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林宜不放心,让姜祈星相助一把,但应雪菲回国的第二天,还是传来消息,应雪菲两日之内中了不少圈套,弄得伤痕累累,硬是凭一身功夫杀出一条血路。
从生死街回到国内,应雪菲没有阖过一个小时的眼。
应雪菲在治伤的时候,林宜才得到机会和她通话。
电话里,应雪菲的声音都是带着喘和痛苦的,林宜蹙眉对着手机说道,“顾铭做事滴水不漏,没那么容易被你找到,你不能太拼了,会把命搭上的。”
“还有一天,我一定会把照片拿到手!”
应雪菲在手机那端说道,仿佛整个人只剩下这一个目标,说话间伴随着疼痛的闷哼声。
林宜听得都不舒服,她挂掉电话,看向坐在书桌前处理事务的应寒年。
应寒年在召开紧急视频会议,安排一旦牧华弘还活着的消息被公开,该做出的一系列应对事宜。
林宜在他身边坐下来,应寒年关掉视频,睨她一眼,见她眉头深锁,“她不行了?”
“她拿不到也在意料之中。”林宜没什么意外,“我只是在想,她这么拼,顾铭未必感动。”
应雪菲说顾铭可怜,她自己何尝不是?
应寒年拉过她的手,正要将她按到自己的腿上,有保镖的声音从外间响起,“应先生,应太太,有人到访,我看着像是三爷。”
应寒年拧眉,“他来干什么?”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林宜说道。
“我不去。”应寒年冷哼一声,“要不
是因为他,哪来这么多事。”
真不知道这嘴什么时候才能软下来,不这么硬。
“行,那我去看看。”
林宜说道,松开应寒年的手往外走去,看一眼保镖,“三爷一路过来有被人注目吗?”
摄影团队已经被赶回国,只留下自己人,但还是怕有人看到,拍到什么照片,这个关键时刻还是小心些好。
“应该没有,三爷包得很严实,要不是我以前就认识三爷,根本认不出来。”
保镖低头说道。
“那就好。”
林宜点点头,走出去,路过一个休息室时,就听到小景时的嘻笑声从里边传来。
她走进去,就见牧华弘蹲在地上,小景时蹦跳着扒他的墨镜、帽子、口罩,口罩带子在他耳朵上刮了下,牧华弘还是笑眯眯的。
“景时,没礼貌。”
林宜不悦地过去,伸手拉开小景时。
小景时有些无辜地看着她,然后又扑到牧华弘怀里,一副乖巧的模样,“爷爷,爷好。”
以此来示意自己是有礼貌的。
“没事,小孩子手上没轻重,又不是故意的。”牧华弘丝毫不在乎,抱着小景时起身,伸手拿下帽子,一头银白的发格外惹人注目,他往外看一眼,空空荡荡,有些失望,“寒年在?”
“呃,对,他还有些公事没办妥。”
林宜招呼着牧华弘坐下,亲自给他倒茶,“您怎么来了?”
牧华弘抱着孙子坐下来,闻言,脸色凝重了几秒,而后沉声道,“不是本来还要拍照的么?我看你们没来,就过来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事。”林宜微笑着道,“只是应寒年工作有点忙,所以暂时行程压后了。”
顾铭的事,自然不能告诉牧华弘。
“原来是这样。”
牧华弘点点头,把小景时抱在自己腿上,任由他小手抓自己的脸,玩了一会,他才平静地看向林宜,“那既然你们还没走,我也想景时,不如我在这边住几天,你们忙,我来陪景时,怎么样?”
“……”
林宜闻言愣了下,要知道之前牧华弘是连那间破屋都不会迈出门半步的。
而且他知道应寒年看见他不自在,他虽然想,却也不会主动开口要和应寒年、小景时亲近,怎么会突然……
“怎么,不行?”牧华弘看她,“你是不是担心寒年,这样,他闲下来的时候我不出现,他忙的时候,我再出来看看景时行不行?”
林宜从自己的思虑中回过神来,笑道,“您多虑了,没必要避着他,他知道您来也不会说什么的,他还给您配了很多的补品和药品,我一会就拿给您。”
“他给我配的?”
