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鱼扭头问他,“你咧你咧,傅局你想不想你的鼠!”
“想,成天做梦都在想。”
“你敷衍!”
傅寒时:“……”
好了那只鼠又开始抱着自己在墙角生气了。他想着一会儿哄她,倒是
先和白海生道,
“对了,最近老金的女儿家的猫生了一窝孩子,瞧着也有这么大了,找不着人养,老白爷瞧着你挺喜欢宠物的,要不要抱过来养养?”
所以可别盯着老子的鼠了。而且老白要是养了猫的话,鼠因为天性肯定会连某人一起讨厌了。
傅局算盘打得啪啪响,本来以为对于小傻毫无抵抗力一定也会喜欢同样毛茸茸的猫的时候,白海生一口拒绝了,遗憾道,“我对猫毛过敏。”
傅寒时:“……”
那你咋不能对鼠毛过敏呢?
要不是因为下午要应对卢敏音的话,恐怕他还能一直惦记着这事。
姜小鱼本来也想要跟过来的,但是碍于她现在是“江渔”,也不好出现在卢敏音面前,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傅寒时,怨念在脑袋上化成了烟。
傅寒时当初就知道这只鼠黏人,简直和块牛皮糖一样黏人,当然了,他不会承认,要是哪天鼠不黏人了,他能一天八百遍问自己鼠在哪里……
傅寒时想了想,这卢敏音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或许这只鼠还能看出点儿什么……
回头傅寒时还是带她去了,没让姜小鱼跟上去,而是扔了一个望远镜给她,“自己去对面盯着看吧,你不是心理顾问?要是卢敏音有什么小动作,记得回头告诉爷。”
姜小鱼点头如小鸡啄米。
等到傅寒时上了楼了,姜小鱼才蹬蹬蹬地进了对面三楼的咖啡厅,点了杯咖啡,找了个靠窗的位置,举起了望远镜。
傅寒时去找卢敏音,倒是没有用什么迂回的方式。毕竟卢敏音和其他两人不同,这一位是大财阀的夫人,寻常也很少出现在大众的视线当中,见一眼都难,还不如直接约见。
更何况,傅寒时还有一些问题,想要问问她——当初谢骏的说出那番话之后,傅寒时就想着找个时间去找谢骏的母亲,也就是卢敏音,看看她是否知道当年的事情……
卢敏音保养得很好,虽然已经快五十了,但是看着也就三十多岁的样子,穿着一身的墨绿色的旗袍,很有一些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感觉。
姜小鱼端起了咖啡喝了一口,苦得一张小脸五官都皱起来了,回头看见桌上的糖包,加了三包进去才满意地尝了尝。不过下一秒,她就突然间睁大了眼,要不是现在是人形的话,她的毛都要炸开了——
望远镜里面,那个穿着绿色旗袍滴老女人,她和服焊丝握手的时候,用小拇指勾了一下服焊丝滴手指!!!
其实这个动作十分细微,傅寒时的注意力全在心中的问题上,压根儿没有注意到。
姜小鱼气得撸起了袖子,抱着望远镜活
生生变成了显微镜女孩——其实鼠类的视力本来就好,就是没有望远镜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的,更不用说显微镜加成了,她连那个老女人看服焊丝的眼神都能看得一清二楚的!
关键是,服焊丝这个男银,竟然还对着那个女人笑了!
炸毛鼠一口气喝完了全部的咖啡,看看服焊丝又看看老女人,好像似乎,服焊丝虽然没有毛,是个秃毛人类,只有脑袋顶上面那么一小撮的毛毛尚可入眼,但是好像似乎在人类当中,还算是不错的??
卢敏音仿佛感觉到了她过于有存在感的视线,抬头看了一眼,姜小鱼也不躲不心虚,在望远镜里面睁大了眼睛,气哼哼地盯着她——反正有窗帘挡住了一半老女人也看不到!
“夫人在看什么呢?”
“在看今年的梧桐,这条街种了很多的梧桐树,小时候我每每路过这里,都觉得很漂亮,现在看起来,还是和当年一样。”
她叹息了一声,转过头来,低下头喝了一口酒。
傅寒时对于梧桐什么的毫无感触,切入正题道,“谢夫人愿意赴约,实在是出乎了在下的意料。”
卢敏音垂眸,“他自己的选择,傅局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情。”
傅寒时一时间有些哑然,这个“他”,显然说的是谢骏。
“实不相瞒,这一次来,主要是一些公事,谢夫人之前认识张子旭张先生麽?”
