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烂嘴的东西!”
在林云还没开口骂回去时,江应梅已经拿着扫帚,对准张芬的脸打了下去。
几声尖叫,张芬手里的盆掉到地上,衣服散落一地,根本来不及还手,江应梅却还在打。
江应梅边打边骂,“不要脸的贱货,老娘儿子活得好好的,就是你们这些眼睛瞎,嘴巴多的骚/货,一天天的乱诅咒。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林云站在一旁,等张芬被打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她婆婆在打人,而且丝毫不用她动手帮忙。
江应梅打累了,停住休息,嘴里却还在骂,“上回我就放了你一回,你个狗东西,还不懂夹尾巴做人,真当我们好欺负的!”
这会,张芬是腰痛手也痛,刚才江应梅打她可没心软,她身上肯定淤青了。
张芬捡起地上的衣服和盆,她知道自己今天打不过江应梅,灰溜溜跑了一大段路,却还要回头嘴贱,“江应梅,你就是个破鞋,还是个克夫克子的破鞋!”
“她娘的贱货!”江应梅休息一会已经不喘了,听到张芬这话,抡起扫帚朝张芬追了去。
林云怕张芬吃亏,也跟了上去。
张芬没想到江应梅还会追来,撒腿往家跑去,她男人不在家,她只好关上门躲在家里不敢出去。
而江应梅足足骂了张芬一个小时,才拉着林云回去继续搞卫生。
不过,关于云家父子的事,虽然只有张芬敢在明面上说江应梅,但也有不少村民会在背地里猜测。
江应梅男人死了许多年,她要再嫁人,大部分村民也不觉得有什么。重点是昆纬昏迷不醒,林云又是那么漂亮的新媳妇,这会江应梅却往家里招男人,有不少村民说江应梅是日子过不下去,让儿媳去陪男人。
这话到底也是村民私下的闲话,大家都知道江应梅彪悍,没人敢在她面前说,但昆云玲这几天常和曾洁玩,曾洁试探性地问过昆云玲知不知道她妈去二赖家搞卫生的事。
昆云玲自然是知道的,一开始她还没反应过来曾洁的话外之音,直到曾洁又问云衡是不是林云老相识时,昆云玲才明白是有人说闲话,立刻回家问江应梅。
“别人说什么你就当什么,你是猪脑子吗?”江应梅开口就是骂。
昆云玲委屈说:“可他们也说得太难听了,说你让我嫂子去□□,就差在家门口挂花布做生意了。”
“你管他们说什么!”江应梅横说,“自己心里没鬼怕啥,下次再听到有人乱嚼舌根,你就直接撕烂她们的嘴,听到没有?”
昆云玲不说话,她关心的不是别人怎么说林云,而是今天这事都传到曾洁那,说明曾家的人也知道,她怕曾国雄爸妈会觉得她也是不讲羞耻的女孩。
知女莫若母,江应梅一看昆云玲低头焦灼的模样,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我丑话跟你说在前头。曾国雄是已经定了亲的人,你要对他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信不信老娘打断你的腿!”这几天昆云玲老往曾家跑,江应梅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昆云玲的心思,“这段时间你给我老实点,等过年后,家里要开始种茶叶,到时候有的你忙。如果你不想种茶,就自己去找份正经工作,妈也不拦着你。但是,你不能再去找曾国雄!”
江应梅在家从来都是说一不二,她这话一出,昆云玲立刻不干哭了,“为什么啊,国雄哥都说了他和翠花订婚是被逼的,他又不喜欢翠花,我为什么不能喜欢他?”
“你还有脸嚷嚷?”江应梅气得找棍子想打人,“他曾国雄要真不喜欢翠花,上回赶集,他会拉着翠花的手,给她买头绳?傻丫头,你娘我见过的男人可比你多得多,别被骗了还帮人数钱!”
母女两的嗓门都大,在屋里给昆纬按摩的林云一字不差地全听到了。
她是不介意别人怎么说,会在背后乱诽谤人的,也都是一些草包,根本不用在意。
林云就是有点好奇,她婆母精明彪悍,昆纬能在部队待那么多年,说明也是个有本事的,怎么就偏偏昆云玲会一根筋到底,脑回路那么简单呢?
想到这个问题时,院子里的吵架声也停了。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了,门后探出一个小脑袋,是秋兰。
冬兰尿裤子,要倒水擦屁屁,这以前是春兰做的,但春兰去读书了,夏兰和秋兰还小,便都得林云做。
秋兰是来叫林云去给冬兰换裤子,不曾想,会看到她后妈坐在爸爸身上,还满头是汗。
此刻,秋兰的心中踏过一万头草泥马。
——我爸都成这样了,还能行?
