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叶瑾瑜喃喃地问道,感受到了江辰正语气中的那丝酸楚,当年母亲病故,叶瑾瑜也承受过这样的痛,似乎大家……都一样。
“然后……有一天我回到家,发现贝贝不见了,佣人们帮我找了半天,最后,在我房间的床下,发现了贝贝的尸体,是被……毒死,”江辰正的声音,渐渐变得低沉下来:“它应该是因我而死。”
叶瑾瑜心里一惊:“是谁做的?”
沉默了好半天,江辰正叹了一声:“怀疑的对象很多,却没有任何证据,对方威胁的意味很重,所以从那时起,江家大宅加大了保安系统,而我的生活,从此除了上学,就是日复一日地跟在妈妈旁边,到江氏上班,再一起回家。”
叶瑾瑜不禁叹了口气,想像那样的生活,真正谈不上一点自由。
“为什么要对付一条狗呀,真没人性。”叶瑾瑜嘀咕了一声。
江辰正哼笑:“归根到底,都是为了钱。”
叶瑾瑜默不作声了,的确,有些人为了钱,什么都做得出来,就像刘昶,为了能少奋斗二十年,欺骗了叶亦双的感情,让她忧郁离世,其实这人跟杀人凶手,也没有什么两样。
“下午你去哪儿了?”江辰正问了一句。
“回叶家大宅看看周婆婆,她帮我守着家呢!”叶瑾瑜回道。
“叶瑾瑜,你有点让人看不透。”江辰正在另一边翻了个身。
叶瑾瑜嗤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有时候心机重得吓人,可是又肯为朋友两肋插刀;对自己的亲生父亲视如仇敌,却把佣人当作亲人看待;冷淡起来叫人不寒而栗,却在看了我妈的纪录片后,哭得那么动情;我都糊涂了,看不出,哪一面是真正的你。”江辰正还颇有几分感慨。
“那个……”叶瑾瑜将被子蒙住自己的脸,使劲忍着笑,最后道:“不费你的脑子看了,反正本来你就糊涂的,这糊涂的病你身上,恐怕不太容易治好。”
江辰正那头,好一会没有回话,叶瑾瑜正等着他怼过来,结果人家毫无动静,叶瑾瑜忍不住抬起身,越过楚河汉界偷偷地看了看,却发现,江辰正侧着身,脸对着自己,已经沉沉地睡去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刘昶位于中兴街的二屋别墅里,肖芸芸穿着睡衣从卧室出来,经过叶瑾懿的房间时,发现门开了条缝,从里面透出来一丝光亮,便停下了脚步。
等推开门,看到坐在床上的叶瑾懿手里端着的红酒,肖芸芸吓了一跳,直接进来,将房门一关,然后过去,夺下叶瑾懿的红酒,道:“我的宝贝呀,这种时候怎能喝酒!你不想好了!”
“我心里烦!”叶瑾懿正在发愣,突然被人抢走酒杯,眉头立刻皱起来,推了肖芸芸一把,便要抢回酒杯。
“再烦喝什么酒,对孩子不好!”肖芸芸坐到了床边:“是不是为了早上在公司的事。”
“我根本就不想生这个孽种,”叶瑾懿哼了一声:“今天遇到叶瑾瑜,我试探过她了,看来猜得没错,就是叶瑾瑜给文麒出的主意,没想到,在牢里呆了几年,她还练出来了,居然来要挟我。”
肖芸芸挑了挑眉毛:“还不怪你自己,早除掉她,哪来那么多后患。”
“你知道吗,我觉得有点不对劲了。”叶瑾懿的脸上,浮起一丝不安:“辰正对我的态度,不太像刚开始的时候了。”
“你是说,叶瑾瑜……”肖芸芸似乎听明白了意思,立马嚷起来:“她算什么东西,敢跟你抢男人!”
“不行,我不得坐以待毙,”叶瑾懿开始摇起头:“我才不要被叶瑾瑜玩死!”
肖芸芸倒是笑起来,摸摸叶瑾懿的头:“我不是教过你,该你的东西,绝不能放手,还有,凡事……先下手为强!”
第一百二十六章 歪门斜道
叶瑾懿直接甩开肖芸芸的手,冷笑道:“我还等着你教我?你那些烂招术,八百年前就过时了,我要跟你学,迟早和你一样,在京城混成个笑话!”
被叶瑾懿这么不客气地骂了句,肖芸芸一点不生气,还在那哄道:“好,好,我那是烂招术,我们瑾懿打小就聪明过人,想弄死个叶瑾瑜,还不是易如反掌,不过,真不需要我帮忙,我也不是一点用都没有吧?”
