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叶覃咬紧牙齿。脸更寒,“范庆岩,你威胁我”
“不算威胁,只要叶主事今日放我一条生路,当年唐惊程和楼轻潇的死我都会带进棺材里”范庆岩幽幽说着,这是被藏在时光缝隙里最阴暗的一层腐肉,三年过去。又被人揭了出来,面目狰狞。
叶覃不愿听,也不想听,手在腰口扫过,一杆枪眼已经完又偏向柴露,眼里有柔情,语气却狠冽:“柴露你给我出去,这不是你该管的茬儿”
听听,倒有些男儿气魄。
柴露笑着,心里不免感动,吸了吸鼻子:“范庆岩,到这份上你总算说了句人话,也不枉我柴露跟了你这么多年”
范庆岩苦笑,伸手过去揉柴露发红的眼圈,你侬我侬,看得叶覃直恶心。
范庆岩又稍稍往后退了小半步,伸出一只手:“来,把枪给我。”
柴露不同意,继续顶在叶覃的脑门上。
“别这样,叶主事是自己人,你别管,出去”范庆岩伸手要柴露的枪,目光盯着她看,毕竟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他一个眼神柴露就已经明白是什么意思。
柴露点头,准备放下顶在叶覃脑门的枪。
范庆岩眼一凉,叶覃似有察觉,知道不妙,扣下扳机之时柴露却在旁边狠狠推了她一把,她整个人失重趴到床上。记吗引弟。
“砰”一声,那颗子弹也随之射在了客房墙上。
“庆岩,接着”柴露将枪扔给了旁边的范庆岩。
叶覃起身举枪回头,只见眼前人影晃过,范庆岩一直扶在床栏上的手突然旋了旋,床前一块地板突然揭开,往下去便是地道。
叶覃万万没想到这房内藏了地道,枪口扫过去,却见范庆岩一把扯过旁边的柴露。
又是“砰”一声,那颗子弹贯穿柴露的心口。
柴露双目圆整,或许真是应了刚才范庆岩对叶覃说的话:“你别犯傻,男人都是狼心狗肺的东西”。
叶覃也足足愣了两秒,她没料到最后范庆岩居然拉过柴露替自己挡了那一枪,待她转神时范庆岩已经跳入地道,盖板自动合上,再也打不开。
门外的人鱼贯而入,房内已经一片狼藉。
柴露浑身是血地躺在床边上,叶覃走过去一把揪住她的胸口:“快说,地道的出口在哪里”
柴露却只是笑,头顶是天花板上荡下来的水晶灯,叮叮当当,染红了血光。
地上的女人巴巴张了张嘴:“我不知道出口在哪里”
她这一生,小时候穷苦劳顿,大一些进了红尘,这一路过来到底看了多少绝情负心,可偏偏还是着了这条道。
这条道没有出口啊。
爱一程,傻一程,最后到死才看清这男人的心,却赔上了自己的命
沈春光昨晚后半夜从索明德府邸出来之后就被人又带回了营地。
军的营地很简陋,只是在平原树林里搭了几十间窝棚,周围是茂密的丛林,窝棚就零散分布在丛林之间。
沈春光自被带来缅甸之后就一直绑在营地旁边的树杆上面,这会儿夜已深,把她从索明德府邸带回来的士兵直接把她丢进一间窝棚里,又送了些水和食物进去,那是她被带进缅甸后吃的唯一一点东西。
...
