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难以入耳的话,那花瓶这一次竟是擦着她的脸颊划过。
在许多人惊诧的哄闹声里,沈胭胭顿时觉得她的右脸颊有了刺痛。
于女子而言,脸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短暂的呆愣后,沈胭胭惊声尖叫了一声,她慌乱地捂住了脸,一颗心紧张害怕得都快跳出来。
可是,也就在这个时候,不知从哪里出来的赵憾猛地越过了众人。
将那个闹事的男人制住的几个小弟都还未反应过来,他已经一拳狠狠地砸在了男人的脸上。
被这一击都给打蒙了,男人跌跌撞撞地摔倒在地。
“你他妈是谁?居然敢打我,你知道我舅舅是谁吗?信不信……”
不等男人把话说完,赵憾上去又给了狠狠一脚。
连声吃痛的哎呦声里,不久前还财大气粗的男人狼狈得跟只能随手碾死的小虫。
突然出现的赵憾让阿朝诧异万分,可回过神来的他看着这个阵仗,哪里还稳得住,赶忙上去拉。
“憾哥,这儿不方便,你停一停。”
身旁的小弟见着暴怒的赵憾都已经吓傻了,也只有阿朝敢上去拉。
脸色铁青,浑身散发着暴戾气息的赵憾任是跟了他多年的阿朝也没见过,这会儿拉着他往后退的阿朝,也是心头忐忑。
“胭姐还在上头呢,就是个喝醉闹事的,你这么打下去,以后她还怎么在樱桃塔待?”
阿朝平日一副直肠子,遇事愣头愣脑直接冲的模样,可这会儿却是比谁都机灵。
这话一出,方才还满是阴戾的赵憾已经冷静下来。
他转头看着阿朝,眸光幽冷:“带到后面去,好好教训教训。”
“那是自然,憾哥你消消气。”赔笑着,阿朝暗暗松了口气。
可是,赵憾却不是轻易会放过他的。
跟着,就听他又道:“等会儿,我会让你好好解释,为什么沈胭胭会在这里。”
话音落下,没等心惊的阿朝说话,赵憾已经转身追去沈胭胭。
刚才,他的余光扫到沈胭胭脚步踉跄的离开,心头亦是闪过担心。
而望着赵憾离开的背影,阿朝这才拍拍心口,盯着身旁那个该看着门口的小弟,他顿时火气,抬手就用力地拍了拍他的头:“憾哥什么时候进来的?丫的,我就让你守个门,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朝哥,我也没办法啊,憾哥突然就进来了,还不准我去惊动你。再说……那个时候,胭姐正唱着呢,我不敢去打扰你。”
之前阿朝吩咐过,沈胭胭在台上的时候,不准去打扰他看表演。
这话,手下都记得牢牢的。
“怎么?你还怪我头上了?”
阿朝尴尬着,又是用力地拍他的头。
“我舅舅是警察,警察……局长,你们敢动我,死定了,死定了……”
这时,那瘫在地上的醉鬼艰难地说着,而阿朝哪里管那么多?
吩咐人架起他,就往后门走。
第29章 是只想骗你
沈胭胭捂着脸,惊慌失措地休息间走。
没想到,才到门口,就看到了顾峥言。
有时晚上,顾峥言会来接她,吃完小馄饨或者就送她回家。
也不想引起太多人注意,沈胭胭会让他从后门进来。
这时,想他也是这般。
而已经是满腹委屈的沈胭胭刚刚还有着坚强的模样,可就在见到他的瞬间,所有的伪装全都卸下后,一双眸子立刻溢满了泪。
顾峥言看着,也是霎时间震惊得站住了。
“胭胭,你这是……”
没等顾峥言这话说完,沈胭胭已经低声抽泣着奔向了他的怀里。
一双柔软的手用力地抱着他的腰,她又是委屈又是害怕,浑身不由的轻颤起来。
伴随着啜泣声,沈胭胭小声地哭诉起来:“顾峥言,完蛋了,我毁容了。你一定会不要我了吧,我肯定丑死了……”
说着,她还泄愤地躲了躲脚。
怀里有着散发着淡淡香气的人儿,可顾峥言并没有纷飞的旖旎心思。
反倒听了她的话,紧皱起眉头。
“不怕,不怕,到底怎么一回事儿?你慢慢说给我听。”
顾峥言嗓音低沉,满含着温柔怜惜,且他的手亦是轻轻拍着沈胭胭的后背。
那模样,是真真把她当成心尖儿上的人儿来看的。
可沈胭胭哪里能把事情从头讲起?
有醉鬼骂她卖唱的,还问她多少钱能买一晚?
