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人。”他淡淡道。
林疏清颇为惊讶意外:“刑大队长那么忙,居然有空来过来探望队员?”
刑慕白偏头垂眸扫了她一眼,也仅仅是一眼,只是瞬间的事,他就又目视着前方,脊背挺直迈着大步往前走,步伐很是沉稳有力。
直到林疏清跟着刑慕白进了病房,正啃苹果的肖扬在看到刑慕白后立刻把半个苹果放下,滑下床向他敬了个军礼,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声队长。
刑慕白挑挑眉,“恢复得不错?”
肖扬嘿嘿笑,“挺好的挺好的。”
刑慕白轻声哼笑了下,“看来确实恢复的挺好的,都有精力同人谈论我的私事了。”
肖扬:“……”
林疏清抿着唇偷笑,在肖扬投来求助的目光时非常明智地选择自保,说了句要打个电话就跑出了病房。
只留肖扬抬起手想挽留似的毫无底气道:“唉,医生,我……头疼……头疼呢,别走啊!”
刑慕白在肖扬小心翼翼地看向他时开口说:“先记着,伤情完全好了归队后,负重跑十圈,再加一百个俯卧撑。”
肖扬倒床上哀嚎:“队长……”
“在刚才的基础上再额外加一百个俯卧撑。”
肖扬还想张嘴,刑慕白眉梢微扬,“讨价还价就再加一百个俯卧撑,说一句加一百个,说吧,我听着。”
在心里默默流泪的肖扬闭嘴了。
一直在门口听墙角的林疏清听了全程,然后把病房门推开一条缝,只露出自己的脑袋,在刑慕白听到声响扭头望过来时,她启开唇说:“独/裁专/制的魔鬼队长!”
最后还不怕死地强调了一遍:“魔鬼!!!”
说完做了个鬼脸就溜之大吉。
刑慕白盯着被她紧紧关闭的病房门,须臾,病床上的肖扬都怕的快要瑟瑟发抖了,心想他的主治医生小姐姐怎么这么大胆啊,万一队长再算到他头上怎么办?
而刑慕白却突然转过脸,微微低头,轻嗤着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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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光06
这段时间刑慕白总都会收到林疏清的短信,他之前倒是没发现,这个姑娘软磨硬泡的本事真是出乎他意料。
连续一星期,刑慕白每天被她邀请吃饭,每次他都拒绝,但她似乎有用不完的耐性,被他毫不留情地拒绝不气也不恼,今天不行明天继续。
这日刑慕白正在训练场看着代理班长杨乐带队训练,头顶的烈日似火,穿着作训服的队员们每个都汗流浃背,但丝毫不敢懈怠。
虽然刑慕白是前段时间才调回特勤中队的,一些近两年才来的新兵蛋子从来没有见过他,但所有人都知道他,哪怕没见过也对他的名字一点都不陌生。
刑慕白,是消防队伍里公认的尖刀,带队严苛,实行魔鬼式训练,训练起来从来不近人情。
但也就是他,带出来的兵一个赛一个的强。
迷彩作训帽一丝不苟地扣在头上,帽檐挡住一些灼人的阳光,在他刚硬的脸上留下一片阴影。
突然,兜里的手机嗡嗡响起来,刑慕白收回盯着队员的视线,摸出手机,垂头。
【林疏清:刑队长,周六有空吗?一起吃个饭吧,我还欠你一顿饭。】
他丝毫没有犹豫,摁了几个字回给她,拒绝的干净利索,【不用,也没时间。】
很快,她又发了过来。
【林疏清:用的用的,必须要一起吃顿饭!你就在晚饭的时间出来和我一起吃个饭,不耽误你忙的。】
刑慕白眯了眯眼,撇头间看到指导员正往他这边走,没再回她就把手机放进了兜里。
魏佳迪站到他旁边,对他很是同情地笑了笑,有些幸灾乐祸地说:“刚才支队来电话让你过去一趟,刑队长,你怕是遇上难事喽,刚调回来不久呢啧啧啧。”
刑慕白面无表情地斜了他一眼,魏佳迪嘿嘿乐,“工作上的事不是你能控制的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感情方面能不能不让人操心?”
刑慕白哼了声,轻嗤:“让你操心了?”
魏佳迪笑道:“操心呐!都为你操碎了心!”
