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也不回,牵着荣嫣奔上了楼。
季维林在大厅唉声叹气。
荣嫣咯咯忍不住乐了。
.
季宴洲的房间在二楼的东侧。
是他从小一直生活的地方。
采光极好。
窗帘未合时,东南通透,两扇巨幅的落地窗,令人心神豁亮。
从窗外望去是花园中修剪的如艺术品一般的植物,赏心悦目。
他房间极简单,利落的家具线条,和一张两米多宽此时被铺地整整齐齐的看着就想令人躺下去的大床,床头前挂着一幅巨大的梵高画作,依荣嫣对季中原家族的了解,这屋子所有的画件,摆饰应该都是价值不菲的珍品。
季倚然给她准备了许多件丝质睡衣,荣嫣实在困,两个孩子好像不再需要劳烦她,季倚然催着她洗澡,换睡衣后,躺在床上,本想挣扎一番,等着季宴洲上来,沉重的眼皮却不容她做主,转瞬间睡去。
再醒来时,是被那个男人吻醒。
她透不过气,呓语着睁眼,模模糊糊,看见他放大的俊颜:“讨厌……”
没睡够。带着起床气。
季宴洲刮她鼻子:“别怪我没给你时间。其他亲戚都在楼下等着了才叫你。”
“等我干嘛?”她迷糊一句,忽地,睁大眼彻底清醒,哎呀哎呀叫着,从被窝里爬起来,又怪他:“你床那么好睡干什么,我第一天就迟到,观感不好了!”
“没关系。还没上桌。”季宴洲喉间低低笑:“别急。”
说别急,荣嫣还是加了速度,一顿洗漱,打理,柜子里是季倚然早给她精心准备好的衣服,并且搭配好地放在一起,甚至旁边珠宝佩饰都一应俱全,荣嫣先懵了两秒,想起大户人家都有搭配师,再次惊讶有钱真好,挑了一套不张扬的,首饰也尽量简单,拢好头发,出了衣帽间。
季宴洲回来显然沐浴过,穿得不是早上的衣服,十分简便,家庭聚会的打扮。
他站在他自己的房间里,在某个柜子的抽屉里驾轻就熟的翻着什么,荣嫣看着这样的他,突然一阵恍惚。
“我真的站在你从小居住的地方了吗?”仍然不真实,飘飘地问他。
季宴洲背影微楞,后反应过来她说地意思,手便从抽屉内撤出来,同时带出一本相册。
荣嫣惊讶地一瞥他手里的东西。
“要看看吗?”季宴洲朝她一挑眉,慢条斯理走过来:“来看看你先生我,穿开裆裤的样子。”
“胡说。”荣嫣根本不信他,尤其他笑地不够正经,双手推他接近过来的胸膛,很热的心跳,隔着薄衫,他仍然贴近,最后将她困在他胸膛和窗帘之间。
“你不可能穿开裆裤!”荣嫣脸皮热烫,一双眼如滚沸的水,只不过那水添加了一种成分,叫做感情。
“为什么不能?”季宴洲拢拢她柔软垂下来的发丝,望着她同样柔软的眼底,声音也是柔软:“我和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别小心翼翼,我会心疼。”
“可你家人真的很多。”荣嫣心里被他话哄地甜蜜,但现实紧张感还是有。
“只是这个?”
“不是。”
季宴洲眸光赞赏,潜台词是让她继续实话实说。
荣嫣的确跟他心意相通,喃喃道:“爷爷早上说,你自己选的,什么意思?”
他闻言,眯了眸。
荣嫣的聪慧还是超出他想象。
老爷子一句话,被她死死抓住,许多真章便是从细枝末节的地方暴露出来。
季宴洲只能告诉她:“我不管其他人怎么选,你,是我自己选着未来过一辈子的人。我们家是复杂,但也没你想的那么复杂。我父亲是长房长子,中年才得我和宴川,宴川早逝,我就成了独子,其他两位叔叔家,还算有点妯娌矛盾,你没有,她们不敢斗到你头上来。”
“她们出身都很高贵吗?”听老爷子口风,到季宴洲这一辈,貌似只有他是自主婚姻。
“什么叫高贵?”季宴洲忍不住笑。
“肯定和我不一样吧。”
“你八卦了。”季宴洲发现端倪。
“哎呀,我就是好奇嘛。”荣嫣缠着他,摇他手臂,“就说说嘛。我呆会下去,我也好知道情势是什么,不然两眼抓瞎,不闹笑话给人家看嘛。”
季宴洲不住摇头笑,“没想到荣秘书回归家庭,仍斗志昂扬,像战士。”
“那肯定。”荣嫣直接跟他挑明:“你们家人多复杂,以后咱们夫妻一条船上,我初来乍到,情报必须要准,你不得隐瞒,任何事!”
