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一定要吃面包啊?”虽然这么问,但荣嫣已经撕着面包开吃了。
季宴洲一边倒酒一边回,“你不胜酒力,要垫垫肚子。”
“会醉吗?”
“不知道你。”他笑。
“如果耍酒疯记得丢我出去。”一片面包荣嫣很快吃完了,然后虎视眈眈盯着酒杯中香浓的液体,“天呐,我可以开喝了吗?”
她迫不及待。
季宴洲不慌不忙给她倒好,亲手递给她。
“干杯。”荣嫣举杯与他的碰了一下。
清脆当地一声,仿佛拉响冲锋号。
她的味蕾被酒香攻占,一杯又一杯,停不下来。
很快,一瓶价值十万元的白葡萄酒见底。
季宴洲让她慢点,她乖乖地先慢上两口,后面又抑制不住速度,快,猛,比季宴洲预想中醉倒时间提前了一倍。
“荣嫣?”他再喊她时,这女人就抱着酒窖双螺旋的楼梯,一根一根的数。
“一,二,三,四,五……”数累了,直接在楼梯上坐下。
季宴洲哭笑不得。他只是借酒让她助眠,可不曾想过这女人醉酒后会数楼梯柱子。
“我扶你回去睡觉?”他放下酒杯,在楼梯下看着她。
荣嫣坐在第五阶楼梯上,双手托着自己脸颊揉,眸色湿润,红唇飘着酒香,“总裁……”
声音软软糯糯,比酒甜。
季宴洲挑眉,俯身,单手撑膝盖上,近距离对着她醉眼看,“你喝醉了。”
醉酒的人当然不会承认自己醉,且还大言不惭,“大不了你把我丢出去!”
“我不舍得。”季宴洲无奈轻笑,哄着她,“不过我可以扶你上楼睡觉。”
酒入愁肠,睡觉正香。
荣嫣低头抱住自己双膝,“我睡不着……小树今晚问我,你是不是他爸爸的朋友?”
“你怎么回。”季宴洲平静的看着她。
无论何时他都会平静,因为与他无关呀,不是他的孩子,荣嫣听着这人的声音,忽然悲从心来,胡乱掉泪,“我还没有回复……他就问他爸爸是不是死了……”
“是死了。”他突然语气变了个人。
荣嫣哭说,“我不会后悔的。我两个孩子多可爱啊。我不后悔的……”
他反问,“不后悔你哭什么?”
“你不能关心下我吗?”她生气地仰望他。
酒窖整体光线幽暗。
他站在她面前不足一米的地方,虽然隔着五阶楼梯,但只要他想,微一弯腰就能安慰她。
现在荣嫣看不清他的面容,背着光,只晓得他黑色衬衫在这种光线下越发的幽亮,像某种兽类冰冷的眼睛,她醉意朦胧中被这个想法吓到,想再清他,却始终模模糊糊只有他一个英冷的轮廓。
“……季宴川?”她忽然试着喊这个名字。
幽暗中那个轮廓纹丝未动。
荣嫣视线又移到他手腕上闪耀着冰冷光泽的表盘,她想起来,这是季宴洲常戴的款式,她哽咽一声,“季总……季宴川……能和我说说他是什么样的人吗。”
“聪明。”
“……”
“破坏力强。”
“……还有呢?”他答了两个就不再答,荣嫣催他。
幽暗中那人似乎在回忆,紧接着回答,“左撇子。”
“嗯……小树也是左撇子。”
“小树?”男人疑惑。
“我和他的儿子……很像他。我们的女儿,却只像我一个。”荣嫣声音低沙的答,她酒劲上来,此时有些昏昏欲睡了,身子在楼梯上东倒西歪,她直觉自己撑不住了,不过难得发泄一回,她舍不得结束,强撑着……忽而感觉有人帮了她一把。
“季总……”她还有丁点意识。
扶住她的那个人的手掌从她右肩上移动到脸颊,男人粗糙的指腹剐蹭她的皮肤。
荣嫣皱眉,呓语,“……他为什么要自杀呢……”
“他如果知道有你们,一定不会走……”他左手摩擦她唇瓣,“等我。”
等你什么?
