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证实苏诀和石料走私案没有关系。至少将他涉毒的嫌疑洗清了一半。
“不过苏董可能就有些麻烦了,匿名举报的资料里面清清楚楚地指出苏董在三年前就一直参与走私,为了逃避缅甸政府的征税,苏梵和当地民间势力勾结,一路买通关卡,利用边境的丛山密林当掩护将一车车石料偷运入境。”
陈律师清楚沈春光与苏诀的关系匪浅,所以涉及案子的事他对她丝毫不作隐瞒。
“如果苏闳治的走私罪名成立,像他这样会判几年”
“这就说不好了,要看走私的具体数目和逃税金额,不过玉石走私属于普通货物走私罪,量刑肯定要比涉毒案轻。”
沈春光一时有些失语。
三年前苏闳治害唐稷因渎职罪而被警方带走,声名显赫的唐稷却因为误食药物在看守所里昏倒,最终死在医院里。
临死时唐稷身上还背负着渎职和监守自盗的罪名,沈春光当时觉得这世上之事太欠公平。
按理说苏闳治才是那个罪魁祸首,可为什么最后死的却是自己的丈夫和父亲
甚至后来她都怀疑过父亲的死跟苏闳治有关,可这些年她孤身一人经历这么多苦难,猛然有天突然意识到,或许父亲是故意误食了药。
他这一身说到底还是被功利名誉所累,如果当初能够直面自己的过错和罪孽,也就自然不会被苏闳治利用威胁。
这就像是多米诺骨牌,第一块的举止决定了后面所有木牌的命运。
唐稷一开始作了错误的选择,所以后面身不由己,只能被牵着鼻子一直错下去,以至于后来沈春光想,父亲是实在太累了吧,良心的苛责,舆论的压力,还要面对不久后的法律裁决,所以最终他还是选了一条最好走的路。
临行前唐稷说:“别哭了,爸这样挺好,案子还没判,走前我还能不留案底,只是苦了你”
“沈小姐”对面的陈律师似乎发现她面色不对,催了一声。
沈春光回过神来,用手抹了抹发酸的眼睛:“抱歉,我突然想到了以前一些事。”
所谓天理昭昭。
唐稷为自己当年的愚昧付出了代价,苏闳治逍遥法外这么多年,最终却因为走私石料而被立案,说到底命运还是很公平。
用句很老套的话来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
第二日陈律师收到消息,警方已经将走私线上负责在云凌接货的人逮捕归案。
此人姓马,五十多岁,也算苏梵的老员工了,同事都喊他老马。围见医弟。
老马是苏梵玉石加工厂仓储部经理。
所有从缅甸运过来的原石,无论是走正规海运还是边境走私,第一道工序都必须先运到老马那里。
仓储部会根据订单发料,在加工厂内对原石进行切割,最后送到工艺中心去的已经是经过切割打磨的翡翠成料,苏梵旗下的工艺师再将成料进行设计雕刻,最终成为一件件成品。
因此这位仓储部经理在整条走私线上充当着十分重要的角色。
警方随后也查了此人的个人账户,掌握一手资料,经过几个小时的盘问之后他承认知晓苏梵走私一事,并对石料藏毒这一事实供认不讳。
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真相总会浮出水面,只是时间问题。
云凌阴了几天终于放晴。
关略抽时间去了一趟九司令,虽楼轻潇已经走了这么多年,再也不会有人让他去煮咖啡,但九司令照常营业,他还是保持每个月来九司令煮杯咖啡的习惯。
雅岜进后厨的时候刚好见关略将奶泡机里的奶泡倒进杯里。
“九哥,今天是意式”小样儿跟了关略几年,光闻着味儿就能知道他煮的是什么咖啡。
关略把杯子递过去:“狗鼻子”
雅岜讪讪笑着接过来,喝一口,果然是意式。
关略用纸巾擦了擦自己手上沾的泡沫渍,问埋头咕咚咕咚喝咖啡的雅岜:“说吧,怎么样”
“哦,打听到了,警方昨天冻结了苏霑的账户。”
关略捏着那团纸巾笑:“不用问我也能猜到,他现在人在美国,警方一时也不能把他怎样,但他没了经济来源,估计往后一个人在那边也够呛”
“对,他老爷子还没出来,以后能不能出来还是问题,不过九哥,狗急了还会跳墙,苏霑他在那边要是真过不下去了,你说会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
这话不好说,不过关略唇翼带笑,他就等着这条狗跳墙呢,不然这局面一时半会儿还破不了。
“来雅岜,我们来猜猜,你说最后苏霑会去哪里”
