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位分的房子和儿子全都归妻子,他一个人净身出户。
那年黄曾也就三周岁左右吧,之后一直跟着母亲生活,黄澎继续缉毒办案,也没再娶妻。
可没想到黄曾十八周岁成年后居然放弃了考大学的机会,执意要去当兵,他妈死活不肯,但没办法,小伙子一心就想扛枪杆穿军装抓坏人,为保家卫国作奉献,最后闹得没辙,他妈只能同意,部队出来却刚好进了黄澎所在的公安局。
沈春光那件案子是他正式当缉毒警察之后办的第一件案子,可最后呢最后他死在了现场,黄澎没能把他安全带回来。
“妈的那帮王八蛋,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劳资一定要亲手将他们逮捕归案”
黄澎突然将茶杯重重敲在桌上,温热的水翻了一半出来。
关略目光闪了闪,叼着烟,顿了好一会儿,等黄澎的情绪稍稍恢复,他才开口:“我听说你们已经查到洪五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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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5 我要吃肉 为“一颗失眠的荔枝”的巧克力加更
“对,在中缅边境,他以前是缅甸的雇佣军,几年前参与黑火交易,范庆岩那伙人跟缅甸当地势力勾结走私毒品,所得收入与缅甸势力按比例分赃。而缅甸当地势力再用这些赃款从洪五手里买枪支和武器。”
这是一条已经很成熟的利益链,警方目前所掌握的资料基本与关略之前派人暗查出来的相差无几。
范庆岩和苏霑一帮人与缅甸地方军队合作偷运毒品,再按照事先谈好的条件分赃,缅甸地方军再用这些毒资来购买武器以确保自己在当地的势力和权威。
这根本是一件互利互赢的买卖,再加上用苏梵走私石料的那条线打掩护,嚣张这么多年才能相安无事。
“缅甸这几年毒品种植很猖獗,你知道昂莱吗”
“昂莱”黄澎顿了顿,“名字有些熟悉。”
“他是前任克钦邦地方军首领,前阵子在范庆岩所管的夜总会暴毙。”
“范庆岩所管的夜总会不就是你们九戎台的地盘”黄澎也不客气。余狂节扛。
关略将烟在烟灰缸里掸了掸,笑一声:“黄队这算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随口一说。况且我是缉毒队的,你们那块也不归我管。”
“......”
“言归正传,那个昂莱为什么会在夜总会暴毙”
关略知道黄澎急于想破案,不过有些事也急不来,他又替他把面前的水杯斟满。
“昂莱以前的副将叫索明德,缅甸国籍,却是华人。因为语言畅通所以这几年昂莱都派索明德与范庆岩苏霑联系。没料到索明德野心太大,与范庆岩他们勾结来了个里应外合。”
“你的意思昂莱是被谋杀”
“差不多吧。”关略抽着烟,目光浮过窗台上放的小绿植,“昂莱贪得无厌,每票要求分的金额越来越高。”
按照关略事后调查到的信息,一直以为都是昂莱和苏霑各占三成。杜虹和范庆岩只能各占两成。
长久的分赃不均就已经在范庆岩和杜虹心里埋下怨愤,后来昂莱又要求加大金额,范庆岩本就贪得无厌,怎么可能答应,于是便窜通索明德来了个梦中捉鳖。
索明德依旧只拿之前商量好的两成,又可以顺理成章登上主将位置,这是双赢的生意,只可怜昂莱到死大概都不清楚自己被身边的人暗算了一把。
黄澎捻着手里的烟:“你知道这么多,看来花了很多功夫。”
关略摸着茶杯冷笑:“范庆岩是我的人,眼皮子底下的人在办什么事我心里总应该有个数。”
黄澎便不再言语,他对关略这人不算了解。但接触这么几次下来已经感觉出这男人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深沉心思。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基本都是关于这件案子,谈完黄澎就站起来要离开。
“谢谢关先生提供线索。”
