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石丘?”余靳淮眼睛一眯,“他还活着?”
“老人家人挺好的。”花语怕因为寒石丘告诉了她这件事,余靳淮对人家做什么,毕竟这个人虽然不算是纯粹的坏人,但也不是好人。
余靳淮淡淡道:“他背后有人,我动不了他,放心。”
花语一愣。
能让余靳淮说动不了的人……是谁?
但是很快她就没工夫想这些了,因为她发现自己的抽泣根本停不住,只能抽抽搭搭活像余靳淮对她怎么样了似的回到了云水榭。
……
郊外,药圃。
“六月雪,过来。”寒石丘呼哨一声,白的跟棉花似的萨摩耶立刻跑到了他身边。
老人摸了摸它的头,眼睛里的神色也逐渐温柔下来,顾连笙道:“外公,我先走了。”
寒石丘点点头,看着这个自己最得意的外孙离开后,轻轻的叹了口气,他摸着六月雪的头,喃喃道:“掣肘于人……不语啊,对不住了。”
……
莫渊寒回到余家自己的院子里时,几乎是暴怒的。
余俊薇吓了一跳,赶紧跟着儿子一起进了房间,“渊寒,你这是怎么了?”
莫渊寒的脸色阴沉无比,也难看无比,他眼睛赤红的道:“……花语竟然敢拒绝我!也不看看余靳淮把她当成什么东西!”
听他提到余靳淮,余俊薇吓了一跳,赶紧把门关上了——虽然她怨恨余靳淮,但是余靳淮是余家家主,还不是她能置喙的,她太明白祸从口出的道理了,眼下儿子羽翼未丰,并不是跟余家撕破脸的时候。
她给儿子倒了杯水,道:“别生气了,你给我说说看,到底怎么了。”
莫渊寒被母亲的温言细语安抚了一点,胸膛不再急剧欺负,将今天的事情跟母亲说了一遍。
余俊薇心惊胆战,“渊寒你疯了不成!花语是你小舅舅的女人,你怎么能……怎么能……”
莫渊寒低声道:“妈,你不知道她的身份……”
知子莫若母,余俊薇哪里会看不出来他的小心思,怒道:“莫渊寒!花语那个贱人有什么好的让你一直念着她!你现在和彭允彤是未婚夫妻就要知道避嫌!”
“谁愿意取彭允彤!”莫渊寒也怒了,这些情绪他已经有压抑的太久了,忽然爆发出来是十分可怕的,他盯着自己的母亲,冷冷道:“要是你是余家的小姐,你是余靳淮的亲姐姐,我至于委曲求全的去娶他不要的二手货?!你知不知道现在外面的人都是怎么说我的?!”
余俊薇被儿子这个样子吓到了,不自觉的后退两步,结结巴巴道:“渊……渊寒,是妈妈对不起你……可是你也要知道,现在的我们绝非余靳淮的对手。他近几年的手段倒是温和了许多,你难道已经忘了染满鲜血的湖水了吗!”
提起往事,即便已经时隔经年,但是莫渊寒还是打了个冷颤。
那是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小舅舅的残暴。
那天下了好大的雨,余桑就为余靳淮撑着一把黑色的大伞,才十五六岁的少年眉目冷淡的仿佛一块万年不化的坚冰,白皙的脸颊被被喷洒上了不知道谁的鲜血,手里握着的染着血污的匕首反射出冰冷的光芒,刺伤了他的眼睛。
而在余靳淮身边的人工湖,本是栽满莲花的湖水,却已经被染成了一片暗红,谁也不知道那天死了多少人,谁也不知道那天小小的他经历了怎么样的震撼。
莲花这种东西,没辜负周敦颐专门为她写一篇爱莲说。
亭亭玉立,中通外直,不蔓不枝。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如今那一湖荷花已经含苞,生机勃勃,明明该清丽的花朵却带着一股子娇媚的妖气,只有人血才能养出这种妖气四溢的东西。
余俊薇扳着儿子的肩膀,伸手抚摸他的脸颊,带着气音道:“……渊寒,渊寒你醒醒吧,你忘了他是个怪物了吗?他活不过三十岁的……只要我们等着,这余家偌大的家产迟早是你的!”
等吗。
莫渊寒苦涩一笑。
他已经等了十八年了啊。
他已经——等够了。
莫渊寒的眼睛里滑过一抹阴狠,道:“妈,你知道花语是谁吗?”
“不就是韩家那个暴发户……”余俊薇不以为意。
莫渊寒却凝重道:“她的真名叫做凤珊,是凤家早年弄丢了的掌上明珠,帝国上将凤桉年的小女儿,凤皖那个疯女人的小妹!”
余俊薇睁大眼睛,“什……什么?!”
