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树臣脸庞神色凝滞了一瞬,很快就温和的笑着看她:“你叫我什么?”
也不知他是装没听清楚,还是想再听一遍。
求证一次是不是喊他哥哥了。
贺青池只喊一遍,看着他逐渐走近也不慌张,语气平静地问:“以前没有人这样喊过你吗?”
温树臣不回答,伸出手掌扣住她手腕,作势就要拽过来。
谁知听见贺青池吃疼了一声,才注意到她戴着护腕,眼睛似乎湿漉漉的,看起来可怜巴巴:“手疼……”
“手怎么了?”温树臣神色看起来紧张,完全不知道自己就是罪魁祸首。
贺青池不让他把护腕取下来看,低着眼睫说:“昨晚不小心脱臼了。”
温树臣眉头紧皱了起来,执意要看看。
女人白皙的手腕敷了药,经过一夜的时间已经恢复很多。
起码看上去不再红肿一片,手指的掐痕也看不出来。
温树臣深沉的目光注视着,低声问:“什么时候伤的?”
“去看你治疗的时候,走楼梯摔跤了。”贺青池仰着脸蛋主动说出来,也知道昨晚去孟医生那里一趟肯定瞒不住这个男人。
让她意外的是温树臣却只字不提,仿佛她昨晚未曾去过。
温树臣轻轻托着她瘦弱的手腕,力道温柔不敢用全力,竟然低头,用薄唇碰了几秒那一片肌肤。近距离到,贺青池都能清晰地闻见他健身过后,散发出来的汗味,不难闻,反而有种浓烈的荷尔蒙气息。
她眼睫毛紧张地眨了几下,不由地屏住呼吸声说:“昨晚我看你治疗的时候在睡觉,孟医生都是这样给你催眠治疗吗?”
温树臣带她离开健身房,折回了客厅,两人都坐在了沙发处。
他仔细地呵护着女人脆弱手腕,不紧不慢地回答:“以后我会尽量白天去,晚上在家陪你。”
贺青池静了两秒,见他模拟两可的避开话题,便也不再吭声了。
温树臣似乎察觉到了她微妙的感情变化,话顿一下,又说:“我年少时被绑架留下了心理疾病,孟清昶会用催眠让我面对这段记忆。”
贺青池红唇动了动,始终没有问出来。
那他口中的“妹妹”,也和绑架的事情有关联?
她睁着眼睛看了温树臣半响后,把满心疑惑压了下去,突然浅浅一笑叫他:“哥哥?”
温树臣眸底浮起几许情绪,怔片刻,嗓音溢出薄唇的温和笑意越发低柔了:“这次我听见了,你叫我哥哥。”
贺青池主动靠近他,将脑袋枕在男人肩膀处,轻声说:“叫哥哥显得你年轻呀,以前有没有别的女人这样叫过你?哥哥?”
温树臣低下头,近距离看她脸蛋在笑,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没有。”
“那你有没有管哪个女人叫过妹妹?”贺青池表情看起来像是跟他吃醋,故意抬起指尖,要去捏眼前这张极为养眼的脸庞。
温树臣轻易地就把她控制住了,却小心地避开了受伤的手腕,薄唇说道:“什么哥哥妹妹,我不是那种人……”
“这样啊……”贺青池见好就收,不再反复地问他这事。
*
手腕脱臼的缘故,接下来半个月里她都没有乱跑,乖乖待在别墅里养着。
好在温树臣也实现了他的承若,晚上很少会去孟医生那边,下班时间到了,多半都是推掉公司的应酬,然后准时回家陪她。
贺青池数着日子,直到温树臣因为谈项目要出国一段时间。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晚上九点多外面天色已经漆黑一片了,贺青池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拿白色毛巾擦拭着她湿漉漉的长发,听到身后的男人突然提起自己的行程。
她微愣一秒,转过身眨眨眼睛:“那你什么时候回国?”
“半个月,最快十天左右。”温树臣坐在床沿,面朝着她的方向,壁灯的灯光不是照在他这边的,身影在昏暗中显得很沉静。
贺青池心算了下时间,也不算很久:“哦,好吧。”
温树臣视线盯着她侧脸看几秒,语气突然放低,很委婉地邀请她:“你可以去国外旅游几日,我让宋朝亲自陪你。”
之前他一直有意不让宋朝跟她有多接触,特别是私底下,将男人那股小家子醋意表现的很到位,现在倒是大度了,拿宋朝当做筹码抛出来。
可惜宋朝对贺青池的吸引力不大,她想也不想的拒绝了:“你去国外忙工作,我去天天住在酒店里有什么意思,不去,在家里等你回来。”
温树臣:“……”
贺青池将长发擦拭的差不多了,扔了毛巾,走到卫生间去拿吹风机。
等她五六分钟后走出来,男人依旧维持着姿势不动,坐在床沿处。
贺青池直接走过去,斜坐在了温树臣的身旁,歪着脑袋朝他一笑;“这也要生气?”
