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薇:“还行,都是常规项目,不贵。你女儿工作了,有工资,可以负担。”
林母:“倒是不用你出钱,我手头有钱。不过听说祛眼袋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吧?”
林薇薇没具体了解过,“应该吧。”
林母就赶紧拒绝了。
所以林薇薇思前想后就得出了这个结论。想到这里她就坐不住了,“过几天学校就放寒假了。系里安排的是我年后值班,放假我就可以回去了。”
陆时遇脱口而出:“那我怎么办?”
林薇薇:“你不能跟我回去。之前我以为跟你不再有可能,就跟我妈说了我们离婚的原因。我爸跟我妈离婚的原因就是我爸出轨,所以你现在在我妈心里的形象不佳。”
恨屋及乌。
陆时遇瞬间一头黑线,发生那件事的余威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彻底画上句号。
“那我是不是得更早过去道歉?”
林薇薇:“等年后吧,让她开心过个年。之前在国外,我都没好好陪她过年。”
陆时遇没再多要求,“什么时候回去?什么时候回北京?我让助理给你抢票。”
林薇薇喜滋滋地说,“感觉不好意思,我已经抢了一段时间了,没刷到。”
陆时遇拿出手机,“没什么不好意思。你是总裁女朋友,这是该有的待遇。以后不用自己买,直接把信息发给我就行。”
林薇薇乐呵呵的报上了往返时间。
陆时遇一听,前后有大半个月,“林薇薇,你要翘班?”
林薇薇白了他一眼,“我是在学校工作,有寒暑假,虽然没有学生那么多,但肯定比法定假日多。暑假放的时间更长呢。”
陆时遇沉默,不想跟林薇薇分开这么久。特别是最近几乎天天在一起,他很开心,一点也不觉得腻歪。
于是提出:“那我去你家附近找个酒店住。不去你家,不让你妈看见我,你有时间就出来陪我一下。”
林薇薇:“不要,你还不如多抽点时间陪陪家人。你爷爷奶奶年纪也大了。”
陆时遇:“我就是为了躲避家人才去你家的。”每次他回老宅,都会被念叨结婚生子的事。一回去家里人就闹得不愉快。
之前还有林薇薇可以帮他抵挡一下,现在他就孤军奋战了。没法应付就选择远离战场。
林薇薇也能想象是个什么场景,“年前我陪你回去一趟?帮你减少一点火力?”
陆时遇喜出望外,他以为林薇薇这次会很谨慎,不想这么早见家长。虽然见过,但意义不一样。
“不觉得为难么?”
林薇薇突然想起一个很关键的问题,“陆时遇,你把我们当初分开的原因跟家里说了么?”
陆时遇硬着头皮,“说了,被骂得很惨。”
林薇薇哈哈大笑,幸灾乐祸表现的也太明显了,伸出手拍拍他的脸,“说说吧,怎么被骂的?”
当时跟林薇薇分开后,一直等到她离开北京,陆时遇才跟家里坦白了这件事。因为再不说也会穿帮了。
当时陆母一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样子,难得的提高音量,“陆时遇,你都30好几了,怎么连个分寸都不懂?这事林薇薇做的一点错都没有。你就该被踹。最开始我只是觉得这姑娘刚够及格线,现在我觉得她至少可以打80分了。”
陆父在一边一直摇头。
倒是奶奶在积极想办法,“你再好好解释解释,争取挽回一下。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事。”
陆时遇颓然,“薇薇出国了,估计短时间不会回来了。”
其他人彻底没辙。
爷爷待不下去了,起身拍了拍陆时遇肩膀。没说话,就上楼了。
陆父:“所以你是想跟苏圆复合?”苏圆是陆时遇的初恋女友,也是当时在办公室跟他拉拉扯扯的那位姑娘。
陆时遇赶忙否认,“不是,从没想过。”
陆父黑脸,“那你们之间怎么还藕断丝连?”
陆时遇:“我们家跟他家一直有往来,偶尔会见面。但是分手后从没有逾距的行为。那天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她突然来找我。说是跟男朋友分手了。”
陆父:“见面就见面,怎么还拉拉扯扯上了?”
当时苏圆跟陆时遇讲自己分手的事,还跟他撒娇,两人就靠的近了些,苏圆就攀上了他。陆时遇一时心软就没有推开。
陆时遇不知道怎么解释。
陆父:“看来以后连面都不用见了。除了必须要去的场合,以后私底下就不要联系了。”
陆母:“当初说给你们办婚礼,你不同意。如果苏家知道你结婚了,苏圆还会明目张胆的缠着你?”
当初为了配合林薇薇,陆家就没对外声张陆时遇结婚的事。
奶奶不能理解:“时遇,你是挺冷静的一个人,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我到现在都不理解。是我对你的了解有偏差?”
