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被踹得人直接往后飞去,重重地倒在地上,直捂腹部,痛得脸都白了,难以置信地看向应寒年,然后大叫起来,“你们快拍下来啊!应寒年打人了啊!他这是想要谋杀!”
周围的人群全部高高举起手机,拍下这一幕。
林宜坐在车里担忧地望着,想出去又出不了,只能急得拍座椅。
应寒年慢悠悠地朝他走去,薄唇勾起一抹冷笑,“还要印?”
黄毛脸上有着惊恐,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被这么多人盯着,他仰着脖子道,“当然!杀人凶手一天不伏法,我们就要讨个公道!你们说是不是?”
被他敢于和应寒年对抗的精神感染到,周围不少人小声地附和起来,“就是,我们要讨个公道,凭什么有钱人就有特权?”
“前脚发声明,后脚就被出来了,说没有官商勾结,谁他妈信啊!”
黄毛大声吼道。
这话一声,呼声顿时更高了。
见有人支持自己,黄毛有些得意,虽然腹部被踹得是真他妈疼。
“看来,你是领头的。”
应寒年从支持者的一些声音中听出究竟。
就是这人带着一群人印了照片、扯了横幅过来的。
“是我又怎么样?”黄毛看向他,一副舍生忘死的大义模样,“你还想杀了我吗?应寒年,我告诉你,你杀了我一个,也杀不了在场这么多人,你堵不上悠悠众口!你老婆是个杀人犯,你也是个杀人犯!你们就是一丘之貉!”
闻言,应寒年低笑一声,“你倒是提醒我了,有你这样的蠢货,我还真洗不干净这脏水,还不如来狠的痛快。”
说着,应寒年朝一旁的保镖摊开手掌,“匕首。”
保镖拿出来放到他的手上。
应寒年众目睽睽之下打开手中的匕首,寒芒破出,惊得周围的人又连退好几步。
那黄毛捂着腹部坐在地上,脸都青了。
“我问你,是不是还要印?”
应寒年俯视着他,声音透着凉意。
黄毛硬是梗住脖子,脸上青筋都暴露出来,“林宜一天不伏法,我就一直印!我告诉你,这是在警局门口,警察很快就来了!”
“……”
应寒年扬起手中的匕首。
“来,来啊!”黄毛没发觉自己的声音都抖了,还要撑着自以为是的不屈,“你杀了我,你也得陪葬!”
应寒年眸子幽冷地看着他,脸上尽是寒意,“为了我女人,我还真不在乎成杀人犯!”
说完,应寒年就朝他走去,眼底掠过的是杀意。
那黄毛见他根本不是来虚的,哪还敢留,吓得慌忙从地上爬起来就要跑。
应寒年冲着他又是一脚,黄毛被踹得扑倒在地上,他吓得“啊啊”大叫起来,腿都在发软,是一秒不敢误,爬起来就拿起五十米冲刺的速度往前狂奔,拨开人群就屁滚尿流地跑了。
这画面,和刚刚视死如归的形象反差不要太大。
众人面面相觑。
看着黄毛消失在人群里,应寒年也没有追,而过转过脸看向那几个还扯着横幅的年轻人。
那几人被这眼神一扫,吓得个个腿软,齐齐扔了横幅,连蹦带跳地跑了。
“拉起来!”
应寒年冷声开口。
两个保镖立刻上前,各执横幅一端,在人群中央拉开。
林宜坐在车上,紧张地望着这一幕,手指攥紧,横幅拉开的一瞬间,上面的血红大字让她的心狠狠一颤。
应寒年站在横幅前,看着上面的字,眼底一片幽暗阴沉。
忽地,他扬起手,匕首狠狠地刺进白布中,从“杀人凶手”四个大字开始往前划。
他的手紧握匕首,手背上的青色脉胳一点点全部显现出来。
白布撕裂的声音在宁静中显得格外刺耳。
待应寒年转身,一步步朝着车子走来的时候,被割成碎片的白布飞了满天,像下一场白雪……
他如她归来的将士,染满身杀戮,只为一份柔软。
林宜在车子里望着那一个身影,贝齿咬住下唇。
眼泪淌下来的一瞬,她将自己的嘴唇咬破了。
……
从警局出来,应寒年带她去了万物塔——帝城最高的建筑。
两人坐在最高处的地板上,冷冽的风呼呼地灌进来。
应寒年坐在她的对面,一条腿屈起,手随意搭在膝盖上,一条长腿则往前伸着,鞋尖一直抵到她的脚尖,背靠着镂空的护栏。
林宜坐在那里,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他的薄唇上还沾着一点血,又邪又妖冶,怎么看都不像好人的那种。
“怎么一直这么看着我?”
