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落歌也不生气,只对这记者道,“我妈妈生我一场确实不错,可你怎么知道,不易的是谁,个中内情我不需要向谁解释。让我妈妈出来澄清,只是希望不要再有类似的事出现了……”
“毕竟,不是每个女孩子都向我一样无情,能够快刀斩乱麻, 你们记者手中的笔,是向民众传达实情的,而不是一堆为了热度由你们胡编乱造的谎言,笔,在你们手里如同刀子,扎人不见血,诸位既然选择了这个职业我相信不管最初的谁都是一腔热情,社会如大染缸,我不奢求诸位能保持住初心,但起码做到别忘记初心,别让齐家母女类似的案子,再次出现。”
“顾小姐提到齐家母女事件,你起诉马剑,是因为同情她们吗?”
“有一定因素,但更重要的是不想让这样的败类继续以记者的身份祸害人而已。”顾落歌简单直白。
底下的记者不由暗捏了一把汗。
不过心底,对落歌的行为,是感到赞同的。
重男轻女本就荒唐,你为了儿子去压榨女儿,把女儿女婿一家逼得差点家破人亡这就更荒唐了。
底下有个女记者,忍不住多看了顾落歌几眼。
同为女孩子,顾落歌的洒脱和快刀斩乱麻让她很是羡慕,多少重男轻女一直会与原生家庭纠缠不休,其实归根到底是女孩子心肠太软,不够狠,所以才会叫原生家庭屡屡得寸进尺,如果每个人都能做到像落歌一样,那世界上会少了很多齐家母女类似的事件。
可女记者又同时知道这种洒脱和狠心,对女孩来说,太难得了。
顾落歌可以说是独一份。
但就算如此,顾落歌的事迹如果传扬出去,起码可以帮到那些女孩起到一些震撼作用。
故而,她很用心的找了相关重男轻女的资料,并报道了出去。
在众多报纸还原真相中。
有这么独一份,将重男轻女的事深入了解,并做了一份数据的呈现给了民众看,顺便夸了顾落歌敢于抗争的行为,以及谴责了刘梅包括齐家母亲重男轻女,压榨女儿的行为。
这件事,在京市掀起了不小的风波,有觉得落歌断绝关系实在太狠心了,但更多的人,却是拍手叫好。
在如今的年代,早已不流行愚孝那一套了。
陈进也订了机票,要和刘梅回老家,不过在回去前,他彻夜难眠的考虑了一夜后,最后打听到了顾家的地址,顺着地址找来了顾家,鼓足了勇气才上前,“你好,我找落歌的爷爷。”
警卫看了他一眼,“你是……”
陈进忙自我介绍道,“我是顾落歌的继父,陈进。”
琅熏来找纪英玩,二女共同出来,恰好听到了这么一句话。
琅熏看着穿得破破烂烂,一脸穷酸相的陈进,嫌弃万分的道,“顾落歌怎么什么亲戚都上门来打秋风,把他赶走,顾伯才不会见你这种人。”
纪英亦开口说,“最近天气转凉,顾爷爷身体不舒服,不要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扰了他老人家。”
警卫并没听二女的,只道,“还是等我去通知老先生一声吧。”
琅熏见他一个小小警卫居然不把自己放眼里,顿时气到跺脚,道,“你什么意思,我说得话作不得主,纪英也不行是吧!”
警卫开口,“这位先生是来找老先生的,除了老先生开口,谁都没资格做决定……”
这些榆木疙瘩真是不懂变通。
琅熏不是一次在这些警卫以及佣人这里吃亏了,眼珠一撞,说好,“既然你要顾伯开口,那我就去问,你等着。”不等警卫说话,她就转身返回了进去。
没一会,人就回来了。
她双手环胸的道,“顾伯说了,顾落歌的亲戚他不见,你可以把人赶走了。”
警卫将信将疑的看她,“我还是亲自去问一声吧。”
琅熏的笑容凝固了住,一字一句的说,“什么意思,你觉得我在骗你是吗?!”
纪英亦走上前了几步,开口说,“既然琅熏姐问了,那肯定是没什么问题的,还是你觉得,我们会为了刁难他故意说慌。”她的语气带了一种不屑一顾。
警卫一想,纪英和琅熏的身份确实没必要为了赶人撒谎,于是,回头去看陈进,“抱……”歉字还没说出来。
门口,一辆小轿车开了进来。
警卫赶紧开了门,“四少。”
琅熏眼睛一亮。
顾望坐在轿车后边,降下车窗看了陈进几眼,问警卫,“他是谁。”
琅熏忙上去道“顾望,只是不重要的人而已,不用在意,还不把人赶走……”
如果琅熏不这么说,顾望还真可能不在意,可她这么一说,顾望就觉得肯定有猫腻,他去看陈进。
陈进忙忙的说,“你,你是落歌的四叔吧,我是落歌的继父陈进,我想来找老先生说几句话,就几句话。”
琅熏生气的道,“说几句话让警卫转达不就行了,还非要见面,我看是要钱……”她话没说完,直接被顾望打断,他打开了车门,对陈进道,“上来吧,我带你去见我爸。”
陈进呆住。
琅熏也愕然,“顾望!”
