来,再也没有比这更恐怖的话了!她快速地往病床内退缩着,同时眼疾手快地摁响了床头的铃。
“你……”冥夜很挫败,也只有这个女人每次见到他都一副见到鬼的模样,忍着气匆匆解释道:“你别一惊一乍的好不好?我怎么着你了?说把你送到文莱也是为你好,你知不知道在香港有人想要你的命……”
“救命啊!”楚妍哪里肯听他解释,扯开嗓子就高喊直怦。
他又生气又……伤心,没错,是伤心!想到误会已经生成,凭嘴巴解释几句她根本听不进去,见她身体没有大碍也就放下心。只是这样走了又实在不甘心。便敏捷地扑上病床,将她扯过来,狠狠亲了几口,这才说:“等你冷静下来我再来找你!”
楚妍真不敢相信这世上还有如此无赖如此恶心的男人,害她不成又追到医院非礼她,还说什么再来找她。
冥夜打开房门,那两名警察就持枪冲进来,喊道:“不许动……”
话音未落,他出手如电,眨眼就点倒了他们。在楚妍惊惶的注视中,他回眸望她一眼,这才离去。
第二天,楚妍已恢复得差不多,只是她不肯说话。夏子寒过来,她也不理他,对那晚的事情更是三箴其口,只字不提。
那位名叫方磊的警官过来找楚妍录口供,她只说自己遭胁持时眼睛被蒙住,后来被丢进海里,什么都没看见什么也不知道。
她无法去指证殷圣奕,毕竟他冒死下海救她,也不会编造谎言将所有一切都推到冥夜身上,干脆直接来个不知道算完事。
面对楚妍的抵死不松口,方磊很是无奈,只好将目光投向夏子寒。
夏子寒自打进病房就一个字也没说,心里自然很生气,不过见楚妍咬死口不肯提殷圣奕,也没多说什么。
方磊走后,夏子寒却留下来,他远远地坐在沙发里,始终沉默不语。
室内的气氛有些僵冷,两人都没说话。许久,楚妍才开口,话语言简意骇:“我想出院。”
“医生让你再住院观察几天。”他也一个字不肯多说。
“我想现在就走!”她突然任性起来,或者是为了求证什么,偏故意跟他作对。
夏子寒板着俊脸,没跟她争执,默默地起身帮她收拾东西。
楚妍怔了怔,眼眶又红了,扭过头悄悄地擦泪。忽觉一双结实有力的臂膀从身后搂住她的纤腰,男子温热的唇贴上她馨香的耳际,轻轻嘬吻着,说:“别生气了。”
她的眼泪溅在他搂在她腰间的大手上,烫痛了男子的心。他的吻顺着她白玉般的耳廓移到她的眼角,吮去挂在眼睫上的泪珠,喃喃道:“都是我不好,不该对你发脾气,以后再也不会了!”
她侧过脸紧贴住他的胸膛,任泪水洇湿他的新衬衫。攥起粉拳轻擂他的胸口,哽咽道:“你坏!”
“我坏!”他温柔地吻她的长发,轻抚着孱弱的肩头,劝道:“别任性,住几天观察一下,过些日子再回去好不好?”
没吭声却也没再坚持,她抽泣了好一会儿这才在他的哄劝下擦干了泪水,坐回到病床上。
见夏子寒去梳妆台上拿来牛角梳,便微微挽起菱唇,任由他细心地帮她梳理那一头乌亮的长发。
想起一件事,她便问道:“殷圣奕醒过来没有?”
穿插发间的角梳一滞,他俊脸沉了沉,不过还是答道:“没死。”
没死?那就是活了。她放下心里的负担,顿时轻松起来。
昨天真的吓坏了她,好在一切只是虚惊,风波之后,她依然偎在夏子寒的怀里享受他的温存,老天待她真不薄,她也该知足了。
“子寒!”雷芊芊看到夏子寒的时候水眸一亮,开心地跳起来,继而又想起什么,委屈地撅起嘴巴,嗔道:“你来我家干什么?”
夏子寒瞧她一眼,没搭她的腔,直接走向端着紫砂茶壶站在壁前边品茶边赏画的雷鸣。
“你为什么要派冥夜害楚妍?她一个文弱女子,碍着你什么事了?真够狠的,还要把她卖去文莱!雷伯,你太过份了!她是我最心爱的女人,你伤害她比我伤害我还要让我生气伤心!要不给我一个解释,那么我就立刻辞职带她离开香港!这世上所有一切都比不上她在我心里的地位,假如不能保证她的安全,我会毫不犹豫舍弃在香港的一切!”夏子寒将自己的愤怒全部倾泄出来,他必须要让雷鸣明白后果,不然楚妍还会有危险。
雷鸣似乎吃了一惊,他转过身瞧了瞧夏子寒,疑惑地问道:“怎么回事?”
看着雷鸣装傻,夏子寒俊脸一沉,转身就走。
“等等!”雷鸣赶紧喊住他,再喝问旁边的雷芊芊:“到底怎么回事?”
雷芊芊吓坏了,一双玉手绞在一起,怯怯地说:“我只是让冥夜把楚妍弄走,没说让他把她卖到文莱去啊!”
夏子寒潭眸瞪大睇向雷芊芊,咬牙怒道:“是你搞得鬼?”
“芊芊,这次你实在淘气过火了,看子寒气成什么样子?”雷鸣摇摇头,“你喜欢子寒,这爸爸知道子寒也知道,可他只爱那位凌小姐,感情的事情勉强不得,你以为把那女孩藏起来子寒就不会找她?幼稚!”
雷芊芊知道自己闯下了大祸,她睁着一双纯洁无瑕的水眸,委屈地抽抽鼻子,泫然欲泣:“我没想要害死她,也没想要把她卖到文莱去,准是冥夜起的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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