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澜川帮她盖好被子,看着云昭恬静的睡颜,小姑娘肌肤单薄,稍一有力就要留下痕迹,明明脆弱成这个样子,偏偏内心跟他一样倔。
他照顾周到后才拿了录音笔出去,她对这事儿没什么隐藏,褚澜川毫无保留地把事情经历从头到尾听了一遍。
内心柔软尽数崩塌,他的心疼是不加掩饰的,看着长大的小姑娘哪里舍得让她遭这种罪。
天色渐暗,中间褚澜川进来看过几次,她都没有苏醒的迹象,看样子睡的很沉。
他下楼买了两份粥,滚烫且鲜香,里面还放了虾仁点缀。
房间完全陷入黑暗,云昭摸索着起来,打开床头的小灯,抱膝靠在枕头上。
已经没有褚澜川的影子了。
他又要忙了么?
云昭难受了一阵,刚下趿着拖鞋下床,就看见了外面的灯亮起。
褚澜川打开虚掩着的门,把两份粥放在小桌上,回头问她:“饿了没?先吃点。”
她摇头,跟拨浪鼓似的,抱着他劲瘦的腰不肯撒手。
他沉默了下,不为所动:“吃饱了再睡?”
“不困......”
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就是想这么真实地拥有他,甚至做些更罪恶更过分的事情。
褚澜川把包装袋拆了,拿出小勺挖了一口,对着滚烫的粥吹了吹气,递至她嘴边:“张嘴。听话。”
她从善如流地吃下那口粥,只不过还不习惯别人的喂食,勺子里多余的粥溢了出来,顺着下巴一路蜿蜒。
他眉峰聚着,抽纸擦拭掉污渍,正欲开口说上几句,小姑娘就不管不顾地压上他胸膛。
她一脸天真,呵气如兰:“哥哥不是最疼我吗?”
褚澜川拿勺子的手一抖,多余的粥悉数洒在地板上。
意图很明显,她现在就要他疼自己。
“昭昭,冷静——”
触感如三四月的柳絮,缠绕在指间,挥散不去。
即使是一块寒冰,眼下在掌心的温度下消融成雪水。
他被逼退到皮椅上,脊背靠在椅面,与她正对着。
温度沿着骨骼上移,接着攀升过去,牢牢庇护在怀里,形成一道天然的壁垒。
所有的本事小姑娘是无师自通的,她笨拙地游移,不计后果,也难以考虑其他。
“想干嘛?嗯?”褚澜川好声好气地退了半寸,反问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脑子轰的一声,脸颊如玛瑙红。
“我知道。”似是觉得这一点说辞还不够有力,下一句她鼓足了底气:“我十八岁了,又不是.....”
又不是不可以。
褚澜川刚刚恢复秩序的脑内方寸大乱,一直以来他构建的世界顷刻崩塌。
她赤足蹬在皮椅边缘,往前靠近,像一朵软乎乎的棉花糖。
简直令人头皮发.麻,没办法不抓狂。
她挣扎,仍沁在了暗沉的西装裤上,甚至能感知做工精细的织纹。
褚澜川声音含糊,忍得汗流浃背:“打开。”
“脏。”她瞳色清润,不愿让他触及。
他一把把人抱起,嗓音暗沉:“那洗澡。”
桌上的粥都快凉了,她才被浴巾裹着,由着他抱到被子上。
浴室里,热水从头顶浇下,黑发贴着他额头。
云昭忘不掉,男人从上至下修长的四肢,连踝骨都是好看的,线条紧实又不粗狂。
他一直都是克制怜惜的,就连情动时刻,动作也极其轻柔。
还未干的黑发散落在床单上,她像一块上好的羊脂玉,洁白无瑕。
褚澜川目光渐热,慢慢俯身,一口含住。
她扭动,却挣脱不开,反倒愈发迎送,在他唇齿间绽放。
从未体验过的感受让云昭神智恍惚,声音软糯,再一开口,全是细密的气息。
褚澜川在这方面格外专心,他眼眸像星火般猩红,目之所及全是软腴。
她像是泡在了一汪温泉里,蒸腾的人视线一片模糊,直到最后一刻潮水涌来,她才呜咽出声:“哥哥......呜呜呜呜呜呜呜......”
“别怕。”耳边传来撕东西的声音,那是他下午去买的一个小盒子,怎么也没想到晚上就用上了。
窗外海浪翻滚,惊涛拍案,每一次涨潮落潮都打破静谧。
月色陷在他肩头,光线昏暗,可她还是看见了他眼尾的笑意,带着种特别的好看。
一触即发前,她脚尖绷紧,听见他耐心地哄:“可以吗?”
