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耀宗冷笑下,又看着林云说:“今天我算是见识什么叫白眼狼,老子供你吃供你穿长到那么大,竟然还敢怨老子。你给昆纬戴了绿帽子,往后你还想过好日子吗,我呸,做梦去吧!”
江应梅从儿子醒来的喜悦中回过神来,听到林耀宗又在污蔑林云,挥舞着手里的菜刀说,“林耀宗,你是不是也想被打!”
“疯子,你们一家都是疯子!”林耀宗被菜刀晃到眼,吓得直后退,带着两个儿子,跑了。
院里只剩下林云三人。
眼下,林云有时间细细打量昆纬,眼前人陌生又熟悉,见昆纬嘴唇动下,林云连忙转开头,她一时还不懂怎么面对昆纬。
江应梅却是喜极而泣,抱住昆纬哭了好一会儿,抹了脸上的眼泪后,转身把林云拉了过来,“纬儿,这是妈给你娶的媳妇,叫林云。你看看,是不是很漂亮,你们说说话,妈去给你煮鸡蛋吃。”
林云低着头,脸上的温度一直降不下,她不懂该和昆纬说什么好。
昆纬看到小媳妇脸颊红扑扑,想到之前戳过时的手感,心里痒痒的。
虽然每天都在听小媳妇的吐槽,但真的和小媳妇面对面,昆纬心里有许多话,却堵在心口,没有一句能闯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慢慢俯下身,看着小媳妇的脸,没忍住,犹豫问:“你怕我?”
林云摇头,她没啥好怕的,反正她说的那些,昆纬也没听到。
但感受到身前的热源,林云还是往后挪了一小步。
见此,昆纬却往前走了一大步,“那你怎么不敢抬头看我。”
是他刚才对林耀宗太凶了吗,所以吓坏了小媳妇?
此时,在门口待了一会的秋兰,从她爸醒过来的惊喜之余,突然听到他爸这么问,心里捉急,低声骂了句,“真是木头脑袋,我后妈这是害羞,不是怕你啊。”
秋兰见她后妈都抵上墙,她爸还没反应过来,叹了口气,小跑上前,说:“妈妈脸红了耶。”
昆纬一看还真是,可他不解林云有啥脸红的,他身体哪个部位林云没看过,这会只是看着脸,又不是让他们钻被窝。
他一本正经地看着林云说,“我是你男人,你不用害羞的。虽然现在不熟,但以后有很多时间够我们熟悉,而且你这段时间,不是……诶,你去哪啊?”
昆纬本来想说他们都一起睡了那么久,压根不用害羞的,但话还没说完,林云就跑了。
秋兰摇头叹了口气。
煮好鸡蛋,从厨房出来的江应梅看到这一幕,也叹了口气。
“妈,她跑啥啊?”昆纬听到他妈叹气,回头询问。
江应梅拍下昆纬的胳膊,嫌弃说:“你就是个木鱼脑袋,人家姑娘脸皮薄,又是头一回和你说话,怎么可能不害羞。倒是你,以前妈还真觉得你是个老实的,怎么荤话说起来一套一套的。慢慢来,你知道吗?”
昆纬闷声嗯了句,心想,她每天都听小媳妇说要改嫁,还大肆夸其他男人,都不见她有不好意思,怎么到自己这里,就不好意思了。
想不通,头疼。
林云跑到小溪边,心烦丢石头。
她没想到昆纬真的会醒来,到底是哪里不对?
明明没记错啊!
