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俏下意识地偏头,目光陡然看到郑朗宴弯着腰凑得极近的脸。
她屏住呼吸,眼神躲闪了一下,回答:“在家里,等回去给你。”
“可我现在就想要。”郑朗宴吞咽了一下,声音在夜风中飘过,比风还要撩人,带着撒娇般的诱哄和宣泄,忽然提起,“上次,我都还没有亲到……”
林俏愣了一下,清浅的呼吸停了一瞬,紧接着变得急促起来。
郑朗宴又凑近了些,唇几乎贴到她的。
压低的声音仿佛是贴着唇瓣的震颤传过来的:“不是说了吗,你别总纵着我……”
夜色下。
唇瓣终于贴上唇瓣,试探着,像是分不清两极的磁石,终于相接,契合无比,尔后紧紧贴在一切。
林俏被他揽着的身体猛地震颤了一下,下意识挣扎片刻,郑朗宴的一只手很快攀上去,带着轻轻安抚又占有地扶着她的脑后,身体也霸道地压近。
周身都是他的温度和热度。唇上的触感柔软带着弱电流,郑朗宴试探着轻轻碾了碾,电流一霎顺着每一根神经传遍全身。
林俏心跳得无比快,下意识地抬手抵在郑朗宴胸前,慌张的闭上了眼睛。
夜风吹过,身体的热度却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热起来。
郑朗宴的手顺着林俏的脑后往下滑了滑,很快触到她围着围巾的皮肤温热柔滑,再往下是带着些凉意的细线。他给的礼物。
他微微偏头,贪恋着碰触着她唇上的柔软,意识终于醒过来。
郑朗宴微微皱了皱眉头,逼迫自己离开,猛地起身。
林俏脑袋里昏昏沉沉的,刚刚感觉郑朗宴想要深入一些,却在下一秒猛地抽离。
她的胸膛剧烈起伏着,睁开眼睛就看到郑朗宴懊恼的神情和毫不掩饰地剧烈起伏着的胸膛。
停了停,他的气息还是没有稳下来,松开林俏,有些不敢看她,虚握着拳挡住唇,哑着嗓子含糊地说:“我感冒了……别传染给你。”
林俏一愣,脸颊的热度怎么也散不去。
她低下头去,抬起手背遮住唇。
刚刚的触觉尤在,她咬着唇没有答话。
——
林俏回来的时候,一家人坐在客厅里闲聊,林知遇正在收拾客房,搬出新被子整理。
走近房间,林知遇目光看过来的时候,她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
“俏俏回来啦?玩的开心吗?”
林俏点点头。
林知遇刚想说什么,马上惊呼一声:“怎么脸那么红?冻坏了吧,快去洗个热水澡,别感冒。”
林俏有些慌乱的捂了捂自己的脸,上面的热度烫着手心的皮肤。
她把头埋得更低,轻轻应了一声,绕进浴室去。
站在浴室里,林俏深吸一口气,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少女皮肤白净,脸颊红透了,唇瓣也被自己咬得泛红水润,眼睛里满是水泽。
明明也没有很大变化,可她就是觉得不一样。
指尖轻轻抚了抚唇瓣,又轻轻压了压,上面的微弱的酥麻感再度蔓延开。
林俏猛地一停,不敢再看再想,抱着睡衣放到里面架子上去,脱衣服洗澡。
第三十六章
元旦过后, 很快就到了期末复习期, 高二课业紧任务重, 班主任几次进来催促大家紧张起来, 多花课余时间在学习上。
好几次休息时间直接叫走了林俏。
坐一起要做的无非就是旁敲侧击问她志愿的事,顺便严肃地给她分析形势。
这次又是。
林俏乖顺地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里,手放在膝盖上。
班主任捏着全校的成绩单叹了一口气:“林俏,以你的成绩, 完全可以不用走艺术,你成绩一直稳定进步着,很适合走文科。基本可以稳走我们b大的。”
“谢谢老师,我是自己想走艺术的。”林俏中规中矩的回答。
班主任又是有些难言的轻叹一声,有些不理解地问:“林俏, 你别怪老师问, 为什么呢?以现在的形势来看,这样不划算, 艺术可是一条未必能成的路。”
林俏抿着唇, 捏紧了手指:“老师,我想学表演, 是因为自己的喜好。既然大家现在读书是为了高考, 读大学是为了更了解自己是怎样的人,要成为怎样的人。我认为,如果我现在就能够认识到自我, 并且有意识地去试探一条自己从没走过的路, 也没什么不好的。”
从办公室刚出来, 林俏一眼就看到倚着墙壁站着的郑朗宴。
他看到林俏垂着头出来,立刻站直了身体,神情严肃而担心地盯着她。
林俏轻轻弯了弯唇角,问他:“你怎么在这?”
