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喝醉。”荣嫣冷着脸指出。
“醉了。”听听这要糖吃的口吻,好像醉了还是值得表扬的事。
“季总,您真醉了吗?”荣嫣笑眸闪着望着他。
季宴洲点头,“嗯。”
“有糖吗?”他下一句。
还真是要糖来着。
荣嫣扬手让助理把包拿来给她,却发现身后空空如也,她扭头,只见套房外头灯光暗了,空无一人,房门大概也带上。
小林比张迪更懂实务。
然而有什么用?
懂实务意味着委屈,受伤害。
荣嫣把他袜子塞回鞋子,然后到衣橱里把早上拎进来的衣服也放在最显眼的位置,在窗口衣架上,方便他明早看见。
做完这一切到他床边问:“还吃糖吗?”
“别走。”季宴洲呢喃着。
他眼神深邃,从头到尾看着她为他忙碌。
“我出去买糖。顺便拿包。”荣嫣朝他一笑,那樱粉的唇往上绽放。
季宴洲眼神开始迷离:“荣嫣……”胸膛起伏重了。
荣嫣低头,在他视线看不到的地方,两手紧紧握成拳,忽而笑了笑抬眸望他:“季总,您想要女人?”
曾几何时在商场上她开始见惯男人女人暗夜和鸣,白天的同事晚上的床伴,曾经的下属今天的暗度陈仓,大婆闹上公司小三遍地喊打,男人女人不过就是那点事,简单,也直白。
像她这样,直接问,秘书们做的太多了。
她不过是走上了绝大多数秘书该走的路罢了。
“我要……”他做出了回答。
荣嫣点着头,立即起身,“好的。”迅速出了房间。
“……你。”他将最后一个字说完。
房门砰声撞上。
无人回应。
季宴洲抚额。
过了大概三四分钟,反正不是很久,房门再次打开。
两排脚步声从外至了里间。
季宴洲放下手,忽地,一股陌生的猛烈香水味砸进了他胸膛,他意识到怀里的东西是什么玩意时,不可思议抬眼。
幽暗暗的房间灯光正适合此时气氛。
荣嫣宛如一个恶毒的女巫,对他笑说:“季总,狗耐!”
转身灵动的狐狸一样撤了。
大街上人来人往。
简直不可置信,夜晚十点多人们不回家睡觉竟然在人挤人的中央大道看所谓的景。
荣嫣随着人流挤上了一辆巴士。开始她并未察觉这到底是辆什么车,后来夜风吹地她浑身发凉,视线开阔,许多人头在底下移动,她才晓得原来自己竟然上了观光巴士。
观光巴士绕着浦江打转,走走停停,一路上一路下,到了尾站部分,车子空了。
她长发在夜风中肆无忌惮飞扬。
前后左右无人,只有她一个人。
忽然,一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二流子男人对她说可否往里坐一位,看样子要挨着她坐里面位置去。
荣嫣回他我晕车,不喜欢和人挤。
那人就开骂,说非要坐里面。
荣嫣骂他滚!
惊动司机,司机拿喇叭喊那位撤离,车上空位那么多!
那人悻悻,但仍不罢休,隔着过道,坐在另一侧,与她同排,荣嫣哭,那人大声唱歌,唱了一路,她也哭了一路。
眼泪流干。对方下流歌曲结束。
司机问她,要不要载她原路返回。
她哽咽不能言。
二流子下车,司机启动,载她调头。
又回到原来地方。夜深来,人潮稀松开,无所遁形的她回到饭店门前。
台阶前站着一些人,陈年看着她湿红的眼眶,急问:“你怎么了?”
