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名保镖上去对着唐惊程就是一脚,她手里的匕首落地,后背撞在旁边的椅子扶手上,身子往下坠。
关略看到她扬手在脑后重重扯了一下,原本束成髻的头发全部散开。
“摁住她的手”他朝保镖急吼。
可惜还是太晚了,唐惊程是有备而来的,发髻之中藏着锋利的小刀片,一刀抹过去雪白的颈脖上便是一条血口子。
关略只觉心口胀气,冲过去,唐惊程已经倒在地上。
他也不顾自己的手伤,直接将地上的人抱起来放平,两手扯开她胸口的扣子,大片雪白肌肤露出来,包括里面黑色的裹胸,傲人胸线起伏,代表唐惊程还有气息。
关略一掌捂住她脖子上的伤,一掌压在她胸口。
掌下是她跳动的心脏,起伏的胸线上全沾了关略手上的血,白得惊人,红得刺眼。
唐惊程微微喘气,撑着眼皮:“我知道我杀不了你”
关略被她气得思绪都乱了,冲她吼:“你他妈就这点出息”
唐惊程笑,这种时候她居然还笑得出来。
“今天是启冠的忌日我杀不了你至少还能去见他”说话间地上的人已经开始抽搐。
操
关略咬住牙:“别说话”,回头冲周围的人吼:“过来摁住她心口大动脉”
可四周鸦雀无声,没人敢。
他抬起血红的眼睛,人群往后退,谁敢去动他怀里的女人。
“雅岜,你来”他冲已经挤到前面来的雅岜喊了一声。
雅岜已经傻了,杵在那儿。土布余号。
关略挪开一只手又扯掉唐惊程裙子上的腰带,捏在手里瞪着雅岜:“不想她死就过来。”
雅岜这才回神呆滞地走过去,关略一把将他扯下,强行将他的手摁在唐惊程起伏的胸口。
下面是她滚烫的皮肤和不断起伏隆起的胸线。
雅岜一口气憋住,鼻腔里冒热气。
关略迅速将手里的腰带缠在唐惊程颈脖的伤口处,还好她手法不够老到,加之刚才情况紧急,她割过去的时候没有伤及颈动脉。
只是关略掌腹被割得太伤,替唐惊程包扎伤口的时候血糊了她一脖子。
她躺在地上,意识朦胧间看到这男人皱起来的眉眼,此时可以感觉到他目光中的杀气了,带着身上浓重的血腥味。
两人终于到了要兵戎相见的地步。
周遭一片死寂,只听到关略和雅岜粗重的呼吸声。
伤口包扎好了,关略将她搂到身上。
“救护车叫了吗”
“叫了”
他垂头看怀里的人,唐惊程意识已经开始涣散,眼角有泪渍。
“不许睡,你他妈敢睡我就去把邱启冠的坟扒了”
她朦胧见听到他的吼叫,不免又觉得想笑,可是已经笑不出来了,渐渐昏睡在关略怀里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医生将已经陷入昏迷的唐惊程抬出去,雅岜想跟上前,但又不敢。
医生走后厅内人群渐渐散开,谁都不敢说话。
这顿饭算是吃完了。
关略从地上站起来,因为失血过多脸色有些发白,他脚边微微踉跄了一下,被唐惊程割伤的掌腹已经滴了一地血。
“九哥,您的手”
雅岜走上前提醒,关略却没说话,仿佛那么深的伤口不在他身上,只是缓步走到刚才自己坐的地方,唐惊程用来企图刺他的那枚匕首就躺在地上。
他将匕首捡起来,用纸巾擦干净上面的血,揣进兜里。
回过身去,满厅的人都埋头不语,唯独雅岜还惊魂不定地站在他面前。
关略看他一眼,突然勾唇一笑,从桌上又拉了纸巾递给他:“把血擦擦。”
“什么”雅岜莫名其妙,直到唇上有温热的东西淌下来,手一摸才发现是血。
尼玛,鼻血。
“......”
