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真是乖巧慈爱的一对“婆媳”,唐惊程记得自己去过邱家那么多次,邱玥仪连杯水都没给她倒过,更别说熬汤了。
唐惊程站在门口冷笑一声,推门进去。
邱玥仪听到动静回头,刚才还挺慈软的表情一下子就变了。
“来啦”不冷不热的,她把保温壶递给床上的杨曦,“记得,都喝了啊。”
杨曦自然更加乖顺:“嗯,保证全喝完。”
唐惊程觉得这画面真是恶心到家了,连着她胃里开始泛酸。
“走吧,我们去外面谈。”邱玥仪支唐惊程出去,她临走前看了眼床上的杨曦,杨曦手里托着白瓷碗,也正盯着她看。
仿佛一年前两人初次见面的场景调换了角色。
这一眼唐惊程的样子多少显得有些悲凉,可杨曦却格外得意。
邱玥仪走在前面,把唐惊程引到护士值班室对面的一块休息区。
“坐吧。”
唐惊程照办。
邱玥仪也坐到了她对面去,用一种长辈对晚辈交谈的姿势。
“这么晚把你叫来可能有些冒昧,但今天发生的事已经触及到了我的底线。”
“......”唐惊程没说话。
邱玥仪三十岁才生下邱启冠,四十出头丈夫因病早逝,她独自培养儿子,把古玩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如今将近七十了,又突遭独子意外去世。
人生古来稀,或许这事搁其他老人身上早就支撑不下去,可邱玥仪只花了很短的时间便从悲痛中走了出来,现在坐在唐惊程对面的老太太,除了脸色差一点之外,竟看不出半点绝望之情。
真没出息啊,她竟比不得一个老太太能扛。
“想必你也知道我这么晚叫你出来的目的,早晨在美术馆我把该说的都说了,你当面回绝,那我只能再向你重复一次”
老太太字正腔圆,唐惊程不善言辞,怎么看这场对话都是她讨不到便宜。
“其实真的没有必要,您给我打电话,我念在您是我的长辈才赶来医院,但是那套房子我绝对不会让出来,因为我找不到理由说服自己。”
邱玥仪着实愣了一下,没想到这姑娘平时话不多,真正说几句还挺有分量。
“既然这样那我也无话可说,但有一点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从来没承认过你这个儿媳,要不是启冠坚持,你也进不了邱家大门。”
“是么”唐惊程只能笑笑。
邱玥仪继续:“那套房子虽然在你名下,但花的是启冠的钱,你可别忘了,我还是启冠的母亲。”
“您的意思是,您要以他母亲的身份来要这套房子”
“既然你明白又何必再坚持一个是启冠的嫡亲儿子,一个是他母亲,这事就算打官司,你也没什么赢的胜算”
唐惊程也记不得自己是怎么走出医院的,真挺神奇,怎么到头来全天下的人都团结起来说她的不是
她也不缺那套房子,可是谁替她来喊一声“不公平”
怎么全都忘了呢她才是受害者啊
唐惊程从医院出来后没有打车,而是沿着马路走了将近半个小时。
心里装了太多事,各种纠结像麻绳一样全部搅到了一起,过十字路口的时候因为忘记看交通灯,差点被一辆卡车撞到。
“找死啊”司机开了车窗骂她。
她也只能笑。
死多容易,最痛苦的是生不如死。
唐惊程踩着斑马线走到了马路对面,其实也没地方去。
她看了眼手表,夜里11点36分,再过一会儿就到凌晨了。
惊心动魄的一天总算要过去,可是明天呢明天不过又是痛苦的一天重复。
唐惊程突然就不想回家了,招了出租车,去了百里香。
百里香是哪儿啊,云凌最出名的夜总会,地如其名,香艳得很。
唐惊程也是头一回去,之所以选这地方,实在是她印象中只知道这么一个夜场。
百里香门口的领班火眼金睛,见她衣品不凡,却是陌生面孔,巴结着问:“美女约了人”
“没有,就我一个,还有空包厢吗”
“有是有,但您的意思是您一个人开间包厢”
“有问题”
“没,没问题”领班笑着凑到唐惊程耳边,这种女人他见多了,深夜寂寞,来夜场绝对不是唱歌喝酒这么简单。
“美女,我们这里也有男公关,要不您挑两个一起玩玩”
唐惊程岂会不知道“男公关”的含义,她眼稍带笑,说道:“好啊,那就挑两个玩”