林云想不明白,头也疼。
“还熟悉,熟悉个鬼啊!”林云对着小溪,发泄大吼一声。
她和昆纬睡一个被窝快一个月,现在一闭眼,脑子就是昆纬的模样,脸颊上的红晕就一直在。
石头扔累了后,林云找块大石头坐下,既然昆纬醒了,那她得想想以后。
其实昆纬的外形,她真的可以,就是太高了点,她往后抬头和他说话怕是会很累。
而昆家的人,除了昆云玲不讨人喜欢,四个孩子和江应梅相处起来,都很舒服。
林云已经适应了和昆家人的相处模式,如果让她这会离开,重新开始新生活,是真的不容易。
这么一想,林云觉得可以找昆纬先谈谈,两人先接触,如果没有擦出爱情的火花,那就再说。
有了打算,林云起身拍拍身上的灰,深呼吸一口气,朝家里走去。
在门口,她遇到云衡,手里还抓了一头兔子。
云衡看到林云,笑着和林云打了招呼,语气温柔,“这是我打的野兔,明天不是要开山吗,给大家伙加个菜。”
“云大哥你真厉害,还会打猎啊。”林云真心夸到。
云衡不好意思地摸下头,说没有,跟着林云一起走进昆家院子。
结果云衡一进门,就看到院子里坐着的昆纬,一瞬间,他的拳头不自觉拧紧。
当两人目光对上,四周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住了。
“是云衡啊,你快来。”江应梅看到云衡,热情招呼说,“纬儿刚刚醒来,你们是战友,你肯定也高兴吧。”
云衡几乎不可见地点下头,“嗯,很高兴。”没多久之前,他还肖想过战友的老婆,他都想好了,先试探下林云对自己的感觉,毕竟林云是江应梅买回去的,对昆纬还没感情,所以他有很大的希望。如果昆纬一直醒不来,他再慢慢打动林云的心。
云衡的一步步计划,都是建立在昆纬醒不过来的基础上。
可眼前的昆纬,不仅醒过来了,看着状态还不错,竟然能下地走路了。
昆纬也在打量云衡,不要脸的小白脸,对他小媳妇笑得贼眉鼠眼,一看就没安好心思。
一旁的林云见两人都不说话,只好先开口打破沉默,指着兔子和江应梅说,“妈,云大哥抓了头兔子,明天可以给村民加菜了。”
听媳妇开口,昆纬的目光立即移到林云脸上,可听到云大哥三个字,眉毛又瞬间拧到一起。
江应梅看到云衡手中的兔子,高兴得也夸云衡能干。
“这有什么。”昆纬不屑说,“等我好了,抓野猪吃都可以。”
“好好好,妈等你的野猪。”江应梅哄昆纬说,她接过云衡手中的野兔,看出云衡和昆纬之间的气氛不大对,拍了拍昆纬的肩膀,却没想到昆纬不禁拍,倒在地上又昏了过去。
刚才昆纬忙着和云衡较劲,忘记计算时间,眼下回到身体的时间过了,他的魂魄被挤出身体,只能绕着身体打转干着急。
江应梅见昆纬又昏了过去,吓到丢了手里的兔子,跑过去扶起昆纬,“儿啊,你怎么了,可别再吓妈了?”
凭她怎么掐人中,昆纬都没醒。
林云想到彭玉坤交代的话,忙跑去村部给他打电话。
彭玉坤听到昆纬醒了,激动得在电话里喊了出来,“你先别着急,我之前帮他检查过,他的身体没有什么问题,很有可能是刚醒过来太累了,再次陷入昏睡而已。我现在就过来,你们先把昆纬抬回床上。”
得了彭玉坤的话,林云又跑回家,这时云衡已经把昆纬抱到床上,呼吸顺畅,什么都正常,就是和之前一样,怎么叫都不醒。
他们三个都不是医生,只好等彭玉坤过来。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又让人焦急,江应梅刚经历大喜,事情又瞬间转回原点,她无力地撑着脑袋,坐在昆纬的床边,默默哭泣。
林云看到江应梅这样,也跟着难受,她知道现在说什么对江应梅都不管用,她揉住江应梅的肩膀,让她靠着自己。
过了会,林云才听江应梅停住抽咽,和她说:“刚才你害羞跑了,纬儿还问我为什么,你说他是不是很呆?”
林云点下头,确实很呆。不过这也让林云感到有点奇怪,按理说昆纬流连花丛多年,连私生女都有四个,不应该这么呆才对啊,她有点想不通。
江应梅看着昏迷中的昆纬,握住林云的手说:“其实时间久了,有时候我也会想纬儿是醒不过来了。一天天的失望加起来,都熬白了我的头发,可今天又突然给了我希望。林云,你知道吗,刚才纬儿倒下,我仿佛心脏都停了。”
林云抽泣一声,跟着滑下一滴泪。
昆纬更是自责,他妈的头发,是他看着白了的。
“妈,咱们要往好处想啊。”林云擦了眼泪,说,“彭军医说了,昆纬身体没问题,很可能是刚醒来累了而已。”
“希望吧。”江应梅叹口气,又说,“纬儿要真能越来越好,我就是现在死了也放心。刚才他还和我说,挺喜欢你的,我看你们俩站一起,男才女貌也般配,日子肯定能过得红火。”
喜欢?
林云有些纳闷,他们才见了一面,话都没说上十句,怎么就喜欢了?
屋外的云衡,听到江应梅说的,眉头皱的更紧,一张脸黑得像阎王。
彭玉坤到昆家时,看到门口云衡的黑脸,差点还以为昆纬死了。
好在彭玉坤给昆纬做了检查后,没发现有什么问题,他和江应梅说:“昆纬身体没什么问题。这两天要麻烦伯母了,我需要在你家观察两天再走。”
“不不,是我们麻烦你了。”听彭玉坤说的话,江应梅才稍稍安心些。
这一晚,因为彭玉坤留宿只能和昆纬睡,所以林云去和冬兰睡。
昆纬和香喷喷的小媳妇睡习惯了,不想和臭男人睡,想着等明天,他就先和彭玉坤说清楚自己的情况,由医生转达给家属的话,就不会显得迷信和不可思议了,然后就让彭玉坤滚蛋,他要和媳妇一起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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