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茹可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好事,虽然她不想出风头,可她稀罕奖品啊!五丈布票!这可是好多啊!!!又可以去买布了,她真的很缺布有没有啊!
所以当荆站长亲手把奖状和奖品发给她的时候,莫茹笑得无比真诚。
感冒痊愈,又得奖励,心情真是好!
“莫茹同志,你是咱们公社的棉花模范,我代表棉站感谢你啊,等年底柳书记会亲自表彰你的!”
莫茹笑道:“多谢柳书记,多谢站长,多谢各位领导,我们先锋大队一定会在三面红旗的领导下好好种地多交公购粮多卖余粮的!一定保证圆满完成棉花任务!”
“好样儿的!”
荆站长非常满意,让宣传员赶紧拍照。
宣传员是县委派来在钢铁厂负责拍照发新闻稿的,荆站长给借来拍照的。
因为莫茹长得白净俊俏,那宣传员咔嚓咔嚓拍了好几张。
上新闻稿的有三张,一张是莫茹身披大红花手捧奖状和领导的合影,一张是她把奖状举起来给社员们看,社员们羡慕又热烈地鼓掌,第三张是她去地里拾棉花的抓拍。从此很多人叫莫茹“棉花劳模”“棉花媳妇”“棉花英雄”,甚至很多人直接就叫她“棉花女”。多年以后有个年轻人无意中见到拾棉花的那张照片,翻拍后发在网上,网友们都大呼“上世纪最美劳模!”
……
因为生产和炼钢铁实在太忙,荆站长颁奖以后也不留下吃饭,又带着全部人员马不停蹄地赶回去。
二队可热闹得很,吴美英喊道:“生产队和莫茹同志得了先进模范,这是大喜事儿啊,咱们可得好好热闹一下!”
单蝶琴挤兑她,“怎么热闹啊?用嘴热闹?你还能不收庄稼去扭大秧歌不成?”
吴美英道:“我没有时间扭秧歌,我还没有时间吃顿饭?我提议,咱们杀鸡吃怎么样?我家有只不下蛋的母鸡可以卖给队里。”
这时候有钱不一定买得到母鸡吃,有人肯卖就是很好的。
他们队刚卖了好些棉花,赚了一大笔钱!
要是有人敢卖猪,她们再杀头猪也是可以的,哈哈哈哈!
吴美英说卖鸡,很多人都热烈响应。
“我家也有只不下蛋的,今年从二婶子家买了小母鸡,这只就可以杀了吃肉。”
“我家也有……”
很快就凑了八只鸡出来!
张翠花:你们还真馋!
当然老婆子我也很馋,你们敢卖,我们就敢杀掉吃肉!猪杀不了鸡那是小意思。
最终她们没舍得把八只鸡都杀掉,先买四只。
这时候母鸡收购价是五毛五一斤,零售价在六毛五到七毛左右,乡下集上会略便宜些,一般六毛出头一斤。
队里就按照七毛买的。
张翠花建议用胡萝卜、豆角干炖一大锅,否则支持鸡肉也不够全队分的。
这个季节蔬菜已经过了旺季每天只有一顿菜,但是胡萝卜、萝卜、芥菜已经收获,菠菜、韭菜也早种下去,过些日子白菜也能收获。
大家自然同意。
这一次没人再敢请亲戚来吃,不过队里还是采取侧重工分的办法。
因为这本身就是奖励,奖励劳模和能干的妇女们,人口多劳力少干活少的自然要少吃一点。
就算有人不满意,大部分人同意就可以行,总比少数人满意大部分不同意强。
养了三年的老母鸡,每个都有四五斤重,皮厚脂黄肉紧实,抗炖得很。先剁成大块,添水,扔姜葱进去,大火滚开小火细炖。
开锅以后细火又炖了差不多一个钟头,这时候炖老母鸡的香味就飘出了十里外去。
张翠花喊道:“敲梆子,让女人们回来喝鸡汤!”
大人孩子的都有一大勺子鸡汤喝,每个人都不舍的大口喝,要小口细品。
老母鸡的鸡汤可真鲜美啊,一口喝进去,那鲜香的味道一下子就钻进头囟去!等咽下去,全身从头到脚都是鲜美的感觉,无一处不熨帖,无一处不舒坦!
泥蛋儿喝了一口鸡汤,闭上眼,晃着脑袋,感慨:“啊~~~这辈子没白活啊!”
莫茹听他说这话,差点被鸡汤呛着,“泥蛋儿,你才多大啊?”
泥蛋儿笑嘿嘿道:“娘娘,爷爷他们不都是这样说的吗?吃好东西这样才香呢,你试试。”
他让莫茹也跟着试试。
莫茹:……
喝碗鸡汤,锅里再添开水,然后奢侈地加上半碗酱油,加盐,再把切成小块的胡萝卜、豆角干都下进去,继续炖。
这一锅鸡,一定要吃个回本才行。
老母鸡真的很抗炖,大火滚开又足足炖了半个多钟头,然后闷在锅里等晌饭开锅。
吃晌饭的时候,何桂兰喊道:“奖励棉花模范一根大鸡腿,你们有没有意见?”
