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说得比唱得好听!周保生笑道:“这个不用你担心了,有人会照看的。对了,马南湘跟翠花呢?一同带上。”
看样子是要一锅端啊,连接手的人都安排好了!林大军清寡的脸上浮现出一股狠劲,他倒要瞧瞧,哪个龟儿子敢抢他的饭碗!
“哟,二哥,遇事了?”林大贤笑得阴恻恻的,林大壮更是不屑,“我说大军,你在队里干会计,就贪队里的粮食,在公社饭馆干,就贪公社的钱,怎么走到哪里臭到哪里啊?
顿时,林大军的脸上泛着青光,这两个短命鬼,居然选在这个时候合起伙来笑话他!他还不能发火,越来火,不是证明他越心虚吗?“大壮哥,大贤,我都被坏人恶意举报了,你们居然还拿这事来开玩笑,好在保生伯和秦秘书了解我,要是让旁人听去了,会怎么想?”
“你不害别人都不错了,有哪个害得了你?”林大贤不给他留半分情面,打得林大军的脸啪啪作响,“二哥,你就放心地跟秦秘书去吧,饭馆的事大哥会帮你打理好的。”
接手人居然是林大壮?!周保生这招可真绝!不过林大军并不慌张,他有的是开脱的办法。
“保生伯,天地良心,我真没有贪污。现在有多少人眼红我,你不也一清二楚吗?”林大军就是要提醒周保生,他屁股上夹的屎擦不干净,周保生的日子也莫想好过。
周保生把厨子们收集的证据摆到他面前,“你说检举信是人家眼红你,那我再问你,为啥每天买的菜斤两对不上,还贵得要死?”
林大军装模作样的瞧了瞧,认错态度非常诚恳,“秦秘书,保生伯,这个确实是我的忽悠。饭馆就靠我一个人忙前忙后,说真的,有时候我也力不从心,就把买菜的事交给了马南湘去办。却忘了她是个外来知青,不懂市场行情,肯定是被人给骗了。”
“对对,就是这样的!”马南湘附和道,她很心虚啊,毕竟亏心事做多了。
这两口子是戏子投胎吧?不是一般的会演啊!肉、菜是在食品站跟农资站采购的,公家还会专门针对她?找也找个好点的借口吧?秦秘书暗暗好笑,嘴上怒气冲冲,“居然还有这种事?马同志,你告诉我东西在哪里采购的,咱们立马叫他退钱!”
马南湘眼里射出两道寒光,刚才一个不小心,就让林大军摆了她一道,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你盯着我干啥?该怎么交代就怎么交代啊!”林大军催促着马南湘,事到如今,让这臭婆娘顶罪最合适不过,那顶绿得发光的帽子和“林王八”的称号让他受够了,这次非得让她尝尝厉害!
马南湘也是个不好对付的主,只见她笑得干干净净,“秦秘书,这个你们还是问我婆婆和我小姑子吧,我什么都不晓得。”
就在这时,周东桃端着一只大筲箕来了,里面装着花花绿绿的票子,“报告秦秘书、老支书,这是刚才我们在吴翠花的铺盖里发现的。”
林大军惊愕地睇向马南湘,怪不得他带秦秘书和周保生回经理办公室时,不见她,原来这女人忙着栽赃!
马南湘得很得瑟,筲箕里的三百多块钱,只是她存款的三分之一。因为搞的是公家的明堂,所以她小心得很,现金积累到五百块,就转移。今天秦秘书来,她晓得没好事,赶紧把手上的钱藏到了吴翠花的铺盖里,没事当然最好,她把钱拿回来;万一东窗事发,倒霉的是吴翠花和林小梅。
听说这一筲箕钱是从自己铺盖里搜出来的,吴翠花牙疼得直抽冷气。她以为马南湘一直都把钱藏她那里,她天天盖着钱睡觉,早一天发现也给儿子存起来了啊,如今这么大把大把的票子被没收,她心也疼,肝也疼啊!
“马南湘,你个不要脸的缺德鬼!”吴翠花腾地站起来,冷不防揪住马南湘的头发,劈头盖脸的乱打,“叫你害我!”
战斗力超强的马南湘本来是要还击的,但不晓得咋回事,一站起来觉得天旋地转,接着两眼一黑,就不省人事了。
以为失手打死人了,吴翠花傻了眼。
周保生和秦秘书也是七上八下,探了探鼻息,还好,有进气,也有出气,只是晕过去而已。
在医院折腾了一大通,医生把众人叫进了诊室。
“医生,你给扎一针,她保证立马就醒了。”吴翠花建议好几回,她严重怀疑马南湘装晕。
医生没好气地瞪着她,“我看该给你扎几针。儿媳妇都怀孕了,你竟然还好意思动手打人!”