“今晚发生的事一律不准追究”关略发话,侧身从桌上拉了一条方巾胡乱缠了缠自己的手。
“散席”
转身离去,留下满厅狼藉和面面相觑的众人。
厅外依旧电闪雷鸣,这场雨已经下了很多天,似乎丝毫没有要停的迹象。
救护车的声音已经远了。
将军府灯火通明。
关略离开后众人议论,算是见识过一回现实版的“美人行刺”了,只是关略的反应过于平常了,居然不追究
从头到尾都冷眼旁观的范庆岩盯着地上的一大滩血笑了笑,左手轻轻捻着右手仅剩的三根手指。
有意思
136 急救住院
关略去就近诊所把手上的伤口处理了一下,因为割得太深,需要缝针,医生还给他开了两瓶消炎点滴,他拿了吊瓶却没有去输液。
雅岜进来的时候见他坐在椅子上,受伤的那只右手上已经缠了厚厚的纱布。他只能用左手抽烟。
烟星烧得很快,灯光下他的脸上几乎没有一点血色。
那一刀对于关略而言不算是致命伤,可刀子是唐惊程刺过去的,这便另当别论了。
雅岜看出他脸色不好看,走过去。
“九哥,将军府那边都散了。”
“嗯。”
“麦哥知道您手受了伤,刚打电话来问您的情况。”
关略将烟灰掸了掸,没接话。
雅岜支支吾吾不敢再吭声。
关略抬头看他,小伙子眼睛又红了,他不免勾唇笑了笑:“你担心她”
雅岜用手抹了下鼻子,摇头,又点头,神色显得特别急:“九哥,您就不担心”
他担心吗
关略靠在椅子上,手里的烟已经只剩一小截。
空荡荡的私人诊所里灯火通亮,这个点已经没什么人了。能听清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
关略突然起身站起来。
“九哥,您回去”
已经走到门口的人顿了顿:“走吧,送我去医院。”
“哎,好”雅岜立即屁颠屁颠地跟上去。拿了门口的伞替关略撑上。
唐惊程其实伤得并不重,脖子上那道口子划得不是很深,只是伤到了声带,一时她还不能说话。
被送来医院后唐惊程的伤口重新处理了一下,裹了一层纱布,又吸了一会儿氧,现在人已经醒了。
窗外的雨势已经明显小了许多。
唐惊程合衣坐在床上,愣愣看着地板上投下来的那道光,直到门口响起脚步声。高大身影从外面走进来,盖住那道光影。
她抬头。
关略已经走到床前。
她坐着,他站着,俯视而下,他脸上的表情依旧清漠寡淡。
这悬殊太大了。
她要取他的命,他竟然一点气焰都没有。
唐惊程不知为何就觉得心里堵得慌,堵得喘不过气来,眼泪一下子往下掉,掉得太快了。她立即别过头去用手抹眼睛,身子抖得厉害。
关略过来坐到床边上,她披头散发地坐在那里,厚重的头发刚好盖住了脖子上的纱布。
他便伸手过去将发梢撩开,半截脖子露出来。
关略细细看了一眼,知道应该伤得不重。
他不免笑出来,想起之前她用刀去刺苏霑,这会儿又来刺他,可他跟苏霑怎么可能一样呢
苏霑那次被她得手完全是因为喝多了酒,但他不同。
若不是他纵容,她今晚都根本没机会近他身,更别说向他亮刀子了。
这个不自量力的女人。
“你知不知道,要换作别人。今晚你都没机会活着走出将军府。”
唐惊程梗着脖子,这点她清楚,当晚里里外外全是关略的人,她进去根本就是送死,只是那又如何,她既然走到这一步还在乎自己的命吗
不过这些话她都说不上来了,喉咙里发不出声。
关略从裤袋里掏出那柄匕首,压身过去重新挂到唐惊程的脖子上,又将她的头发从链子里撩出来。
他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轻轻摩挲着匕首上的碎玉。
“我把匕首还给你,以后别总做这么冲动的事了,你现在还杀不了我,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
关略说这些话的时候口吻过于清淡,眼底一点波澜都没有。
指腹却从匕首移到唐惊程的下巴上,像素日里那样亲昵地捏了她几下,指端的薄茧掠过她的皮肤,她感觉到这男人目光里的戾气。
可他明明是笑着的,勾着唇,说:“唐惊程,如果你真的恨我,那就好好活着我等你,等你以后来取我的命。”
关略说完便起身,高大的身影走出去,地上那道光影又亮了。
唐惊程后背泛起一层细密的汗,身体像被定在那里。
天亮之后老麦去公园里找关略,门一开,屋里全是呛鼻的烟雾气。
“你一夜没睡”
关略没吱声。
老麦只能叹气,看了一眼他包得严严实实的手:“伤口怎么样”
“死不了。”
“是,这次死不了,难保不会有下次那姑娘根本就是个疯子”老麦又想起苏霑那事,不觉心口发寒,“哪儿学来的本事呢一女孩子家家成天动不动就亮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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