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也是很新奇,怎么现在的部队还要自己种地的吗,在她的印象里,部队不就是训练训练再训练的吗,怎么还要自己管自己的口粮呢。
“你们平时吃不饱吗?”对这一点,罗曜军的苦水就多了。
“这个你还真问对人了。刚到这儿来的时候,哥可没少受罪,虽说不至于饿肚子,可是油水真是太少了,要不哥能饿得半夜跑出去偷鸡……呃,不是,哥是打个比方……”
苏瑶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小军哥啊,怎么你还有这段光辉历史没跟我说过呢,你还偷过老乡的鸡啊,你们部队不是有不拿群众一针一线的规定吗……”
“我给他们钱了。”罗曜军看着苏瑶乐得眼睛都眯起来了,顿时有些心虚,急忙转移话题:“我跟你说,我们连可厉害了。我们可是担负着全军区粮食不足的供给呢,你说说看啊,这草原,地广人稀,那从来没有被开垦过的土地,肥力可是别的地方能比的吗,我告诉你,我们这叫战天斗地,排除万难,舍得一身剐,亩产过千斤!肯定能打好这场开荒大仗的……”
“行了行了,看把你得意的。”苏瑶嘴巴里虽在损人,可看着罗曜军那明显比在桃山村黑瘦多了的脸,还是有些心疼了。
“那你这假期就算是结束了呗?”苏瑶看着罗曜军,突然意识到,他这一开荒,怕是就出不来了,也不知道要被拉到什么地方去,那自己是不是走之前都见不着他了。
“那个……”罗曜军挠挠头,他也是真舍不得这小丫头,尤其这一分开,又不知多久见不到人,心里就觉得有些揪心的疼。
“行了,你好好在部队待着吧,早点混出个人样儿来,也不枉费罗伯伯的一番苦心。我们这边你就放心吧,家里没什么可让你操心的,都好着呢,做生意,外边有钟叔和孟远帮我,家里还有个王大庆给我打掩护,不会有啥危险的,你就放心吧。”
说着,还像模像样拍了拍罗曜军的肩膀,惹得男人一阵好笑。
“你这小丫头,越来越像个小老太太。我就是……你……”罗曜军想说我会想你,你等着我回来。可是嘴巴张了老半天,还是没敢说出来。
“对了,你也不是一个人,你还有大虎呢。”突然,苏瑶想起了她的大宝贝。想起她带着大虎干的好事儿就想乐:“……我临来的那晚,跟肖师傅一起,带着大虎,把那几个混蛋家里的畜生都咬死了。听药子师傅说,村里还有人在山脚烧香谢大仙呢。你说好笑不好笑?”可想想自己暂时要跟大虎分开了,苏瑶又有些伤心:“不过,他暂时可不能回去了,万一被人逮住了,可不是开玩笑的。”
每个村都有民兵队,而且都是配发实弹的,真要是赶上清山运动,万一大虎有个什么闪失,她可不要哭死了。
“它聪明着呢,这么几天没回来找我,估计是看这边是兵营,它没敢过来。我想走之前去看看它,等把它安顿好了我也就能放心了。”
想到要离开那个从小小一团养大的玩伴,苏瑶突然有些难过。
本来,她还想着以后让虎子帮她当个运输队长呢,看来她得另找别个了。好在她如今的精神力境界提升了很大一截,她有自信,弄两只临时搬运工还是没什么问题的。想到这,心里好受了许多。
“那,我有空的时候,也会去看看它的。”罗曜军看苏瑶那难过的眼神有些心塞,怎么说起跟他分开的时候都没见这小没良心的难过,要离开那色狼她就这么难过了,等着,他找到那色狼的,非好好捶它一顿解解气不可。
分别是难免的,苏瑶也不可能一直留在草原,这一趟也算是完成了几件大事,她这也算是不枉此行了。
钟明和王大庆也早在两天前就办好了事情,只不过看罗曜军好不容易放了两天假,想着两个小的能多聚聚,现在罗曜军既然已经归队了,那他们也该到了离开的时候了。
离别的前一晚,当央金得知苏瑶要上阿尔山,吓了一大跳。
“那山上有狼,你晚上去,不是要进狼窝子吗?”即便是草原上最勇猛的猎手,也不敢大晚上一个人上阿尔山,那不等于是送死吗。即便侥幸不被饿狼咬死,草原的夜间风大寒气也重,哪儿是一个孩子能受得了的。
“我自己养了一头狼,之前就把它放山上了,这回我要回去了,得跟它说一声,免得它长时间不见我,跑下来闯祸。”
央金觉得今晚她听到了一个十分荒诞的故事,可看苏瑶那郑重其事的样子又不像是在说谎,她头一次破了自己的规矩,在夜里去找了赛罕。
赛罕倒是没说不行,只是,他坚决要求和苏瑶一起去阿尔山。央金被这两头倔驴气坏了,可为了这事儿,她也不好半夜去闯军营叫人来拿主意啊,没办法,只得看着那两个疯子骑了马挥鞭而去。
只是,马没走多远却又转了回来。看着央金开心的想要上前牵马缰绳,苏瑶却在马上狡黠一笑:“央金妈妈,你知道赛罕大叔为什么明知有危险还愿意带着我去阿尔山吗?”