莫渊寒道:“这样的家世……我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得到她。妈,你放心,我不会动真心的。”
那个贱女人,还不配。
第509章 假装有章节名这种东西
云水榭,灯火通明。
王妈看着花语通红的眼睛吓了一跳,心疼的道:“这是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
花语一边揉眼睛一边捏着余靳淮的手臂,把头埋进了他怀里,声音闷闷的道:“没事……刚刚回来的时候想去吹风,结果泥沙给吹进眼睛里了。”
“这样啊……”王妈担忧道:“那就赶紧去洗洗吧。”
余靳淮道:“我马上带她去。”
说着便带花语上楼了。
闻声而来的三只小包子都沉默的看着花语的背影,王妈回头看见这一排小东西不由好笑,招手道:“来,我做了糖水,冰糖雪梨,润肺的,都喝点儿。”
……
花语被余靳淮摁在沙发上用冰袋敷了好一会儿眼睛,终于能睁开了,她看着镜子里自己的核桃眼,眼泪差点又夺眶而出:“我明天考理科,你让我怎么去见人啊!”
余靳淮一边换冰袋一边道:“是因为你不相信我。”
花语抽泣说:“人家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你又不早点告诉潘秋色的身份……”
余靳淮手指一顿,淡声道:“我对她发过誓的,这件事不会告诉任何人。”
花语呆呆的看着他。
余靳淮又说:“她应该是想要保护我,不想把我牵扯进去——但是齿轮已经启动,不可能停下了。”
花语自觉理亏,也不假哭了,凑过去拉住他的手,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我没有怪你……我刚刚说错了。”
余靳淮用一根手指戳开她的脸,淡淡道:“现在丑的不行。别碰我。”
花语:“……”
她瞬间愤怒了,将他扑倒在沙发上,恶狠狠的一口咬在他喉结上,“我就要碰!不仅碰我还要咬!”
说完,咬人的倒是先委屈上了:“你果然只是喜欢我的脸是吧!我看透你了余靳淮!”
余靳淮一只手搂住她的腰,防止她直接从沙发上掉下去滚地鼠,一边冷静的道:“我比你长得好看。”
“……”
花语看着他那张精致的毫无瑕疵的脸,更加伤心了,委屈道:“寒石丘老先生说了,要不是我的骨头被人动过,我应该会长成我妈妈那种绝世美人的——你看见我三姐了吗?我本来还有进步的空间的……”
余靳淮没料到她反应这么大,哑然失笑,清淡的笑意渐渐弥漫进眼角眉梢,让他常年冰冷的的眉眼都柔和了几分,“你最好看了……谁都没你好看。”
花语这才满意了,又指着自己白生生的下巴说:“这里也被你捏痛了,吹吹。”
她白皙的下巴的确有几个指印,红彤彤的十分显眼。
余靳淮眸光微暗,“抱歉。以后不会了。”
他用冰袋给敷了敷,本来也没用多大的劲儿,红印子很快就消失了。
折腾够了,花语又饿了,余靳淮下楼给她端了王妈做好的饭菜。
今天的主菜是土豆炖排骨,排骨是精心选购的黑猪小排,肉质特别嫩,和新土豆炖在一起,肉吸收了土豆的味道,土豆也吸饱了肉汁,那滋味别提多美了。
王妈还做了开胃的酸菜鱼,猪肉炖粉条也是酥烂可口,最后还有一道饭后甜点,焦糖布丁。
花语一边啃着排骨,一边盯着布丁,眼睛直勾勾的,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看什么绝色美男。
余靳淮将一根橄榄菜夹进她碗里,“吃青菜。”
花语看着他。
余靳淮无奈的叹口气,将她的碗端过来,将青菜喂进了她的嘴里。
花语鼓着腮帮子仓鼠一样嚼啊嚼,好不容易把青菜吞下去了,才道:“你不吃吗?”
余靳淮道:“我随便吃一点就可以了。”
这时候,小鱼干喵喵叫着跑了进来,估计是闻到了酸菜鱼的味道,在花语的脚边打滚儿撒娇。
花语伸出白生生的脚丫子把它刨开,“王妈说了,你只能吃罐头。”
猫罐头和猫粮能够满足猫咪所需求的绝大部分营养,早上的时候王妈还会给它准备一盆新鲜的羊奶,还专门告诉花语猫咪不能跟着人吃东西,因为人类的食物里放了太多的添加剂或者调味料,对猫咪来说并不是好东西,很有可能还会引发疾病。
小鱼干妾心如柳,花语郎心似铁,没搭理它继续吃东西。
小鱼干转悠了两圈儿,发现这个人类真的不打算理自己,出离愤怒了,嗷的一声扑向了花语眼巴巴盯着的焦糖布丁,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叼住布丁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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