十分钟后领班带了一排男公关进包厢,有油头粉面的,也有肌肉发达的,唐惊程仔细瞅了一下,最终挑了两个肤色偏黑的留下
唐惊程从射击场回来,准备去浴室洗澡的时候突然接到叶子的电话。
“九哥,跟着唐惊程的人刚才向我汇报,说她一小时前进了百里香,到现在也没见她出来。”
025 百里香,叫人陪她
“春风吹呀吹,吹入我心扉,想念你的心,怦怦跳不能入睡,为何你呀你”
“停,唱得不够欢,脱掉,换下一个”
“春风吹呀吹,吹入我心扉,想念你”
“停,唱得比他还难听,脱,再换你”
“春风”
“停停停,怎么一次比一次难听,不行,继续脱”
“姐,还往下脱啊再脱就得脱裤子了”
“哪儿那么多废话,谁让你唱那么难听脱”
“好,脱脱脱”
于是关略推门进包厢便看到这样一幅场景。
唐惊程醉意阑珊,穿着黑丝紧身吊带半躺在沙发上,面前桌上全是喝空的酒瓶子,还有几沓散开的红色纸币。
沙发旁边半跪着两个打赤膊的年轻男人,一人手里拿着话筒在唱任贤齐的那首花好月圆,一人抽了皮带正在解裤头扣子
关略真他妈后悔自己那时候进去,或许再晚一点里头就该发生什么了不得的事了。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啊”他打趣。
沙发上的唐惊程斜睨他一眼,或许是喝太多酒了,也没料到关略会突然出现,所以一时没认出他来,竟然问:“你谁呀走错包厢了吧,我只留了他们俩陪我”
“......”
“不过你的样子我喜欢,帅哥,过来,告诉姐包你一夜得多少”唐惊程眯着眼睛招关略过去。
关略不知该笑还是恼,看来他还有做男公关的潜质啊。
“我太贵,一夜你付得起”
“笑话,我可带了卡的。”唐惊程凑身过去想够自己的钱包,结果整个人从沙发上滚了下去。
旁边一男公关立即搂住她的腰想将她抱起来。
关略怎么看都觉得圈住唐惊程的那双手特刺眼。
“出去”他自个儿走过去充满敌意地捏住那男公关的手臂。
男公关自然不理他,以为是来抢生意的,继续搂着唐惊程的腰。
关略也不说话了,眼神淡淡,却将捏住他的五指渐渐收拢。
“喂,喂松松手”男公关吃疼,一下子就把唐惊程扔到了地上。
“出去”关略又不动声色地低吼了一句,男公关拿了桌上的一沓钱灰溜溜地走了。
另一个还在旁边,关略转头看他一眼,那一眼波澜平缓,可骇人暗涌都藏在里面,吓得另一个男公关也落荒而逃,走到门口又折回来,卷了地上的衬衣背心就往外跑。
现在就剩下地上的唐惊程了,关略也不急着扶她起来,就看她能在地上躺多久。
唐惊程大抵是觉得地上冷,缩着腿自己扶住桌沿爬起来,爬一半,又摔下去。
“讨厌,你把他们都赶走了,你赔我赔我,老邱,你赔我”她撒娇时候的调子特别招人,以前邱启冠就压根扛不住,好在她在外人面前也很少撒娇,这应该是关略第一次看到她撒娇的样子,还是借着酒劲。
关略沉着脸蹲到她身边去,手指紧扣住她的下颚将她整张脸都抬起来。
“你看清楚了,看清楚我是谁”
唐惊程眼波迷离,被酒和烟熏红的脸被他捏得变了形,她努力睁大眼睛想看清对面的男人。
关略真是不大敢看她的眼睛,这女人被声色纵欲浸淫了一晚上,居然还能有这么迷然的眸子。
“认出我是谁了吗”
“认出来了。”
“谁”
唐惊程痴痴笑一声:“野男人”
“什么”
“我的野男人啊,今天那女人说的。”
关略想起来了,上午在美术馆,杨曦确实说他是唐惊程的野男人。
“别装疯卖傻”他松了她的下巴,勾住她的手臂想将她扶起来,可唐惊程突然腰部一用力。
“嘶”关略被她一顶,触及后背的伤,轻而易举地就被唐惊程压到了地上。
滚烫而又急躁的唇迅速落下来,她直接封住了关略的嘴,手也伸到他的t恤下摆往里面探,腰部往上是关略均匀腹肌,她一路攻城略池,手掌在上面贪婪地扫了一圈,然后开始急不可待地去解他的皮带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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