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厌并不打算在公寓久留,他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告诫谈听,别拿自己太当回事。
所以在跟管家打完电话订好直飞江城的机票后,他便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谈听像布娃娃一样滑跪到地板上。
从洛杉矶转机到江城,谈厌下飞机时眼底的疲惫遮掩不住,红血丝像发散的网,网住了瞳孔。
他勉强定了定神,也不顾及旁人的眼光,让管家把特意定制的拐杖交付。
两年了,他无时无刻不惦念这方土地,他母亲的故乡,也是一切的发源地。
管家提醒道:“谈少,回华庭别墅休养一阵吧,您前几日刚谈完米兰的生意,身体恐怕受不住。”
“不用了,我想见她,现在就想。”谈厌拄着拐杖,步子从容不迫。
既然劝不了,只能顺着来,管家点头说:“是,我这就让司机导航到榕园路。”
云昭听到门铃声响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于蔷发消息说今晚开心,跟家里的亲戚一定要搓一盘麻将。
那应该是褚澜川出完任务回来了,她想。
“哥哥。”少女兴冲冲拉开门把手,与那双阴鸷的眸子对视上,表情凝固在脸上。
谈厌别了枚胸针,在灯光下金属光泽泛泛。
他侧了下头,玩味一笑:“昭昭,好久不见,不请我进去坐坐?”
也不顾少女声音的劝阻,谈厌直接迈步走了进去,旁若无人地打量着家中的布置。
沙发上还搁置着男人换下的西服,谈厌收之眼底,觉得碍眼的很。
云昭深吸了口气,口吻尽量礼貌疏离:“谈先生,这里是我的家,我提醒一句,这种行为属于私闯民宅。”
谈厌坐在沙发上捏了下眉骨,旁若无人般:“昭昭都十八岁了,该学学待客的道理。”
十八岁,他的小玫瑰盛放的也更加成熟了。
眉梢眼角,无一处不灵动,睡裙下肤白胜雪,看的他心口发痒。
那是谈听所无法比拟的存在。
“我没请过谈先生,哪里来的上门做客的道理?”
似是觉得语气攻击性太强烈,云昭平复下心情,接着说:“谈哥哥,我真的很谢谢你带给过我的轻松时光,但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们最好能做朋友。”
她声音如急促的雨滴突然变小:“也请你别破坏你在我心中的形象才是。”
谈厌不紧不慢地开口,说的话看似风马牛不相及:“昭昭,你喜欢数学,应该知道新世纪有七个千禧年数学难题,其中只有佩雷尔曼证明了庞加莱猜想,其余六个都有待发掘。”
“在洛杉矶,你会接受更高层次的教育,包括直接参与六个问题的证明,这比你现在一潭死水的生活要好,你理应去到更高处。”他娓娓道来,说的强势又不容置喙。
提到数学,云昭才会消弥对立的敌意:“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些?我自认能力不够,还达不到参与研究的标准。”
谈厌郑重地摇头:“不,你可以,我没能触及的顶峰,你应该还在我之上才对。”
说完,谈厌轻掸裤腿的灰尘,把手中的入学和研究资料放在了茶几上:“昭昭,我给你时间选择。”
电梯缓慢上升,直到到了这一楼层,两人不期而遇,一个在电梯内,一个在电梯外,彼此目光灼灼。
褚澜川单手抄兜,他冷笑了声:“谈先生很闲。”
谈厌走进了电梯,略微昂首:“褚队长,应该说后会有期。”
他抄在裤兜中的右手攥成拳,青筋暴起,如果他不是刑侦大队的褚队长,他想刚才那一拳一定会挥出去。
云昭在谈厌起身时慌了神,她以为男人会做成更越矩的行动,不免向后退了几步,腰际直愣愣撞上了横架的凸起处。
门锁再次开了,这回回来的真的是褚澜川。
可她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在地板上疼的龇牙咧嘴。
褚澜川以为谈厌对她做了什么,连刚刚激起的戾气都全然摒弃,三步并两步上前,掀起一阵轻风。
“腰......被横架撞到了。”云昭被他拉着站起来,又委屈巴巴地爬在沙发上,蜷缩的样子像一只糯白的团子。
她语意噙着不明的委屈:“不知道有没有撞伤。”
“哥哥来看?嗯?”
“嗯。”她把脸埋在沙发里,翁然做声。
裙摆推上,光洁如瓷的美景才寸寸展露。
不得不说,眼之所见哪一处都美妙,背部线条韵感流畅,少女脊椎弓着,腰窝微陷,就是被横架撞伤的那一处立刻变得青紫。
太柔腻的皮肤就是如此,可不是珍贵如瓷器么?