荣嫣想问,却忽然天旋地转,再睁眼,是天亮。
惊出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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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遇险
换了地方睡觉果然做噩梦。
梦里她回到游艇上那一夜,先前面容模糊的男人不但有了脸孔,连声音都和她平日所见的那个如出一辙。
荣嫣吓醒。
起床后,两个孩子都被保姆收拾妥当,荣嫣等他们吃完饭,急匆匆地带着离开了。
美名其曰上学要迟到,实际上是不敢看季宴洲那张脸。
她在梦里可和这张脸的主人颠鸾倒凤,身体强烈的羞耻反应到早上醒来都还有感觉。
……
回到家,荣母问她去哪了,电话都打不通。
荣嫣匆忙换着衣服,隔着门答,“找了酒店住,睡太早手机震动没听见。”
“荣芷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知道了。”话是这么答,在当天午休时间,荣嫣却给老家的闺蜜廖冰弦打电话,催问她房子的事情办得怎么样。
“有好几波人看房,不过都希望压低价格。”
“三万内都让让吧,我需要钱,立即。”
“那行,我看着办。”
大约一个星期后,廖冰弦那边传来消息,一个土豪为了学区位置溢价五万以总价两百七十五万的价格拿下她在老家的那套房子。
这对荣嫣来讲可是天大的好事,“需要我过去办手续吗?真怕对方临时变卦。”
“不会,我已经收了定金。你马上把相关证件传来,我们可以视频签约。”
老家那套房子荣嫣买时两万五一平,当时脱了她一层皮才啃下来,这会儿除去八十万首付,房贷还了三十万,一举卖掉后,她净赚五十万。
手续办得极快,正值六一儿童节,廖冰弦表示好久没见干儿子干闺女,亲自带着两百多万的房款从老家赶来A城。
见面当天,荣嫣在高铁站等她。
廖冰弦出了站台,见到一个高挑的美人,半袖针织衫掐的小腰窄细窄细的一截,臀部线条完美,一双美腿裹在长裤中修长,手中拎着一只卡其色女士公文袋,长发剪短,齐肩膀。
浑身上下的柔美与劲道。
廖冰弦惊笑,“天呐荣嫣,你可太美了!”
荣嫣被惊动,回头看声音发源处,大半年不见,好友竟然圆润许多,她失笑,“弦子,在你不遗余力的衬托下,我不美很难呀。”
“滚呐。”提体重就是友尽之时,廖冰弦笑怒,挥着拳头过来捶她。
“错了,我错了。”荣嫣求饶。
两人闹着笑着,正儿八经安静下来时,廖冰弦从头到脚又将她打量了一趟,“荣嫣,你真的变了。”
“怎么变了?”荣嫣静静笑看她。
“从容。”
“职业女性的自信罢了。”
“不,你从心底自信了,看人眼神有目光如炬的感觉。”
荣嫣嫣然一笑,“你可能不知道,跟在我老板身边耳濡目染地受他影响了。”
“真想见见他。”廖冰弦感叹。
荣嫣心说还是别了,你会被他和荣小树相似的长相惊着。
晚上下起大雨。
荣嫣做东,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
荣舟荣与作陪。
四个人一起吃的法国菜,经过季宴洲的调.教,荣嫣对酒类的品鉴能力扶摇直上,直喝地廖冰弦不住陶醉,仿佛平生未尝过酒。
“说真心的,为什么突然卖房子?”酒过三巡,廖冰弦问。
“这还不简单,我在这边工作了,我妈也在这儿,肯定在这边买房子。”荣嫣回答。
“这边买房子不是一个钱两个钱啊。”廖冰弦担忧。
荣嫣这个人倔极,她当年住二十块钱一晚上的车站小旅馆,连住七个月,要不是肚子过大,狭窄的小单间容不得她转身,她还会继续住下去。
廖冰弦那段时间骂她傻,骂她疯,自己家邀请过来住她都不肯。
因为民间一向忌讳女人大肚子在别人家叨扰,尤其是一生下来,坐月子的女人更不能到人家去住。
荣嫣奉为圣旨,秉着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狗窝的信条,在旅馆住到手头终于有些积蓄,才搬到正规的小区里,而小区里住了半年,她孩子还在哺乳期,她就逼自己吃糠咽菜的拿出所有积蓄首付了人生中的第一套房。
那段时间多艰难?
艰难到她营养不足,母乳消退,两个孩子饿地嗷嗷叫。
得不偿失,又买奶粉喂养。不过奶粉也有奶粉的好处,孩子不会成天挂她身上,并且一顿喝饱,两孩子会睡很久。
她利用有限的时间继续写剧本,荣舟荣与的一切都是她十根手指头敲出来的。
现在两个孩子长得健康漂亮。
廖冰弦看着感慨万千,“我真的怕你太累了。”
“你放心,我有准备。”荣嫣笑着说,“你忘了,我一向是小钱扣扣索索,办大事的钱一定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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