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又不能在这种时候慢吞吞脱掉鞋子袜子来清理水泡和伤口,万一处理到一半遇到状况需要战斗,她光着脚跟人打吗。江蓉蓉稍微将脑袋上的头盔移动了一下露出一点缝隙,重新把手上松开的绷带再次绑紧。
亚历冷眼旁观,看她笨手笨脚的的摆弄了半天,最终忍不住支撑着坐过来,一把抢过绷带:“算了算了,让我来,像你这么胡乱的弄手一定会废掉。”
江蓉蓉老老实实的伸出手让亚历包扎,只是这种时候她依然没有忘记警戒四周,一只手举着给亚历摆弄,另一只手依旧紧紧握着从不离身的枪,束着耳朵注意周遭的动静。
原本还有些鸟鸣和不知种类动物的低吼嘶叫,在他们正式踏上这座山峰后就神奇的消失不见了,周围安静得可怕,只能听到风吹过树林时叶子沙沙的响动。气温变得更低,现在一丝炎热都感觉不到,说话间还能隐约看到从嘴里吐出来的白色雾气,就像是瞬间从炎夏过渡到了深秋。
江蓉蓉有些不安的观察着附近,她发现了不少断裂石柱一样的东西,凌乱的四散在各种草木里,要不仔细查看还真的发现不了。眼下她和亚历就坐在山脚处一块平滑的大石头上,因为年代久远的关系,石头上早已爬满了蔓藤。因为看着很平坦而且面积很大,江蓉蓉和亚历才不约而同的选择了这里坐下休息。心中微微一动,江蓉蓉便抽回了另一只被亚历拉着的手,在石头上慢慢摸索起来。
亚历见状后眉头一皱,随即和她做出了同样的行动,而且比起没有目的只是胡乱到处摸的江蓉蓉,他显得有条理得多,很快就在一角发现了什么,刷刷刷几下扯掉了覆盖在上面的野草和蔓藤,露出了被青苔侵染成绿色的石面。
尽管风吹日晒和年代久远,还是依稀可以看到上面有人工雕琢的痕迹,那是一片一片复杂的花纹,跟之前那些野人身上的纹身风格很接近。
“果然是这样,我就奇怪,怎么可能会出现这么平整得不自然的石头,原来真的是人工弄出来的。”
亚历说着便从石头上跳了下来,开始在附近走来走去,还弄了根结实的树枝当手杖,时不时的将草丛拨开,又或者挖着地上的泥土,像是在认真寻找勘探什么。他前前后后的弄了至少快一个小时,这才丢下木棍拍着手上的土回到江蓉蓉这边,脸上的表情很严肃。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以前应该有人造建筑,而且极有可能是类似神殿一样的东西。”
说着他便指给江蓉蓉看。
“你看,虽然很多地方已经彻底垮塌被掩埋,但还是能看出地基的痕迹,那边还有一段残余的墙壁。以这个结构和形状,不像是给人住的屋子,再结合一下这里独特的地形,我基本可以肯定是神殿或者神庙,只不过修建得比较简陋。”
江蓉蓉对于这种情况倒是一点也不意外:“也就是说,极大可能是那些野人修建的?”
没想到亚历却摇了摇头:“不,我觉得不是,他们可不像是有这种技术。最起码光是这块石头,如此平滑整齐的切面不是原始工具就能打磨出来的,而且这附近根本就没有那么多大块的石头,光靠人力不可能从远处将这么巨大的石头给搬运过来,我觉得是外来者的手笔。也许在很久之前,一些外面的人不知道为什么,花费了大量人力物力,在丛林的深处修建了这么一片建筑,用来供奉或者纪念什么。但是同样不知为何,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里就慢慢的荒废了,最终因为缺乏维护修缮变成了一堆废墟,被植物彻底的淹没。”
“唔,也许吧,不过那些野人又是怎么回事?他们身上的纹身和石头上的花纹很像呢。难道是当初留在丛林里看守神殿的护卫的后代?因为和外界隔绝最后退化?不不不,不可能,如果仅仅只是一个人大概会变成那样,但很多人聚集在一起的话没有几百年是不会退化到那种地步的。”
江蓉蓉摸着下巴,苦苦的思索。
“而且这里也不是彻底的与世隔绝啊,你看还有空袭和突击队呢,而且从那些野人的反应来看,他们很明显不是第一次面对那种场景了。哦,对了,搞不好一开始我们受到了袭击,就是他们误以为我们和其他袭击他们的人是一伙的。”
“嗯,我也这么觉得。”
亚历认真起来的时候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侦探(自称)气质的,他抬头看了看天空,若有所思的说道:“先不管公司将我们派遣到这里来的目的,迄今为止我们一共遇到了三股势力,分别是最开始的那支佣兵,其后的野人部落,以及本土部队。野人部落不好说,但雇佣兵和本土部队应该是为了寻找什么才冒险进入丛林,只是我现在还不清楚,那个雇佣兵的队长到底是收了谁的好处才卖掉了同伴呢。一开始很显然他是被我们雇佣的吧。”
