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她也在那群看官群众里面,以前她还不知生学入学还存在着这样一种“生意”。
因为自家女儿成绩优秀,从来没有遇到那样的事情,她也就不知。
回到家已经下午6点。
再过一会,就可以吃饭了。
张永琳放下挎包转身就去了厨房。而梁雨焓,第一件事则是回房间收拾东西准备去洗澡。
张永琳在厨房系好做饭专用的围裙后,走到厨房门口,手撑着门框,“雨焓!”
围裙是张永琳定做的,围裙正中央是一个很丑但又可爱地冒着淘气的向日葵。
向日葵,梁雨焓幼儿园画的。张永琳从没讲过,也不知梁雨焓到底认出来没。
“今天好累。”梁雨焓嘀咕,伸手去拉抽屉,拿出自己沉睡已久的小黄人(用来捶腰的)就捶了起来。
“雨焓!”见梁雨焓没应声,张永琳在厨房门口又叫了她一下,声音没变,依旧是温软中掺杂着尖细。
“怎么啦!”梁雨焓听声出去,随手把小黄人扔在了床上,也不管它是否愿意,有没有流泪。
“帮我去菜市场买点菜。”张永琳已经在灶台处,打开了煤气,开始烧水。
没办法,得叔回老家了。
家里的阿姨也放假了。
劳动力就剩梁雨焓。
梁雨焓轻微叹气,很轻,只有她自己能听到,她不知道其他人家的妈妈是怎么样的,她妈妈就是这样,总是这样,“我在做一件事的时候,做的最起劲的时候,都快开始的时候,最高兴的时候……哎,总是打断我,让我干这个拿那个。特别烦。”
“买什么?”梁雨焓语气淡淡,不仔细听,听不出来里面隐藏的不耐烦。
“买……”张永琳说着,梁雨焓听着。
梁雨焓听着,表情淡淡。
有的时候,人就是这样,对待陌生人比对待自己的亲爹亲妈还要亲切还要温柔。
嗷哟,别搞笑了。你在那些陌生人眼中说不定就是2只眼睛1个鼻子1个嘴巴的存在罢了。
除了真正爱你的人,没有谁愿意去留意去记得你爱吃什么不能吃什么?
人生而善良,乃是“本分”。但善的对象从没有人教你去辨别,靠你自己,别无他法,善的底线,没人给你定义,笔在你手上,自己决定。
她低头,看看手腕上的表,完蛋了,公交车快来了。早知道就不慢悠悠的了。
梁雨焓跑了起来,衣角飞扬,带动的是青春的气息。
“吱……”公交车来了,梁雨焓赶上了。
“我靠!人这么多啊!”梁雨焓觉得自己举步维艰了。车里摩肩接踵,密闭的就像蜂巢那一个挨一个细细小小的空间。
“算了,忍忍,毕竟是我自己要去这么远的菜市场买菜的。”梁雨焓握紧扶手,害怕因为惯性而造成不必要的伤害,可能给自己也可能给别人的伤害。
“妈呀!还是坐着舒服。”虽然快到了,但是既然有位置,梁雨焓就坐下来了。不存在着不让座的情况,因为空位置还有很多。
车子还没开走,时间未到。即使没人上车,也不能提前走,这样没职业操守,也坏了规矩。无规矩不成方圆。
梁雨焓坐在靠窗的位置,车里很安静,平常忙碌的人们趁着这偷闲的时间都在低头玩手机,很无聊。她眼睛往外飘着,飘啊飘,寻找着这个城市是否有和她一样的人。
“啊?是他啊?”梁雨焓趴在车窗上,看走过的“熟人”。没办法,此人身高什么的,在人群中太扎眼。
“哎……怎么司机也这样啊?我看得正起劲呢?”梁雨焓实在不满,撅起丰润娇嫩的嘴,有点吸引人。可惜,能吃它的人还没来主动寻她。
梁雨焓买完菜,一刻也不想耽误,恨不得做个火箭回去。
梁雨焓脚步匆匆,目标地点就是北田公交车站。
“啊!妈呀!”