“去哪里他这种情况还敢到处乱跑”
“那不一定,老东西这个二儿子其实真不大机灵”关略只把话讲了一半,顺手将手里的纸巾扔进垃圾箱。
雅岜还在想他刚才那个问题,眼看关略就要出去了,他才想起来另外一件事。
“对了九哥,上午宁伯给您打电话您没接到,后来又给我打了,让我有时间问问你,后天就是阿喜少爷的生日了,您打算怎么给他办”
关略脚步一时顿住。
“还是老规矩”
“还是老规矩”
老规矩就是不办这三年来阿喜一直没办过生日,可雅岜声音有些为难:“九哥,宁伯说最好还是办一办吧,这几天阿喜少爷一直在家念叨唐”
关略瞬时回头,雅岜不敢再说下去。
一时后厨没有任何声音,关略抬头看了眼窗外,难得的好天气,他搓了搓手指:“算了,办吧,让宁伯安排,我后天晚上回宅子吃饭”
自从苏诀的案子有了一点眉目之后沈春光总算睡了几天好觉,喉咙好了许多,她也就把药停了。
不过就是人变得特别无聊,公司被封,她也没其他地儿可去了,闲在家实在无聊,她便把箱底那枚玉钥匙掏了出来。
这枚钥匙也算陪着她经历过生死了。
当年爆炸的时候她被火光抛出,手臂先着地,锁牌直接碎了,不过钥匙居然能够幸免于难,沈春光一直觉得这是奇迹。
只是当初的红线已经在爆炸中被熏黑,沈春光又去买了一圈红色丝线回来,照着网上的视频学着编了一根链子。
链子下坠着那枚锁牌,刚准备套自己手上的时候门铃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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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9 阿喜生日,带她去
链子下坠着那枚锁牌,刚准备套自己手上的时候门铃响了。zi幽阁
沈春光扔下剪刀就跑去开门,门一开,居然见关略站在门外。
“你有事”
关略面容清淡:“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围沟介巴。
“......”
这话可不像他一贯的风格,沈春光笑了笑:“要不进来坐”她随手要撩开门页,关略一眼就看到她手里拽的红线。
“什么”
他敏捷地将红线抽了过来。拎到半空中,红线编的绳子上挂了一把小钥匙。
关略还故意将绳子在空中晃了晃,带点怀疑:“你做的”
“......”沈春光不想回答,伸手去抢。
关略偏不给,将绳子举过头实话这条项链的玉质很一般,您要是想要我可以给您多打点折扣。”
售货员解释,难得好良心,关略却将那条项链挂在手指晃了晃:“谁说我要”
“......”
项链被他还了回去,他只拎着那只装着平安扣的袋子离开。
半小时后关略到了公园里,比之前约定的时间早了一些,他也懒得上去了,坐在车里给沈春光打电话。
沈春光刚洗好澡,衣服还没来得及穿。
“喂”边接电话边用浴巾擦身子。
“我到了,什么时候下来”
“再等我一会儿,就一会儿”沈春光知道这男人没什么耐心,所以单手往身上套内衣和裤子。
关略从电话里就能听出那边衣服皮带簌簌簌的声音,嘴角不自然地笑。
“再给你十分钟,快点”
话音刚落只听见沈春光在那边“啊”地尖叫了一声,还伴随着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
“怎么了”
“......”
“沈春光”
沈春光吃疼地抱着膝盖,妈的她能说自己在浴室边接电话边穿裤子摔了吗
“嘶没什么,先这样,挂了”
大约十分钟后沈春光从大厅里跑出来,气息明显有些喘:“抱歉,我晚了”
关略那会儿已经在车外站了七八分钟,大半根烟下去,霞光和白雾中他抬起头来看面前的女人。
一件米白色及膝大衣,里面是高领黑色粗线毛衫,下面一条洗得有些发白的半旧牛仔裤,裤腿塞在棕色裸靴里。
装束很简单,却显得自然,脸上也没化妆,皮肤却因为刚洗过澡反而显得晕红透亮,看着气色不错,只是蜷曲的头发还湿哒哒地往下滴着水。
关略伸手过去撩了一把,自然摸到满手水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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