张够和吴美英声音最大,“没有意见,已经跟着劳模沾光啦!”
过三分之二数通过,队里就奖励莫茹一个带着半拉鸡屁股的大鸡腿,油汪汪的喷香!
第121章 战天斗地
吃鸡以后,二队的妇女们被张根发搜查棉花带来的创伤又神奇的愈合了,继续投入到紧张忙碌的秋收中去。
这时候红旗钢铁厂终于放了一个钢铁大卫星——日产生铁1156吨!
市报、省报、党报都有报道,甚至和邻省的钢铁卫星一起上了人民日报。
一时间全地区沸腾起来,各地的钢铁厂不但没有松懈,反而更加疯狂地抓紧时间大炼钢铁!
甚至各大队的妇女们也一群群地奔赴钢铁厂踊跃参加炼铁。
原本因为搜查棉花事件,妇女们顾此失彼收了棉花顾不上庄稼,导致大片大片的庄稼荒弃在地里,公粮自然也交不上。
现在女人们也踊跃参加炼钢铁,有些大队地里的庄稼彻底没有人去收了!
这一切却似乎和先锋大队没有多少关系,他们村的男人们已经都去炼钢铁,女人们之前虽然还有心思活动的,经历过扒房子、搜棉花以后,连张够也歇了去炼钢铁的心思,老老实实在家收庄稼。
虽然说不出大道理,但是她觉得莫茹说的对,收了粮食是队里的,是食堂的,是自己的,不用饿肚子。炼再多的钢铁,挣了再大的名誉,那个也不当饭吃,饿肚子的时候是吃不得的。
莫茹见她们都专心秋收也松了口气,说实话她挺怕大家都跟外村那些妇女那么疯狂地要和男人一样去大炼钢铁。
自从半夜抓偷棉花事件后,村里再也没有敢偷棉花的,自然也没人再晚上来轧棉花弹棉花。
但是莫茹的日常并没有受多大的影响,她依旧拾棉花、帮忙晒地瓜干。
轧花机又被送到她家里来,晚上莫茹就锁了门,把轧花机搬到地窖里继续轧棉花弹棉花,这里面更安静暖和。
她已经把周明愈的睡袋缝起来,打算托陈爱月帮忙送过去。
这晚上她正忙着轧棉花,就听见村子里传来嘟嘟的哨子声。
这个哨子现在在张翠花身上,还没吹过呢,尤其大晚上的肯定有急事。
莫茹赶紧停了手里的活儿,从地窖里爬上来,出门去看看怎么回事。
一上来,她才听见外面雨打树叶的噼里啪啦声,原来是下雨了。
“下雨了,拾地瓜干去!”外面人声鼎沸。
很多女人喊着,都挎着篮子拎着麻袋地往地里跑,年轻人带着围笠,年纪大点的就把家里或者队里的蓑衣披上,免得着凉生病。
莫茹赶紧戴上围笠,也拎着筐子、麻袋跑出去。
以前都是天气好的时候晒一地,干了捡起来储藏。
前天天气很好,队里就晒了好大一片,昨天把之前干的捡回家,可地里还有好多新擦的呢。
今天下午的时候还有太阳,晚饭那会儿天有点阴,大家都担心说会不会下雨。
一个个实在是太累了,都怀着侥幸的心理说可能因为钢铁厂烧煤天才黑乎乎的像阴天,应该不会下雨。
加上地里的地瓜干也不干呢,所以都没去拾。
结果半夜就下起了大雨!
深秋很容易阴雨连绵,那地瓜干就容易发霉变坏,每年都让人头疼。
不只是大人们来拾地瓜干,孩子们都跟着来了,一个个动作奇快。
莫茹自然更快,反正雨夜漆黑,马灯也没多大用处,大家都看不清什么,纯粹是抹黑拾。
黑夜是给她最好的掩护,直接一片片的收进空间里。
莫茹收的那些逃过雨淋,别人拾的或者来不及的,就被雨淋在地里,捡起来一两天也晒不干,只能等着发霉。
没有办法,张翠花就做主各自挎家去摆在各种地方晾着,争取别发霉了。
结果,一直下雨连阴天,有的地瓜干开始发霉。
张翠花又让人把家里要发霉的地瓜干都拿出来,直接送到食堂烀一锅先吃掉。
……
下雨不用上工,三队四队的妇女都很开心,但是一队二队的却不开心。
因为下雨就不能收庄稼,不收庄稼就烂在地里。
二队女人们凑到生产队屋给队里搓麻绳、编筐子,整理苇子、蒲子,这也都是消耗品,每年需要不少。
一边干活儿,她们一边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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