如果非要形容,那就是鬼迷了心窍吧。或者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
这件事之后,陆时遇公司里所有与苏家有牵扯的项目结束后,都不再合作。虽没对外说原因,但大家都察觉到了一丝异常。
陆时遇大致将当时的场景说给林薇薇听。
林薇薇想了想:“看来我还因祸得福了。以后我跟你有矛盾,估计你妈妈会站在我这边。因为你的人品受到了质疑。我的形象在你们家得到了飞升。”
然后豪迈的说,“那我抽个时间去你家,去实地感受一下地位的变化。”
第36章 科研生活日常
陆时遇在实验室窝了快1个月, 公司的人都很疑惑老板最近怎么经常不在办公室。大家就鼓捣着想问助理李然。虽然知道李然也不会透露,但一群女生还是将李然堵在了茶水间。
她们直奔主题,“李助, 你就回答一个问题, 咱们陆总谈恋爱了?”
李然欲言又止, 没摇头也没点头, 紧抿着嘴,闭上了眼睛。
大家了然。回到工位, 无精打采,无心工作。
陆时遇简直乐不思蜀。整个实验室和休息间就他跟林薇薇两个人。有几次他去看林薇薇做实验,但都被赶走了。
比如上次,林薇薇有个实验做的比较久,两个小时都没回休息室。他就去了实验间, 结果被林薇薇驱逐走,理由是“这些都是有毒试剂。”
陆时遇:“那我戴上口罩。”
林薇薇不让, “别闹,你在这里我会分神。”
陆时遇无功而返。
而这次他又想去看林薇薇做实验,结果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林薇薇感觉到不远处有个人影, 扭过头就看见了陆时遇, 连忙催促,“你赶紧回去。”
因为林薇薇正在做大鼠心脏灌流实验,很血腥,味道很大, 很不好闻。之后还要灌上福尔马林。最关键的是林薇薇实在不想陆时遇看见自己做这么血腥的实验。
恋人之间还是讲究形象的。
陆时遇还是一动不动。
林薇薇处理好老鼠, 用水冲了冲手套上的血,将双手背在背后, 向陆时遇走过去,尽量柔和的说,“被吓到了么?听话,你先回休息室。我做完就回去。”
陆时遇一语不发。脸上没有多余表情,就是愣愣的看着。
林薇薇有点担心:“不要害怕,老鼠做之前都被麻醉了。它们没有痛苦。你先上去等我半小时,我跟你解释。”
陆时遇点点头,转身回了休息间。
对于这样的实验,林薇薇习以为常。但她也知道从没见过的人看见一个动物被开肠破肚,通过心脏将全身的血液冲洗干净,然后被福尔马林固定是很恐怖的画面。
可能大家在菜市场看见过一些商贩杀鸡、杀鱼,至少还有点类似的经历。但陆时遇在这方面一片空白。从没见过类似的场景。所以受到的冲击不小。
林薇薇紧赶慢赶的做完实验,清洗好双手,脱了白大衣,回到休息室,挨着陆时遇坐下。观察他的神情,他脸上看上去风平浪静。林薇薇看了一眼电脑屏幕,他在回邮件处理工作。
林薇薇不敢抱他,怕他连带着对自己产生了阴影,轻声问,“陆时遇,你还好么?”
陆时遇停止打字,转了一下椅子,面对面,“薇薇,你之前做这些的时候害怕么?”
林薇薇回忆了一下,开始慢慢讲述,“一开始肯定是害怕的。我还记得第一次上生物机能课,做完实验,老师让我们处死小白鼠。还不是用过量麻药致死,而是颈椎脱臼处死。老师说那样是最快的方法。”
“我们一开始都不敢动手,都缩在角落里,怂恿别人去做。老师就在一边催促,说再不动手,他就要锁实验室的门了。”
“其实,他是逼我们走出第一步,因为以后我们面临的死亡肯定超过常人。比这更血腥的场面只会更多。当时我们非常不能理解,后来就明白了。这是实验动物的命运。做完实验,等待它们的就是死亡。”
“我当时颤抖着手处死了一只小白鼠。那个手感我现在还记得。做完之后我就哭了。整个人都是木的。”
“一整天我都没有吃饭,这件事对我的冲击很大。应该比你刚才的还大。那个时候我还不到20岁,没见过这样的场面。”
“平时我们上课的时候,老师会给我们做这样的心理疏导。我们也不得不承认选择了这个专业,就是会遇到这样的场面。强迫自己接受。在一次次接受这样的冲击后,慢慢的就习惯了。”
“可能你会觉得我现在面无表情的做这些很冷血。但这是我的工作,我不能每次都背负很大的心理压力。医学每取得一点点进步,背后都有成千上万的生命为此牺牲。不管是人还是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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