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下回再来,很多人想到的都是自己买入场券就没少花钱,赢了的很多还没够本,输了的更是赔得凄惨,当下便红了眼,当钱是纸一般往旁边收钱的人手里塞,让黄毛不禁感叹,自家大哥慧眼如炬啊,这群毛孩子的钱当真好赚。一晚上净赚三百万妥妥的。
可惜这种活动不能常整,最近箱子查得太严,他们有好几次都差点被人发现,连微信群都是非熟客不加,以往还有电话预约的,卡也纷纷停机,只藏身在网络中。
而他们这个大哥更是神秘,团伙里的人一律单线联系,知道大哥身份的一个也没有,如果不是这家伙神龙见首不见尾,却又捏着所有人的把柄,如此巨大的利润,他们早就翻脸了。
算了,想多了,今儿这一晚上没白辛苦,自己怎么也能分个三四十万,一会再给兄弟们一人两万辛苦费,十几万的收入,已经算不错了,试问还有什么职业能如此无本万利?
转眼间,第二场比赛开始!激动人心的时间就那么三两分钟,足够让所有被金钱与赢的渴望迷了眼的人血脉偾张,黄毛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此时略有些萎靡,大喇喇坐在路边,等待结束,对他们这些局外人,做得多了,看得多了,除了无聊,没别的念想。
刚刚他已经隐蔽地传递了消息,胜负还没出来,他就已经知道了结果,还有什么好期待的,十赌九输,这话谁都听过,却谁也没往心里去。
毫无悬念,那辆银灰色的车今天第二场比赛再次夺冠,赢的人欢呼着来围他,输的人骂骂咧咧捶胸顿足纷纷离去,不然凌晨三点多钟,输得净光还不走,等着黄毛给买夜宵不成?
李若夕太兴奋了,不过半个小时时间,她就把今后四年的大学生活费挣出来了,想想以后有钱花的日子,她尖叫着抱着暄暄,被后者嫌恶地推开,她也不以为意,转身去跟两个男同乡说话:“丰收,岑哥,你们刚刚怎么不胆子大点,看,我现在有三万块了呢。”
赵丰收性子沉默,本时是个很理性的人,要不是因为对李若夕有些情愫,他哪忍得了暄暄这样的刁蛮大小姐,可是最近这段日子冷眼看下来,最初那点一见惊艳的心情早平复下去,本来就有打退堂鼓的念头,此时更是觉得李若夕俗不可耐,下定决心要离她远点,此时不过是尽最后一点心,劝她一劝,也不枉相识一场:“若夕,像黄啊赌啊毒啊,哪一样是咱们普通人沾得起的,轻则倾家荡产,重则家破人亡,咱们就是来见识见识世面的,可不能太痴迷于歪门邪道啊。”
旁边岑曙辉也点头称是:“咱们得了这笔意外之财,今天已经是不虚此行了,这种场合,确实不适合咱们。还是要内心清明些,别被花花世界迷了眼。”
两个平时关系好的哥们都摆上一副教训人的脸,李若夕正在兴头上,如何听得进去,以前她被手头拮据的生活害得苦了,如果说真金白银在手,那点理智早不知道抛到哪个爪哇岛上,当下便寒起一张粉脸,毫不留情地讽刺:“钱扔在地上都不会捡,你们到底是清高还是笨?我又没偷没抢,凭本事挣钱为什么不行?哦?你们不是看我比你们挣得多,脸上挂不住了吧?哼!就你们这心态,连点冲劲都没有,就是吃屎都抢不到热的!”
赵丰收愕然,李若夕平时装得好,都是副邻家小妹的模样,虽寡淡了些,好歹也清纯可爱,如此她叉腰站在他们面前,怒目而视,却哪里还可爱,活得个被抢了食的母夜叉,他顿时死心,连话都懒得多说,退回到暄暄身边。他们四个是一起来的,暄暄开的车,停在距离这里大约一公里多的地方,如果不是这里半夜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想打车纯属做梦,赵丰收甚至懒得跟他们一车回去。
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这么个眼皮子浅又不知分寸的女生,他当初瞎了眼才会觉得是个好女孩!
