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想都是福大于祸。
“这些也只是我的猜测,比赛的时候,顾铭给我的感觉并不是个恶人。”
林宜说道,只是这一次再见顾铭,她总觉得顾铭身上有什么变了,不再是那个二货的模样。
但一旦有了这种猜测,她就忍不住扩大自己的猜想。
她甚至在想,应雪菲说过,顾铭那个人喜欢大家闺秀,那上一世,顾铭怎么会和应雪菲爱得死去活来的?还爱得和她结婚?会不会其中是有问题的?
林宜现在也挺烦恼的,顾铭对她来说也是个相交淡淡的朋友,她这么去猜……
只能等调查出一定结果后,证明自己是错的,她再去和他道歉好了。
“猜也没用,弄清楚顾铭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不就行了?”江娆给她出建议。
“我也想,但哪有那么简单,我扒人衣服去,再问他伤怎么来的?”
林宜笑着道。
“……也是。”
江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两人正说着,门外突然传来“砰”的一声重响,林宜连忙站起来往外走去。
江娆也控制着身下的轮椅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大门口,都僵在那里。
只见牧羡旭倒在花园里,身下压着花草,手里还握着洒水壶,金色面具在阳光下泛着光,那大大的笑容勾勒着讽刺。
“牧羡旭!”
林宜冲过去,拉了拉牧羡旭,男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
江娆控制轮椅过去,“小宜,面具。”
闻言,林宜弯腰一把揭下牧羡旭脸上的面具,面具下是一张苍白到毫无血色的脸,连唇都没有色彩,眼眶深陷,眼睛紧紧闭着,眉头锁出川字形……
他脸的周围是一圈的红印,那是长期戴面具戴出来的。
江娆看着,面色白了白。
林宜连忙去摸手机,“喂,120吗?”
江娆前脚出院,牧羡旭后脚进院,原因是疲劳过度,以及乱服抗生素。
拿到牧羡旭的检查报告,林宜才知道牧羡旭怕自己生病无法照顾江娆,于是有点头疼脑热就自行服药,服得乱七八糟。
走廊里,林宜将检查报告递给江娆。
江娆坐在轮椅上没有接,转过头道,“不要给我看。”
“好。”林宜没有勉强,收回检查报告,“我去缴费,然后联系白书雅,让她派人过来照顾牧羡旭。”
说完,林宜没管江娆便径自离去。
她知道江娆需要一点安静的空间。
医护人员将牧羡旭抬上救护车的时候,林宜正好回头,视线落在江娆一遍一遍抓着轮椅扶手的手上……
江娆在走廊上坐了很久,看着医生和护士在病房里进进出出,直到最后一个输液的护士也走了,她才控制轮椅走进病房。
进到病房,她第一眼就看到牧羡旭的双手被绑在床的两侧,点滴一点点淌进他的静脉中。
江娆正想叫住最后出去的护士问为什么,就见病床上的牧羡旭不安地动起来,手指都被用胶布捆在木板上了,他的指尖还在动,他的身体动得更是厉害。
幸好绑着,不至于让输液进行不下去。
江娆走到他的床边,看向那一张比她还苍白的脸。
“别害她了,别再害她了……”
牧羡旭闭着眼睛,唇间冒出痛苦的低语。
第1028章 调查顾铭(1 )
别在害她?
她是谁?
江娆苦笑一声,坐在轮椅上静静地看着床上的男人,他大概轮回在噩梦中,嘴里断断续续地说着什么,手臂异常用力,仿佛是在试图挣扎出来。
他嘴里一直说着什么,她听得不太清楚。
“放过她,母亲……放过她,求求你了。”
男人卑微地哀求着。
“……”江娆听得睫毛一颤,手不由自主地抓上轮椅的扶手。
“害我……你们都害我……”牧羡旭喃喃地说着,眉宇痛苦地皱着,眼角多出一抹湿意。
又变成害我了?
江娆低笑,声音有些干涩,“你也知道我在害你么?
