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承然说:“要看酒店是否有管理疏忽等情节,如果家属就抢救时间上诉,我们可能会有点麻烦。”
我听到这里已经害怕的哭了起来,但是我不敢哭出声,捂着嘴抽泣着,我没想到红灯的档口,周总监突然从前面朝我身上扔来一盒纸巾,声音不容置疑的说道:“把眼泪擦干,客人还没出事呢,别给我跑到家属面前哭丧,丢人显眼的!待会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们尽量不要说话,我来应付。”
到了医院,情况还比较复杂,那个男人本来是带小三开房的,小三赶到的时候男人已经被送去医院,后来院方又通知了他老婆,抢救室外吵成一片。
方承然让我和领班先不要靠近,跟着周总监走过去,我不知道周总监到底对她们说了什么,没一会那边争吵逐渐停了下来,周总监突然朝我招招手,我怯怯的走到他旁边,就听见他说:“这位是先发现你先生的工作人员,当时房中有人吗?”
我摇摇头:“没有。”
周总监安抚道:“现在客人还在抢救,房间我们也保留原样,如果你怀疑你先生的发病诱因,我们也会随时配合调查,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
那个老婆看了眼小三:“给我留好了,我会调查的,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狐狸精害的!你们工作人员也脱不了干系!”
一直到凌晨,周总监让我和领班先回去,我实在害怕那个男的嗝屁了,坚持等到客人出来!
医院晚上显得阴冷冷的,我甚至能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
我紧绷的神经到下半夜已经有点奔溃,跑到墙角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两点半了,我拨通黎梓落的电话,响一声又赶忙挂了。
结果很快他的电话追了过来:“小凄,什么事?”
我一听见黎梓落低沉的嗓音差点哭出来,抱着电话憋了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我如果和他说因为我的疏忽,现在客人生死未卜,黎梓落会不会像周总监一样气得大骂我!
我捂着嘴听着他沉稳的呼吸声,眼泪直流,他的声音变得轻柔了一些:“你在哪?说话!”
我勉强稳住情绪对他说:“我,我在家,就是想你了。”
他对我说:“别胡思乱想,早点休息。”
我说好,便挂了电话。
方承然和周总监站在一起说话,没一会我看见周总监接了个电话,然后步履匆匆的从我身边走过,出去讲电话了。
周总监回来后,急匆匆走到方承然那,和他商量着什么,不一会我手机又响了,我拿起来看见是黎梓落,忙接通。
他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播过来,低沉悦耳:“小凄,你是站着的吗?”
“啊?嗯…”
“找个地方坐下来。”他对我说道,我环顾四周,在旁边的长椅上坐下。
他在电话里对我说:“我刚进维斯的时候才十六岁,为了了解酒店管理流程,孙虹衫把安排到蓉城一家维斯快捷酒店里,一年后,我基本上已经接手了这家分店的全部管理工作,在我正式上任后的没几天,酒店里面有个女客人失踪了,在没有任何外出迹象的情况下,她在房间里凭空消失了。”
“怎么会这样?有查监控吗?”我问。
“查了,大厅处的监控全查了,并没有关于她的进出画面,只有电梯里的监控显示她从电梯出去,然后出现在走廊拐进房间。家属全都到酒店来闹,也报了警,很多客人闹着退房,网上负面消息不断。
我用了三十六个小时排查酒店每一处监控,提取所有但凡这个女人出现过的画面,经过查看,所有画面中,这个女人和其中一个男人有过两次偶遇,一次在电梯里,一次在走廊上。
我把这个男人的画面调出来,并要求前台比对身份证确定住客房间号,最后锁定了一个拐角处的房间,我坚持要把房间打开,但那时候的酒店经理极力反对,他认为在这个节骨眼上再随便闯进住客房间,这件事会引起更大的轩然大波!
我们僵持不下,最后我拿着房卡冲进房间,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
夜里医院的走廊冷风飕飕,我握着电话有些紧张:“什么?”
