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赵音估计在那搜索什么,有一会儿才跟李月寒说道:“我这里有个朋友也是做这方面的研究,你可以加她微信先聊一下。今天晚上情况特殊,稿子得马上赶出来,所以等下还是麻烦你了。”
李月寒:“没事,你把她的微信发给我吧。”
因为有工作要忙,所以李月寒刚才那点绮年也散到九天之外。
她回到客厅打开电脑,一边用手机微信跟人沟通交流,一边修改稿件。
淋浴间的水声不知什么时候停下,紧跟着又是呼呼的吹风机响。
李月寒专注起来便不顾东南西北,等她回过神时,苏星厌已坐在沙发上等她很久了。
他的眼睛湿亮,软乎乎的头发有些蓬松。
“你忙完了吗?”苏星厌问。
李月寒点头,“怎么还不去休息?”
“等你啊!”他理所当然,紧跟又略带害羞地低下头,“刚才我们还有事情没做完呢。”
李月寒:“……”
她不好扫他的兴。
苏星厌察觉到李月寒突如其来的沉默,他手足无措,“是不是你还没准备好,那也没关系,我……我可以等你准备好的。”
“不是这个,星厌。”李月寒无奈笑笑,然后把原因告诉他。
“这……这样啊。”他脸很红,一对耳朵尖比脸更红,手掌故作镇定地放在膝盖上,一双半抬半合的眼却泄/露小男孩的情绪。
“那……那我今天晚上能在你卧室休息吗?什么都不做也没关系。”
李月寒撑头逗他,“你知道世界上最假的假话是什么?”
苏星厌摇头。
李月寒笑:“我就躺在你旁边,什么都不做。”
感觉到人品被质疑,星厌弟弟很着急,他就差举手发誓,相当一本正经郑重其事地保证:“姐姐,我真的什么都不会做!”
是夜,他们很早就上床休息。
苏星厌小心翼翼地贴在床沿边上,僵硬得像尊雕像。
李月寒好像睡着了,说是好像,是因为苏星厌也不敢转头打量她。
有点渴,也有点想翻身,他还想为自己不争气地反应叹口气。
不过,李月寒姐姐真的睡着了吗?
苏星厌瞧瞧往旁边瞄一眼,小男孩很讲诚信,说是一眼多半眼也不肯瞧。
却没料到,他正正当当对上了李月寒的目光。
“我……”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李月寒靠在他的肩膀上,一只手横过他的腰,“怎么还不睡?”
“姐姐,你怎么也还没睡?”
“因为你太紧张了。”
“嗯?”
“我很难忽略掉你的紧张感。”
苏星厌叹了口气,“那我试着放松。”
“怎么放松?”李月寒问,她放在他腰上的胳膊并不打算挪开,低声像蛊,“靠自己吗?”
苏星厌知道她意有所指,还没开口,却听见衣料在床/单上摩擦的窸窣声。
李月寒的声音落在他的耳边,“还是靠我?”
“姐姐……”
“叫我名字。”
第54章
郁达夫曾经说过:“人生是动不得的,稍稍一动,就如滚石下山,变化便要接连不断地簇生而来。”
秋意未浓,寒冬已到,路边绿化半黄半绿掺杂,蔫得不彻不底,绿得不情不愿。
日子也只是身上衣服更换,从风衣薄衫,到马甲厚袄,不知不觉中,苏星厌大一上学期的课程已全部结束。
他在宿舍里面收拾东西。
舍友见他三两下装好一个旅行包,忍不住艳羡道:“星厌,你离家近就是好,坐班车两小时就到。不像我,早上九点的动车,得坐到下午三点。”
苏星厌眯起眼睛笑。
大东随便丢了几件衣服进行李箱,期末考试刚刚结束,全校弥漫着一股聚不拢的闲散氛围,他划拉手机屏幕,没几下心思就活络起来,将手机扔到桌上,两只手撑在膝盖上,挤眉弄眼地问道:“诶,聊点事。”
“啧,表情那么猥/琐,肯定不是什么干净事。”舍友甲应道。
大东嘿嘿一笑,并不否认,“要说我们宿舍四人,除了我这个光杆司令,你们几个都有情况了。咳咳,其实谈恋爱就跟驾校学车一样,科一纯理论,初步了解简单涉入,到了科二就是动手实/操,不过初次上手,翻车的可能性相当之大,等到炉火纯青之时,也就是科三飚速之际。”
有舍友在后面追问:“科四呢?科四你要怎么解读?”
大东摊手,不言而喻,“就领证嘛。唉,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报名学车。”
宿舍几人笑成一团。
“都一个学期的舍友了,推心置腹,你们都在科几啊?”
