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柳香冬下班回来,她同柳香冬提起这事儿,柳香冬倒是很希望她去:“姑娘家能出去长长见识也好。”
郁喜倒是还要几分顾忌,毕竟国外不比国内,物价水平昂贵的很。花费方面自然要不少,并且一走就是一年,家里方面又只有郁善一人。
柳香冬似看出她的顾忌,拍拍她的手:“家里方面你不要担心,原本我和你爸也商量着,让你毕业后再到国外读博。”
郁喜倒是没想到柳香冬还有这想法,然而这件事,郁喜始终没和温淳之提及,她没去深思她这番行为是出自于怎样的一种心态。
晚上躺在家里的那张床上,想起齐毓,倒是已经离开了大半月了,没声没息的,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郁喜没料到这晚凌晨两点,却接到了齐毓的电话。
那时她已进入深度睡眠,迷迷糊糊之间听到手机嗡鸣的震动声,她原没想接,无意间手指不知触碰到那个按钮,电话被接通。
那端,齐毓声音低低的:“嘻嘻。”
郁喜就在那一瞬间睡意消了大半,她醒过神,试探地问:“齐齐?”
齐毓轻笑了声:“嗯,是我。”
郁喜:“你现在在哪儿?”
齐毓道:“我回老家了,打这通电话是想告诉你们我没事,让你们别担心。当时走得太急,也来不及和你们见面。”
齐毓话到最后,声音隐隐几分不对劲儿。
郁喜知道她在哭,她并没有戳破。
那端沉默了许久,齐毓才长吁一口,情绪已恢复如常,她平静道:”我真是太丢脸了。”
齐毓絮絮叨叨和她提起那日在院长办公室,院长同她说的话。话到最后,齐毓自嘲道:“嘻嘻,他太狠了,我当时害怕急了。可我给他打电话,他没接,他把我拉黑了。我原以为跟了他这么久,怎么说也有点情分可言......”
郁喜轻声道:“齐齐,别说了。”
齐毓顿了几秒,又继续道:“是我太蠢了,他那样的人不是我招惹得起的。嘻嘻,我现在算是迷途知返,应该不算太晚吧?”
郁喜知道齐毓这一跤跌的太狠了,她说不来那些大道理,轻声安慰她:”不算太晚。”
两人聊到天边拂晓将至,才挂了电话。
郁喜挂断电话后,便沉沉睡去,梦里兵荒马乱。
她梦到自己和温淳之结了婚,画面一转,又是她大着肚子看到温淳之和别的女人动作亲昵。
等她从梦中醒来,长出一口气,抬手抹了下额头,手心一片濡湿。
郁喜不免发笑,这做的都是什么乌七八糟的梦。
周日,她赶回B市。
临走前,柳香冬还语重心长劝她一定要把申请表格填好交给导师。
郁喜回到宿舍,洗漱完毕,倒是接到温淳之的电话,让她过去一趟。
郁喜本不大愿意去,可听他话里透露出那意思,好像还是挺正式的场合。
郁喜打车到那地,进了大厅,由服务员引到包厢去。
里头倒是挺安静,像是私人小聚。
除了温淳之外,还有一对相貌不俗的夫妻,男人面容清隽英俊,女人长相清丽很有几分气质。坐在女人怀里的小女孩,浓眉大眼的,很是粉嫩玉琢。
温淳之冲她招了招手,郁喜走过去,挨着他坐下。
温淳之旁若无人地捏了捏她的手:“怎么这么晚,堵车了?”
郁喜:“嗯。”
对面的男人拿纸巾擦了擦小女孩的手指,继而笑说:“这就是你说的,学德语的那位小姑娘?”
温淳之眉宇舒展:“这个忙帮不帮,就看你了。”
男人笑了笑,眉眼温润:“你难得求我一次,我能不卖你这个面子?”
两人说一句漏半句,郁喜倒是听不大明白。
等到结束时,温淳之轻描淡写提了句那男人是外交部的,叫周慕深。郁喜这才后知后觉他的一番心思。
郁喜靠着车窗,神色微怔。
她没料到温淳之竟然把于谨说的那番话放在心上,毕竟那个时候,他根本就没在听,坐在一旁漫不经心地抽着烟和宁则慕说事儿。
郁喜心思微动。
温淳之见小姑娘愣神,抬手去碰她的脸:“愣什么神?”
郁喜收回意识,握住他的手:“其实你不必做这一切。”
温淳之抬眸看了她一眼.
郁喜轻声解释,也有意要探他的口风:“我这个专业毕业后,可能还得要进修。”
温淳之抽了口烟:“想到国外留学?”
郁喜含糊其词:“说不太准,你什么看法?”
