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停下,陈乃昔望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宁忱,又有些不忍心。
现在还没到放学时间,不说学生,两旁的门面里都没见什么人,貌似除她以外没人能出手相助了。
算了,就当她陈乃昔人美心善,喜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走过去推了一下那个鸡冠头,她也是十足的匪气,双手环胸张口道:“哪里来的小鳖孙?还欺负小学生呢,你那么能,要不要和我打一架?”
鸡冠头上下打量了陈乃昔一通,看她长着张小圆脸又温顺的模样,也没带怕的,凶了一句回去:“你谁啊?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我谁?一中威远一条街,你去问问谁是爹。”
“操.你妈就你这……”
鸡冠头话还没说完,陈乃昔卸下背后的书包直接砸到他的脸上,身形一转,抬脚踹上对方的膝盖窝,注意到另一人前来帮忙,她转身擒那人的手,稍稍用力,那人生生以手为轴心转了半圈,然后被一脚踢上臀部,朝前摔了个狗吃屎。
鸡冠头看到同伴狼狈的模样,心下了解这姑娘怕是不好对付,指着陈乃昔道:“你……你给老子等着,有本事别走。”
“冲谁老子呢?踹那一脚不得劲还想试试?”
“好……好……你等着。”
“滚。”陈乃昔没心情和他们废话,捡起书包做出砸人的模样,鸡冠头赶紧扶起同伴跑了。
两人一走,陈乃昔拍了拍书包上的灰,朝一边的宁忱看去。男孩感觉到她的视线,站在原地瑟缩了一下,抹着眼泪偷偷望陈乃昔。
在书包里找出纸递给宁忱,陈乃昔见他没接,直接抽出一张来给他擦脸上的眼泪,因为动作粗鲁,宁忱又忍不住大声哭了出来。
陈乃昔有些烦:“哭啥呢?人都被我打跑了还哭,你哥那么拽,你咋一点都没学到?”
“呜呜……呜呜,你不要擦,痛……”
“那你倒是自己擦啊,哭哭啼啼的,哪有个男生样。”
宁忱这小子就是个铁头娃,一般人小孩被这样凶一句,内心再委屈都会拼命忍泪水,他倒好,越哭越伤心,声音都变得有些嘶哑。
陈乃昔揉了揉头发,环顾四周,看到冷冷清清的街道与店面,咂了咂嘴:“啧,算我欠你家两兄弟了。”
说着,她拿出手机看到微信钱包里标志她全身家当的六块钱零钱,问宁忱:“你想喝什么,我给你买。”
“呜……哥哥说、嗝……说不能喝,喝别人的东西……呜呜呜……”
忍住骂娘的冲动,陈乃昔说:“那边有个奶茶店,我带你去买行了不?求你了,别哭了!!”
宁忱这才止住哭声。
一抽一泣地跟着陈乃昔去学校外面的奶茶店买东西,宁忱先提醒她:“姐姐,我要草莓奶昔。”
“有草莓奶昔没?”陈乃昔问里头迎过来的服务员。
“有,小杯七块,大杯八块,要小的大的?”
“要一杯六块的烧仙草。”
服务员:“……”
“姐姐,我不要烧仙草。”
“有喝的就行,别挑。以后你想喝奶昔去我家,保管你喝到吐。”陈乃昔用手机付了钱,无视掉宁忱瘪起的嘴,等了会,帮他插好吸管后把烧仙草递过去。小男孩虽然挑剔了声,还是乖乖接过烧仙草,噙着眼泪吸了两口。
这一杯烧仙草终于是让宁忱止住了哭泣,陈乃昔拉着他走到一边的楼梯口坐着,问:“你叫啥呢?怎么下午放学不回家跑到这里来。”
喝了两大口,宁忱才慢慢回答陈乃昔:“我叫宁忱,赤忱的忱。今天方秘书说、说他不来接我了,我上来找哥哥。”
“你哥知道你上来找他不?”
“哥哥放学前都不看手机的,我一会给他打电话。”
“那俩小鬼怎么回事,干嘛欺负你?”
“刚才我在路上玩手机不小心踩到那个哥哥的aj了,我明明给他道歉还提醒他买到假货,他居然打我。”
陈乃昔:“……”
陈乃昔:“你这不是找揍吗?”
宁忱:“可是……可是,哥哥说卖假货的都是骗子,我是怕他们被骗。”
陈乃昔懒得争辩:“行行行,那你在这等你哥,我先走了。”
话刚出口,那小子连忙拽住陈乃昔的袖子,捧着烧仙草,满怀期冀地盯向她,那双乌黑的大眼睛还噙着泪水那模样,饶是谁看了都不忍心抛下他离开。
陈乃昔觉得自己就是没事找事干。
想着距离最后一节课下也只剩下20分钟,把这小鬼留在这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找到宁憬。挥挥手,乃昔表示K歌的机会有的是,今天就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行了行了,我和你一起等。”
“谢谢姐姐。”宁忱嘻嘻笑了两声,明明挺可爱的一张脸因为泪痕干在他脸上略显滑稽。
陈乃昔拿出纸,倒了一点水在上面帮宁忱把脸擦干净:“别谢了别谢了,你给你哥说清楚我上次没有欺负你就行。”
“什么上次?”