“三十一了唉兄弟,母体单身三十一年了,你还不急呐?都到这会儿了你还这么沉得住气,我是真佩服你了。”
“多管闲事。”他说完就抬步离开,走出一段路又回头,冲不远处训练的队员扬了扬下巴,“你好好看着他们点,不能放水。”
魏佳迪很不满地切了下,“我什么时候放过水,我那叫适度地让他们休息,只有休息好了训练的效果才更理想。”
“屁!进火场的时候有时间给他们休息养精力?”反驳了魏佳迪的话,刑慕白转回身时又道:“老子再过两个月才三十一岁,白痴,这么多年的交情算是百搭了。”
身后无语失笑的魏佳迪:“……”
大单身狗都开始计较不过生日就不许长年龄的事情了,就这还不找对象呐?
***
刑慕白换好军装开车去了支队,走到支队长办公室外无奈地叹了口气,敲了敲门,嗓音洪亮地打了个报告。
门里的男人声音也同样沉稳,简简单单地说了一个字:“进。”
刑慕白开门进去,很礼貌地顺手把门带好,走到办公桌前冲坐在椅子上的支队长许建国敬了个军礼,神情严肃而认真:“支队长。”
许建国抬头看了他一眼,放下手里忙的事情,对他努努嘴,“坐。”
刑慕白把椅子拉过来,端端正正地坐下。
“知道我为什么今天叫你过来吗?”
刑慕白看着许建国,许建国也同样盯着他看,目光探究。
年过半百的男人精神极好,红光满面,神采奕奕,满身都是军人的气概,尤其是那双黑色的眼睛,炯炯有神。
片刻,刑慕白如实回答:“知道。”
“那行,”许建国两手的十指交叉放在桌面上,“我也就不跟你绕弯子打哑语了,当年你答应过你母亲,在消防一线干到三十岁就转职,但因为这两年你外派出去进修,所以升衔专职的事才耽误到了现在,这么着,你从现在就开始准备着要考核的事情,争取尽快把这事办妥了,给你母亲个交代,也算你没有把你母亲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刑慕白默了片刻,说了声是。
支队长继续说第二件事,“关于你成家的事情,你小子也老大不小了,该找个女朋友考虑考虑结婚了。我这里还真有不错的人选,等过段时间,我带你去见两个人,亲自给你把把关。”
刑慕白听到这话的第一反应是——卧槽,这都要逼着他去相亲了?还亲自带着去……
许建国见他面部表情多少有点不情愿,轻呵:“怎么着?你小子有意见?”
刑慕白还真有意见,他暗自深深地吐气,开口:“支队长……”
“别拿之前那一套再来忽悠我,”许建国拍了拍桌子,“你现在只要考核通过就能调离前线,原来那些在一线太危险不想耽误人家姑娘的借口就统统给我收起来!”
刑慕白:“……”哦。
“还有什么要说的?”
刑慕白站起来,“报告,没了。”
许建国摆摆手示意他坐下,刑慕白落座后就听许建国说:“那就服从命令听我的,定了时间你就跟我去见见人家对方。”
说着许建国语重心长地对他说:“慕白,你别嫌我们做家长的管你太多,你爸当年……你妈就只有你和你妹妹了,小晗再强再能干,终究是个女孩子,到最后还不是靠你这个顶梁柱?你说,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跟你妈交代,以后下去了遇见你爸,怎么有脸见他?还有你爷爷和你姥爷,他们都一把年纪了,白老局长和刑老首长是都没说啥,可你真忍心舍得让他们每天都担惊受怕?说句不好听的,万一你出了事,他们就还得经历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
“你想想,他们受的了吗?”
许建国叹了口气,继续道:“你孙姨可全都跟我说了,每次出了火情灾情你出任务,你妈都在家里一宿一宿地睡不着觉,她担心啊,提心吊胆,可又能怎么办,儿子有自己的坚持,当年让你松口妥协三十岁就不呆在一线还是她趁自己生病哭着逼你答应的。”
刑慕白端正地坐着,脊背挺得笔直,双手放在腿上,听到许建国的这些话后指节无意识地微微蜷缩了下,他沉默着,安静的听完许建国的话。
“慕白啊,你已经在前线呆了十年了,够了,接下来也该为自己想想,为家人考虑考虑。”
刑慕白听不出情绪地“嗯”了声。
“还有没有其他事要和我说的?”
刑慕白:“没了。”
许建国朝他摆手,“回吧。”
刑慕白站起来,把椅子回归原位,立定站好,对许建国敬了军礼就出去。
刑慕白靠着车门,姿态是不多见的慵懒,军帽被他搁在车顶,车窗是半落下来的,他的一只手肘搭在车窗的上沿,另一只夹着烟,一口接一口的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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