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帮我梳一下。”
万佐佐头发丝纯黑而顺滑,拿在手上时,总有一种沉甸甸的感觉。
姜敏书一言难尽的梳着头发,问她要不要让自己给她随便剪剪,他以前从来没想到过原来女人的头发真的这么重,男人喜欢黑长直但确实体会不到那种头上带着一个一个钢盔的感觉。
万佐佐:“我觉得我手艺不错,你要不要我给你剪一个光鲜亮丽的平头出来?”
“那还是算了。”
最后姜敏书给她梳了一个马尾,扎得不是很高,接近后颈,垂下来的时候莫名的温柔和腼腆。
万佐佐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
第43章 姜玉河
别墅门前,有人守着。
几个保镖全方位的站在那一动不动,见姜敏书走上前来,朝他点了点头。
“姜先生在做饭。”
姜敏书并不意外,反而松了口气,他牵着万佐佐的手往里面走,同时将车钥匙递给最近的保镖,让他把车停在车库里。
别墅是那种欧式的,门前不远处小草坪,房子以东有一颗桂花树,侧面平整的玻璃镜。门前两面由上而下的拱形玻璃镜,中间是灰色的瓷砖,旁边就是一扇门,上面没关拢,姜敏书进去的时候,屋里安静得仿佛没有活人的气息。
万佐佐抱着自己发凉的胳膊,有点后悔没听姜敏书的意见把毯子裹在身上。
厨房里传来叮叮哐哐的声音。
那种声音万佐佐有点熟悉,她迷惑的睁着眼睛想了很久,才想起来自己曾经
姜敏书率先走了进去。
厨房里,一个弓着身体的中年男人正在炒菜。
他熟练的拿起锅用锅铲铲着,随后放下时从旁边拿了一瓶醋滴了几滴。
炒的土豆肉丝,旁边盖着一碗红烧肉。
姜敏书熟练的拿着碗往外端,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男人微微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笑道:“来了啊。”
姜敏书应了一声:“来了。”
万佐佐打量了室内的布局环境,清幽雅致,客厅外的阳台还用花盆种着葱蒜和黄花,小番茄在花盆外吊着,隔壁的香菜一大摞,远远的溢出它独特的清香。
万佐佐估摸着等老了也要种点菜,不用出去花钱买。
还可以在天楼上抔点土种点白菜,土豆等等。
吃饭时,姜玉河问万佐佐现在还有没有上学,今年多大了?
宛然一个操心的长辈关心小孩的读书问题。
万佐佐有些迷茫的看了眼姜敏书,中规中矩的回答:“我今年大三了,21岁,目前未婚有男朋友。”
不能太皮了。
她尽量给面前的中年男人留下一点好印象。
然而面前的男人似乎并不care,只是笑眯眯的点了点头:“敏书,你看你女朋友这么瘦,多给她夹点肉吃,是不是你平时亏待她了?”
姜敏书想挣扎一下,桌下被万佐佐踢了踢脚,顿时是是是的回答,一边给万佐佐挑几块瘦肉过去。
姜玉河的手艺是真的不错,红烧肉肥肉相间,吃起来一点也不腻,黄酒味不重,有点甜。
万佐佐想问一问姜敏书跟着他爸这么多年了怎么一点厨艺也没有,完全没继承到啊。
这顿饭吃得非常尽兴,姜玉河的厨艺跟外面五星级的厨师相比并不差,只是说一个是家常菜一个是为顾客服务的。
饭后,姜敏书去洗碗,万佐佐跟着姜玉河在外面压马路。
姜玉河年纪大了,走路有些拐,背却挺直,走路带风,比姜敏书还总裁。
万佐佐没敢说话,屈服于气场之下,默默的跟着他后边走。
突然,姜玉河脚步一顿。
“你姓万对吧?”
万佐佐点点头。
姜玉河转过身来盯着万佐佐,神色不辩。
“我好像认识你爸,万致远?”