陈乃昔噎了一下:“就是给你哥哥说上次不是我收你的保护费。”
“本来就不是姐姐收的呀。”
“可是你哥误会了。”
“哥哥为什么要误会你呀?”
“……”
陈乃昔懒得和他说太多,只道一句:“一会你可要说是我帮了你啊。”
“嗯!”宁忱点点头,下巴还没落到点,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住,随即变成之前那副紧张害怕的模样往陈乃昔身后缩。
朝着他看的地方望去,约莫有七八个男生从街道下面走上来,其中有两人是刚才那鸡冠头和他伙伴。
看来那句让她等着不是气话,是来真的。
“你听好,一会我让你走你就往学校跑,一直跑到保安室,不准回头,听到没?”叮嘱了宁忱一句,陈乃昔站起身挡在他面前,双手抄兜,下巴微扬,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
“就她吗?”带头的是个穿黑色衬衫,打了好几个耳钉的少年,他走上前指指陈乃昔,问鸡冠头。
“就她,还有后边那小孩,刚才踩我鞋。”
陈乃昔嗤笑一声:“瞧你那样,穿双莆田鞋就出来装逼,也不嫌丢人?还有你们几个,大摇大摆地来找麻烦,我一女的,带个小学生,传出去让别人知道你们还能混?”
“老大,少和她逼逼,她刚才可神气呢!”鸡冠头看来是要铁了心和陈乃昔干架,一个劲地撺掇耳钉男。
“要讲道理还是动手我陪你们,不关这小孩的事,让他走。”
“行呀,我最喜欢小姑娘陪了。”耳钉男挑了挑眉,上上下下把陈乃昔打量了个遍,目光中的贪婪猥琐极其露骨。
陈乃昔在心里骂了声‘恶心’,然后让宁忱按照她说的去学校保安室。小男孩犹豫一会,乖乖走了。
但这小子完全没把陈乃昔的话听进去,走两步就回头看,还是陈乃昔吼了一声才嘚吧嘚吧朝学校大门跑。
宁忱没跑几步,陈乃昔感觉到脸突然被人碰了一下,那个耳钉男得寸进尺,带着玩味的微笑又捏了一把陈乃昔的脸,结果这手上还没用劲,少女拉住他的手臂,一拳就砸在他的脸上。
陈乃昔可不像女生打架那种花拳绣腿,给了耳钉男一拳,还一脚踹上了他下面某个极其脆弱的部位。
耳钉男疼得浑身痉挛,赶紧捂住裆部蜷在地上颤抖,跟他来的人先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要去动手。
陈乃昔转身爬上楼梯,打算随便找个岔道逃跑,可刚跑两步,余光就瞥见有人朝宁忱那边去了。
心里一急,她掉头往宁忱那边追,可始终因为方向不同,等她转过来,那些家伙已经堵在了面前。
见突破不了堵住她的人,陈乃昔扯着嗓子朝前方大喊:“宁忱,快跑!”
☆、八分甜
语音刚落,有一人便走上来抓住陈乃昔,一脚踹上了她的腹部。
刹那间,疼痛向身体的每一寸神经蔓延,像是瞬间剥夺了她的行动能力,这些家伙趁着她没有反抗,开始又踢又打。陈乃昔捂着肚子缓缓蹲下,觉得浑身的肌肉都有些发麻,落在身上的攻击不停,她只好护住头缓口气,没有一会,耳边传来了宁忱哭着喊‘姐姐’的声音。
在她前面,刚才去把宁忱拖过来的鸡冠头此时倒是神气十足,扇了宁忱的头两下,直接把他推倒在地上。
陈乃昔最初的打算就是让宁忱先走了以后她就跑,跑不脱的话就抓着其中一个硬打一架。这是她混这么多年总结来的经验:既然打不过一群人,就对其中一个往死里打,反正不能她一个人受伤。
谁知道这群小瘪三连宁忱也不放过,人跑了都还给揪回来。
瞅着宁忱从地上爬起来,陈乃昔注瞅准机会,迅速起身扯着一人的手转了九十度,直接一个过肩摔把他扔到了另外几个人身上。
趁着空隙飞奔到宁忱身边,抓着他往楼梯上面跑,可陈乃昔动作再迅速、反应再快,也抵不过拽了个小拖油瓶。
宁忱背着沉甸甸的大书包才和陈乃昔上完一段阶梯,后面那些家伙就追上来拽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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