央金一愣,却听苏瑶道:“赛罕大叔都是因为你吧。他知道他阻止不了我,所以甘愿为了你迁就我。央金妈妈,即便我还小,可也明白一个道理,遇到一个真正在乎你的人不容易。依我看,要是我们这次能平安归来,您就答应赛罕大叔的求婚吧。你们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您可别再辜负了自己,也耽误了人家赛罕大叔不是吗?”
说完,苏瑶拍马就跑,根本不敢留下看央金妈妈的表情。响鼓须用重锤,她在这呆了快半个月的时间了,知道这个善良的女人不是不想走出她封闭的小圈子,是因为,这里和他们的桃山村一样,有一些长舌妇总喜欢用别人的弱点去攻击人。就是她都听过很多次,有人说央金妈妈是克夫克子的命,谁娶她就会家破人亡,霉运当头。
央金妈妈是为了躲避那些人,才会远离人群,住到了军营的边上。可是,这段时间以来的相处,苏瑶早看出来了,赛罕大叔和央金妈妈彼此有情,那还在乎那些干什么,她希望能在她离开前,帮着他们挑开了这层窗户纸,也省得他们到老了后悔……
第243章 阿尔山
阿尔山离开苏瑶住的地方不远,站在央金的蒙古包前就能看得到,但也不算近,望山跑死马不是瞎说的,放开马跑,也跑了一个多小时才到。也幸好今天是个好天气,月明净,如盘高挂,星空静谧,缀满了天际,月光下的草原美得如一副画,仿佛伸手就能碰到那闪烁的星空一般,马蹄踏过蜿蜒的溪流,踏碎一地的碎金,耳边风声烈烈,仿佛整个人都与天地融为了一体,让人心醉神驰。
只是兴奋只那么一会儿,就因长时间的颠簸肉体上的不适,而不由得让人从陶醉中被生生拽回了现实,在下马的时候,苏瑶便觉得两条腿都不是自己的了。两边的屁股蛋也被颠得生疼。不过,这主意是她自己出的,也是她不顾阻拦硬要来的,她就是再苦也不好意思说出来啊。
赛罕看着小丫头强忍着疼不吭声,心里也佩服。他之所以跟着来,就是因为这丫头的与众不同,从她来草原办得几件事,哪怕他了解的不细致,但看部队首长的态度,也知道这孩子不是一般小孩可比。
草原人彪悍豪爽,心里想着既然一个孩子都不怕,那他也不可能在孩子面前认怂啊。
更何况,这孩子还多次让他放开胆子去跟央金表白,虽说这话从一个小丫头嘴里说出来让他有些难堪,也觉得别扭,可他不否认,这孩子说的话都是他心里想说的。央金就是太在乎别人的看法了,为了这就要搭上他们一辈子的幸福,这实在太不值得了。
苏瑶却不知道赛罕的心思,她现在皱着眉看着眼前的高山,看着那几乎直上直下的角度,有些头疼了。
她又不是武林高手,什么工具也没带,叫她怎么爬上山去和她的大宝贝汇合?
“丫头,是不是找这个?”赛罕似乎知道苏瑶的想法,在马鞍上解了自己的包袱,从里面抽出了一根盘得整整齐齐的长绳。
苏瑶嘻嘻乐了,突然便不纠结自己的小秘密是否被人知道了,她本打算跟大虎装个重逢邂逅的,现在看来,既然人家提前准备了绳子,说明他是真的做了陪着她发疯的打算的。
苏瑶也不纠结了,既然人家都没拿她当真正的孩子看,那她还矫情什么。直接从兜里摸出一只竹哨来。以前进桃山她也是通过这竹哨跟大虎联络的,现在再来,也不算什么了。
只是,今天竹哨吹响,却不见大虎的动静,反而是苏瑶的识海里,似乎是有些异样。有一丝微弱的求救信号传来,这该是大虎发出来的。
大虎是她从小用精神力关照着长大的,他们早就习惯了用精神力交流,如果它的信号属实,也就是说它现在遇到了危险。
苏瑶瞬间身体就紧绷了起来,毫不犹豫抓了绳子系在了自己腰上。
“赛罕大叔,你不必跟来,我的狼遇到危险了,我得去看看它。”说着,苏瑶便开始手脚并用往山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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