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庆岩在心里偷着乐,看来这俩女人是铁定杠上了,他立即地转向关略:“九哥,恭喜”
关略不发一言,喝了一口汤,当没听见。
范庆岩吃了憋,只能转过身去冲服务员发火:“还杵在这做什么还不去厨房叫人重新做一份送过来还有你去跟掌勺的主厨说,今天要是做不出唐小姐想吃的味道,明儿他就不用来上班了。”
服务员吓得立即点头要出去。
关略气定神闲地又喝了一口汤,将碗放下。
“回来”
“九哥您还想要什么”
“不用再特意去做了,无非就一道菜,她就这孩子脾气,爱吃不吃”说完拿起碗来继续喝汤,唐惊程气得将筷子直接甩到桌上。
“不吃了”
“唐小姐您这”刚才还挺平和的气氛完全僵掉了,范庆岩简直快要被他们玩坏,到底是吃不吃啊
姑奶奶欸范庆岩也不好说什么,朝服务员使了个眼色让她出先出去。
楼轻潇嘴角生出一丝冷笑,她自然了解关略,他对女人的耐心极差,你稍微娇嗔一下可以,但如果无理取闹地瞎作他就不会买账了。
唐惊程刚才的行为明显触及到了关略的底线,楼轻潇不禁心内得意。
饭后一行人下楼。
车子一直在饭店门口候着,各自上车,只是唐惊程一路愣是没跟关略讲一句话。
范庆岩的车打头,引着抵达昆明野鸭湖风景区,此前迟峰在这里置了一套别墅,归于他私人名下,却一直没机会搬过来住,后来迟峰出事之后这套别墅就在九戎台充了公。
“九哥,到了。”范庆岩亲自走过去替关略开车门。
关略看了眼窗外的房子。
“九哥,您这几天在昆明就住这,我已经提前叫人过来收拾过了,所有的被褥用具都换了新的,另外还安排了几个人在这给您守着,而且您看这房子就建在野鸭湖畔,周围景色好,空气好,九哥您住最合适。”
范庆岩办事面面俱到,只是关略皱了下眉头,这地方未免太偏了一点。
“不住这,还跟上次一样住隆玉宾馆。”
“那怎么行呢宾馆里头人多眼杂的,九哥您去住有些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难道还怕有人把我吃了不成”
“没有没有,九哥您别误会,我不是这意思。”范庆岩连连摆手,抢着解释,“只是觉得宾馆里面毕竟人比较多,现在去清场也来不及了,我就怕”
“怕什么现在整个云南可都是你的地界,你还怕有人敢在你的地界动我”关略随即摇上车窗,朝司机说了一句:“去隆玉宾馆”
司机只能将车子掉头,范庆岩也没辙,巴巴跟着原路返回回市区。
因为没有提前留房间,临时过去入住的,一时也调不出三间在同一层楼的套房。
“九哥,实在没办法,这季节是云南旅游旺季,房间都住得很满,顶楼套房就只剩下一间了,另外两间是标间,在套房楼下,但这两间标间是连着的,九哥您看”范庆岩颇为难地拿着三张房卡,不知怎么安排这三人的住宿。
谁知唐惊程先凑上去,抽走那张套房的卡:“我住这间”完了便推了自己的行李箱往电梯走。
范庆岩和身后跟的几个手下都有些傻眼了。
套房摆明了是给关略住的。
“唐小姐你”范庆岩想过去截住她,结果被关略扯住手臂:“随她去。”
“可是您和嫂子”
“我们住楼下标间。”关略说完转身向雅岜使了个眼神,雅岜立即屁颠屁颠追上唐惊程给她拖行李箱。
电梯来了。
“唐姐姐您先进去。”
雅岜扶住箱子,唐惊程脸色淡淡地回头扫了依旧站在大厅的关略和楼轻潇一眼,进了电梯。
楼层上的数字一点点往上爬。
雅岜留意唐惊程的表情,说不出她这是怄气还是不开心。
“唐姐姐,您肚子里”
“别说话”
“......”
