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天夜里,我突然醒来恐惧的胡乱抓着,突然一双大手伸了过来,我看见黎梓落后惊恐的甩开他,害怕的不停往后缩,恶毒而防备的盯着他!
他猛然站起身怔怔的看着我,眼里的不可置信像烈火一样包裹住我,我满腔的仇恨在他的眼神中渐渐消散,然后好似又睡了过去。
从那次以后,我再也没见过黎梓落,我在床上躺了一周,才慢慢清楚发生了什么。
我出了车祸,路边的护栏被撞歪后刺进车里,正好插入我的侧腰,我失血过多,当时没人敢动我,请来消防官兵和医护人员,把护栏和车门锯开后,才把我从车里救出来直接送进手术室,这件事是后来从黎梵口中得知的,她虽然没多说,但我也知道我的这条命,是从鬼门关里捡回来的。
我身体稍微恢复一些后,某天接到了文青的电话,她还不知道我出事了,手机一接通她突然问我:“大白,你认识一个人叫杜赢的人吗?”
我躺在病床上,心里却咯噔了一下:“认识,怎么了?”
文青欲言又止才再次问我:“她和你家黎叔叔的事你清楚吗?”
我感觉伤口又在隐隐作痛,渐渐握紧手机说:“他们是合作伙伴。”
文青那边没了声音,我也没再开口问她,我们就这样隔着电话沉默着,却谁也没有主动挂断电话。
终于,她下定决心告诉我,最近黎梓落和杜赢高调出双入对现身在很多场合,现在外面流言蜚语很多问我清不清楚,我没说话,隔了半晌才淡然的回道:“所以呢?”
文青干咳了一声:“给你提个醒。”
我握着手机看着苍白的天花板对她说:“他不会对不起我。”
文青对于我的肯定一时也有语塞,随意扯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手机变成忙音滑落在枕边,我合上眼,眼皮却一直在颤抖,直到我等来了黎梵才再次睁开眼问她:“黎梓落呢?”
这几乎是我醒来的这两天第一次开口问他,我看见黎梵眼里一闪而过的局促,但她很快故作自然的说道:“忙呢,你不在,酒店那边事情那么多。”
我清楚她在撒谎,再忙,他不会不来看我!
黎梵很快岔开话题,说她昨天去老爷子家,天气热了,老爷子居然赤着上身在乘凉,黎梵笑说:“我开玩笑说他下垂,老头还不好意思跑回房穿衣服去了。”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黎梵的笑容也逐渐变得有些尴尬,转过身问我:“要不要吃葡萄,我去洗。”
她刚把葡萄拿出来往外走,我忽然喊住她:“他和杜赢在一起是吗?”
黎梵背脊突然僵硬站在原地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我。
我声音很平静的对她说:“告诉我实话。”
黎梵端着葡萄猛然转过身,笑容早已在她脸上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担忧:“你知道了?”
我感觉喉咙之间有什么梗住,艰难的吞咽了一下:“我怕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吧?”
黎梵大步走回病床前,把葡萄重重放在床头紧紧握着我的手,有些隐忍的说:“你先养病,其他事情不要管,即使他是我弟,我也不会让他给你委屈受!”
恍惚中,我侧头去看黎梵,眼泪一滴滴滑落在枕边,却看着她笑了,她把我当亲妹妹,从来都是,可她不知道,她真的是我姐,有着血缘关系的姐姐。
我说你上来陪陪我,我想靠着你睡会。
黎梵躺了上来,我靠在她的膀子上闭上眼。
从那天以后,我再也没问过一句关于黎梓落的事情,董汉隔三差五会到病房来,带些滋补的汤,说是他亲手煲的,我都会当着他的面喝个精光,再告诉他下次我想吃什么。
他每次来都会默默的坐上一会,看我喝完汤再离开,奇怪的是,我们都没有提起黎梓落。
在我快出院前,我再次接到了文青的电话,她和我闲聊了几句后突然问我记不记得吕军伟,我当然记得,大学同学,曾经追求过文青,没追到手,后来文青和江易分手,他还轻薄过文青,那次在我家两人扛起来,冯程和吕军伟动了手,后来黎梓落突然回来,那场闹剧才在他出手后被迫中止。
我问文青好好提到他干嘛。
文青在电话里说:“我最近才知道,吕军伟有个表姐,叫杜赢。”
我觉得文青不会平白无故告诉我这件事,但再次听到杜赢这个名字我竟然有点抗拒,不想多问!也不想知道更多!