“不用客套,我也只是想你们能够尽早将苏霑和洪五抓捕归案。”
只要他们一天在逃关略就一天不放心。
以前他没什么怕的事,可现在不同了,现在怕有些事再重演一遍。
黄澎叹了一口气,看了下窗外的巷子:“如果可以。我远比你更希望能够破案放心吧,就算为了小曾我也会亲手把他们绳之以法。”黄澎信心满满。
“行了我局里还有事,先走一步。”
关略起身,本来两人也不是多好的朋友,也懒得客套。
黄澎走后关略又在窗口坐了一会儿,抽了一根烟,雅岜从外面走过来。
“九哥,您在这啊。”
“有事”
“殡仪馆那边来了电话,说麦哥的遗体需要尽快火花。”
之前因为沈春光昏迷他也一直没有去料理这件事,或者更确切地说他在试图逃避,但遗体长期放在殡仪馆肯定不行。
关略用夹烟的那只手捞了捞额头:“跟他家里人联系了吗”
“家里人”
“他上面还有一个妈。”
老麦很小的时候他父亲便得病早逝了,他妈一人含辛茹苦把他养大,又供他念了大学,之前老人一直催他找个姑娘结婚生子,可没想却弄成现在这样。
雅岜摸了摸脖子:“我没有,不敢但警方那边应该已经通知过家属了。”
关略又抽了一口烟,心里燥得很。
“你跟他妈联系一下,看后事还有什么需要帮忙。”
如果关略没有记错他妈也是过了六十的人了,一把年纪还要料理儿子的后事,境况肯定心酸。
雅岜应声:“好,我一会儿就联系。”
关略摆摆手示意他出去,雅岜走到一半却又被他叫住。
“回来”
“......”
“叶覃这几天怎么样”
“有人看着,一开始情绪不稳定,但这几天已经安稳许多了。”雅岜说一半停住,留意关略的表情。
关略抽着烟往外吐烟圈,拇指指腹有一搭没一搭地刮着下巴。
“九哥”
“警方最近有没有找她”
“没有,就最初找她去录了个口供,她也没说什么紧要的东西,不过她一直吵着要见您。”
叶覃要见关略,这事关略知道,可他暂时还不想见。
“找个医生去给她做次产检”
这是老麦用命换的,关略磨着牙根,许多情绪在心里纠葛,一时之间他还理不清,更何况有些裁决他觉得应该由那姑娘来做决定。
当年的爆炸案也好,这次的绑架也罢,她吃了这么多苦,受了这么重的伤,她应该有权决定叶覃的生死。
“好,我一会儿就去办。”雅岜低头应着。
“那行了,出去吧。”
“哦。”
雅岜又摸了摸脖子,却不走了。
关略捻着凉掉的茶杯杯沿:“还有事”
“那个刚才我来的路上沈小姐给我打了电话。”
“说什么”
“她问我您去了哪里。”
“......”
关略眉头一下子蹙起来:“她不能自己给我打”
“......”
雅岜哪里知道,这两人明摆着闹矛盾了嘛,尼玛把他拉在中间当传话筒,简直憋屈死了。
“九哥,要不您给她打一个”
“不打随她去”
矫情
下午关略又去见了赵长德,从赵家出来已经很晚,吃过晚饭他开车在市里晃圈子,心里憋着一口气,发不出来,又吞不下去。
路上路况又堵,一个红灯尼玛堵了他半个小时,妈的简直怄死了。
就在他拍着方向盘猛按喇叭的时候手机响了。
陌生号码。
“喂,哪位”气势汹汹的口气。
那边顿了一下,怯生生地回答:“九哥,是我”
“你是哪位”
“小茹啊。”
“......”
关略皱着眉,看了眼手机屏幕再挪到耳朵边上:“你怎么会有我的联系方式”
“沈小姐给我的。”
操关略气得又是一拳敲在喇叭上。
那姑娘多能耐啊,主动把号码给人,成等着
“找我有事”
“也没事,就想问问,你中午不是说晚上会过来的么”
关略看了眼腕表,已经晚上七点多。
“正在去的路上”
“那我等你,路上小心。”小茹兴匆匆地挂了电话,心跳开始加剧。
旁边与她一同值班的护士揽她的肩膀:“怎么约好了”
小茹红着脸:“嗯,他一会儿过来。”
“哟,那今晚看来就能成事了”
“滚”小茹笑着推开同事,捏着手机又拍了下狂跳的心口,“一会儿607病房我去”
“得,机会都留给你,顺便记得给病人换药”
“没问题”小茹比了个ok的手势,又从柜子里捞了自己的包出来,“喂,麻烦帮我看一会儿。”
“你去哪儿”
“洗手间,补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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