211 营地仓库,发现石料 为“rebcui”的水晶鞋加更3000字
沈春光也确实饿了,被绑在树杆上晒了一整天,没有虚脱挺到现在已经是奇迹,赶紧就着水吃了一些东西。┏篮書有了些精神之后她才开始留意窝棚里的环境,棚里没有灯,但有月光从窝棚四周链接的缝隙里照进来。
沈春光就借着那点光四处看了看。感觉这个窝棚好像特别大,足足比士兵住的棚子大了三四倍,看着像是一个临时仓库,墙边上都堆了许多杂乱的东西。有成捆的编织麻绳,下面装了轱辘的简易小拉车,开过包装还未用完的类似于粘合剂的化学品。
角落里还摆了两台黑乎乎的机器,机器长得挺奇怪。不过沈春光认得,那是专门切割石料的切割机。
机身已经很陈旧了,生锈油污,唯独切割用的刀片发光噌亮,说明这两台机器一直在使用中。
沈春光觉得奇怪,营地仓库怎么会有切割石料的机器
她又摸着黑往里边走,脚下不断踩到硬邦邦的东西,都是一些切割下来扔在地上的碎石。
沈春光随意捡了几块碎石看了看,不是翡翠,都是些极其普通的山石。
难道营地里的士兵也去山里挖矿开玉
沈春光就这么一直走到靠后墙的地方,墙沿边上有东西垒得很高,上面还用塑料防雨布遮着,像是里面盖了什么了不起的宝贝东西。记吗他才。
她刚想揭防雨布,听到棚外有巡逻士兵走动的声音,橡胶鞋底踩在潮湿的泥地上
沈春光屏住一口气,等那些人走了她才稍稍侧过身去。将防雨布揭开一个角。
下面似乎盖着一块石头。
又往上揭了一点,依旧是石头。
大半个防雨布都被她哗啦啦地揭开了,下面全是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石头。
沈春光都惊住了,这仓库里居然藏了这么多石头,而且很奇怪的一点,以她对翡翠原石专业的眼光而言。这些石头根本不值钱,就是极其普通的山石,看表面成就知道里面开不出玉。
沈春光都不由想笑,如果这营地里真有人在玩赌石,或者这些石头是索明德从哪个玉矿里开出来的,那只能怜悯他时运不济,拖了一堆全是不值钱的玩意儿。
沈春光轻哼一声,打算将石头上盖的防雨布重新盖上去,结果脚下一绊差点摔倒。
一低头,只见脚边躺了块小石料,石料上用黑油性笔写了一排小字。
沈春光照着微弱的月光才勉强看清上面的字“su15180911”,看着像是给石料专门做的编号,更奇怪的是手里这块小石料的形状很规整,四方形。有棱有角,这明显是已经被切割过的石料。
切成四方形干什么
沈春光恍然又想起刚才在墙边看到的两台切割机,总觉得这堆石头有猫腻,她借着月光又小心地往石堆上爬上去一点,发现每块石头上都有被切割过的痕迹,而且每块都是差不多大小的四方形。
四方形周围有缝隙,手指摁上去是松动的。
沈春光小心翼翼地沿着缝隙将中间切割过的小方形石头拿下来,石头中间便是一个镂空的凹槽。
她仿佛一下子想到了什么,难以置信,整个人当即蒙在那里。
沈春光带着满心惊愕在仓库里坐了半夜,棚内蚊虫叮咬,又闷又热,她渐渐觉得精神不济。
棚外一直有巡逻的士兵走来走去,她知道自己跑不掉,也没打算跑。
天快亮的时候沈春光才缩在仓库墙角勉强睡了一会儿,最后是被棚外的操练声吵醒的。
克钦邦军虽然是民间武装,但也有一套部队里的严明纪律。
士兵们每天都要背着枪在克钦邦“国旗”和“军旗”下站岗,操练,有时候还要去“边境线上”巡逻,而作为缅北势力最大的武装,这里的高山密林和复杂的中缅边境线为其提供了肆意作为的土壤,而数十年来克钦政府与缅甸政府之间的战火一直未断。
一旦开战,受其害的肯定是当地居民,而政府与军队高管却能从某些利益链中获取巨额利益。
至于这些士兵的来源,按照“克钦政府”的规定,男子从十三四岁起就必须当兵,而且终身不能退伍,即使以后不在军队里也只能算“休假”,有战事发生就必须马上回来,而如果家中全是女子,两名女子中必须有一人参军,所以克钦邦军中也经常见女兵。
士兵们一般都在十三四岁的时候通过“强迫与自愿相结合”的情况下到了军队,经过几个月的新兵训练便分到各个部队,如果发现逃兵,抓回来一般下场就是枪毙。
不过部队每个月会给编制士兵发放钱物,就类似于工资,也按等级领取,普通士兵每月大概可以领到五六千缅币左右,相当于三四十人民币,另外还有一些牛肉,大米和盐巴等生活必需品。
士兵也采取轮休制,即上一天战场休一天假,所以克钦邦军的普通士兵条件很艰苦,可高层军官就不一样了,因为可以利用职务之便牟利,就沈春光在缅甸养伤期间所听闻,克钦邦好多军队将领都在中国云南境内买了高档别墅,把老婆孩子送到那边去过好日子。
所以这世界到处都是不公平。
贪欲,自私,杀戮和剥削,似乎无穷无尽。
沈春光瘫软地靠在墙根上,听着棚外走来走去操练的脚步声,偶有阳光透过缝隙照进潮湿闷热的窝棚里,她舔了舔发干开裂的嘴唇。
沈春光感觉自己会死在这,可数小时前索明德说关略已经在来缅甸的路上,尽管她不太相信,但内心总还有些希冀。
撑到外面天光大亮的时候也没人来开门,外面士兵的操练好像已经结束了,沈春光又热又饿又渴,她站起来跌撞着过去拍门,拍了很久才有人过来,是个女兵,穿着军队统一的绿军衫,脖子上系着克钦邦士兵独有的红布方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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