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单刷卡的时候,池渊顺便问了句,“外边十六号桌买单了吗?”
服务员看了眼系统,说:“还没有。”
“行。”他笑,“一起记我账上吧。”
“好的,先生。”
等签完单服务员拿着账单出去后,向宁琛装模作样的站起身,“哥你坐会,我去趟洗手间。”
池渊哪里不知道他肚子里装的到底是水还是坏主意,抬眼看他,“顺便再去看看十六号桌是什么人是吗?”
“……”向宁琛笑,“没,我就真的想去了。”
池渊没搭理他,向宁琛三步并两步出了包厢,剩下个腿折的向成渝坐在位上扒拉螃蟹。
小公子哥看着不经事,手还挺利索的,三下五除二就将一只整蟹给拆成腿是腿肉是肉,蟹黄独一份的模样。
向成渝弄完蟹,拿旁边的湿毛巾擦擦手,把盛着蟹肉蟹黄的小碟放在圆盘上转到池渊面前,“哥,你尝尝。”
小朋友一点心意,池渊倒也没拒绝,拿筷子夹了点蘸着旁边的酱料吃了一口,叮嘱道:“这东西你少吃点。”
“我知道。”向成渝笑了笑,打算给向宁琛也弄一只,低头拆蟹钳的时候随口问道,“哥,外面十六号桌是什么人啊?”
“小小年纪怎么跟你哥一样八卦。”池渊放下筷子,端起杯子喝了口水。他不太喜欢吃螃蟹,一是麻烦二是那味道他确实吃不来。
向成渝脸皮不似他哥,薄得很,被他这么一说,脸立马就红了。
池渊抬眸看了他一眼,顾着他刚刚给自己剥螃蟹的份,不紧不慢地开口:“你也知道我家里准备给我联姻的事情了吧?”
向成渝“啊”了声,点头,“知道。”
池渊停下来,琢磨了几秒,“外边那桌的人,如果顺利的话就跟我跟你都没什么关系,不顺利的话……”
“不顺利的话怎么了?”
他低了低头,也不知道是想到什么,自个儿笑了下,笑容稍纵即逝,而后淡声说:“不顺利的话,她就是你们未来嫂子。”
向成渝一时没能缕清他这个逻辑顺序,还想问些什么,向宁琛从外面走了进来,“我说外面谁呢。”
他走到池渊旁边坐下,语气暧昧,“那不是池伯伯给你选的联姻对象吗?怎么,你不会真看上人家了吧?”
池渊睨了他一眼,“行了啊,饭我也吃了人也让你看了,没什么事我就先回了。”
向宁琛知道他这段时间为联姻的事上火,也没敢再多问,“行,那你路上注意安全啊。”
“嗯。”
池渊起身拿起搭在一旁的外套,抬脚走出了包厢,路过偏厅,抬眸看了眼,没看到人。
餐厅经理亲自过来送他出门,池渊收回视线,和他聊了两句,到电梯口耳边才清静。
这边包厢里,向宁琛吃着向成渝拆的蟹肉,随口问了句,“你刚才跟三哥聊什么呢?”
向成渝把两人说的话从头至尾重复了遍,末了,他问,“哥,你说三哥他是什么意思啊,不应该是顺利的话外边那人才能是我们未来嫂子吗,怎么三哥他说是不顺利呢?”
说起联姻,向宁琛记得两年池渊刚回国的时候就有过一次,当时他刚从满是自由主义又号召独立前卫的美国留学回来,哪里能接受这安排,撒泼似地大闹了一通之后,联姻的事也就作废了。
池渊当时胡闹的时候,向宁琛虽然没参与但也知道不少,这会听了向成渝的话,他心里咯噔一下,想到未来可能会发生的一些场景,忽然有些不忍直视,“他说的不顺利,大概是他的抗婚之路吧……”
作者有话要说: -闻桨:这肯定不是我的问题……
-池憨憨从此走上一条不归路:)
-感谢支持,有红包。
-感谢朴灿烈官宣女友、不渡归路lu、樨川的地雷投喂!