他勾唇低笑一声,“发现自己越来越爱我了?”
浑身的浪劲。
林宜扯了扯嘴角,低声道,“我只是没想到,算无遗策如应寒年也会做这么傻的决定,T下这个套,不是针对我,是针对你,离婚是减少所有伤害最小的一种办法,你却选择辞职,你一无所有,牧氏没了领头人肯定会乱一阵,这正中他的下怀。”
用一个她,换这么大的成果。
T这会估计都在偷笑吧?
第996章 发现自己越来越爱我了?(3)
闻言,应寒年似是才恍过来似的,挑了挑眉,“我真辞职了?”
“……”林宜默。
“靠,我真那么做了?”
应寒年一脸懊恼,“我怎么就那么冲动,这种话也说得出口!”
“……”“那可是有着泼天富贵的牧氏,我拼了条命才挣回来,怎么说不要就不要了,我真的是……”应寒年一副追悔莫及的样子,短发随着风在动。
“……”林宜坐在那里,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话都让他说了,她还说什么?
见她不说话,应寒年移动过来,在她身旁坐下,弯下腰一脑袋撞进她的怀里,“团团,我现在可是什么都没有了,以后你得养着我。”
“……”“我是你逃不掉的责任。”
“……”还责任呢。
林宜看着怀里的巨型宝宝整个人都无奈了,“我怎么养你?
说穿了我也是靠家里的职位才有钱挣,现在宜味食府都关门了。”
应寒年躺了下来,头就这么枕在她的腿上,闻言,眉头蹙了蹙,深深地看她一眼,“这么说,我们现在就成俩穷人了?”
“……”不容易,还有这觉悟。
应寒年把她的手横到自己胸前把玩着,“那我们儿子怎么办?
我刚准备在家给他建一个地下篮球场和一个平衡车训练场地。”
“……”他想建那些?
林宜一怔,又听到他道,“算了,没有就没有,男孩子穷点也能活,幸好生的不是女儿。”
“……”林宜黑线,您老想的还挺开的哈?
“我过过穷日子,倒没什么,你怎么办呢?
你可是林大小姐。”
应寒年满面愁容地看向她,“穷小子养不起大小姐啊。”
林宜听不下去了,伸手在他胸膛上拍了一记,“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
穷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没牧氏了,摔我一个没事,我知道你不会真的抛下我,可你现在陪我一起摔下来,你想改革牧氏的计划怎么办?”
他说过,要在几年内让牧氏改应的。
这是他最后能为应咏希做的一件事,他就这么舍了?
“对啊,怎么办?”
应寒年不答反问,仿佛在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要不,我们现在撤掉那直播视频,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我继续去做牧家的决策人?”
“……”林宜想掐死他,“你正经点!”
行,正经点。
应寒年从她怀里一个挺身坐起来,漆黑的眼看向她,收敛起嬉皮笑脸,“我就是不想离婚!这两个字,我希望我这辈子都不会从你的嘴里听到。”
“我也没想真分开啊,那只是公关手段……”她也不想离婚,可眼下那是最好的解决方式,不是吗?
“不行!不要!不肯!”
应寒年直接甩了她三个重音,没有废话。
公关手段也好,假离婚也好,千金难买老子不乐意。
“……”林宜坐在那里,对上他没有任何犹豫的眼,她知道自己再多说什么也没用了,确实没用了,都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
“就是有些不甘心,让t赢这么大一个局。”
她轻声说道,汪甜甜一条人命,江娆现在还没完全度过危险期,林家、牧氏惨败,他们两人沦落到一无所有,而t只不过是多了一身的伤而已。
换得还真不值得。
“让他赢一局又如何,我迟早会讨回来。”
应寒年抬起手搂上她的肩膀往自己怀里带,“有你在我身边,我跌进十八层地狱我都能再爬起来。”
还在乎一个t?
还在乎眼前一时的低谷?
林宜靠在他的怀里,他的胸膛替她挡去大部分的风,她想想也就释然了。
木已成舟,不释然也是徒增烦恼。
“那我们现在做什么?
现在所有人都关注着我们,牧家不能住了吧,再住肯定要被说些什么,成打脸了。”
她问道,现在也只能想以后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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