傅寒时并没有询问三幅画的事情,而是换了一个角度试探她。
卢敏音很快就从稍微显得有些低落的情绪当中回过神来了,点了点头,“是的,我先生和张先生是好友,前几年我们刚刚开始踏入收藏界的时候,就是张先生领我们入门的。他的去世也十分突然,而且我们也没有想到他连遗嘱都想好了,还把的东西全部给捐了,只留下了一个儿子……
我和先生前段时间还去看了他的儿子呢,好在儿子也走出来了父亲去世的阴影,不然老张在黄泉之下,怎么能安息呢?”
傅寒时皱起了眉头,她在暗示什么?张子旭的死并不是正常死亡?
但是对面的卢敏音低着头,似乎心情低落的样子。
姜小鱼盯着望远镜,看着那个卢敏音突然间露出了一个很浅很浅的笑容,奇怪地咬了一口饼干:
阴阳怪气滴女银。
第48章 土拨鼠·伪装
***
“谢夫人是说, 张先生的去世有些蹊跷?”傅寒时微微皱眉问道。.
那谢夫人掩唇一笑,“我可没这么说, 只是子旭这么早立好了遗嘱,而他去年见的时候身体还是颇为康健的,让我有些意外而已——不过想想也是, 子旭积累了这么多的财富, 得罪的人也是不少的,他又是多心的, 早早做准备也未可知。”
傅寒时闻言,看了看卢敏音,稍微往后座靠了靠, “既然谢夫人提了,这事情傅某就要放在心上了, 只是不知道,张先生的事情,是不是和他的某些东西有关呢?”
卢敏音笑道, “那就不知道了。”
她举起了酒杯, 岔开了话题,“不知道傅局怎么突然间对这古董这么感兴趣了, 要是实在有兴趣的话, 我的丈夫前些天得到了一副《遇仙图》,傅局可以来是=赏玩赏玩。”
“这就不必了, 实不相瞒, 我这一次来, 还有一件事情想要问问谢夫人……”
“请说。”
“您和我的母亲……以前似乎是旧识?”
“这个啊,的确是的,当时我还想着要是她生了孩子,我们的孩子还要结拜当兄弟呢……只可惜,后来她嫁给了傅司令之后,就和我来往很少了,唯一一次通讯,还是新年的贺卡,再后来,就听到了那个消息…… ”
傅寒时听完,心也慢慢地沉了下去。
许久之后,他才站了起来,“谢夫人,这一次汇通拍卖行的拍卖由我们负责,张子旭的三幅画也会展出,希望那个时候能够看到夫人。”
卢敏音扫了扫裙摆,站了起来,笑道,“那是自然的。”
……
姜小鱼等到傅寒时送走了卢敏音,这才跑了下来,坐进了傅寒时的车里面。
傅寒时道,“这个女人肯定有问题,她一直试图引导我去调查张子旭的死因,一旦我提到了什么她就立刻转移话题,从头到尾,我没有问出来什,除了张子旭的死因她有过暗示之外,她什么都没有说。”
“你那边呢,看出来了什么没有?”
姜小鱼点点头,“她一直在笑,但是嘴角的幅度变化不大,我不知道你们谈到了什么话题,但是她低头的时候也在笑。.她手指在杯子上敲打,还经常把手指放在唇边,这个动作显得很神经质——总之,她整个人都处于一个兴奋的状态。她没有明显的撒谎的表现,应该都是说的实话,更加重要的是,她的状态十分放松,放松而亢奋,她身体的姿态显示,她处于一个主导地位,她在领着你团团转,所以她才会有这样的表现……”
噼里啪啦了一堆之后,她得出了一个言简意赅的结论,“简言之,服焊丝,尼不行咧,她完全认为自己主导了你的一切,你们的这场对话,你完全是处于下风的。”
傅寒时直接一个爆栗敲过去,“说谁不行呢,小兔崽子欠打啦?”
姜小鱼捂头,委屈极了,“额是小鼠崽子……”
傅寒时:……
好汉不和鼠计较,他深呼吸一口气,冷笑道,“有时候处于被动地位,也并不是一件坏事。”
“我一上来就隐晦地提到了谢骏的事情,她表现了淡淡的低落,但是情绪不强烈,结合你的说法,她甚至在微笑,一个正常的母亲对孩子绝对不是这样的,就算是卢敏音是个厉害的女人,也不可能对于儿子的死无动于衷,甚至,还有一些冷漠。”
姜小鱼举手插嘴,“谢骏可能不是她的儿子,豪门嘛,肯定有很多阴私的,可能谢骏是私生子被抱回来养在了卢敏音的膝下,然后对外宣称是谢骏的生母什么的……”
傅寒时道,“有可能……另外一个就是,卢敏音的话,我们记得陈产给过资料吧,卢敏音是北平人,从小在北平长大,但是她刚刚提到了,她小时候对于这条街的梧桐印象深刻。按理说,在嫁给谢先生之前,卢敏音应该没有来过沪市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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