李若夕自此一发不可收拾,享受了那么容易的金钱来源,要她如何还能看上两个小时讲得口干舌燥才能得到的五十元家教费,她每天除了必要的睡觉时间,其余全都紧紧盯着被她置顶的微信聊天群,只盼着有新消息进来,通知她下一次赛车时间和地点,当然了,暄暄大小姐的召唤她还是必须得去的,没有这个金主,她便是知道有比赛也没钱买入场券,刚刚挣的这钱她可舍不得花,还想当本钱去翻倍呢。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半个月后,群里发了通报,后天晚上,地点待定。李若夕满脸兴奋,第一时间找到暄暄,殷切地盼着她再说出带她去的话。可是这一次她失望了,暄暄的生理期正是这几天,恨不得从早到晚都在温暖的被窝里趴着,哪里愿意大半夜去吹冷风,再说了,她玩的是个心跳,又不是缺钱,每回非得去,而且她对赛车算不得感兴趣,很干脆利落地扔下两个字:不去,又懒洋洋地躺回被窝。
李若夕犹如被兜头浇了盆冰水,心都凉了,她设想得太完美了,容不得有半分意外,可是暄暄,又绝不是她能指使得动的人。别看平时捧着惯着的时候,暄暄很好说话,她只要敢出格一点,立刻就能被弃如敝履,到那时,那个圈子,也将会彻底离她远去吧。
甘心吗?不甘心的。眼看着大好机会摆在眼前,李若夕无论如何也不甘心的!她思前想后,眼看着从今天晚上开始,入场券就要进入拍卖阶段,她哪怕勉强买到了券,估计去了后也没有足够的钱下注,一开始的投入不是也打了水漂。
她吭吭哧哧地开口向暄暄借钱,暄暄惊讶之余,得知她的想法,很是奚落了她一顿,什么骨子里就是穷人命,就别做富贵梦之类,话说的很难听,可是再难听,李若夕都没动一下地儿,就站在暄暄的床边,哀求施舍,最后暄暄答应,随手转了两万块给她,丢下一句看你怎么玩死自己,便让她滚了。
用尊严换来的钱,李若夕苦笑,却仍然不改初衷,她又好说歹说找到赵丰收和岑曙辉,知道他们手里有闲钱,也不说自己想干嘛,只说家里出了事,得用钱,又骗到两万。
大概这回够了吧,哪怕不够,她也真的没办法了。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这次不知道为什么,抢券的人并不多,李若夕看准机会,居然以一万的超低价拿到一张,她乐得连走路都带飘,这可真是个好兆头,等她挣了大钱回来,呵呵,再也不用去当一条狗了!
两天,转眼过去,当天下午,李若夕收到时间地点的短信通知,又厚着脸皮向暄暄借了她的车,驾照是高中毕业后她跟风和同学一齐去学的,当时费了老大劲才说服那个死抠的老妈拿钱出来,现在就派上了用场,虽然她驾驶经验为零,但好在晚上车少,应该不会出事。
粉墨登场
纸醉金迷夜未央,少年心性共流光。
李若夕一路顺风顺水地来到赛车地,尽情地呼喊,尽情地尖叫,幸运之神似乎一直跟随着她,屡屡押中,眼看着包里薄薄的一叠钱转眼变成厚厚一沓,五万块,仅仅过了四十分钟,转眼就变成了三十万!便是母亲一辈子省吃俭用,手里也就这么多钱吧。这么容易赚钱的路,她以前怎么就不知道呢???
一路飘回了学校,当然,这么晚了,一定进不去寝室,她转头去了学校旁边最好的酒店开了房,锁好门后将今天自己挣开的钱全铺在床上,一遍遍点算,过足了数钱的瘾,才终于从激动中平静下来一些,抱着以后还会挣更多的美梦,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她这边做着美梦,却不知道那边早就被人惦记上了。
黄毛青年宣布收工,众人全聚过来分赃。他自己一般抽百分之十,今天收入四百万,他拿四十万,几名手下一人两万,占的都是他的份额。至于三名赛车手,一人百分之五,黄毛又让小弟数出三份二十万,一一递给他们。
他们这个团伙里赛车手不少,可是来做比赛表演的来来去去就那么三五个,每个都算得上宝贝疙瘩,像他们这种从骨子里热爱赛车、驾驶技术高超,却又缺钱改装车的,在飙车团体里真不多。
车,尤其是真正意义的赛车,都是奢侈品,烧钱的货,别看他们一晚上收入不低,二十万,顶得上一个白领一年的收入,但是他们花得更快,也许这么多钱,都不够他们给车换个零件的。有钱人家也许玩的起,不在乎这点钱,但对于家境一般的飙车发烧友来说,只有通过来赛车,才能挣够自己平时养车所需,也算是另一种无奈吧。
杨畅接过钱,若无其事地问黄毛:“二狗子,你最近好像很偏好阿葵啊,为什么总是让他赢?赔率是根据胜负场次决定的,现在我都变成一赔二了,很丢人好不好?明明我们三个就数他技术最差。”杨畅是三名赛车手里干得时间最久,平时也最积极的一名。倒不是说他有多爱钱,而是他纯粹喜欢被一群青春少女包围的感觉,好像自己是个明星似的,站在光与暗的分界线上,能掩饰他容貌上不少缺陷,看起来没有白天那么猥琐,身材均匀的他还是有很多粉丝的,可是最近,风头都被赵旭葵抢去,虽然他不敢违背命令私自超车变更结果,可是心里还是咽不下这口气。本来他们跑车都是听命令,有胜有负,却也没有这么多回都让一个人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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