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3 (红酒杯里装狗血)
- 都市言情
- 作者:红酒杯里装狗血
- 更新入库:04.11
梁世柏笑道:“我一直想说,不过怕你觉得我是在拉关系。”
刘铮也笑,他说:“梁总多虑了,我一个小警察也管不了什么事儿,你没必要和我拉关系。”
梁世柏问:“我记得你家原来住在我对门,李叔叔退休了吧?阮阿姨还好吗?”
刘铮有点吃惊他记得这么清楚,“好,都好,你父母还好吗?”
梁世柏开玩笑道:“那你可问倒我了,我爸我也是看电视才知道他好不好。”
刘铮笑着,怀疑这句话有其他意思,梁世柏在给他施压?
梁世柏沉吟不语,像突然想起什么,问道:“我妻子这件事我爸是不是插了手?”
刘铮道:“他对你很关心。”
梁世柏道:“那段时间我状态不好,事情又多,公司的事,家里的事,他的确是出于一片好心,但其实没必要。”
他突然倾诉起来,全不设防,刘铮感觉怪异,久别重逢才演完,梁世柏似乎就已经把他当成朋友了。
他要么是故意的,要么是太想说什么。
“丧事到现在都没办,找不到人,总不能装几件衣服去烧了。”梁世柏声音低沉,看着刘铮,突然问:“你说有没有可能,她还活着?”
这个问题他已经问过一遍了。
刘铮还是答:“微乎其微的可能。”
梁世柏点点头,他说:“其实有时候我觉得找不到也好,找不到她我就可以当她还活着,还有点希望,说不定哪一天她突然又出现了。”
刘铮适时安慰了两句。
梁世柏道:“上次你说你离了婚,怎么回事?”
他像是觉得刘铮关心了他两句,所以他也要回馈他一下。
刘铮含糊地说:“出了点问题。”
梁世柏道:“都一样,像我,连妻子得了抑郁症都不知道。”
“我也有问题。”他对刘铮道。
第五章
杜雁兰晚上下班回来看见唐宜柔的脸吓了一跳,唐宜柔没告诉她实话,就说是走路不小心摔的。
杜雁兰:“你怎么走路的?能把脸摔地上?”
唐宜柔说要在家休息两天,杜雁兰又问她请假要不要扣工资,唐宜柔说不扣。
杜雁兰半信半疑,“这么好。”
唐宜柔在床上躺着玩手机,看都不看她一眼,说:“好什么,我这算是工伤。”
杜雁兰问:“工伤?你不是自己摔的吗?”
唐宜柔不耐烦道:“你别问了行不行。”
杜雁兰闭上嘴,把手里提的袋子放下,转身准备去厨房做饭。
唐宜柔喊住她:“饭我做了。”
杜雁兰没说什么,回头把放在地上的袋子打开,从里面拿出洗干净的饭盒去了厨房,她在一家大楼做保洁,早上九点上班,晚上九点半下班,每晚回来都要做饭,带去第二天中午和晚上吃。
唐宜柔听着厨房里传出来的动静,有点出神。
她来这里两年了,第一年的时候在商业街给人卖衣服,赚的钱交完房租水电没剩下什么,第二年杜雁兰从老家出来找她,她养不活杜雁兰,杜雁兰就去找了个事儿干,唐宜柔一狠心借了两万块钱给自己买了个假学历,换了现在这份工作。
唐宜柔现在才觉得后怕,她差点真为了一只猫把工作弄丢了。
一只猫,死了就死了,人也要死,猫为什么死不得,反正迟早都是都要死的。
医生嘱咐唐宜柔两天后要到医院去换药,两天后梁世柏就给她打电话,说他到了。
“我把车停在了上次你下车的那个地方。”
唐宜柔没反应过来。
他说:“我送你去医院。”
唐宜柔挂了电话,人还有点懵,她也不知道自己该是个什么心情。
就当梁世柏是个好人。
唐宜柔换好衣服出了门。
今天出了太阳,街两边路牙子上都坐了人,都是老太太带着孩子,老太太坐着,看着孩子到处跑。
唐宜柔一出来,就看到梁世柏腿上巴着一个小孩儿,他弯腰想要把小孩儿抱起来,一抬头看见了唐宜柔,就冲她招手。唐宜柔跑过去,叫了声“梁总”算是打过招呼,就赶紧把小孩儿抱到老人身边,梁世柏拉开车门,她上了车,梁世柏后她一步,还在跟那个小孩儿逗乐,跟小孩儿“拜拜”。
唐宜柔隔着车窗看见他脸上的笑,他看上去对什么都有耐心,有兴趣,愿意应付。
唐宜柔则恰恰相反,她回忆一下,觉得自己这种性格也并没有伤害谁。
梁世柏上了车,坐到她身边,问她:“你好点了吗?”