温淳之翘着唇角,揿灭烟头:“想去就去,我又不是供不起。”
他语气轻松,即便这样的时刻,郁喜还是愿意相信,他这话有几分可信度。
温淳之察觉不到她那些幽微的心思,说:“晚上不回去了,明早我再送你回学校?”
郁喜轻轻地嗯了声。
今宵苦短,能陪一晚是一晚,大抵以后的人生,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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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嘻嘻已经动了要分开的心思,而温渣还傻傻的不明白。
第四十九章
一室阒寂。
郁喜却迟迟入不了眠,她稍稍翻转了个身, 撑起一只胳膊支着下巴, 去打量身边的男人。
温淳之睡得挺熟, 收敛了一身散漫劲儿。他眼皮既宽又深, 即便此刻眼皮微敛着,还依稀可以可以瞧见一道浅浅的褶痕。
郁喜就这么在黑暗里, 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她伸出手指刚要去碰他的眼睫, 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嗡鸣震动了下。
郁喜以为是自己的手机,抬手去摸,拿过来一看, 才发现是他的。
屏幕上显示着一条短信。
“你上次说,答应我一个条件,现在可以兑现了。”
言辞含糊不明, 郁喜攥着手机的手松了几分, 扭头去看温淳之。她说不上来此刻的心情,五味杂陈, 倒是没有伤心, 只是几分清明, 几分意料之中。
郁喜将手机搁回原位, 她缓缓平躺下去, 缩在床沿。
原本她以为这一夜终将难眠,但再沉再痛的事也抵不过滔滔的倦意。
郁喜一夜好眠到天亮,醒来时, 温淳之不在身边。
她下床到浴室洗漱,等她化好妆容换好衣服,温淳之这才回来。
郁喜也没追问他去哪儿了,只觉额角的神经隐隐一抽一抽的疼,人也软绵绵的。
温淳之走进洗手间,手指摸上她眼角的青影:“昨晚多晚睡的?”
郁喜摇摇头:“挺早的呀。”
他身上有一股浅淡的香水味,郁喜两指捏住他的袖口,凑到他身前,故作懵懂天真:“你身上是哪个小妖精的的香味?”
他的眼神微微晃了下,继而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头,若无其事道:“除了你这个小妖精,现在哪个女人还能入我的眼?”
郁喜眉眼弯弯,她意味不明道:“那谁清楚呢。”
她原本下午才有课,此刻却想早点回去。她随便扯了借口,也不知他是真的相信,还是自己也有事儿,倒是没多做挽留。
上了车,郁喜靠着车窗,又沉沉睡去。
路上,温淳之倒是接了个电话,那时郁喜还没进入熟睡中,依稀听到他语气寡淡:“就照这样办,别的不用再多说。”
郁喜眼睫微颤动了下,倒也没睁开眼来询问。
这一觉一直睡到车子停在宿舍落下,她迷迷瞪瞪醒来时,就听温淳之问:“这么想睡觉?”
郁喜含糊嗯了声,她解开安全带,摆摆手就要下车,却被温淳之攥住了胳膊。
郁喜扭头看他。
他指腹摩挲着她莹白的手背:“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郁喜面露迷茫:“嗯,没有呀。”
温淳之倚着座椅,漫然问:“真没有?”
郁喜一头雾水地盯着他,眉眼些许困惑。温淳之微微叹了口气,这才俯身凑过去,捏住她的下颚,亲了亲她的唇角,他低声道:“忘了这个。”
郁喜愣愣地抬眼看他。
温淳之垂眸看她,轻声一笑:“傻了?”
他眼里温柔的好似能令人沉溺其中,郁喜心里五味陈杂,又想起他早上衬衣的香水味。
温淳之并不清楚她心里的想法,捏捏她的手,说:“进去吧。”
郁喜倒也没多纠结于这事儿,开了宿舍的门,便爬上床休息。
脑袋隐隐发疼,临入睡前,她还想着等会醒来得吃颗退烧药。
这一睡差点就错过了上课时间,所幸是钟声打来一通电话问她怎么还没到教室。
郁喜匆匆锁了门,踩着点往教室后门溜进去,钟声已帮她占好位置。
郁喜悄然落座,钟声扭头打量她一眼:“看你脸色不太好,是生病了?”
郁喜翻开书本,精神有点萎靡不振:“应该是有点发烧。”
钟声关心道:“我宿舍里有退烧药,等会你拿去吃一颗。”
郁喜嗯了声。
捱到两节课结束,郁喜才回了宿舍。
开了电脑,抬手试了下额间的温度,感觉烫的厉害,她去钟声的抽屉里拿退烧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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