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忽然看到站在车前的应寒年,立刻被玉树临风的男人吸引去目光,“好帅啊,好像有点眼熟……”
男孩从购物袋里抽出一把新买的水果刀,故意在她面前晃了晃,笑着做出一副吃醋的模样,“诶诶,我这把刀也挺帅的,给我小心点。”
小情侣笑闹着,忽然一个身影如风般刮到他们面前。
拿着水果刀的手瞬间一空。
空气突然间凝滞。
有血色染过地面,一滴一滴,落到地上,红得刺眼。
女孩恐惧地尖叫一声,扑进男朋友的怀里。
站在车前的应寒年猛地站直了身体,黑眸透着墨镜望向眼前的画面。
牧羡泉站在原处,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砰。”
染血的水果刀掉落在地上,一起落下的还有一截拇指,被鲜血覆满的手指。
牧羡旭捂着鲜血汩汩而出的左手,脸色惨白,额头上浮着密密的冷汗,他身形一晃,体力不支地跪倒在地上。
“你疯了?”
牧羡泉惊呆地看着牧羡旭,他居然把自己的拇指给生生地切下来了!
牧羡旭捂着手气息不稳地跪在地上,他看向牧羡泉,痛彻心扉地举起自己的手,咬着牙一字一字道,“今天,我断指断姓断亲缘,从现在开始,我和牧家再无瓜葛!”
“……”
牧羡泉呆呆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江娆要是死了,我一定找你索命!”
牧羡旭说着,嘴里都咬出鲜血来。
事情发生在警局前,王队带着人很快冲过来,围住了他们。
“警、警官,他抢我们的刀切了手指,我们什么都没有干。”小情侣吓得连连摆手。
“是牧羡泉威胁他切的,说不切就要杀了江娆。”
一个漫不经心的声音忽然传来。
众人转身,就见应寒年朝这边走过来,伸手取下墨镜,薄唇勾着一抹弧度,似笑非笑。
“你胡说什么?我什么威胁他了?”
牧羡泉震惊地瞪向应寒年,几乎跳起来。
可没等他跳起来,王队上前就是一个擒拿手,直接将他给按下,警察上前就拿手铐铐住了他。
“牧羡泉,现在怀疑你要胁他人剁指,跟我进警局。”
王队绷着脸说完,接着是松一口气,伸手拍拍他的脸,“你说你,我正愁不能把你逮进来继续审,你自己就送上门来了。”
“我没威胁他剁指!”
牧羡泉气急败坏地嚷起来。
“威没威胁审审就知道了,顺便再审审你老婆的坠楼案。”王队很满意这样的结果,现在撬开牧羡泉的嘴才是最重要的。
“应寒年!你个妓子养的孽种!”
牧羡泉难以接受地破口大骂,他才从警局出来,居然又要进去了。
闻言,应寒年一把摔了手中的墨镜,冷着脸上前就是一脚,直接将人从王队手中给踹翻出去。
他上前几步,蹲到地上,伸手就抓上牧羡泉的头发,逼其不得不仰起头面对自己。
他的动作,狠辣得不留一丝情面。
“想出警局?”应寒年轻蔑地睨着他,“我派人盯着呢,你前脚出警局,我后脚就有办法把你再送进来。”
“你——”
牧羡泉被攥得感觉头皮都快撕裂了,疼得龇牙咧嘴。
“别以为不开口就没事,我照样能让你在警局窝一辈子!”
应寒年放下话。
几个警察要上前,被王队拦住。
牧羡泉、牧羡旭兄弟俩打架的时候,他就在大门后听着,牧羡泉那意思根本就是承认自己做这些是为了报复,可真面对警方的时候,又咬死不说,顽固得厉害。
吃点苦头也好。
牧羡泉瘫坐在地上气喘吁吁,他听着应寒年的话咽了咽口水,而后豁出去地道,“行啊,窝一辈子就一辈子,反正我能拖死林宜,林宜这一辈子都摆脱不了杀人嫌疑!”
只要一日不结案,林宜就一日无法真正清白。
闻言,应寒年见他这样冷笑一声,蹲在那里松开手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做了笔特别赚的买卖?”
“……”
牧羡泉认为应寒年是要套自己的话,他看看一旁的王队没有吭声。
“这些年,从国内到国外,你一直在接受无精症的治疗是吧?”应寒年突然换了话题。
第1002章 断指断姓断亲缘(3)
“……”
牧羡泉的脸上掠过一抹难堪,更加痛恨地瞪着他。
“你知不知道汪甜甜被解剖了?”应寒年从自己的大衣口袋里取出一枚硬币,捏在指尖灵巧地转来转去。
“你到底想说什么?”
