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肤浅的人, 我看人看他的多面性。”
别的人尚且会觉得他是个从出生开始就低人一等的庶子, 唯独简瑶, 他从一开始就断定这个姑娘不会, 娶她之前,这个人二十三年以来的所有经历都被助理周淮理的清清楚楚。但唯独漏了一件事情。
他不知道她心里有个喜欢的白月光。
当然,对于现在他们的过家家似夫妻关系来说, 这些都是后话了。
今晚听到她红着耳朵说了那么一句话,他心里没有吃惊,却有发自肺腑的感激和欣赏。
这丫头是个心思细腻有涵养的宝藏老婆。
他看着她背对着自己擦头发的样子,从唇角勾起一抹微笑:
“是有点这个意思在里面。”
但更多的其实还是他在乎自己平日里在她心里的地位, 反正平日里嘴巴里再怎么骂他是个“臭流氓”“无耻之徒”, 心底里她还是会认他是黎家的大少爷。哪怕是通过联姻,那也是有恩与她家的。
但今晚看来,好像这人知道了, 也没想要去刨根问底的意思。
黎言寻稍微坐直了一些,说道:
“可能别人的谣传有误,我想亲自和你说明,我在外面不会去回避自己的成长经历……人与人有敌意时,通常都会戳对方最痛的一个地方,他们那样说我,以为那是戳到了我的痛处,但我的那个痛处,我早就已经不在乎了……”
有些伤口被戳的多了,也就渐渐麻木了。
如她所知,他就是个没皮没脸的臭男人,多年的摸爬滚打让他养成了这样的性子:
“我一心只想获得别人的尊重,获得用不完的金钱,我妈愿意给我那个机会,我自然会舔着脸进了黎家的门,这是机遇。”
这也是一块跳板,不管别人如何说,只要进去了,未来就有无限的可能:
“我的确就是这样会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媒体报纸上说他眼光毒辣,那是因为他通常喜欢走别人觉得最危险,风险最大的路子。
商场的博弈规则,玩的越大,赢得越多。
他身上有爸爸黎景荣缺失的冒险精神,投资评估,风险监控,这些是他玩起来本就得心应手的东西,是他从小就有的天赋。
“你的天赋是无师自通的学习能力。我的天赋是风险评估的精打细算,我有短板,但这些人眼中的短板,影响不到我的心,伤不到我分毫。”
他感激简瑶今晚的所作所为,却也拐着弯的和她说明了自己内心毫无畏惧。
“简瑶,我是个从出生开始就什么都没有人的,所以我无所畏惧。”
相比较那些一出生开始就已经拥有一切的人,他身上不过只有一个可怜又可笑的黎家血脉。
简瑶擦头发的动作一愣,哽咽了一下,听到他说:
“哪怕我深处在黑暗的地狱,简瑶,我也会抓住血脉这个机会往上爬。”
这个男人的眼睛里有火光,有炙热的火焰和野心。
他挪到简瑶面前,伸手给她擦头发,语气轻松了起来:
“小祖宗,所以我不需要你为我操心这些,你这样的性子,就适合去做那些安安静静的工作,因为人心复杂,今天你是我老婆,我理所应当就该护着你,明天我不在,谁护你?”
简瑶目光里闪过一丝失落,低着头应了一声:
“我是你老婆,所以你护我?”
“不然呢?”
他对她的一切都是因为她是他老婆,是作为男人理所应当去护着的责任感。
想明白后,简瑶躺在了床上,突然又觉得肚子里窝着莫名其妙的怨气,她问:
“那我要不是你老婆呢?”
这人一如既往的嘴贫,用眼睛偷偷的瞄了一下她发红的耳朵,勉为其难的咦了一声:
“那看你今晚那么漂亮的份上,我也会英雄救美,你平是平了点,但耐不住是个天然美女啊?”
嘴贱,嘴贱的很!
简瑶转身扯过被子盖在自己脑袋上,和自己生闷气。
她怎么就那么倒霉呢,前有追了一年都追不到的白月光安岚,后有嫁给他才知道恋爱是何种滋味的黎言寻。
他们竟然一个都不喜欢她。
她到底上辈子是不是一只舔狗?
她气死了,抬脚踢开被子,高喊出声:
“黎言寻,我现在感觉我就是你的狗!”
黎言寻哪里知道她那些脑回路,以为她喝醉了,他凑上去闻了闻,被简瑶一掌推开:
“让开,我今晚不想和你睡!”
男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不喜欢的女人他也能睡得下去,还能睡的那么香。打着睡自己老婆的名义天天耍流氓。
这女人不仅善变,还作的要死!