“没有生气。”温树臣抬起手掌,揉了揉她的长发,见已经吹干净,还有热风的温度在。
贺青池顺势将脸蛋贴在他掌心里,趁着夜色深浓,四周安静得只能听得见彼此呼吸声,她故意说话的时候,双唇一张一合,还要凑上去贴着他耳朵:“今晚你想不想?”
温树臣低低静静的凝视她含笑的眼神,无声中有了情绪变化。
先前手腕脱臼的缘故,一大早宋朝就特意把医生嘱咐的话都一字不漏的转述给了温树臣听,特别是那句不宜剧烈运动。
虽然也没有指是哪方面,温树臣还是遵守住了。
半个月过去,他都克制着没有怎么碰贺青池。
以往这种事都是他来主动,眼前的女人多数都是半推半就,力道没有控制好的话,事后可能还要吃止痛药……
难得一见她也会主动跟他暗示这种事。
贺青池指尖轻轻的扯,把身上的睡袍带子解了,香槟色的面料从雪白肩膀滑落下来,一直沿着窈窕的身体曲线,垂落在了地板上。
她挺直站在温树臣的面前,满头乌黑秀发堪堪掩盖住了光洁的背部,隐约看见蝴蝶骨很漂亮,皮肤在朦胧的灯光下,极为细腻柔美……
第二天清早。
温树臣便带着他随身的精英团队出国办公,上午七点半的飞机,等贺青池迷迷糊糊在主卧里睡醒的时候,身旁早就已经没有男人的身影了。
她睡到近九点才清醒过来,披着浴袍散着头发在床沿坐了很久。
起床时,身体还有些余痛不适感。
贺青池闭了闭眼,脑海中浮现了许些昨晚画面,不由地伸手摸了摸了自己白皙的膝盖。
先去卫生间洗漱完后,她换了一身高领束腰的长裙,完美遮挡住了纤细脖子和膝盖,然后把黑色头发高高的扎起,完美露出漂亮轮廓的脸蛋,显得整个人仪态和气质都是极佳。
除此之外,贺青池还专门花了精致的妆容,抹上口红。
俨然一副老公出差在外第一天,我就要出门放飞自我的节奏。
“太太,您是要去哪儿?”别墅的保镖看她出门,主动地上前问。
贺青池也不客气把人家当成司机,坐进了后座上说:“去温宅,我跟邱夫人约了午饭。”
保镖不敢多问:“是。”
贺青池安静地坐着,侧脸看着外面的街景。
等去老宅的路途中,可能是怕她放鸽子,邱锦还专门打了电话过来。
明面上的脸皮没有撕破,贺青池还顶着贺家传统名媛出身的好名声,也不至于和邱锦关系闹僵得跟仇人一样,她到了老宅后,脸上笑容是有的。
邱锦很热情,专门吩咐保姆做了精致的甜点,有说有笑的:“你这个做儿媳妇的能主动想来看树臣的父亲,我们做长辈的都很欣慰,不过最近他父亲身体又不好了,一早刚服了药歇下”
“伯父的身体情况……经常这样吗?”贺青池全然不知情况,加上温树臣也不会跟她提起半句。
邱锦露出忧愁的表情,叹气道:“这几年都习惯了,病情反复折磨着人……树臣又外面忙着不回家,幸好你孝顺回会来看看,不如多住几日吧。”
“好啊。”
邱锦防不胜防一听贺青池答应了,脸上伪装和善的表情有些愣怔住。
贺青池眉眼弯弯,对眼前讶异的女人笑了笑:“之前我忙着在剧组拍戏,实在是没时间回老宅,最近落了一身清闲,终于能来住几日陪陪你们了。”
邱锦勉强也扬起笑容,主动握着她的手说:“树臣找了一个孝顺的好孩子。”
“应该的,邱夫人。”
……
一顿午饭过后。
贺青池直接在老宅里住了下来,比起上次,她现在倒是没有半点拘束的地方,很坦然面对自己嫁到了温家这个复杂的家庭,成为了这里一份子的事实。
看着贺青池连续两三天下来都吃好喝好,偶尔早上会给温树臣的父亲煮一壶咖啡,中午会陪他下棋,多数的时候还是听他讲温树臣小时候的故事,也没耍手段和小心机,邱锦却隐隐觉得不对劲。
为了此事,邱锦私底下还专门找了温景椿:“树臣这媳妇想做什么?”
今天外面有下了一场小雨,温景椿躺在长椅上,膝盖关节痛正敷着药,提不起精神来说:“贺家把女儿培养的很优秀,树臣这个媳妇选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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