三个有情况的舍友,一位刚跟女友牵线,还停留在科一阶段,另一位嘻嘻发笑,神情甜蜜不言而喻,只说进阶科三指日可待。
大东和舍友甲投向艳羡的目光。
环视一周,就剩安静坐在椅子上的苏星厌没讲。
三人也不着急收拾行李,围着苏星厌逼/供,誓要从他嘴里撬出三言两语。
男孩脸红红地吐出两个字,引起宿舍全体哗然。
“卧槽!不是吧,苏星厌!”
“干,你不是看着挺不声不响的吗?”
“什么时候,到底是谁??”
动静太大,引来隔壁同班同学推门进来,“怎么了,整条走廊都是你们宿舍的声音。”
三人愤然:“苏星厌他到科三了!”
那名同学莫名其妙,“你们宿舍不是还没学车吗?”
-
李月寒和苏星厌在一起的消息并没刻意隐瞒。
是故,这在双方亲朋好友中间是个公开的秘密。
苏强和苏护曾经上门找过李月寒,但苏星厌横在门前不让他们进去。
苏护好声好气,跟哄孩子一样哄骗苏星厌:“星厌,姑姑也是为你好,你们两个年龄相差那么大,以后是不会幸福的。”
苏强在苏护旁边凶一张脸作恶人,“苏星厌,你要不跟屋里那个女人断绝关系,从此以后你就别叫我爸爸,也别进我家门!”
那个所谓的屋里女人正坐在沙发上看书,她端起一杯咖啡轻抿一口,云淡风轻,并不管屋外的喧嚣嘈杂。
苏星厌一手拉住门把,一手抄进口袋,他半靠在门框边,漆黑如墨的眼眸,不言不语,直直盯着苏强。
苏强身上的气焰,肉眼可见地灭掉一半。
苏护站在旁边不敢吭声。
苏星厌的目光转一圈,最后又冷又凉地落在苏强身上,“你老了还想我给钱吗?”
“想的话,就安分点。”
苏强一张脸因为愤怒憋红的脸色,立刻就像被一盆水浇灭的碳火,从里到外冒着烟的白。
“我……”他气势愈低。
旁边苏护听着不快,嗓子一正,严肃道:“苏星厌,你怎么说话的?他可是你爸,不管怎样你都要养他的老,是不是里面那个缺德的女人教唆你什么,我就知道她不是个好东西……”
“姑——”苏星厌不耐烦地打断她,“你天天辗转不同男人中间,为了赚件衣服钱就去破坏别人家庭,谁真的缺德,谁不是个东西?”
“你——!”苏护被气得哑口无言,“我那是为你好。”
“谢谢,大可不必。”
最后谈话的结果自然是不管而散。
苏星厌一把关上门,转身来到李月寒的身边,见她只看书,目光里半分没瞧见自己,当下心中郁闷,他坐在沙发底下的地毯上,耍无赖似的,脑袋搁在她的腿上不动。
李月寒空出一只拿书的手来摸他头。
“原来小猫还会挠人?”她的目光依然顿在书页上的字里行间,手却不重不轻地捏苏星厌的耳垂。
微凉,柔软,很舒服,李月寒曲起食指顺着他的耳廓刮,反反复复,乐此不疲。
苏星厌抓住她的手,有点惶惶不安,“是不是太凶,吓着你了?”
李月寒动作顿住,她将书扔到一边,男孩毫无防备、软乎乎的面孔一头扎进李月寒的眼睛里面。
“还好。”李月寒低下面孔,鼻尖碰到他的鼻尖,像尘埃一样细小的亲昵举动,闹了苏星厌一个大脸红。
李月寒低声呢喃:“原来还担心你是只只会撒娇做嗔的家养小猫,没想到小花猫凶起来,战斗力跟老虎差不多。”
“那……很凶吗?”
“嗯——”李月寒认真思索,可偏偏动作不正经,嘴唇有意无意擦过他的嘴唇,一只手还挂在苏星厌的耳朵上,另外一只手却顺着苏星厌的脖子走,她稍顿片刻,终于想起,“还好,毕竟我见过你更凶的时候。”
也就一句话的撩/拨,乖巧害羞的小花猫立刻化身成不知餍足的大老虎。
李月寒曾经跟苏星厌认真说过,两人在一起关于年龄这个问题,始终都要被人问上一嘴,有意的无意的,不管舒不舒服,他们都得受着。
李月寒当时目光下垂,并没看他,语气也是不冷不热,“你受得起吗?”
苏星厌当即点头。
这也因此,在苏护和苏强找上门来以后,李月寒叫苏星厌去解决。
“我毕竟不好做你们之间的中间人。”她找来一本书,轻轻柔柔坐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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