“这就是你让人拍的那些照片,我要的效果呢,他们两个人离这么远,我要的把柄,编都编不到,你们当是街拍呀!”叶瑾瑜越说越气,不屑地将旁边床头柜上的那摞照片,扔到肖芸芸面前。
“我还真没看过呢!”肖芸芸笑着拿起照片翻了起来。
叶瑾懿仰了仰头,哼了一声:“我现在后悔得要死,要不是当初听你的话,说什么早瞧出叶瑾瑜对文麒有意思,让我在男人身上下手,给叶瑾瑜好看,我才不会跟上那个混账,结果……”
肖芸芸表情有些讪讪,却还给自己辩解:“你也不能全怪我呀,你自己也亲耳听叶亦双说过,那两个青梅竹马,天生一对,然后才想要勾搭文麒,跑来跟我学钓男人的本事,我又没让你跟那小子上床。”
“你说够了没?”叶瑾懿觉得肖芸芸这话刺耳,差不多咆哮起来。
“小心点,别让你爸听到。”肖芸芸赶紧劝道,还伸手要捂叶瑾懿的嘴,直接被她拿手拍掉。
叶瑾懿坐在床上,脸色明显有些胀红,肖芸芸也不敢再多说,又拿着照片看起来。
“这张……”肖芸芸眼珠子一转,抽出其中一张,递到叶瑾懿面前。
叶瑾懿瞥了眼,哼道:“又不是捉奸在床,这种照片一点用都没有。”
“手都握一块了,就算没有奸情,外人看着,也一定有暖昧,”肖芸芸特意将这一张放到一边:“回头让人发给江辰正,我不信他不会怀疑叶瑾瑜跟文麒的关系,不是说,江辰正亲眼看到叶瑾瑜为了文麒,就差跟着跳楼了。”
“这事你别插手,我现在怕你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不通知你,不许把照片发给辰正。”叶瑾懿皱着眉头道。
“你这小没良心的,我哪一桩不是为了你考虑,上回你让人偷拍的跟江辰正在一起的照片,江辰正都信了,是叶瑾瑜派人在背后干的,结果叶瑾瑜瞧出破绽,你把这事推我头上,我吱声了没?”肖芸芸不服气地道。
“知道她精,你还不小心一点,没事你挑衅她做什么,我叫你不要报警,你偏不肯听,如果不是你非要把事情闹大,我差点就…….”叶瑾懿忍了半天,将“露馅”两个字吞了下去。
“乖乖,不生气,就当都是我的错,后头我全听你的。”肖芸芸见叶瑾懿明显气得不行,也不敢再惹她,想了想,又一脸担忧地道:“你肚里的孽种可等不及了,大了流产伤身子呀,文麒那小子瞧样子跟咱们死磕上了,如果怀孕的事真捅出去,江辰正以后能要你?”
“你闭嘴!”叶瑾懿呵了一声,沉吟了半天,道:“我一定会想到办法,让他们一个两人……栽得再爬不起来。”
数日之后……
盛隆广场七楼一间茶室,下午时分,倒有不少人在里面品茶闲叙。
靠窗的一个位置,此时三位女士正在等茶,没一会,便有穿着中式大褂的伙计端了茶过来。
景芫君给叶瑾瑜和于悦各斟了一杯大红袍,道:“今天辛苦你们两位,陪我一起去养老中心看望老人家们,把那帮老头老太太给哄得这么开心,今天大伯母请你们喝茶。”
“没想到慈心雅集的事,大伯母事事亲力亲为,真是辛苦。”叶瑾瑜以茶代酒,敬了景芫君一杯。
景芫君一笑:“这是前头那位总理,就是你婆婆留下来的规矩,我开始也觉得累得慌,不过后来就乐在其中了,在外头做善事,总比回到家,听自己不省事的婆婆呼来喝去开心。”
于悦忍不住打听:“大伯母,那天的聚会,您可是把三叔婆给生生得罪了,回了家,三叔婆能放得过你?”
“这个嘛,”景芫君卖了个关子,才道:“我那婆婆就在我面前张牙舞爪,只我公公眼一瞪,立马能吓懵了,我那公公也不是眼瞎,我回去把事情来龙去脉一说,人家自然知道,是自家那位老太太结交了不正经人,江夫人这么大的日子,我婆婆非要把那人弄进去,可不专为添人堵的,结果,你们那位三叔婆被大骂一通,再没话了。”
“您可是跟婆婆斗了大半辈子,颇见心得呀!”于悦被逗笑。
景芫君喝了杯茶道:“心得算不上,就是百炼成钢,以后于悦你结婚,我免费教你几招,不过,”说着,景芫君看看叶瑾瑜:“瑾瑜用不着学这些歪门斜道,你这孩子好福气,有竹芸那样明理的婆婆,你也要以诚相待。”
叶瑾瑜笑了,觉得自己的婆婆,虽然她至今多少还有些怕怕,不过,的确越来越有亲近感。
“你刚才带你们去的那间养老中心,是竹芸当年亲自主持建起来的,我还记得,刚进慈心雅集的时候,就跟在她后面去看工地,建成之后,每年又陪着她一块去养老中心慰问,现在轮到瑾瑜陪着我,想一想啊,日子过得真快,过不了多久,说不定轮到你们欢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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