什么?怀孕了?吴翠花母子脸上是大写的震惊啊!明明让周有德给那婆娘服用了不能生伢子的绝户药,她怎么还怀上了?
“医生,你搞错了吧?她是只不下蛋的鸡,不可能怀孕啊!”见众人都望向自己,吴翠花这才发觉说漏嘴了,讷讷地解释道,“她从流产到现在快两年了,肚子一直不见动静,这下怎么突然就有了?”
遇上这样的婆子娘也是醉了,医生干脆转向林大军,“怀孕这事要讲缘分,不是你想怀就怀。现在胎儿已经三个月了,把脉、听胎音,都显示胎儿发育很正常,以后要注意好孕妇的情绪,增加营养。”
第四百二十三章 送上门来
当天下午,林大军和马南湘跟在周保生屁股后头灰溜溜地回来了,跟他们一起回来的,还有吴翠花。
林小梅被她老娘留在了公社,举报信、铺盖里搜出来的钱,总得有个人顶包吧?林大军是林家的希望,马南湘又怀了林家的宝贝孙子,吴翠花要照顾孕妇,背黑锅的人非林小梅莫属。
“我饿了!”马南湘捧着平坦坦的小腹往床上一躺,枕着手臂,翘着二郎腿。趾高气昂的样子看得林大军鼻眼里都是火,“饿了不会自己去弄啊?”
“哎呦,肚子疼死我了!哎呦!”马南湘扯着嗓子嚎,刚爬上茅缸板子的吴翠花屎都顾不上拉,提了裤子跑回屋,现在儿子又从天上跌到了地下,先哄着这婆娘把伢子生下来,有个后代再说,“南湘,怎么了?”
“伢子饿了,他想吃腊猪腿。”马南湘说得脸不红心不跳。
“好好好,我这就去买腊猪腿。”吴翠花把手一伸,“大军,给点钱和肉票呗!”
一提到钱,林大军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大吼道:“钱钱钱,你们一个二个的眼里就只有钱!我早就跟你们讲过,做人不要太贪,你们不听,现在好了,一锅端了,挣的那点家底都收在饭馆里。咱们辛辛苦苦一年多,屁都没捞着一个。”
“啊?大军,原来你在饭馆里还有家底?”吴翠花眼睛一亮,“要不你告诉我东西放哪里的?林大壮他们应该还没找着,我找机会拿回来。”
“你脑壳里装了一坑屎啊?林大壮会让你进去拿钱?”想到那些钱,林大军就恨得咬牙切齿,周保生那个老龟子,这个仇他是记下了。
吴翠花现在心眼里只记得那些钱,“只要你把藏钱的地点告诉我,我肯定有办法把钱弄出来。”
“经理办公室那张办公桌的抽屉底。”
丢下这句话,林大军摔门去了灶房,屋里能找出来的,只有一堆堆的老鼠屎。他烧了一碗开水,给马南湘,“吃,腊猪腿!”
马南湘喜滋滋的,一翻身坐起来,脸色陡变,“林大军,你什么意思啊?”
“我现在身上一分钱都没有,想吃腊猪腿,拿钱来!”林大军当了这么多年会计,马南湘贪的那些钱,他心里跟明镜似的,可他一直没找着,这女人到底把钱攒在了哪里。这个时候不逼着她把钱拿出来,大家靠什么过日子?
马南湘攻于算计,林大军的那点小九九怎么可能轻而易举成功?“你妈不是去想办法了吗?”
吴翠花在畜牧组找到了陆晴川,愁眉苦脸地央求着,“川川啊,这事只有你能帮得上我了!”
“干妈,看你说得!大军哥的工作我正在联系,只是暂时没有敲定。”陆晴川今天专程等着她来。
周保生之所以没直接把他们一窝端,就是不想给机会他们转移财物,以便减少公家的损失。不过,林大壮那边传来消息,找了几天,角角落落都找遍了,就是找不到那些钱。
“莫非他们把钱兜裆裆裤里了?”伍月婵听说有人怕钱被偷,便给裆裆裤上缝上口袋,白天夜里都贴肉兜着,像林大军那样掉钱眼里的人,很可能用这招。
不料周保生却说,“这层我也有想到过,但后来证实,他们裆裆裤里都没有。”
“这样啊!哎,周保生,不对啊!”伍月婵眼里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你晓得林大军裆裆袋里没兜钱,还说得过去,可吴翠花跟马南湘,还有林小梅,你是咋晓得的?”
周麦生、何春香、陆晴川、周志达四人勾着头笑。
周保生正色道:“伍月婵同志,公社就没有女同志了吗?你当这事没上报公安,她们就能蒙混过关?你思想腐化啊!”
见惹毛了他,伍月婵讨好地笑了,“我不过就是随口一问,你发那么大火干啥?”
担心他们俩吵架,何春香出来打圆场,“咱们还是接着讨论,怎么找到他们藏的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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