“嗯。”她小声应着,在他沉身的瞬间,双瞳睁大,像是看见了窗外的明月,又或许是振翅的飞鸟。
即使他有意控制着力道,也无法回避初始的疼痛。
她小脸皱着,埋在他肩窝,悉数将声音吞下。
“不用忍......”她在他这里,本就可以肆意妄为。
感知到小姑娘的紧张消散,他不再收敛,撞的一下比一下重。
漫漫长夜,她在颠簸中摇晃,像漂浮在大海的一艘船,共同晃至彼岸。
到后来,她撑在椅子上,他从后面拥上,不给她一丝机会逃脱。
直到小姑娘真的被折腾累了,力气尽失,他才稍显餍足,把人又抱进了浴室。
她是真的腿软,一点力气都被完全榨干。
褚澜川用行动证明,警校毕业的体力真的不是盖的。
感觉到脚踝处的温度,她稍稍挣脱,梦呓般:“不要了......”
“对不起,哥哥不做人。”他帮小姑娘擦干净水渍,语气轻柔:“下次哥哥轻点儿。”
云昭把头闷进枕头里,恶狠狠道:“没有下次了!!!”
“真的?”褚澜川喉头滚动,把人像提线木偶一样捞进怀里,带着鼻音反问:“真不想跟哥哥......?”
她困意顿时消散,浑身一激灵,对这种厚颜无耻的话没有半点儿对抗能力。
“褚澜川,你是不是想把我——”那个字儿还没说出口,就被他捂住了嘴。
褚澜川精神矍铄,跟她如死鱼般的情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比了个“嘘”的手势,轻声喃喃:“小姑娘,用词不要太粗鲁。”
云昭声泪俱下地控诉他:“你一点都不疼我。”
褚澜川哑声,摁灭了床头的壁灯,覆身拥下:“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是谁哭着喊着说要我?嗯?”
第57章 独发
57独发
彼时, 云昭突然生出一种羊入虎口的错觉来。
她还不至于不清醒到失去记忆,扒着褚澜川不撒手, 甚至在他劝自己冷静时自己不顾一切的场景,这都是不可否认的。
但她又着实累极,抬起沉重的眼皮瞥了眼黑黢黢的天花板, 转个身又滚到他怀里去了。
与其说是慌不择路,不如说是把一切交付于他的安心。
那些传闻里疼痛可怕的事情明明只有一瞬间,况且跟喜欢的人享鱼水/之欢,又怎么能称之为痛苦呢?
即使大腿根还疼着, 可云昭没精神顾及那么多, 就这么硌着他骨骼,没多久就睡得极其酣甜。
无论什么时候,他身上都是清爽的味道, 就连偶尔的烟味也残存不久, 甚至与好闻的气味融为一体, 让人安神。
褚澜川听着怀中人呼吸渐缓,他无声地笑了下,黑眸如涌动的海水,无声涌动。
再醒来,阳光透过并不厚重的遮阳帘缝隙洒进来, 那一束光不偏不倚打在男人的眉峰间, 像是宣纸上的画作,寥寥几笔就能勾勒出一个人的神韵。
他抿唇,轮廓温和, 恰恰融在这半明半暗的氛围里。
云昭先是盯着他的睡颜看了许久,又小心翼翼腾过身,目光直愣愣看向房间顶上的水晶吊灯。
她记得,昨晚做到意识模糊的时候,这盏灯还是异常明亮,甚至晃的人头晕,眼前叠加一片重影。
一想到昨晚的进展,小姑娘就转了下眼珠子,眼瞳如浸在清水里葡萄,又明又亮。
做了世界上最亲密的事情,她已经完完全全是哥哥的人了。
本想挪到床头拿手机看时间,结果膝盖一不小心向前撞了下。
褚澜川半睁半闭着眼睛,抬手遮住那一束光线,另一手揽过小姑娘乱动的腿。
一来二去,她的那条细滑的腿就这么盘在了男人腰间,姿势很是不可言说。
他刚醒,嗓音像大理前段时间的烟雨,温柔又阴沉:“小东西,一早上就来勾我......”
褚澜川这声“小东西”让她脑子一懵,意识到昨晚战况激烈时,他哑着声音让她叫两声好听的。
她不知死活地喊了个“老男人”,自然是被要的更狠,到后来连撑着椅子的胳膊都像三月的垂柳,根本抬不起来。
“我......”话音卡在喉头,半晌她才涨红了脸问他时间。
一贯的,褚澜川作息规律,鲜少有睡过头的时候,今天算是破了例。
其实迷迷糊糊间也有醒过的时候,那时候天际尚蓝,泛着丁点儿鱼肚白。
只不过小姑娘八爪鱼似的抱着他,温香软玉在怀,他也懒得再挣扎,抛却了维持了二十多年的自制。
不做人都不做人了,也不差这一点半点。
不过褚澜川精神头比她好的多,仿佛昨晚变着法儿折腾的人不是他。
他起身,简单套了件短袖长裤,昨晚松散的领带随意挂在椅子靠背,皱巴巴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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