万佐佐愣在当场,眉角微蹙,没有说话。
姜玉河布满皱纹的脸上,闪现出一丝追忆。
“你爸当年曾在我公司工作过,高管,后来因为一些事情从公司辞职了,自己独立出门创业。”
“我挺佩服他的。”
“你母亲当年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跟着他一起创业,吃喝拉撒睡都在公司,向银行贷了几百万的款。那段时间过得很拮据,他自己亲自上门推荐产品,遭受冷遇,半年之后公司差点开垮之时得到一个贵人的帮助,从此飞黄腾达,公司开得红红火火,也开始有自己牌子,有自己的分公司。”
万佐佐从来没了解过这些东西。
她隐约从万青和嘴里听说过以前创业的艰难。
其实她从知道自己不是万家亲生女儿那一刻,对万家的情分就已经没有了,除了后来勉强因为时间而导致的关系回暖后,也回不到刚来这个世界的全身心依赖。
万佐佐静静的听着,偶尔才回答一句。
她没有问姜玉河怎么如此清楚的了解这些事情,也没有问为什么一听见她的名字就觉得万致远是她父亲,并因此扯出一大段陈年往事。
第44章 丫头啊
放眼望去,周遭苍郁,这座别墅坐落在西山半山腰,四面环山,高低起伏延绵不绝,耸立入云端的苍天大树盘根交错,东南方向的山峰冲破云层。
姜玉河苍老的脸平静望着外面。
万佐佐想问些事情,话一溜在嘴边转了几圈换了个说法。
“叔叔,敏书小时候皮不皮,有没有被你打过?”
姜玉河毫无预兆的笑了起来,脸上近乎闪现出一模温和又似怀念的东西。
万佐佐曾在万致远脸上看见过,那个时候她刚知道自己并不是她们亲生女儿之后,万致远知道她知道时。
也是同样的表情。
“小姜啊,”他慈爱的笑道,“其实他小时候可乖了,只是六岁之前,还尿床。我以为是遗传,抱着他到处看医生,医生说只能大人多看着孩子,也没有办法,后来我听说县上有一家中医馆,拿出我好几年的积蓄,在他七岁那个时候终于治好了。”
“小姜小时候很害羞的,大冬天尿床自己的偷偷把床单卸了,躲在外面井边打水洗,一边哭一边捶地,挣扎着把床单洗了。”
“当时他趁着我出门,他说自己睡着很冷,睡得席梦思太薄晚上蜷缩成一团取暖,我出门给他买被芯,那天刚出门不久,外面下起雨,我转回来那把伞准备再出门,”
“我就看着他蹲着的背影,个子小小的,在那搓,床单裹起来还是比较大,他一个人拧不干,我过去帮忙,他吓了一跳,直接吓哭了。”
万佐佐:“......吓哭了?”
她脑补了一下当时的场景,又想了一下现在的姜敏书,跟个二哈似的,有点想象无能。
姜玉河眼角的皱纹松散,一双眼睛带着点难以言说却是属于这个年龄的浑浊,但眼神却是极为清明的。
“我跟他说尿床没什么,你是小男子汉了,不能哭,别的小姑娘会笑话你的,以后怎么找女朋友?”
“他抱着我大腿咬了一口,然后又指着我鼻子哭说‘你是不用找女朋友了,我还小,我要找很多很多女朋友,但是她们会嫌弃我这么大了还尿床!都怪你。’”
姜玉河似乎在跟万佐佐保证姜敏书的绝对没有交女朋友,说:“后来他一直单身,一个女朋友也没谈。”
万佐佐:“......哈哈哈哈哈哈。”那可真是注孤生的节奏。
她确实没想到姜敏书的少时居然是这样的,虽然有点不可置信,但这却是这本书里看似无关紧要的炮灰的真实写照。
作者因为太过偏心男女主,全文大部分都是感情戏虐来虐去,就好像所有的铺垫都是为了她们的感情进度做垫脚石,而其他的女配,男配下场却是极为凄惨的。
这时,姜敏书往这边走了过来。
他脸上有点笑容,似春暖花开格外迷人。
万佐佐问他怎么笑得那么开心?
他说我也不知道。
可能是看见你跟他呆在一块,我就很开心。
他确实有点高兴的。
一个是从小将他养育到大的男人,尽管不知出于什么缘故,但这十几二十年的养育之恩,却是真的。
另一个是他女朋友,千辛万苦才追上的。
两个最重要的人在一起。
姜玉河臭着脸拍了拍他的头,动作很轻:“说了不要在女孩子面前笑得那么傻,会被嫌弃的。”
姜玉河鼻子发酸:“爸!会拍傻的!”
姜玉河收回手,面色如常,没有反驳,情绪也没激动:“我不是你爸,以后别这么叫我,你爸是姜崇山,姜家的家主。”
当他说道“姜家家主”时,语气低沉,似乎带着不可名状的情感在里面,似愤恨、嫉妒、不屑又似看淡之后的洒脱。
“丫头,”姜玉河朝万佐佐招了招手,语气十分温柔,“丫头,你过来一下,我有事想对你说。”
“怎么了?”
万佐佐听话的靠近,等她靠近之后,却突然感觉手上一沉。
姜玉河在电光石火间把姜敏书的手放在了她手背上同时轻轻执起她的手,温柔而亲切的将她手摊平,镇重的将姜敏书不算粗糙的手放在她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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