第13章
林云看到秋兰进来,停下手上的按摩,问:“秋兰,找妈有事吗?”
看到后妈从床上下来是穿着裤子的,秋兰这才意识到自己想歪了,小手拍下脑袋,回答:“妈妈,冬兰尿裤子了。”
“好的,妈妈就来。”林云擦下额头上的汗,也给昆纬擦了擦,才出门给冬兰换裤子。
这会昆云玲正在屋里哭,林云听到昆云玲的抽泣声,摇头叹了口气,十七岁的女孩遇到喜欢的男人,自然是全心全意去喜欢。
林云给冬兰换好裤子后,走到昆云玲房间门口,问:“云玲,曾国雄说他不喜欢翠花,那他有亲口说过喜欢你吗?”
昆云玲抬起头,两眼泪汪汪,“不要你多管闲事。”
“我是不想管,但你毕竟带了四个孩子那么多年,还是这家里的一份子,我才跟你说接下来的话。”林云顿了下,说,“如果他没说过喜欢你,那就是你自己一厢情愿,没什么好伤心的。如果他有未婚妻,又不肯退婚,还说喜欢你,那就是绝世大渣男。你自己仔细想一想,曾国雄是给你什么承诺了,还是说要为了你去退婚呢?”
说完这些话,林云也不管昆云玲有什么反应,去厨房准备做饭了。
反正她和昆云玲没啥情谊,点到为止就行。
直到两天后,林云和江应梅准备出门去接云家父子时,昆云玲突然哭着跑回来,“啪”地关上门,谁敲门也不开。
“不用管她。”江应梅对林云说,“快十八岁的人,如果还拎不清楚,被卖了也是活该。”
林云皱眉看了眼昆云玲屋子,和江应梅一起出门。
路上,江应梅遇到翠花二舅,还是心软打听了下,原来是曾国雄和翠花的婚期定了,就在腊月十六。
等翠花二舅走后,林云见江应梅眉头紧锁,心想,江应梅到底还是嘴硬心软。
~
云家父子租了一辆拖拉机,行李很少,大多是一些书籍。
他们看到原本脏兮兮的屋子已经干净整洁,连连和江应梅道谢。
“你们父子先整理,中午就去我们家吃饭吧。”江应梅说。
云家父子没客气,他们现在连锅都没洗,中午肯定没地方做饭,便答应了。
回家后,林云做饭,江应梅去昆云玲屋里。
等中午吃饭时,昆云玲也不出来,江应梅让春兰装了一碗饭端过去。
吃过饭后,云建国拿出一张纸,是合作协议。
“是这样,我算了下初始投资成本,你们以山入股能值五百块,而我们父子打算拿两千块做投资,我们的投资成本是1比4,所以利润也二八开,你们看行吗?”云建国把协议递给江应梅。
协议上的字江应梅都看得懂,就是有些词语的意思不明白,便叫上林云一起看。
二成的利润听着少了点,但林云知道她们得二成都多了,因为云家父子出的不止是钱,还有技术,那才是最值钱的东西,所以她看完协议后,并没意见。
而江应梅本身就是个不爱占便宜的,付出多少她得多少就行,所以也没意见。
两家人签了协议后,云建国父子还要回家收拾,便先走了。
送走他们后,江应梅突然叹了口气,她现在有事,自然而然地会想到和林云商量,“林云呐,这次和云家父子种茶,妈是豁出去了。不过种茶前两年都没收益,这两年咱们怎么熬过去啊?”
家里的山拿去种茶了,只有三亩旱田和一亩水田。
水田自然是不用担心,种上水稻,能收上几百斤稻谷,够家里人吃上三四个月。
可一年有十二个月,如果不想办法把旱田利用起来,没米吃的几个月是会饿死人的。
林云想了想,如果光种上玉米土豆那些,倒是可以勉强过下去,却不会有多的卖钱。可眼下春兰已经上学,每个学期的学费都要钱,总不可能让春兰先停两年不读。
江应梅问的,确实是一个问题,除了种地,她还是要想其他办法挣钱。
就在林云发愁时,有邻居上门了。
“婶子,你们婆媳在忙吗?”蒋英手里拿着一个簸箕,不大好意思地问。
蒋家就住在昆家左边,蒋英的儿子和春兰一样大,眼下也在小学读一年级。两家人是邻居,常会互相串门。
“不忙不忙,你快进来坐。”江应梅招呼说。
今天蒋英上门,是有事求林云帮忙,她放下手里的簸箕,里面有一块深蓝色的新棉布,看向林云,“弟妹,是这样,我家虎子和春兰不是同桌吗,他看到春兰的新书包好看,非得闹着我帮他做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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