我没说话,缓缓看向窗外,烦闷的知了发出吱吱的叫声,有些吵闹,我半眯起眼睛,就那么安静的看着窗外。
听着文青浅浅的呼吸声,我说:“我在医院。”
文青很吃惊的问我怎么了,我告诉她我出了一场车祸,但还好,要出院了。
文青焦急的说:“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我现在不方便,过阵子我去看你。”
我问她:“你怎么了?”
文青沉默了一会,忽然说道:“我怀孕了。”
我的双眼猛然睁大有些不可置信的问她:“真的?祸害的?”
她:“嗯。”了一声。
我高兴的从病床上坐起来:“太好了,你要当妈了!”
可当即又想到什么慌忙问她:“你不会…不会不要这个孩子吧?”
文青笑了:“我刚知道的时候还真这样想过,但当我看到B超里面那个模糊的小东西后,这个想法就立马消失了,大白,那种感觉真的很奇怪,我一眼看到那团东西就爱上他了,我以为…”
她哽咽了一下:“我以为我再也没机会当妈妈了。”
我听见她在电话那头声音沙哑,却带着难掩的喜悦,也跟着激动的掉下眼泪。
当年,我眼睁睁看着文青失去第一个孩子,背着她在校园里狂奔,她虚弱绝望和无助的眼神就好像放弃了整个世界。
时隔多年,上天终于还给她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我由衷的为她高兴,好像瞬间就忘了自己的处境。
我问她:“祸害知道了吗?”
“我瞒了他半个月,他这两天才知道的。”
我有些担心的问:“他什么反应?”
文青嗤笑了一声:“像个孩子一样手舞足蹈。”
我脸上还挂着泪,却噗嗤笑出声:“我想象不出来黑老大手舞足蹈是什么鬼样。”
最后,我和文青对着电话,彼此傻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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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举足成颠覆第241章 只是做该做的事
我出院的那天,黎梓落依然没来,我傻傻的坐在病床上看着门口,黎梵收拾好东西对我说:“走吧,终于可以回家了。”
我没动,依然坐在病床上低头看着自己的双脚。
黎梵望了我半天忽然把大包小包扔在地上对我说:“他不会来了。”
我这才缓缓抬头,用一种很陌生的眼神望着她,她有些烦躁的揉了揉头发,一把坐在我对面的单人沙发上面带怒气的说:“我前天见到他了,和他大吵了一架。”
我在听见黎梵说见到他后,心脏剧烈跳动着,缓缓开口问她:“他…还好吗?”
黎梵冷笑着:“好,不要太好!我真特么搞不懂他现在到底想干嘛?外面传的沸沸扬扬,简直不顾酒店还有你…”
黎梵止住话匣抬头谨慎的看我一眼。
我闷闷的问:“他怎么说?”
“他说不要我管!这小子不会被那个姓杜的下了药吧?”
明明外面三十好几度,可我依然觉得房间冷得让我汗毛竖立,我抬起头很平静的对黎梵说:“我恐怕后面还得回公司的,离开这么多天,也不知道项目进展的怎么样了。”
黎梵皱眉看着我。
“你实话告诉我你知道的情况,我情愿从你这听到,这样,我也好想想回去后怎么面对其他人。”
黎梵表情凝重的看了我好久一直犹豫不定,我沉静的等待着她开口。
她终于在我坚持的眼神中说:“我找人查了杜赢的住址杀了过去,本想找她谈谈。”
她不再说话,空气仿佛凝结住,半晌,我接着她的话说了下去:“然后你找到了他。”
黎梵眼神躲开低下头不再看我。
那一刻,我脑中突然出现一种叫千岁兰的植物,我记不得在哪看过,说那种植物虽然长得简单至极,只有两片叶子和粗壮的根茎,而那仅有的两片叶子却会不停生长,即使在没有雨的恶劣环境下,依然生命力旺盛!
我瞬间合上眼深吸一口气,鼻息里充斥的反感的消毒水味,再次猛然睁开眼站起身一刻也不想停留从地上拾起包对黎梵说:“走,回家吧!”
家里和我离开时一样,却又似乎不一样了,我把小白交给黎梵,让她帮我照顾一段时间。
实际上,我只是把东西扔回家后就直接去了一趟陕省,我去看了白大柱。
我一度认为白大柱没有真疯,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可当医生把我领去他住的那间黑暗的单人房时,我怔住了,他以一种非常怪异的姿势蹲在地上,被砍掉的半截胳膊不停挥舞着,发出那种痴痴的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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