唐宜柔说:“好点了。”她伸手摸了摸伤口,纱布蹭得她有点痒。
梁世柏:“别用手碰。”
唐宜柔尴尬地放下手。
梁世柏一直看着她说话,唐宜柔越来越不自在,医生叫她别沾水,她出门前就用湿毛巾擦了擦脸,她现在就怕脸上有哪里不干净被他看见了,她后悔在家没再照会儿镜子。
唐宜柔佯作自然,把别在耳后的头捋下来,她造出一扇帘子,悠悠荡荡地遮住了半张脸。
梁世柏这个角度只看见她鼻尖和唇珠,都是微微挺起的一点。
唐宜柔察觉到了他的眼神,偏了下头,像是要转过来看他。
可她不敢。
梁世柏没再开口,发动了车子。
到了医院,护士给唐宜柔换药,揭了纱布,拿棉签蘸药水,给她擦伤口,她疼得龇牙抽气儿,梁世柏在边上看着跟着皱眉。
换完药这伤口又活过来,唐宜柔忍着,本来以为要直接回家,梁世柏却问她要不要去看看猫。
他周到得很,说:“免得你担心。”
其实唐宜柔现在倒没有那么担心猫了。
她问:“猫在哪儿。”
梁世柏说:“在我家。”
唐宜柔没让自己细想,她说了句好。
她答应去他家,看看她的猫。
猫是养不熟的,它不认主人,人在它眼里只是共用一个空间的同居者。
唐宜柔一点儿也不奇怪这猫已经不记得她了,它躺在洁净的窝里,掀起眼看她,彻底跟她两个阶级了。
梁世柏也在看猫,他蹲在她身边,忽然问她:“它叫什么?”他一直没有问猫的名字。
唐宜柔像是被他问住了,呆了一瞬才说:“我没给它起名字。”
她低下头,不敢看他。
梁世柏说:“那现在取一个。”
现在也不是她的猫了。
唐宜柔盯着猫,说:“叫橙汁吧。”
梁世柏看着她笑,“一只橘猫叫橙汁,天经地义。”
唐宜柔不知道他是夸是贬。
梁世柏就橙汁橙汁地唤起猫,猫居然能知道是在叫自己,摇摇摆摆地站起来,走过去,在他脚边蹭着。
猫也嫌贫爱富,唐宜柔倒不生气。
梁世柏摸了摸猫,问道:“你饿了吗?”
猫喵喵叫。
梁世柏笑起来,挠了挠猫的下巴,说:“不是问你。”
唐宜柔才反应过来,抬头发现梁世柏正在看着她,用看猫一样的眼神。
她说:“我不饿。”她躲开他的眼神,刚要说什么,梁世柏突然说道:“你是不是认为那些猫是我毒死的。”
唐宜柔没有回答。
梁世柏开玩笑道:“我长得像变态吗?”
当然不像,他名字里有一株柏树,这个意象十分贴切他的相貌。
他为人端方,不傲气,对唐宜柔无来由地怀疑也不动怒。
梁世柏眼光温润,唐宜柔看着他,似乎有些松动。
“你为什么觉得是我在毒猫?”梁世柏正色道,“你有没有想过,你可能冤枉了我?我是你老板,我可能一气之下开除你。”
唐宜柔嘴唇动了动,她以为自己能轻易低头,一句对不起对她来说不值钱,她天生该对梁世柏这类人服软。
她看着梁世柏,眼里渐渐带上敌意。
梁世柏被她瞪得却突然一笑,态度也严厉不起来了,他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好奇地问:“你怎么跟别人不一样?”
热泪涌上来,唐宜柔对自己突然想要哭泣的理由似懂非懂。
她真恨梁世柏,恨所有比她过得好的人,恨他们有闲情余韵来玩弄她的生活。
她咬牙忍住泪意,要自己记住这一刻。
梁世柏一无所觉一般,对她说:“走吧,我送你回家。”
唐宜柔立即转身下了楼。
下车前梁世柏告诉她,他给她请了两个星期的假,“病假,两个星期之后你的脸应该好得差不多了。”
梁世柏说:“你还要换两回药,过两天我再来送你去医院。”
他像一个负责的肇事者,却不心虚,自然而然地关心着她。
唐宜柔冷淡地“嗯”了一声,推开门下了车。
梁世柏想起她当时冲到十三楼找他的样子,那会儿他就知道,前面的殷勤讨好都是她装出来的。
她叫宜柔,但她其实一点都不“柔”,当她怒气冲冲,为了只猫要和他拼命的时候,才是她本人。
她比那只猫有意思多了。
唐宜柔很久没有休息过这么长时间了,她没什么爱好,在家除了睡觉就是看电视剧,下午去菜场买点菜,自己做饭吃,她倒不是勤快,只是舍不得点外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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