第08章
第二天是大年三十,闻桨休假在家,起早去了趟城郊的舟山墓园,冬日的清晨雾气弥漫,墓园四周绿树隐蔽,风声呼啸。
闻桨在山脚下停好车,从车里拿出在路上买的花束,去墓地管理处登记身份信息。
管理处的工作人员是位老人,早前和闻桨打过几次照面,等她填写信息的间隙,叮嘱道:“山里温度低,这又是大过年的,你就不要在里面呆太久了,祭拜完早点回家吧。”
闻桨轻轻颔首,“我知道,麻烦您了。”
登记完信息,她抱着花沿着一旁长石阶径直朝里走,最后停在石阶尽头的两块黑色墓碑前。
左边的碑上刻着慈父,闻清之、慈母,宋致岚,立碑人是女闻宋、婿蒋远山、外孙女闻桨。
右边,慈母,闻宋,立碑人是女闻桨。
闻桨将怀中的花束分别放在两个墓碑前,然后从包里拿出一块干净的手帕,小心擦拭着镶在墓碑上的照片。
“外公外婆,妈,我来看你们了。”闻桨顿了下,收回手低垂着眼眸,“又一年过去了,我还是很想你们。”
闻桨小时候父母工作繁忙,她算是外公外婆带大的孩子,七岁之前的记忆都是闻清之手把手教她读书识字、宋致岚搂着她在葡萄花架下数星星的场景。
那时候尽管没有父母的陪伴,可她却从来不缺少任何一点爱。
两位老人虽宠但却从不溺爱,闻清之教她“靡有不初,鲜克有终”,宋致岚便教她“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他们闻家的孩子从来都不会是什么泛泛之辈。
后来,在闻桨读初三那年,宋致岚因病离世,闻清之悲恸过度积思成疾,在一年后撒手而寰。
在这之后,闻宋将闻氏大部分产业迁移至平城,那里是宋致岚的娘家。
闻桨在平城居住了一年之久,才从两位老人离世的悲痛中走出来。为了照顾她,闻宋将公司的大部分工作都放权给蒋远山。
闻桨高中毕业那年,闻宋和蒋远山因为她的志愿吵了一架。
闻桨想学医科,蒋远山却想让她学金融,好在将来能够接手闻氏,而闻宋却只想尊重闻桨自己的选择。
闻宋告诉闻桨,闻氏对她来说不是责任,只是选择,她可以做自己任何想做的事情。
她会是她最坚强的后盾和退路。
……
耳边是呼啸的冷风,闻桨抬手摸了摸闻宋的照片,脑袋靠过去轻轻地抵在墓碑上,就像小时候被母亲搂在怀里一样。
她垂着眸,无声的流着泪,冷风很快吹干所有的痕迹。
不知过了多久,闻桨抹了抹脸,跪在两块墓碑前磕了几个头,又将落在旁边的枯叶捡干净后,才起身离开。
到了山脚下,闻桨停在管理处的窗口前,没看到人,她从钱包里拿出几百块钱压在窗台前的登记簿下,然后转身走向旁边的临时停车场。
没走几步,碰见老爷子端着饭盒从值班室出来,眉目和善地和她打招呼:“回去了啊?”
“嗯,回去了。”闻桨上前扶了他一把,“山里路不好走,您多注意。”
“一把老骨头了。”他摆摆手,“我没事,你快回吧。”
闻桨和他告辞,随后坐进车里,驱车离开了墓园。
-
回去的路上,闻桨接到许南知的电话,问她过年有什么安排,恰好路遇红灯,她缓缓停下车,接话道:“没安排,只想睡觉。”
许南知:“你能不能有点年轻人的热情?”
路上车多,汽油味弥漫,闻桨关严窗户,依旧提不起什么兴致,“年轻人不就爱睡懒觉么。”
“得了吧,你就是懒。”许南知丝毫不留情面的戳破她,最后替她拿了主意,“你现在起了吗?要是起了就收拾收拾来我家这边过年,正好谢路今年也在我家。”
谢路是许南知的师弟也是男朋友,两人在一起六年,今年见过家长不出意外明年就要谈婚论嫁了。
闻桨笑了笑,“算了吧,你爸妈见女婿,我去凑什么热闹,我还是等过两天再去给他们拜年吧。”
“真不来?”
“不来。”红灯变绿,停在闻桨前边的车辆一辆接一辆缓慢起步,“不和你说了,我在外面呢。”
许南知也听见她这边的汽笛声,问了句,“这么一大早,你去哪了啊?”
“出来办点事,挂了。”
“那行,你注意安全。”
“嗯。”
挂了电话,闻桨随手把手机丢在副驾驶位上,一小点一小点地挪动车辆,过年期间出行车辆剧增哪哪都堵车,也是最容易发生交通事故的节点。
这不才刚走出两三米,车流后边突然传来“嘭”地一声,紧接着便是成串的急刹声和碰撞声,饶是反应足够快的闻桨也免不了成了这追尾大军里的一员。
“……”
遭殃的车主纷纷从车内下来,站在寒风中联系交警联系保险公司联系家人,闻桨没什么人可联系的,只给保险公司的工作人员打了个电话。
对方问清出事地址后告诉她会立即安排人员过来交涉。
她揉了揉太阳穴,坐在车里没出去。
-
闻桨后边是一辆和她同车型的奔驰,车内是两个年轻男人,开车的那位见闻桨迟迟没下车,边解安全带边和坐在副驾驶的人说话,“我去问问前边这人什么情况,你找人过来接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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