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你们就甭操心了,卫星这儿,我有托付的人,不过聂卫民兄弟就别去了吧,咱们俩去就成了,不是你自己说的,事情有可能比较危险,干嘛带他们啊。
扔俩小的在家没法生活,这是第一。卫民带着,关键时刻能帮咱们开车,他现在是个大孩子了,能帮大忙,这是第二。聂工顿了顿,挟了只炖烂的羊蹄给陈丽娜,就问说:“你就真没发现,聂卫民经常开着你的车出去溜?
陈丽娜的嘴顿时张成了个○型,看了聂卫民半天:“你真开我的车啦?”
二蛋和三蛋同时笑了:“嘻嘻,聂卫民,你惨了。”终于,事儿给妈妈发现了
“不可能啊,我每天会看油表的,油没有少过,而且每次车停的位置几乎没有变过,他是怎么可能把我的车开出去的,基地的人难道就没人撞见过?
反正事儿捅出来了嘛,聂卫民也就不介意了。
“第一,我原来没动过吉普车,我一直开的是那辆老红旗直到我爸把它卖给贺敏叔叔以后,我才没开了。”聂卫民说。
二蛋也开始帮腔了:“我哥开的可好呢,有好几回,我们有事儿急着要去农场啊,或者是矿区,他刷的一开就走了。妈我跟你说,我哥除了不会漂移,技术不比你的差。”
陈丽娜啃完了一只羊蹄,把碗一推:“聂工,今天你洗碗吧
然后,她说:蛋蛋,抱着妹妹到人哈叔叔家逛逛,找你哈叔叔家的小卖力耶玩去,二蛋,你也给我出去。”
提着墙角的鸡毛掸子,陈丽娜就把聂卫民给推进小卧室了
那还用说嘛,红旗都卖掉一年了,一年前的聂卫民,也就十三岁啊。
陈丽娜掐指算了算,这就证明,聂卫民早在十二岁的时候,就悄悄儿开着那辆老红旗满世界溜了。
路上全是重卡,还有油耗子们的黑车,这小王八蛋,岁的孩子开着个车满地儿的跑。
二蛋刚要出门,听见嗷的一声,凄惨而又尖厉,就开始笑了:“蛋蛋,你没发现吗,大哥是真菜。我告诉你,妈打我的时候,我从来一声都不吭,给大人打了就哭,还处个男子汉吗。
三蛋抱着小卫星,正准备去哈工家串门子,跟那放小狗儿似的,放妹妹跟哈工家的卖力耶两个玩会儿呢。
他说:“这你就不懂了吧,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你不哼,所以你挨的打多,他哭的凶,所以妈顶多也就屁股上抽一下。不信你看着,他马上就出来了,你信不信?
二蛋一直以来,唯独嫌大哥太菜,没发现就挨个打的事儿里面还有这么多的玄机。
他站隔壁墙上张望着,果然,就见大哥揉着屁股出来了
瘸一拐,时不时的还要嗷的哭一声。
丢人,真丢人,聂卫疆我告诉你,我就是宁肯疼死,我也不会像他一样,动不动就哭。”二蛋说。
而妹妹呢,看看大哥,再看看二哥,坐在三哥的怀里,大概觉得那个都有理
不过,她也不知道,狠心的妈妈要出门的时候,准备把她给寄放在哪儿呢。
陈丽娜对于聂卫民开始这件事儿,已经是够惊讶的了,结果,等晩上给妺妹洗完澡,把妺妺给哄睡了,聂工犹豫良久就把当时发生在巴音郭楞的事儿给陈丽娜讲了一遍。
“你说,聂卫民是故意撞的王小武,还是无心撞的?聂工把这个疑问,抛给了多活过一次的陈丽娜。
他当然不愿意相信儿子是主动撞人的,但万一是呢,那该
怎么办。
陈丽娜有没有好的,教他认识错误的办法?
作者有话要说
卫民:积极认错,绝不改正。
丽娜:挥舞小皮鞭,有的是办法叫你跪下叫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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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接孩子
陈丽娜听完,沉默了很久,问聂工说:“万一他要是故意撞的呢?
“你明白的,恶人,为恶的时候,自有一套说服自己的逻辑,但他那套逻辑,绝对跟现实是相悖的,也是违反法律的。所以,我特别苦恼,我不知道怎么把儿子给教育成这样。
要聂卫民真是故意撞的人,在聂工看来,真不教育,养大就不是黑社会,而是杀人犯了。
“你最近总是饮食难安的,我还当你实验室有事儿呢,你是为了这个?”
大黄鱼就丢了,也不要紧,但卫民要真的心术不正, 我 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好啦,这事儿你就教给我吧,我有办法教育他。”陈丽娜说
聂工一下来兴趣了:“真的?”