“你忘了那个从空中发动袭击的神秘势力,现在还不知道到底是何方神圣呢。既然你说过这是个局势动荡多方势力混杂的国家,不一定就是本地的政/府,我觉得收买雇佣兵队长的可能是又一股势力。”
亚历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唉,谁知道呢,还是得到的情报太少了,想要做个合理的推断都不行。不过根据我事先得到关于这个国家的一些相关信息,现在主导政/局的那股势力可没有那么大的手笔。总体而言这里的氛围还是很落后守旧的,你想啊,为了信仰打来杀去闹了一百多年都没个消停的国家,能有多先进的科技。倒是因为这个国家有着大量丰富的地下金属资源,吸引了不少外来势力妄图浑水摸鱼,所以真的不好说。”
江蓉蓉听了不免在心里吐槽:“这样的事情我可没事先听说过啊。”
所以这就是很坑人的地方,每次进入模组压根就没个剧情介绍,只能通过几句简单语焉不详的提示以及模组名字来推断,而且大多数时候都猜不准。这让人想事先做点针对性的准备工作都做不到。
亚历能知道这些背景设定一样的东西,不必多想,肯定和他的“秘密”有关,江蓉蓉便识相的不再追问。她想现在亚历多半和自己一样在思考同一个问题。
西格玛公司在这里面又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哦,应该说他们这三个顶着所谓西部制药公司特派员名号的玩家,到底属于哪方势力?不管背后真正的老板西格玛公司,起码明面上肯定有个阵营吧。
不把这一点搞清楚,连到底谁是敌人谁是同伴谁能拉拢谁看见就立刻打死都不知道,怎么愉快的玩耍啊。
“我想有件事现在还是可以得出答案的。”
亚历冷不丁的说。
“什么事?如果是说在那个天降正义的家伙,不必废话了,肯定和我们不是一头的呀。”
“我们肯定是非/法进入这片丛林,反正综合各种情况,我们不太像是得到了官方许可的样子,要不然就应该光明正大的带着向导器材,而不是鬼鬼祟祟的带着一帮子二五仔雇佣兵。这一看就是打算干坏事的节奏啊。”
“不不不,二五仔的只是那个队长,其余的人都是被他卖了好吗。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我,要是以后遇到类似官方的人,我们最好还是躲远点,免得被当成不法分子给抓起来。”
“如果当时萨拉先生下手别那么狠,留二五仔一条命,我们也许还能从他口中问出点什么东西。”
亚历唉声叹气。
“何必那么麻烦呢,你直接去问他就好了,他的级别比我们两个都高,肯定知道些什么别的情报。”
两个调查员对视了一眼,都各怀鬼胎的笑了起来。因为他们知道,席哲看样子是打定主意不会吐露更多的东西,他们两个只有乖乖服从的命。江蓉蓉倒是无所谓,反正早就习惯席哲这种作风,但亚历肯定心里很不乐意,也许正在琢磨怎么从席哲嘴里套话呢。
刚才说的那一番话,也许就是不怀好意的想推动江蓉蓉去雷区蹦迪。
她当然是拒绝的。
“有人过来了!”
又坐了一会儿,江蓉蓉忽然听到远处的树丛里传来了几声细碎的响动,立刻从石头上蹦了起来,抓着背包和枪/支一个纵身躲进了附近的草丛里,亚历紧随其后。其实最开始江蓉蓉还以为是去了半天的席哲回来了,但忽然意识到没有那股令她逐渐开始暴躁的香味儿,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躲起来暗中观察最为保险。
感谢身上的迷彩服,让她和亚历完美的在草丛里隐蔽了身影,两人一声不吭,连呼吸都小心的压抑着,过了很久才听到外面慢慢传来了鞋子踩在树叶上的声响。
亚历对着江蓉蓉使了个眼色,意思大概是在夸奖她耳聪目明。
慢慢的伸出一根手指拨开了草丛,江蓉蓉和亚历凑过去,看到几个同样穿着野战服还背着枪/械和其他工具的男人正小心翼翼的朝着这边走来,并且他们和之前那些皮肤黝黑的本地人长得完全不一样,什么血统都有,为首的是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白人大汉,脸颊上一条长长的刀疤。
鉴于他们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军/人的气息,江蓉蓉猜测他们大概也是类似雇佣兵之类的组织。不过虽然这些人都很彪悍,一看就绝非好惹的类型,却又和最开始见到的那些雇佣兵不一样,怎么说呢,没有那种凶恶的感觉。尤其是那个络腮胡子的壮汉,即便脸上横着那么丑陋的一条伤疤,却不会令人感到畏惧,只觉得他特别正直,像极了电影里正面形象的男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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