药膏在茶几柜子下,他抽手拿出,视线重新回到那一处凹陷。
在上药之前,他愣了愣神,又想起谈厌走之前的神情,嚣张的几近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褚澜川度量着,心中千万疑问,到嘴边了还是变成了询问的话语:“昭昭,我走的这段时间里,家里有没有来过别人?”
云昭吓的差点咬掉舌头,她呜/咽一声,咽了咽口水,不想让褚澜川不开心只能说:“没有。”
他用舌尖抵住后槽牙,神色讳莫如深:“真的?撒谎不是个好习惯。”
睡裙吊带垂下,细小的鸡皮疙瘩涌起。
云昭听见了褚澜川轻飘飘的话:“既然这样,我还是检查一下昭昭有没有撒谎。”
第38章 独发
38独发
不知道会迎来怎样的检查, 心虚让小姑娘在沙发上没什么作用地挣扎了几下。
“别动。”
他声音含着哑意,捉住少女的膝弯, 睡裙自然往上移动了几分。
云昭果然安静下来,连呼吸都放缓了。
褚澜川温热的手直接沾染上冰凉的药膏,接着是涂抹的动作。
他涂药的动作很轻, 全程一言未发,薄唇如拉直的线,没有丝毫上扬的弧度。
云昭从没接受过这样的煎熬,火烧般的痛疼处因药膏消弥, 可其余暴露在外的肌.肤像被羽毛轻扫过, 轻易勾起灵魂更深处的悸动。
这令她惶惑,自己的身体也会有如此不受控制的时刻么?
......
“抖这么厉害做什么?”褚澜川慢条斯理用纸巾擦拭着指间的药膏,状态很是游刃有余:“怕哥哥吃了你?”
吃了你......她又不可避免地多想了。
等气氛稍一缓和, 褚澜川才交待事情原委:“我见到谈厌了, 在电梯上。”
云昭:“......”她现在的心情就是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恨不得咬断舌头,才把刚刚睁眼说的瞎话收回来。
“他是来过,给我送资料。”她整理好睡裙吊带,越说越没底气。
兴许是怕褚澜川不相信,云昭还很作死地把那叠资料递到了他面前。
褚澜川看到了那张入学表就心知谈厌打的什么主意, 不就是想近水楼台、趁人之危么?
他不自觉把那张表攥皱, 与面上的风轻云淡相差甚远。
云昭蜷缩在沙发一角,说的极其隐忍:“我拒绝他了,以后应该也不会有什么联系。”
“有危险记得随时找哥哥。”他双手合十, 捏的指节应声作响。
云昭点头,提到危险才想起褚澜川不久前步履匆匆出了家门,试探性开口询问:“刚刚出去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他从烟盒里摸出一根烟,没点,偏头看向小姑娘:“有卧底的缉毒警察中弹。”
她闻言一愣,水润的眸子蕴上退意。
提及卧底缉毒警察,她便会下意识联想到褚恒,还有她那位至今下落不明的毒贩生父云桉。
小姑娘心头不免涌上一阵紧张:“有什么线索么?”
“人还在抢救中,所以线索暂时中断了。”褚澜川话音未落,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就震动了几下。
是卓停的短信。
卓停:【图片】【图片】【图片】
几条图片的轰炸,全是他小子之前拍的婚纱照,照片中的男人皮肤黝黑,但嘴角咧着,笑容格外开怀。
卓停:【龇牙.jpg,褚队,我刚回家换完衣服,忘记给你通知了,我们大后天婚礼,要来捧场啊。】
褚澜川会心一笑:【知道,份子钱不会少。】
卓停图个热闹,也顺带提及:【这不是高考完了吗?记得把你妹妹带上呗。】
褚澜川回道:【好。】
知道卓停要办婚礼了,警局这几天都比往日热闹几分,时不时就把卓停提溜出来开上几句玩笑。
其他单身男同事反倒生出几分艳羡:“卓停,国家是不是包分配老婆啊,你也让国家给我分配一个呗。”
卓停大爷似的,搁椅子上一躺,笑嘻嘻说:“让国家分配可以,有没有我老婆好看就是另说了。”
众人:“......”吃狗粮吃到心塞.jpg
还有不怕死的互相开起玩笑:“我不急,这不是我们的神兽褚队都还名草无主,咱们急什么?”
如此一想,大家的心态又都平衡起来。
谁知褚澜川睨了这群“真·单身狗”一眼,气定神闲地说:“我跟你们不一样。”
此话一出,一石惊起千层浪。
“卧槽,褚队你闷骚的可以啊,真有女朋友啊?还瞒着我们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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