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艳丽心里狂跳几下,捏起了小桌儿上的绣线,语气有些酸:“哎呀,这么好的事儿那咋没想着嫂子呢?嫂子也是会刺绣的呀,咱们北凤,哪家的媳妇不会绣两下子。”
苏老太心里鄙夷,就刘艳丽那绣鞋垫子的手艺,也敢接这茬头,脸还真大。这儿媳妇她本来是看不上的,翠花找的,她也就不说啥了。可刘艳丽平时眼睛长在头顶上,自以为娘家是镇上的,平时没少挤兑家里,还撺掇着大虎搬出去住了。也幸好是不住一起,要不然家里这点事儿早被她知道了。
“人家这可是要拿去帝都的,可不是咱们这小门小户的用。你看看这缎面,就俄这老婆子手都不敢碰,这都得是家妮的手才绣得,就咱们这老皮粗拉的,上去就能给人家拉扒了丝。到时候赔都赔不起。”
刘艳丽刚刚伸到那缎面上的手难堪的又缩了回来,嘴上没敢说,心里却骂着这老东西偏心眼儿,有这赚钱的机会也不给他们大房。
苏瑶笑着对苏老太道:“奶,这次我这东西放这儿,您可帮我抓点儿紧,这大件儿的家妮姐自己绣就可以,我信得着,小件儿的您也帮着把把关。都是死贵的面料,又是要送进帝都的,咱质量上一定得过关喽。就拿这手帕来说吧,绣坏了一副得赔人家五块钱呢,可不是开玩笑的。”
“啥?”刘艳丽正琢磨着大件的她干不了,那小件的总可以上手的吧。没想到苏瑶就撂了这么一句。
“就这破玩意,要五块?”
苏瑶轻轻将刘艳丽的手推到了一边,笑得一脸和气:“嫂子,这可不是破玩意。这是上好的软缎,专门绣花的缎料,就连这绣线都是真正的蚕丝线,就这一只绣线现在市场上都要卖到五毛一支的,你说这一块手帕绣下来,要不要卖到五块了?”
刘艳丽的手再也不敢往那些东西上碰了,只嘴巴却还是念叨着:“咋能这么贵的了?什么玩意,这不是资产阶级腐败作风吗?”
苏老太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把刘艳丽怀里的孩子吓了一跳。眼看着就要哭了,被苏瑶一转身接了过去,变戏法一样摸出了一粒大白兔奶糖塞进了孩子的嘴巴里,小家伙立马冲着苏瑶露出一抹甜甜的笑:“甜。”
苏老太见自家大孙子没事了,这才冲着刘艳丽低吼起来:“你那臭嘴再胡说,看俄不叫俄家大虎跟你离婚。你懂什么资产阶级腐败吗你就瞎咧咧。你知道这都是谁要的东西吗?俄就知道俄们老苏家因为这东西赚到钱了,今年过年能多买十斤肉了,咋?你不想好好过日子,就滚回你娘家去,没人待见你留在俄们老苏家。你要是敢在外面乱说的话,一旦这些东西被人收走,你就是罪魁祸首,俄指定让俄家三个小子,天天上你家要赔钱去,没钱就扒了你家房,把你弟的工作也给搅黄了,你看能赔得起不?”
刘艳丽是真怕了。从来没见老太太这么凶悍过。她不就说了一句牢骚话吗。嘴里急忙道歉:“奶,我这不是瞎说的吗,您咋还当真了,怪我,怪我行了吧!”
苏瑶知道苏家事他们自己能解决,也就不说话了,自顾回山上收拾东西去了。这次要在帝都至少待一个月呢,山上的东西可得放好了才行了。
第344章 准备离开
老屋的菜园都荒了,苏瑶也没时间打理,只把家里该收拾的,不能见人的东西全都搁秘密地窖藏好了。这里是她特别加固过的,又特意做过了防潮处理,只要不是人为破坏,绝不会有什么问题。在这一点上,苏瑶挺佩服之前挖这个地洞的人,是真鸡贼啊!