于是季宴洲在下楼前,跟她理了理楼下人的身份,她像背书一样,若不是怕耽误太久,摆架子的风评传出去,她绝对会做上手抄。
季宴洲家还真复杂。
首先他那两位叔叔根本不是他亲生,而是同太爷爷的,那位堂爷爷年纪轻轻就因家族生意牺牲在外,老爷子怜惜,于是将过世兄弟的两个子当亲生子对待;而老爷子自己育有两儿三女,除了季宴洲,余下的全是孙女,等于老爷子这一脉,荣嫣是货真价实一家独大,没人跟她争,没人跟她抢,轻轻松松坐收亲长孙媳的宝座,傲视群雄隔壁两位叔叔家的鸡飞狗跳。
“总结来说,你二叔家两个儿子已经结婚,大儿媳小儿媳斗地死去活来;三叔家独子正在谈着,也是家族联姻,好嘛,你这样我压力很大啊,如果三叔家儿子突然和对象飞了,岂不是把我拉出来祭天,说跟你学地????”
“你怎么知道他要飞?”
“谈了三年还在谈,就是感情不够深嘛,早晚出事!”
“闭上你的嘴。”季宴洲笑地胸腔都在震荡,俯身吻住她小嘴,断断续续喘气说:“别管他人闲事……抓好我,你就是未来的后。”
“所以您先去上个晚朝?”再吻下去得出事儿!
这一对未来的王和后,相互啃了好一会儿对方的嘴,意犹未尽,打起精神,套上笑容下了楼。
.
楼下的大沙发上坐着很多人,荣嫣本有些局促,但心里早有了稿,一清二楚对方底细后,交流起来还算顺利,加上季宴洲在旁边助力,绝不让她冷场,她很快适应。
“这是给你的洗尘宴,不惊动过多人了,只家里人先一起见见。等八月十六婚礼,全族的长辈叔伯,你再过个目。”老爷子一家之主发话,大圆桌边围坐的所有人都停箸听着。
季中原家族虽西化多年,如这房子的外观一般绝对异国情调,但骨子里东方魂一丝不落。
坐代表团圆的大圆桌,用正式无比的筷子,脚下是来自印度的手织华丽地毯,厅中是环绕的沉香味,桌上氛围是尊卑有序。
荣嫣坐在老爷子与季宴洲之间,宛如被两位权威之山夹住,所有人目光都瞅着她时,她额头更加冒汗,勉强轻笑一声说:“谢谢爷爷,如果婚期是八月十六的话,我没什么意见,这期间,希望列位多关照。”
“可以。”短短接触两次,老爷子显然对她还是有些满意,给她用公筷夹了菜,“这些年辛苦了。”
他自然指的是两位重孙的事。
荣小树荣小与早知道会跟着爸爸回家,但这家人也太多了,一张巨大的桌子,围着至少三十个人。
他们俩甚至都喊不过来。
加上时差没倒开来,状态不佳。
季宴洲心疼,又不好催,好不容易等这餐饭结束,七大姑八大姨离席,赶紧把人一手一个抱上去了。
“嫣嫣,你也去休息吧。”季倚然前天就回来准备,早有些倦意,仍爱怜地叮嘱荣嫣。
荣嫣点点头。
她其实睡不着,白天睡了一下午,加上心里有事,更加辗转反侧。
“还不睡?”季宴洲将两个孩子安置好,回来看见床上的人还在拱,不由皱眉过来搂她。
“婚期八月十六呢。意味着我和我妈,中间要半年见不上面。”她以为婚姻会是最近的,哪晓得一下子划到中秋节去了。
荣嫣有点失望,她想念母亲。
“你的心没有跟过来。”季宴洲上了床,在被子里彻彻底底搂住她。
他和荣小树一起洗过澡,因而身上是和儿子一样的柠檬香味。
“毕竟才第一天,你给我点时间。”荣嫣闻着他味道,坦诚自己心还没有彻底跟过来。
“那好。我们做点其他的。”他说着,手掌滑到她睡衣里。
荣嫣有些喘息,制止道:“别。孩子们可能认床,跑过来怎么办?”
“他们睡得很熟……”季宴洲已经动情,随手灭掉床头的灯,让诺大的房间陷入沉沉的黑暗:“就算他们来了,一时半会看不见……”
“这叫什么话……”荣嫣哭笑不得,“你还真做了他们来的准备……”
“以防万一。”
……
很多时候,不认为自己会睡的时候,往往事实却没那般坚定。
从昨天就开始的舟车劳顿,加上交际寒暄,怎么可能不累?
但是,身后的动静很快挑起她的情绪,于是变地不知廉耻,忍不住放声……
“妈妈,我想和你一起睡。”季宴洲没有锁门,怕孩子们换了地方,半夜醒来找人,所以,他们的女儿找来时,非常轻而易举拧开门就走了进来。
*抱歉 版权原因 该资源已无法下载 仅支持完本免费试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