黎言寻没讨到好处,突然觉得自己也成了一只狗:
“我才是你的狗好嘛,天天下地陪你干活,晚上还要受你睡觉打呼噜的气。”
简瑶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嘴:
“我会……打呼噜?”
“打,打的可大声了,磨牙磨的嘎嘎响!”
黎言寻收拾好自己的衣裤,起身就往侧卧室走:
“还好这屋子里有两张床,爷爷我还不想伺候你这个小祖宗了呢!”
明明挺好的一夜,被简瑶自己的胡思乱想给搅黄了,她听到主卧室的门嘭的一声,关的震天响后,后知后觉自己今晚才是应该主动和他道谢的那个人。
喜欢一个人,好像总是会无意识的往自己的身上找原因,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怎么都没有睡意,索性抱着枕头准备去侧卧,没想到一打开门,正好看到那个男人准备敲她的房门。
两个人皆是一愣,双方都尴尬的红了耳朵。
黎言寻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硬着头皮躺回了大床上,看着还抱着枕头站在门口的小娇妻,喂了一声。
简瑶抬起头偷偷的看他,瞧见那个人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一边用手掏耳朵,一边拍着自己身侧的位置:
“进来,给哥哥暖被窝!”
这人真是会给她找楼梯,反正夫妻嘛,总是要有一个先低头的。
她偷偷抬起眼睛看着他一眼,抱着枕头爬上去,被她一下拉住塞进怀里。
他的胸怀暖暖的,带着一股子清冽的檀香味儿,简瑶刚刚蹭了蹭自己的脸,就被那人往屁股上捏了一把,拖着她的腰往上一提,紧紧贴住他的腰,那个人低着头寻着她的耳朵,往她耳边吹了口气:
“那么暖的被窝,为什么还要穿着浴袍睡?”
简瑶红着耳朵,刚刚把手伸到自己的浴袍上,就被他粗暴的扯开腰间的系带,翻身压住她,捏着她的腰:
男人宽大温暖的手掌心往腰上一握,仿佛掐在她的命门上,她缩了缩,抬起一只手挡住脸,倔倔的从嘴里吐出两个字:
“是你!”
死丫头嘴硬,反正就是不想要承认自己错了就对了。他轻轻一笑,搂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看着她从脖子上一直红到脸颊的耳朵,问她:
“那今晚想玩测数据的游戏吗?”
他眯着眼睛打量她,注意到她把腿缩起来的小动作,男人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判断力,让他忍不住开口:
“征服一个女人,让她心甘情愿的说‘想’,也是我对你的目标。”
他说着松了手,从鼻腔里发出一声砥砺的笑意。
“老婆,我们来日方长,第一次乘人之危是我不对,第二次我要你清醒的,自愿的答应我。”
简瑶嗓音瓮声瓮气的,抬手掐他的手臂:
“无耻男人!”
男人的征服欲,她才不会懂。
——
隔日一早,简瑶醒来时已经过了八点,也不知道是不是黎言寻那个魔鬼在闹钟响的时候关掉了。这会儿虽然工地还没开工,但回去已是比她以前下工地晚了一个多小时,她匆忙的起床穿好衣服,随意洗漱一把,打开们便往客厅走,一边收拾自己的包包物品,一边说他:
“黎言寻,你怎么不叫我起床啊,我工地开工来不及了。”
好半天没有听到他的回话,简瑶背着书包,皱着眉头把套房里的房间一间一间的推开,一个不好的念头浮现在了她的脑海里:
难道这个魔鬼丢下自己跑回村子里了?
他要不要那么绝情?
她想到这里,抬手将会客室的门一推,恰好和里面坐着喝茶聊天的三个人撞到了一起。
昨晚和她起了冲突的羊毛卷刘佳媛这会儿正在被自家亲爹揪着耳朵给黎言寻道歉。
黎言寻不知道如何是好,一双手放在半空中,扶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恰好这时候来了个救场的,他把目光往简瑶身上一落:
“媳妇儿,你起床了?”
刘佳媛昨晚反应敏捷,虽是亲自打了个电话过来道歉,但毕竟是瞒着自家老爸的。黎家和刘家没什么交流,但怎么说都是两个城市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自家闺女在聚会场上胡言乱语,嚣张开口,乱说什么“保护费”,这话传到了刘父的耳朵里,越想越觉得简瑶会拿着“保护费”的事情深究下去,心里有鬼,犹如惊弓之鸟,今儿天没亮就来黎言寻的酒店道歉了。
这会儿看到黎太太已经起床,不等简瑶开口,刘佳媛就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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