顾望疏远的看了她一眼,转而又看了纪英一眼,说,“琅熏,这里姓顾,不姓冯,也不姓纪,我不晓得我爸什么时候有给过你们擅自作主的权利,以后顾落歌的家人来找,不管找谁,优先过问大嫂二嫂。”最后一句是对警卫说的,也等于否定了琅熏和纪英在这个家的话语权。
648章女儿是贴心的小棉袄
屋里。
陈进的面前摆了一杯热茶,顾望坐在旁边,顾陶坐在主位,看着面前的男人,他那个三儿媳妇再嫁的男人,怎么看,都不知道这个儿媳妇是个什么眼光。
纵然老三叛逆,可从外到里都是一等一的优秀。
刘梅嫁了老三后,竟然还能选择陈进这样的男人,而且死心塌地,真是看着就闹心。
“听说你要见我。”顾陶嗓音低沉的开了口。
“是。”陈进只觉得在这位老人家面前,感到了无尽的压力,“梅子的前夫是你的儿子,我叫他一声界生兄,便称你一声叔。我来不是为了要钱什么的,你们别误会,我只是来和你们澄清一个事。”
他把刘梅为了逼孩子妥协做的事讲了一遍,“落歌打小就是个好孩子,我希望你们别因为这事,误解了她。”
误解二字让顾陶面露古怪。
那小混蛋会怕他们误解吗?怕是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过,哼。
旁边的顾望忽然开口道,“陈大哥看起来,对我侄女的事一点都不知道。”包括,顾落歌与顾家的隔阂。
顾陶亦心头一动的去看陈进。
陈进很是惭愧,但还是老实巴交道的承认道,“是,孩子的事我基本都没怎么上心,都是梅子在管的,是落歌做了什么不好的事过吗,如果是,我想她应该是有原因的,虽然这孩子与我不亲,可是打小做事很有分寸,不瞒你们说,我是个没什么能力的,我家里,我老爹老妈又凶的很,如果不是落歌主张离开陈家,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走出我家那个小城镇。”
这些话和顾熙当时讲的都对了上。
顾陶忽然心头一动。
一个十岁的孩子,是怎么样做到那么有主见的。
顾望想到陈进和三哥同住在那个镇里,肯定对三哥的事有所了解,他开口说,“陈先生你恐怕不知道,落歌她并没和我们顾家相认。”见陈进满脸愕然,就知道他不知情了,顾望语气接着说,“不但没相认,顾落歌对顾家一直颇有意见,因为我三哥的事…”
他简单的提了三哥离家出走的事,至于个中原因,并没详说。
“我听说姐说,落歌与我三哥感情很好…陈先生你也同住在A镇里,应该对我三哥的事有所了解吧,能不能和我们说说。”
这个对陈进来说倒是没什么压力,“可以,你们想听什么……”
三哥的事,我都想知道,顾望暗忖,不过这太强人所难了。
“就说我三哥初到镇里时的日子吧……”
“界生兄刚到镇里落户,那是二十几年前了,界生兄能言善谈,镇里好多女孩子都喜欢他,不过他却娶了梅子可让不少女孩子羡慕了一阵,后来他就在镇里住下,生落歌那会是大雪纷飞的天,那时候入冬漫山遍野都是野兽,林里不知道怎么回事有头野猪忽然就闯进了镇里……”
“当时刘梅快要生了,镇里的人虽然不少,可去对付那野猪的人却去一个伤一个,那野猪皮糙肉厚,又凶悍,最后在伤了好些个男人时,那时候不叫居委,叫大队,大队长焦头烂额的时候,界生兄自己有办法对付那只野猪。”
“那个时候,刘梅正要生呢,大队长本来不想让他冒险……”
“不过界生兄坚持。”
“最后野猪被界生兄宰杀了,不过他也受了伤,当时还发生了雪崩,界生兄被埋了进去大家都以为他要死了,结果他却活着出来了,我还记得……当时我听到界生兄和大队长说了一句话。”
“我还要看着我女儿长大嫁人呢,怎么可能会死。”
顾陶眼眶一阵湿润。
顾望却很骄傲,那就是他的三哥,他几乎可以想像到三哥说这句话时,是怎么样的一个表情,肯定是笑着的,张扬的,温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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