“不是,我”
“闭嘴”
“哦。”
唐惊程走后关略从范庆岩手里接了另外一张房卡,回头看着始终跟在身后没怎么说话的楼轻潇,她已经戴假肢戴了一整天了,看她略显苍白的脸色就知道快撑不住。
“这次过来没带轮椅”
“没有。”楼轻潇回答得很坚决,她是戴着假肢一路从云凌撑到现在的,表情和脸色略显狼狈。
她腿不好,千里迢迢过来,这是她的弱点和优势。
“那为什么不把欣姐带来”
“不需要,你在这里,我有你就足够了。”楼轻潇这话另有深意。
关略深望了一眼她的表情,最后搓了搓手指垂下眼皮:“走吧,我跟你住一间。”
唐惊程回到房间又吐了一通,晚饭吃的那点东西算是全吐出来了,吐完捧了凉水漱口,抬起头来,镜子里的女人面色灰白,眼窝深陷,湿湿的眼睛里面一片血丝。
她将手轻轻盖在小腹上,那里依旧平坦如常。
何必
她为什么要撒如此拙劣的慌去骗他
她根本没有怀孕,呕吐是植物紊乱最正常的病理反应,她感觉自己对楼轻潇有根深蒂固的厌恶感,只要见到她,听到她的声音唐惊程就会呼吸急促,手忙脚乱,以至于她当时就鬼使神差撒谎了。
可是她在争什么她明明不屑与那女人争的啊,但为什么当她看到关略在乎自己的样子就会觉得心里暗爽以边在弟。
多么矛盾
唐惊程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
她将手臂撑在池台上,看着镜子中自己通红的眼睛和寒白的脸。
不行,她得早点跟他解释清楚,尽快结束这个荒唐的谎言。
唐惊程抽了房卡下楼,去问前台要了关略入住的房间号码,再坐电梯上去。
她踟蹰不安地站在关略房门口踱来踱去。
“抱歉,我今天撒谎了,我只是看不惯楼轻潇那张嘴脸才骗你我怀孕”
“不好意思,我压根没怀,你也没有这么早当爸爸的命。”
“嘿surprise我肚子里没有baby,今天是骗你的啦,你是不是瞬间觉得心理负担小了许多哈哈”
唐惊程在门口练习各种“坦白从宽”的语气,觉得差不多了才鼓起勇气按门铃。
门铃响了两声,她安安静静地站在门口等。
很快听到响起脚步声,门开了,唐惊程抬头:“对不起关略,我”后面的声音在她抬眸的瞬间仿佛一下子就被冻住了。
门内站的根本不是关略,而是楼轻潇,散着湿发,穿着性感的睡衣。
“小唐啊,来找九哥吗九哥在洗澡,我去叫他”楼轻潇似乎丝毫不建议唐惊程这么堂而皇之地来敲关略的房门。
可是唐惊程懵了,他们住一间。
光明正大,不需要遮遮掩掩,
范庆岩喊楼轻潇“嫂子”,却喊她“唐小姐”,她们俩是不一样的。
凭什么他们不能住一间他们本就应该住一间
“抱歉,没事了,谢谢”唐惊程扭头就走,转身那一刻胃里又开始翻江倒海,她扶住墙沿拼命忍住,加快步伐进了电梯,跑,穿过顶楼漫长的走廊,手指颤抖地将房卡插进去。
开门,冲进洗手间,抱着马桶吐到几乎肝肠寸断。
身子全是寒的,心里也是。
唐惊程觉得自己永远不会为了这个男人哭,可是眼泪怎么都止不住。
她也不敢哭得太大声,虽然隔壁听见了也没事,可是她觉得不可以,哭出声就代表自己承认了某些事,所以唐惊程狠狠咬住下嘴唇,不然一点哭声从牙齿缝里漏出来,坐在洗手间的地上一点点抽泣。
关略从洗手间出来,拿着浴巾擦头发。
楼轻潇正坐在床沿解自己的假肢。
“刚才有人来过”
“嗯,唐惊程”
关略擦头发的动作停了停:“嗯,然后呢”
“然后她说没事了,就走了。”楼轻潇说完将假肢靠在床边上,抬头眼波平静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九哥,都这种时候了,难道你不觉得我们该好好谈谈”
这是早晚要面对的事。
关略走到床边坐下,看着楼轻潇睡裙下面的残肢,膝盖截面的地方因为长时间戴假肢已经发肿发红,又从云凌一路跋涉而来,接受腔的地方闷住气,破皮的地方甚至破皮溃烂。
关略在心里闷口气。
“以后别总戴这个了,坐轮椅挺好,何必为难自己”
这话一出楼轻潇就开始眼光泛湿:“九哥,你这话什么意思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吗我说过要与你并肩走进礼堂,我以后都不会坐轮椅的,你是不是现在打算要食言了”
楼轻潇越说越急,淌着泪缠住关略的手。
关略轻轻将她推开。
她与她之间,他最终只能留下一个又是这道左右为难的选择题,依旧是她们两个选项
可是这一次情况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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