郑朗宴没回答,一直盯着她的眼睛,防备地问:“她又跟你提那事了?”
班主任一个星期找了林俏三次,郑朗宴早看不过去了。
林俏点点头,很快又摇了摇。
两个人并肩往外走,林俏垂着眸,忽然问:“郑朗宴,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奇怪?”
郑朗宴偏头看她,目光里带着问询。
林俏吸了吸鼻子,转头看他:“你是不是觉得,我是因为我爸和……那个女人,才想要学表演,成为演员的。”
郑朗宴表情一滞,没有说话。
林俏早就预料到了。牵了牵嘴角,没有笑起来,缓缓垂下了头。
“一开始的时候,确实是。”
林俏捏着手指开了口,走到楼梯转角停了下来。
郑朗宴跟着她停下了脚步。
“我之前一直觉得努力学习,考第一名,爸爸妈妈就会开心,所有人都会很好。可是那个人把一切都打破了。毫无道理的,明明我跟我妈什么都没做错,可我爸还是跟着那个女人走了,连个消息都没留。”林俏靠着墙壁,一直垂头看着自己的手指,自言自语地说。
郑朗宴看着她的模样,微微蹙了眉:“你们很好,是他的问题。”
“我知道。现在的我都知道。只是那个时候想不通,这件事情碾碎了我所有的骄傲和自以为是,所以我开始带着一种好奇和嫉妒的心去窥探那个女人,想知道一个演员就是是有什么本事能去夺走别人的丈夫和父亲,破坏别人的家庭。”林俏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多难过,好像随口提起一件往事一样。
她抬眸瞥了一眼郑朗宴,“你们是不是以为我什么也不知道。其实我都知道的,只是一开始不愿意相信罢了。”
郑朗宴捏着手指,看着林俏这副模样,心疼得无以复加。只能上前去,握着她的手,让她别再折磨自己。
林俏吸了吸鼻子,给了他个宽慰的笑,继续之前的话:“我是试过以后才发现我错了,从一开始的根本就是错的。不是那个女人的问题,她只是道德问题而已。是我的父亲,那个男人不要这个家,不要我和我妈了,那么谁都有可能将他带走,而他丝毫不为我们停留。”
郑朗宴握着她有些冰凉的指尖,抬起另一只手心疼地摸了摸她的鬓角:“对。不过你说错了,是他不配,所以活该失去。”
林俏听着他霸道得让他心安的语气,轻轻笑了笑,很快一扫之前的低沉情绪,看着他:“所以你看,我现在真的不是为了他了,而是为了我自己。”
“真正的放下是不让对方影响自己任何一个决定。我之前不应该因为别人突然改了自己的人生规划和志愿的,但后来的学习和实践中,我发现自己是真的喜欢这件事情的。所以我也不应该为了避开某些人而放弃它,不然只能证明我还是没有走出来。”
林俏第一次主动跟郑朗宴用这种口吻大段的诉说自己心底里的想法和过往。
郑朗宴听得认真,没说话。
林俏一时有些受不了他沉默下来的气氛,有些无所适从,试图说电话调节气氛:“……我们回教室吧,你是不是还有……”
郑朗宴在她刚往前迈了一步的时候忽然贴着她的后背靠过来,抬起手臂抱了她一下,很快松开。
他看着林俏僵直了一下的背影,声音坚定而低沉:“俏俏,别怕,你想做什么就做。反正以后有我养你。”
——
期末考试大概在二月初,郑朗宴每天跟着林俏复习,上课,帮她打打水拎拎包,平淡又常规,日子居然过得很快。
郑朗宴胆子越来越大,时不时撩拨着林俏,看她红了脸受不了,马上趴着耳朵一副大狗模样,言听计从地讨好,连枯燥的数学卷子都能做了一套又一套。
考试那天,郑朗宴和段毅格一个考场,段毅格看他居然抓着本还没手大的单词书在看,惊得差点掉了下巴。
郑朗宴和他怼几句,乖乖地看自己的书。
最后一门考试是在下午。
临近晚上,交卷铃声一响,郑朗宴才收拾东西起身。
他所在的考场走了大半人,他以前就是其中一位,谁要跟当初的郑朗宴说他现在会是一个认真地答每一道题,不会的都编一编,然后乖巧地坐到交卷那一刻的那种人,他能把人家锤出屎来。
校园里前一天夜里刚下了场大雪,此刻周围都是白茫茫的,和远处的红色建筑形成鲜明对比。
郑朗宴单肩挂着包,看到前面亭子那里等着的纤细身影,加紧几步走了过去。
林俏一回头就看到郑朗宴脚步匆匆的走过来。
她仔细地端详了下他的神色,不确定地问:“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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