“对不起,对不起。”男人捡起掉在地上的菜,往梁雨焓怀里一股脑地放,说了声对不起就走了。
“呼……”
梁雨焓气得后牙槽疼,“什么人啊!哎呀!我的菜。”
现在的梁雨焓脾气暴躁,她的原则还真的就是那句流传很久的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梁雨焓菜也不要了,看着那个男人离去的方向,追上去。
“这位兄弟,您看……”
“兄弟,谁是你兄弟?别瞎套近乎。赶紧拿钱,别说那些狗屁废话。”
“兄弟……”男人点头哈腰,不是那种惹人厌的奉承,是打心底的乞求再给点时间。
“大哥,你也别让我为难。你也知道,在s市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每一笔钱……哎!我也没办法啊!我女儿今年也要读大学了。还要交学费啊?”长相凶狠的男人见原本方法不行,走起了怀柔政策。
“哎!……我……”
“好了,你……你,大哥,你,你以后有钱再给也行。”说完,原本要债的男人旋风似的离去。
“哎!”撞到梁雨焓的男人扶着额,慢慢蹲下。
远处的梁雨焓看到这一幕不好受,她不喜欢这种事情,也不喜欢碰见这样的事情。
“算了,自认倒霉,走了。再买吧。”梁雨焓转身离去,没办法,这种事怎么帮?都是陌生人,无缘无故的,有些事情真的不好帮。
而站在远处的同样的还有另一个人,那个人群中很扎眼的高个子男孩。
那个要债的男人就是瞥见了站在远处的那人,跑了。
为什么?没什么,怕他而已。被男孩揍了而已,不只挨了一次揍而已。
男人感觉到有人把手放到肩膀,抬头转眸,“来啦!去把烧烤车推出来吧!马上人就多了。”
男孩没有多说,转身就去了屋里。
“哎!”男人长叹一口气。
以前,他小的时候还不明白自己的大哥为什么这么爱叹气,生活多美好啊!现在,他明白了。不,很久之前就明白了,在他大哥留下一个孩子撒手而去后。那个时候,他身边也就自己的爸爸还有这个侄子了。还有那个他不想提已经快要放弃的儿子。
男人进屋。
外面的世界依然喧闹着,仿佛这里什么也没发生过。
来来往往的人步伐都走的急急匆匆。
没有人在意,也不会有人注意那些破烂早已快不能堪受的心。
“妈!我……”梁雨焓走到厨房,两手空空的,张嘴想要解释。
“去客厅吧!冰箱里还有饺子。”梁母越过梁雨焓,去拿冰箱里的饺子。
“哦。”
客厅里,梁雨焓坐在沙发上,怀里揣着妈妈去年生日亲自给她缝的抱枕,热泪盈眶。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哭。心里很憋屈。
她很讨厌别人不听自己的解释,自我认定地给她下了定义。
即使是亲妈也不行。至少现在的她是这样认为的。
申远辰现在和叔叔还有爷爷一起生活。
“这个孩子长得真俊俏。”以前在老家的时候,几乎见过他的每一个人都对即使年幼但已经悄然流露出俊朗之气的申远辰这样说。
后来,搬了家,就几乎没人这样说过。
这个世界从来不乏长得好看的人。
长得帅,学习好,个性温柔,不爱说话这是申远辰。
不过,是以前的申远辰。
现在的他,不变的是依然不爱讲话,变了的是,变了的是,长大了吧。
知道这个世界并没有他想象中的美好。
他父亲走的那一天,别人骂他,“没掉一滴眼泪,亏他爹那么疼他,真是养了个白眼狼。跟他那跑了的妈一样。”
骂骂桑桑的人走远了,后面一句申远辰没听到。
申远辰那时候刚上初一,安安静静的,你不理会他,他安静的会让你忘记这里还存在一个有着鲜活体征的生命。
那个时候他成绩还很好。
申父走后,叔叔带着申远辰还有申爷爷来到临川。
这里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过去。
现在没有人知道,那未来呢?未来?
即使现在要比未来多上两笔,也管不了未来。
你我都明白其实是没有人一辈子都是如意的。
方方面面,这个世界总是在用着它的方式去证明它的存在和那不可忽视的掌控力。
今天8月26日,新睿中学开学了。
申远辰自己坐公交车来的,没有人有空来送他,他也不需要。
他是择校生,每个学期都要交借读费。
他原本成绩很好,初二开始放飞自我,从那以后成绩好就不再是他的标签。
但是他很聪明,学习能力很强。这一点,毋庸置疑。
他不想上学,觉得这个世界很不友好。
他打架,偷偷地打,因为大人们不喜欢,认为那样做的孩子是坏孩子。
而且,这也是他曾经最讨厌的。
现在他做了他讨厌的事,所以他也讨厌他自己。
所有的人都不明白一向听话懂事热爱学习的孩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会有人明白的。
这个世界总会有一个人能够救赎你,温暖你。
申远辰右手握住扶手,根根纤细的手指漂亮的不可思议,比女孩子还要好看的左手被插进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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