“被风吹了眼睛。”她麻木答。
陈年来不及关怀,对她说:“你赶快上去。季总把饭店砸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泡芙味蛋卷儿yo 3瓶;94吴世勋的狗岩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8章
楼上,一个小时前完整无缺的套房此刻如龙卷风过境遍地狼藉。
床头那只意大利的水晶台灯粉身碎骨的同时牵连巨大的电视机屏,屏幕碎片黑色丛林一般散在地毯上,桌子倾倒,椅子歪斜,荣嫣小心经过碎片在地上拿起一双男士拖鞋,相比里间昏暗一片的宁静,外间气氛更加窒息。
灯光彻亮,站满人的空间里又似乎无一外人,荣嫣从头到尾只听到自己一个人的声音,是呼吸声,浅淡,平缓,麻木。
她把鞋子放在他赤着的脚边。
男人坐在沙发上,脚下无鞋,身上无扣,衬衫袖子肆意坠下,袖扣不知飞去哪里,胸襟前也至少失落四颗,他从未衣衫不整过尤其在外人面前,所以不轻易示人的未必是温和居家,也有可能如此刻是骇人的戾气,从身上,从脸上倾覆。
陈年在迎她来的电梯里说,是女人惹的祸。
不知谁找的一个女人塞到他房里……这话说着拿眼角瞟她。
最后一个离开他房间有可能知道事因的只可能是他秘书。
荣嫣于是难逃其咎。
不过她未想过逃,在答应季倚然请求后她便知可能会惹怒他。因为揣度圣意只有两种后果,一种满意,再不食人间凡气的男人都有七情六欲,生理需求罢了;一种揣度失败,他有他的口味,况且季倚然挑的那女孩恰恰与他眼光相反。
荣嫣知道,季宴洲喜欢简单的女孩,但还要聪明,那女孩长得很漂亮却谈不上聪明,直白炽烈的将欲.望写在眼神里,钱权已是春.药,何况他有那样一张英俊的脸。
季倚然挑的这人像单纯泄.欲而不是走正经路子的相亲。
当然,直接往房里送的哪算正经路子,也罢,是她助的火,当前一声不吭全扛了吧。
“出去。”
房间中鸦雀无声,荣嫣在地上捡着文件纸,今天刚签的重要合同,撒了一地。
其他人不敢动,也许动了又察他色而恐惧退缩。
荣嫣捡了大半,忽然听到上方气地发抖的男声。
砸了那么多东西,季宴洲还未平静下来,荣嫣自知罪孽深重,抬眸小心看他。
他磕着眼皮,从她进来就没睁开过,荣嫣看到他鼻息猛烈,薄唇微张,剧烈的起伏从喉腔溢出。
单手支在额上,剑眉随着气息不时紧簇,像身上哪里疼了一样,又气又疯狂无处发泄只好憋出病生生折磨自己。
“出去!”季宴洲忽地睁眼看她,眼底一片猩红。
这一刻他真要撕裂她似的。
荣嫣迎视他那欲将她生吞活剥的眸光三秒,垂下眸,快速将剩下的文件捡起,拢成一沓交给站在一边的陈年。
她很想说对不起,却怕再呆下去一秒季宴洲就要扼断她的咽喉。
求生本能另她闷头往外走。
留下的却丧失好运,荣嫣到了外面隔着门板听着里面的雷霆之怒,肩膀不时被吓地一抖,她觉得自己完蛋了,明早可能就会收到开除信。
“荣秘书你还笑啊?”助手小林也一同站在外面,此时却不可思议。
只见荣嫣不仅真心实意卸下担子似的发笑,笑着笑着后来竟又哭。
小林听听门里的风暴,再望望荣嫣的失常,忽地什么都明白了,这两人是闹掰了?
荣嫣摇摇手,她什么都不想说了:“我先回家。”然后拽了小林手中自己的包,浑身疲软的往外走。
后面再大的风暴都与她无关了。
她劫后余生。
没错,劫后余生。
在公交车上时她什么都想了,季宴洲吻那个女孩,唇与齿交缠,露出他好看的下颚线,让女孩趴在他胸膛,两人相拥着往后倒去……越想越绝望,越绝望越撕心裂肺,她精疲力竭,耗费巨大……
出了饭店,找到一家不知名的夜宵摊,吃了两碗牛肉面,直撑地要往外吐才付了钱回家。
洗澡时发现自己连内衣都汗湿,头发更是冷黏,全是冷汗与香水味混合,极嫌弃自己的倒进浴缸里沉没自己。
夜间睡地战战兢兢,半夜梦,季宴洲搂着那个女人纠缠,惊了吓,吓了又惊,再次出汗,早上起来只好又去洗澡。
到了公司,她把自己洗的好像脱了一层皮,浑身轻飘飘脚不着地一样飘进去。
“荣秘书,你过来一下。”陈年似一早等在她办公桌前,见她来,神色严肃。
荣嫣瞬时从迷瞪瞪的状态里复苏,一如既往表现出专业,如果声音不是那么哑的话:“什么事陈总?”
陈年听到她嘶哑的声音讶了一瞬,继而神色放缓:“到我办公室。”
陈年办公室在下一层,两人乘电梯到达,昨晚季宴洲大发雷霆的事大概已在公司广传,她经过办公区不时有同事诧异打量她,那目光好像在说十全十谨慎的荣秘书竟也有出错的时候。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她为什么就不会犯错?
犯了错第一时间道歉,并且伸手不打笑脸人,她使出浑身解数讨好季宴洲就不信这事儿不会过去!
她一路脑内活动不断。
到了陈年办公室,他关上门,请她坐。
荣嫣轻飘飘地站在那儿,怕一坐下去呆会儿起不来直接表示站着可以,请他开门见山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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