家里剩下的吃食都被她打了包,一个月不回来,放着都得坏,唯一就是刚移栽成功的野茶树有点儿舍不得。
苏瑶尝过它的味道,怎么说呢?就是那种一喝忘俗,再喝就不会再去碰其他茶叶的感觉。
她不敢说自己提纯过后的这茶树是不是棵茶王,反正她能感觉到这茶一经面世,肯定是要艳惊四座的。
这一次她也摘了差不多五斤左右的茶叶,自己炒制了装在了陶罐里。她也是心疼罗家父子,这东西虽然金贵,却本来就是为自家人准备的。能让他们喝上一口,也是给家里人带点福利的意思。
还有太岁水,这次她干脆用大陶罐将家里那剩的半个全都装上了,反正这东西会长,有她精神力催着也不怕用。这次出去竟是生病受伤的,还真是离不了这东西了。
剩下的就是等她家小花和黑豆的猎物了。
还不错,两家伙跑了三四趟,叼了三头大野猪回来,大小都差不多有三百斤了。还有一头公鹿,只可惜血流了不少,等苏瑶赶过去装的时候,只存下了一酒瓶子。
小的都是黑豆逮的,什么兔子野鸡,竟还有两只刺猬,一只獾。简直让苏瑶哭笑不得。
獾是好东西,苏瑶可是知道獾油对治疗烫伤有奇效,还有偏方说獾油炒鸡蛋对治疗胃病有奇效。这东西要好好利用起来还是不错的。
可刺猬是什么鬼?苏瑶倒是看过医书说刺猬的皮称异香、仙人衣,是一味中药材,具有降气镇痛、止血解毒、消肿止痛的功效,主治反胃吐食、疝气腹痛、肠风痔漏等症。
刺猬肉也是高蛋白,可补下元,理胃气,增强食欲。
还有刺猬的脂肪可治严重拉血,涂擦可治秃疮疥癣,有杀皮肤寄生虫之功效。
另外刺猬虽小,它的脑、心、肝、胆、肾鞭却都可用来浸酒,饮之可提神醒目,消除疲劳,健身壮骨。
可书上写的毕竟只是文字,对着这么一团小东西,苏瑶实在有点下不去手,最后还是把它们放了。还惹得黑豆老大不痛快的。
这一晚苏瑶没再折腾那些猎物。反正大冬天的,东西扔外边也冻硬了,放到雪化都没问问题。她可要复习了,明天可是要期末考试了。
第二天苏瑶起了个大早,凌晨五点蹬着车背着大半头猪赶到了城里的小院儿,和苏楠一起吃了早饭,再骑着车带着弟弟去学校考试。
两天的考试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苏瑶考完走出考场时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接下来她们又要开始收拾野味,准备帝都行的事情了。
没想到考场外又遇到了那两个之前给她捣乱的人。十二三岁的男孩子,正是对异性懵懵懂懂又喜欢臭显摆的时候,变声期的公鸭嗓也很是膈应人。
两个男生看起来家境还不错,骑着自行车,靠在小巷的墙上,嘴里叼着草棍,胳膊上还跨个红箍。扮演着他们心目中最帅气的时尚青年。
苏瑶皱皱眉,根本不想理会他们。可没长眼的小少年直接抱着胸挡住了苏瑶的去路。
“妹子,上次是哥哥不小心,不过,哥给你个建议,咱俩做个朋友,以后哥罩着你。”少年单手撑住了墙,活像个瘸腿老太太扁嘴抽烟的造型。
苏瑶有些被恶心到了。可她时间很紧,没时间跟这俩二货计较。指了指地上一块石头。
“给我。”
二货有点儿蒙圈,不过,对方是个漂亮的小姑娘,能跟他说话已经很有面子了。他放下了手,屁颠颠捡了石头交到了苏瑶的手里。
女孩儿两手一错,石头被应声掰成了两半,随手一丢,半块石头就被打进了前面一棵大树的树身。
苏瑶拍了拍手,蹬车很快走远了。
少年嘴里的草棍掉到了地上,捡起半块石头,使劲掰了掰,确认了一下它是真的,不是豆腐做的。还有另一个,站在树前,像是脑子有病一样想把那半块石头从树干里抠出来。几分钟以后,小巷里再也没有了行为不端的少年。
苏瑶早上从山上下来的时候带了一条猪后腿,这会她还有件重要的事情没有做。
老药子如今和女儿女婿住在县城里。纺织厂家属院儿占地面积很大。苏瑶和苏楠找了好久才找到。
老药子和药子奶已经很久没有回村子了,马上过年了,苏瑶这一走,肯定是要在帝都过完年再回了。其他人倒也罢了,自己师傅可没有过年不走礼的道理。
魏启东是厂里的会计,为人还算可以,和何明珠住在厂里筒子楼。之前小豆丁被绑架,回来身体就一直不太好,药子奶不放心,两口子就不时跑过来看看。发现魏家公公忙,婆婆懒,药子奶干脆决定两口子留在了县城照顾女儿一家的生活。小五口生活还不错,女婿也是个知礼的,除了有个不开眼的婆婆时不时跳出来刷一下存在感,老药子的晚年生活也算是含饴弄孙,很是惬意。
看苏瑶姐弟来了,何家老两口十分开心,药子奶急忙要下厨房炒菜去,被苏瑶拉住了:“师娘您别忙了,我和弟弟吃过来的。就是来看看您二老,实在是今年过年要在外面过了,可能没法给您来拜年了。”
苏瑶删删减减,说了她干妈回帝都探亲查出有流产先兆,男人去接她又在火车上遇上劫匪,见义勇为伤了肋骨,所以,老药子很理解这时候俩孩子去帝都是为了照顾病人的。
“去吧,我们这儿不用惦记。不过你们都走了,黑豆呢?”这个小东西家里人还是挺喜欢的,尤其小豆丁,因为小时候总跟黑豆一块玩,后来黑豆被接走了,小家伙还哭了一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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