“真的。陈丽娜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办,但是既然上辈子这是聂工的无解题,那还是不要让他太操心的好
车到山前必有路,她总会想个办法,一次取了聂卫民的毛病的
这不,马上就准备要走了,陈丽娜还得回厂里安排工作,给自己请假。
“丽娜,咱们厂今年上半年的盈利报告出来了。“贺敏拿着计划书,风尘朴朴的就进来了:“你猜怎么着,净利润五万块
我就问你,你见过这么多的钱吗?
投产一年,刚开的时候矿区给了9万块的备用资金,如今不但还清,还整整赚了五万块钱,对于一家远在边疆的毛纺厂来说,这个业绩确实是够喜人的。
这证明,每一个月,毛纺厂的净利润都将近有一万块。
“我现在想着吧,你那辆车也太旧了。你知道吗,现在新产的北京吉普,价格三万一,又新又宽敞,比你那臭烘烘的老吉普强多了。怎么样,咱们购一辆吧,我不用,就给你用。”贺敏又说。
陈丽娜就笑了:“你天天开着老红旗四处逛还不够,又看上我的老吉普了?”
“哪能呢,咱们毛纺厂最辛苦的人就是你了,你说咱们吧,拿的都是死工资,也变着法子享受一下嘛,你不是爱车嘛,改天咱一起到乌鲁给你提辆新车,怎么样?
陈丽娜就笑了:“赶紧忙你的去,钱呀,给我在账上好好儿的放着,你要再动这些歪心思,贺敏,我就把我的老红旗收回去,不信你看着。”
贺敏也是无奈了:“我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陈丽娜,你看着精明,就是个榆木脑袋,你说咱们苦了这么久,为啥就不能享受一下。
“我就是榆木脑袋,而且,我还是那句话,谁要想着买车搞腐化,谁就给我从这毛纺厂里滚出去。
胡素是毛纺二厂长和服装厂的主要负责人,听贺敏跟陈丽娜两个吵架呢,也进了她的办公室,当然也是想研究一下,上半年的利润该要怎么分配的问题。
突然,有人敲门了:“陈书记在吗,请问,你们的会计焦来娣在不在岗。”
“在啊,怎么啦?”
“我们是自治区检察院的,她被查证收受贿赂,现在得跟我们走一趟。两个穿着青色制服,戴着大檐帽的同志给陈丽娜敬礼,并跟她握手。
然后,俩人说眀来意,给陈丽娜看了逮捕令,就由陈丽娜带着,去找焦来娣了。
自打上回焦来娣给组织的人提走,调查完之后,该上班还是上班,该工作还是工作,一直在岗工作的。
只是,她再也没了原来那种活泼,以及,往上爬的劲儿,当然,谁也不理,跟谁也不说话,就只是做着自己的本职工作而已。
就今天,见贺敏进来报账,她跟贺敏多聊了几句。
“我真是没想到,一个大厂要赚钱,居然这么难,咱们厂整整开了一年了,才赚了五万块钱,大家都兴高采烈的。”焦来娣
贺敏说:“可不嘛,一批布才能卖多少钱啊,八百多女工全要发工资,还要给矿区纳税,还债,养一个厂,可不容易。
但是贪污很容易啊。
每个农场都需要地膜,而杜启明手里掌握着地膜的审批权很多兵团农场的场长,为了能率先拿到地膜,抢到时机让种子下地,五十一百,有时候两三百,只要见了焦来娣,就给她
塞钱。
这六七年来,她借着卡地膜,攒了整整两万块钱。
个八百人的毛纺厂,机器全开,要干上两个月,才能赚来这笔钱。
焦来娣在拿那些钱的时候,可没想过,那些场长要怎么艰难,怎么捉肘见襟的,才能攒来一两百块,那可是场长们一两个月,甚至三个月的工资啊。
她收了钱了,收的时候好开心啊,但报应来的那么慢,缓缓的,钝刀割肉一样,也足够叫她悔,叫她看清自己所犯的错误,也叫她明白,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无可挽回。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她回头念叨了一句:“莫伸手,伸手必被捉,贺敏,有时候印在墙上的话就是真理,但不是死到头,咱们悟不到的。
转身,她居然爬上窗子,直接从五楼跳下去了。
等陈丽娜带着检察院的人进来,看到的,就只是一个愣在当场的贺敏。
“贺厂长,你怎么啦,你不会是低血糖吧,还是中风?”陈丽娜看贺敏满头大汘,两条腿直在打颤,颇为不解的,就问说。
贺敏扑到窗子边儿,看了半天,瘫坐到了椅子上,甩了把预头上的汗,赶忙儿的摆手:“我,我没事,我就想缓缓,你们让我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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