她平时里也算厚脸皮,但这话,她死活说不出。
无奈,又气又急的她跺跺脚后,忙是从他怀里挣脱,跟着就侧着脸,给他看。
“你瞧瞧,是不是破了?以后我可怎么出去见人呀?一定丑死了!”
恼恨地咬牙,好不容易被顾峥言哄好的沈胭胭,又是气得掉了泪。
顾峥言则是真听了她的话,分外认真地盯着她的脸。
可是过了好一会儿,他也没说出个什么。
“到底怎么样了啊?你别担心我受不了,不给我说。”
沈胭胭心急地问道,可见他还是不语,便是白了他一眼,作势就要进休息室照镜子。
只不过,没等她迈步,顾峥言竟是猛地一低头,湿润又温热的唇落到了她的脸颊处……不光是沈胭胭,壮了胆子的顾峥言吻过她的脸颊也是愣住了。
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对望了好一会儿,这才双双红脸,眸光羞涩的又尽都看向了别处。
“……你,做什么呀?”
语带娇嗔,沈胭胭说着,低垂着眉眼,抿嘴轻笑起来。
可觉得唐突了佳人的顾峥言心内一阵心慌,无措的想要去拉沈胭胭的手,可又怕这会儿她拒绝。
“对不住,一时……情难自禁。”
顾峥言说了这话,心头荡漾的自己,亦是忍不住勾起了笑意。
他的一颗心紧张得都快要蹦跳出来,但望着眼前娇俏的人儿,好似放他做什么事,就算丢了性命,他也会心甘情愿。
古语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顾峥言何曾想过,自己也会做这样的人。
“你的脸这一处是有些红肿,但好在没有伤痕。不过我还是带你去医生那儿瞧瞧,绝对不让你忧心。”
顾峥言那双好看的眼睛直愣愣地盯着沈胭胭,这话一出,她还能说什么?
只得是温驯地点点头,她这会儿一颗忐忑的心也渐渐平复下来。
自觉有几分聪明的她,如今谈着恋爱,傻乎乎的模样就跟傻子一样,可以往她是绝对不溶于自己如此的。
但面对顾峥言,好似一切的伪装都能抛来似的。
在这一刻,沈胭胭彻底明白,她是真的很喜欢顾峥言了。
“如果我真坏了脸,你会抛弃我吗?”
“不知道。”
顾峥言替沈胭胭拿着包,一手紧握着她,从后门往外走去。
不过听到他这个回答,沈胭胭哪里满意?
作势,她就要挣脱他的手,只是顾峥言握得紧,怎么也挣脱不开。
“瞧你这个脾气……真有那一天,我也要有胆子啊!小娘子,小生自幼体弱,你可得好好待我。”
说着,他故作可怜巴巴地冲她眨眨眼。
沈胭胭被他逗得一笑,随之抬了抬下巴,眉眼带了骄傲:“那行吧!谁让本女侠大人大量呢?”
两人的手从始至终都未曾放开,嬉戏着,已经从后门出去,最后消失在夜色里。
而这时,躲在角落处的赵憾才缓步出来。
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却也不知道他此刻的心境如何。
但立在那儿好一会儿,转身离开时,他竟是突然的手一挥,握拳砸在了一旁的门上。
砰的一声,可是吓着了匆忙赶来的阿朝。
“憾哥,怎么了?”
赵憾冷冽的模样,让他心颤。
似乎是竭力在压制脾气,可眼里忽然又弥漫了一抹自嘲,赵憾淡淡地看着阿朝,沉默了好一会儿后才说话:“我的样子,是不是很可怕?”
可怕?
阿朝哪里明白赵憾为什么要这么说?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是觉得赵憾这会儿应该很伤心。
伤心这个词,哪里能放在赵憾身上?
但是,望着一身冷傲的赵憾,阿朝不自觉的有些心疼。
“憾哥,这么多年来,咱们什么事儿没经历过?你如果不这样,咱们也不会有今天,说不定……都会饿死。”
那些不愿回想的过往,阿朝偶尔梦到都会觉得可怕。
他尚且如此,更别说赵憾。
从小被人骂着野种,受尽了世人的冷眼欺凌,要不是赵憾有骨气,能豁出命去,哪里能有他们的今天?
必要时,阿朝能把命给赵憾,也是因他实在是义气。
从未尝过亲情温暖的人就是贱,哪怕得人一点儿恩惠,都能拿命还。
赵憾和阿朝,哪个不是这样呢?
听了阿朝这话,赵憾也顿觉自己居然有点儿矫情了。
他轻笑一声,转瞬又恢复如初。
走了几步,他伸手用力地拍了拍阿朝的肩头,眸子里有了警告。
磁性又低沉地声音,在片刻后响起:“沈胭胭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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