牧羡旭,我在折磨你,我恨不得你去死,你们三房落到这地步是罪有应得。”
他躺在床上,闭着的眼皮下眼珠子一直在不安地动来动去,连睡都睡不好。
忽然,他的语气又变了,“我要出去,我快出去了,娆娆,等我……”“……”“没有孩子还有我,还有我。”
“……”“我只想试试,试试……还爱不爱我……我没想别的……没想……”江娆不知道他的梦里正在经历什么,她低眸看着他的手在挣扎,快要挣开绑着的医生胶布时,下意识地伸手按住。
这一按,牧羡旭顿时安静了。
他不再挣扎,就这么静静地躺在床上,紧皱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
江娆看着他这样,整个人像是被触电一般,连忙缩回自己的手指。
她手一松,牧羡旭的指尖动了动,再一次痛苦地皱起眉,“对不起,对不起,娆娆,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对不起,对不起……”他一遍遍地重复着。
歇斯底里。
撕心裂肺。
就像他带给她的感情一样……江娆坐在轮椅上,唇微微地颤栗着。
林宜从外面进来,手上拿着一堆缴费报告单。
“小宜。”
江娆出声,缓缓朝她伸出手,“把他的检查报告给我看看。”
林宜什么都没有说,将牧羡旭的病历报告递过去。
江娆一页一页翻着,看到上面一串一串或高或低的数据报告,疲劳过度……好一个疲劳过度,换几年前,有人告诉她,花花公子牧家四少有一天会疲劳过度,她绝对会笑得腰都直不起来,笑得眼泪飙出来。
“能帮我弄到牧羡旭这几年在监狱里的表现资料么?”
江娆翻着病历问道。
闻言,林宜怔了下,抬眸认真地看向她,“你确定要看?”
“嗯。”
江娆点头,“我想看看,还有三房的所有事情。”
“好,我来想办法。”
林宜没有多想地答应下来。
资料到达江娆手里的时候,牧羡旭还没有醒过来,她就坐在他的病床边上,无声地翻着手中的资料。
在狱期间表现良好,思想端正,积极劳作。
两次重伤,二十余次轻伤。
获得最大减刑的一次,是他以一人之力阻止了狱内两个黑道头目的火拼,身中七刀,落两颗血牙,送急救时人已经陷入无意识状态。
刀是牢内人自制的,捅人伤口极深。
身中七刀呐……牧四少居然能扛住七刀,真是不容易呢。
她翻过一页,只见档案袋里放着一张小小的纸条,纸条上有着干掉的血迹,字迹在上面已经有些不清晰了。
上面是一串抖得不行的阿拉伯数字。
那是她从前的手机号码,她出事后,林宜就将她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换了,让她新生。
江娆拿出那张血纸条,上面还有三个颤抖的文字——【帮我打。
】她看了下文件资料,上面写了这样一条记录。
【警员某某某心生不忍,私自替奄奄一息的编号9894拨打了电话,在无人接电话后编号9894昏了过去。
】后面还有两张记录照片,照片中下着大雨,穿着囚服的牧羡旭倒在红色的雨水中,整个人绻缩成一团,手还死死地抓着手机……照片中看不到他的脸,只看到一个剃光头发的脑袋枕在血泊之中。
江娆一页一页翻着,一张照片一张照片地看着,然后又去看牧羡旭父母的事。
林宜做了详细的资料给她,包括上一代牵扯到的某些恩怨也详加倾诉,江娆这才知道自己当初在里边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也终于知道自己这条命是由多少人守护才存活下来的。
江娆合上手中的资料,抬眸看向床上的人,红着眼睛笑,“早点醒过来吧,我们之间……该做个了断了。”
“……”牧羡旭静静地躺在床上,昏睡着。
……牧羡旭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撑起身体急不可耐地挣出自己被绑的手,摸着面具戴上。
“砰砰。”
门被敲两声。
门被人从外推开,江娆从外面坐着轮椅进来,见她只有一个人进来,牧羡旭急忙从床上下来,“林宜呢?
她没在你身边?”
“她把我送到这里就回去啦。”
江娆笑道,“她还派人照顾你呢。”
听着她毫无特别的语气,牧羡旭摸摸自己的面具,疑惑地问道,“你刚来?”
“对啊,之前是120带你过来的。”
江娆眨眨一双漂亮的大眼睛。
“……”那就好。
牧羡旭暗暗松一口气,转身就去拿外套穿,“我现在去办出院手续。”
“你现在就要出院吗?
可是医生说你还要观察几天呢。”
江娆道。
“不用,我挺好的,你等等我,我带你回去,你不是不喜欢医院的味道么?”
牧羡旭边说边扣扣子,语气匆匆的。
“可是……”“你乖乖的,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跑,想上厕所、想要什么就打我电话,不要自己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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