牧华弘意外,眼里的笑意浮出来。
“是啊。”林宜说道,转眸看一眼,只见旁边立着一个行李箱,牧华弘这一趟是非住下来不可的意思,连行李都带来了。
她道,“那我给您安排个房间
,先把行李放进去。”
“好。”
牧华弘抱着小景时站起来,跟着她离开。
林宜伸手帮他拉行李箱,走出休息室,正想着找个什么风格的房间,牧华弘就指向一个方向,“就那间吧,靠东边太阳好,年纪大了我得多晒晒太阳。”
那一间,很巧,是顾铭对面的房间。
第1121章父子都一样(2)
闻言,林宜有些狐疑地看向牧华弘,但他到底是在生意场上几十年的大人物,她在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破绽。
可是,这举动本身已经是一种破绽。
牧华弘今天的举动处处都是异常。
林宜拉着行李箱往前走了几步,终究还是没忍住,停下来问道,“三爷是怎么知道的?”
牧华弘看她,镇定如常,“什么怎么知道的?”
“三爷不愿意说,那我去告诉应寒年。”
说着,林宜便转身作势要离开。
牧华弘单手抱着小景时,见状,眉头拧了拧,出声叫住她,“等下,他现在烦,别和他讲这些无关紧要的。”
他们又回了休息室。
林宜将行李箱推到一旁,一转头,就见刚刚来报告的那个保镖站在中央,把头埋得低低的。
牧华弘坐在沙发上,低下腰同小景时一起玩积木,边搭边向林宜解释,“他以前是跟过我的,我看你们这两天都没有过来拍照,也没出生死街,有些不放心,就叫了他问问。”
林宜失笑,“难怪您乔装成那样进酒店,他还能认出您。”
原来是旧主。
保镖站在那里,听着这对话脸都发白了,“应太太,我绝对没有背叛应先生,我只是看应先生心烦,也想着有事父子一起解决更好。”
一人不侍二主的道理,是每个保镖都该懂的道理。
“你也不用这么紧张,换了向别人告密自然不行,但三爷不是外人。”
林宜说着在一旁坐下来,语气淡淡的。
“……”
保镖松了口气。
“行了,你先下去自行领罚,这里用不着你。”牧华弘搭着积木冷冷地说道,很是威严。
保镖僵了下,然后低了低头退下去。
林宜听着觉得有些好笑,“三爷,他好像是向您告的密?”
居然让他去领罚。
“他人不错,还念着我当年对他的那点恩,但现在他领寒年的钱,就只能听寒年的,必须得让他明白这个道理,哪怕是向我告密都不行。”牧华弘一脸严肃地道,没有半句玩笑。
林宜被说得无力反驳,只能就着正事说道,“三爷,既然您知道了顾铭的事,那您来肯定是有想法的吧?”
“嗯,我就来盯着看看。”
提到这事,牧华弘镇定极了,好像说的是一件和他完全无关的事。
盯着看看是几个意思?
“那您也知道在赌场他们之间说过的话了?”林宜问道,然后回想着那天去的保镖,好像刚刚那个就在。
果然,牧华弘从容地颌首,“知道。”
“……”
这就很尴尬了。
林宜不由得拿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水润唇,思考片刻才道,“三爷,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您,应寒年是不会对您下手的,那只是在诈顾铭,就好像赌博,气势要摆足,让人不敢把牌扔出来。”
听到这话,牧华弘玩着积木的手顿了顿,脸上露出自豪的
神色,“寒年是我见过最适合在商场混的人,他刚来牧家的时候,我动过无数次招揽他的念头,他这人,遇强则强,遇狠则狠,什么应敌的谋略都是无师自通,很难有人是他的对手。”
“……”
您老怎么还骄傲起来了?
现在谈的是您儿子在别人面前说要对您下手的事喂。
林宜坐在那里都哑了,又连喝几口水道,“总之,他对顾铭说的那些都是假的,您别放心上。”
牧华弘将手中的积木搭高,伸手抚了抚小景时的脑袋,如闲话家常一般随意道,“他说的是假的,但未必不能做成真的。”
林宜的脸色瞬间凝重起来,“三爷,您这是什么意思?”
“不瞒你说,我之所以要住到顾铭对面,就是想要比寒年快一步。”牧华弘轻描淡写地道,“一旦新闻公布出去,我会立刻设计顾铭杀我的现场,替寒年除去心头之患。”
“您不能这么做!”
林宜震惊地捏紧了杯子,指尖泛白。
“我没死的消息一旦传出去,寒年包庇的事是洗不掉的,他也不可能拿他母亲的事出来公告天下搏同情。”
牧华弘边说边继续同小景时玩着积木,爷孙两个玩得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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