牧羡泉莫名其妙地看向他。
应寒年当空抛了一下硬币,然后稳稳地接住,蹲在他面前,食指与中指并在一起,硬币停在他的指尖,太阳照过,硬币表面反射着光。
“这么大。”
应寒年盯着他,掀开薄唇,一字一字极尽缓慢,“你的孩子,这么大。”
应寒年说得太慢了,慢到有足够的时间欣赏牧羡泉从莫名到猛地收缩眼瞳,牧羡泉坐在那里,脸刹那间变白,“你什么意思?”
不。
不可能的。
绝不可能的。
“你说我什么意思?”应寒年笑,笑得残忍。
“你胡说八道!”
牧羡泉难以接受,大声地嘶吼出来,身体却不由自主地抖起来。
“是,我是在骗你。”应寒年收敛笑意,一本正经地看着他,“无精症怎么可能那么好治。”
牧羡泉被他这忽来忽去的态度弄懵了,呆呆地看着他,“你到底在干什么?”
“可我为什么要骗你?”应寒年又笑,“警察那边都有法医文件的,你可以申请来看。”
“……”
“不过,以我的手段,想造假一份文件也没什么难的。”
应寒年挑眉。
“……”
牧羡泉被他的手段弄得眼花缭乱,整个人像在过山车一样,脑袋里是空白的。
牧羡泉扑向前,一把抓住应寒年的大衣,急切地问道,“她到底有没有怀孕?你说!你说啊!”
他喊得声音都撕破了。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应寒年反手推开他,轻蔑地冷笑一声,“自己猜。”
牧羡泉在应寒年的脸上根本看不出真假,脑子里转过太多太多的东西,转得他不住摇头,“不、不可能,她没有怀孕,她不可能怀孕的。”
他怎么可能有孩子。
他盼了那么多年,用尽了这世上所有的先进医学方法,一直都没有,怎么可能现在有!
一定是汪甜甜那个女人出轨,她出轨了!
该死的女人!
“前两天是不是有人给你抽了血,那是我让人去做亲子鉴定用的。”应寒年从地上站起来,低眸看着他道,像是完全知道他在想什么。
牧羡泉也想站起来,却站不起来。
他仰头看向应寒年,没了恨意,只剩下铺天盖地的急迫,“什么结果?”
到这一刻,他竟然是希望汪甜甜出了轨。
“是你的。”
应寒年轻描淡写地道。
“……”
牧羡泉崩溃,双目呆滞。
“好像不是,啧,今天来之前才看的结果,怎么不记得了。”应寒年勾了勾唇,慢条斯理地道。
“……”
“我忘了,抽血不是我让人去的,那是警方的正常流程。”
他才不信什么正常流程!
牧羡泉几乎是疯了,上前就抓住应寒年的裤管,歇斯底里,“到底是什么结果?孩子是不是我的?到底是不是我的?”
应寒年低睨着他,像看着一条狗,眼底尽是轻蔑的嘲讽。
良久,应寒年冷笑一声,抬起腿一脚踢开他。
牧羡泉狼狈地往后倒去。
“要结果是吗?这就是结果。”
应寒年说着,单手弹起硬币,做完便转身离开。
牧羡泉呆呆地看过去,像放慢的镜头,硬币被缓缓抛向高处,又慢慢下落,折射出一闪即逝的光亮后,最后滚落在地上,一路滚进下水道盖板中,失去踪影。
没了。
什么都没了。
不可能的,不可能,应寒年是在骗他,汪甜甜根本没有怀孕!
不,不对,如果不是真有这件事,应寒年怎么会想到拿这来耍他?
汪甜甜出轨了?
没可能。
他都一无所有了,汪甜甜要出轨哪还会和他在一起,还答应去疗养院绑架江娆。
汪甜甜到底有没有怀孕?
他到底有没有孩子?
当初,他要有一个孩子,三房的地位早就稳固了。
孩子,有他血脉的一个孩子,只有个孩子,他还能撑起三房的不是么?
那孩子呢……
孩子去哪了?
他居然有孩子了,他真的有孩子了……
王队和几个警察站在那里,看着牧羡泉跪坐在地上,时而痛苦,时而眼里又燃起火光,时而又变得绝望无比,不禁面面相觑。
这牧羡泉……怕不是要疯了吧?
王队转眸,只见应寒年已经坐上自己的车,黑色轿车绝尘而去。
王队上前拉起自言自语地牧羡泉,摇了摇头,“先带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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