第记忆缠流年第66章 打响绝命反击战
“一个女人被绑在浴缸里,手腕被划开,血滴在地上,如果我再晚一会,那个女人就没命了。”
“怎么会这样?”我感觉手有点冷,插进口袋里。
“那个男的并不是什么杀人犯,相反,他是个物理老师,老婆出轨导致他对年轻漂亮的女性产生报复心理。小凄,酒店业这行太多形形色色的人,我也想过如果我闯错房间了怎么办,但是当两件事发生冲突时,应该衡量哪件事后果更大,显然,如果我闯错房间,我觉得我有能力或者说有办法压下这件事,但如果我当初没有闯进去,整个维斯都会被舆论推到风口浪尖上。”
我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也突然明白刚才周总监为什么发那么大的火,之前还委屈巴巴的,忽然就没脾气了,黎梓落看我没说话,又唤了声:“小凄。”
“嗯。”
“工作中,最重要的是团队合作,这不是学校,你单打独斗把考试应付过就行的,任何事情,在你没法做出正确判断的时候,第一时间联系你的上司,知道吗?”
我隔着电话点点头:“知道了。”
“那我挂了,你有事打给我。”
“黎梓落。”我赶忙叫住他。
“嗯?”
“我想你了。”
“傻瓜!”
他笑骂了我一句便挂了电话。
凌晨四点客人才脱离危险!
周总监又和家属聊了一会,我问方承然:“我是不是要被处分了?”
方承然笑了笑:“周瑾要想把你推出去,也不会在家属面前把事情揽到自己身上了,他会对你有所安排,不过别太担心。”
我们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天都亮了,方承然说要回家补觉,便自己走了。
他一走,我各种不自在,各种尴尬,各种想赶紧蹿,结果周总监问我:“住哪?”
我说:“我早上还有课,直接去学校。”
“你早上有课干嘛不早点走?”他又带着质问的口气,让我莫名的害怕,我低着头没说话。
他对我说:“上车,送你。”
我愣是不敢和他一起走,感觉他就是一座行走的火山,男性荷尔蒙爆棚,分分钟爆发的节奏!
他瞪了我一眼:“快点,我还要赶去酒店。”
我只能跑上车,本来想坐后座的,不想和他平行,但又怕搞得他像司机一样,太没礼貌,只能非常不情愿的坐在副驾驶,还各种不敢正眼看他,要多不自在有多不自在。
到了学校,他问我:“下次排班什么时候?”
“下周末。”
“到时候不用来客房部了,你直接到前厅部报道。”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拉开车门的,一晚上没睡,脑袋昏沉加上周总监的打击,整个人都有种想屎的感觉!
才上班第二天,遇上客人差点嗝屁,果断被领导一脚蹬到其他部门,这种心情真特么比吃了苦瓜还苦!
我深刻记得古人的话,化悲愤为食量,于是乎,这几天的饭量成了平时的两倍。
唯一振奋人心的事,就是文清回来了,神清气爽脱胎换骨的回来了,当然总有不嫌事多,或者想看笑话的告诉文清江易的新恋情,文清也只是淡淡的,迷离的大眼睛里看不出丝毫波澜。
只不过她回来后,突然变的很忙碌,跑到学校申请了个什么社团,组织了一帮杀马特搞了个重金属乐团,整天课也不来上了,就和那帮杀马特混在一起敲敲打打的,据说她还是个主唱。
有次邀请我和冯程去看他们排练,那个吵的啊!我都要得幻听了!辛亏他们排练的地方不是在居民区,不然分分钟被报警的节奏!
就说文清吧,自从和这群杀马特混在一起后,那画风是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了,原来还挺有品味,挺气质路线的一名美少女,活生生就被掰成了铆钉一族,那一身行头全是暗器的感觉!看着都疼!
更是没事泡吧,和些社会上雕龙刻凤的人流窜在一起,冯程还偷偷和我议论过她,说会不会给人下了降头?
我心说你悬疑小说看多了吧,你咋不说她被人换了灵魂呢?冯程说也有可能!
“……”
于是一周后,我去前厅部报道了,并且被安排到总机岗,一去就要背大量的分机号,还有各种问题的应答,好不容易上岗后,我才深刻领悟到总机工作有多操蛋。
上班时间手机必须关机,总机电话基本上响个不停,不要以为住五星级酒店的都是高素质,大有接了电话就开骂的,甚至刚上班第一天遇到一个客人,为了吹风机冷风热风不会调的问题问候我老母,要不是我不太待见我老母,我真特么气得想挂电话,但是我忍住了!
而后的一段时间,各种鸡毛蒜皮的事情跟我扯半天的大有人在,有投诉的,查房费的,吵着要换房的,问吃的,问路的,问我有没有看见他老婆的?各种,这也就算了,毕竟有些问题可以转去其他岗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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