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典正愣着,符我栀脚下手上同时用力,使劲把他往后推,非得把他扑倒。
大概她练过,危典从小不大锻炼,没几下就被扑倒在地,后背撞上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噗通一声,水桶倒了,手往地上一摸,潮的。
反应了几秒钟,危典忽然感觉裤子也湿了,就屁股那块儿,脸色顿时黑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撞你的,裤子湿了吧?这下子要怎么出去呀?这样出去多丢人啊!”
符我栀假意惺惺地关心着,一边还不往把手上沾着的水全抹到他价值昂贵的外套上,乍一看倒像是在耍流氓。
危典脸颊抽搐,气得胸口直喘,她不是故意的?骗谁呢?
符我栀诡计得逞,正要从他身上站起来,后领被人粗暴地拎起,而后眼前视线晃动,危玩按着她腰把她狠狠箍进怀里。
“符我栀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她居然当着他的面往别的男人怀里撞?
那男人还是一向和他不对付的堂哥?
“气死你我有什么好处?他要对我下黑手,我就小小地报个仇,你别发疯,先撒手啊你……”
就算现在没下黑手,听危典那意思,早晚都要下,她早一点报仇怎么了?万一以后没有机会了呢?再说了,以前生意场上,危典可没少对聂西旬下黑手,她想报仇很久了。
今朝有酒今朝醉,今朝有仇绝不明天报。
符我栀挣扎着,死命抓他的手,奈何他用的力气太大了,比以往都大,他眼尾都气红了,抓着她腰的手指险些没掐进她皮肉里,也好在她穿的多。
符我栀直喊疼,他没听见似的,额角抽搐,瞳孔黑得瘆人,反身把她压到洗手池上,让她更难挣开,嗓子气得发干,哑声说:
“报仇就报仇,你想报仇我有十几种法子帮你报仇,你往他怀里钻是什么意思?自损一千伤敌八百?你怎么没对我用过这种报仇法子?你倒是伤我啊!”
话说到最后,尾音拔高。
符我栀挣扎的动作骤然间停住,满脸惊疑不定地瞅着他。
前面那些她没听清,他箍得太紧,她只想敲开他脑袋看看里面装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疯子玩意儿,顾不上其他,只听见他最后一句。
上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双更达成!!!
第36章 占便宜
“青天白日, 朗朗乾坤,你们这般白日宣淫,还说那种虎狼之词, 让别人听见了影响多不好。”
陆翡施施然从卫生间出来, 抱着胳膊, 友好地望向刚站起身的危典。
“小典啊,快打个电话喊助理给你送身新衣裳, 这样子像什么话?”
危典脸色发黑, 嘴上却还是彬彬有礼地说:“陆姨。”
陆翡咳了声, 转头拍了下危玩后肩:“还抱着人姑娘干什么?没看人气得脸都红了吗?做什么事都要循序渐进, 你这么着急忙慌的, 跟个八岁小孩似的。”
危玩脸色不变,松开掐着符我栀腰的手, 转而扣上她手腕,将她拉得远远的,隔着危典好大一段距离,都快进女卫生间了。
符我栀怒道:“你撒手。”
危玩没理她, 朝陆翡点了下头,便拽着她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走出没多远,符我栀隐约听见危典不太高兴地问了句:“陆姨,你刚才故意把那丫头带过来?”
“怎么会?”陆翡说, “小符头发脏了,我就带她来洗个头发而已,不要想太多, 容易秃头。”
符我栀停止了挣扎,乖乖跟着危玩走了。
其实她在外面听危玩和危典对话时,就有想过陆翡是不是故意把她带过来的,只是始终想不通她那样做的意义何在,这会儿晓得陆翡竟然和危玩危典兄弟俩关系匪浅,可依然还是想不太清楚。
手腕一紧,危玩带着她停在了一间空包厢门口,垂眸睇了眼她耳侧半湿的栗色头发。
符我栀往前瞅了瞅,瞅不着陆翡和危典的影子,这才开口问道:“你们和校长原来是亲戚关系?”
“不是。”危玩随口说,目光落到她半湿的头发上。
他皱了下眉,从口袋里摸出一包干纸巾,抽出两张叠到一起,指尖拢起她一束湿发,用纸巾轻轻包上,吸水,一边惫懒地解释:“家里有位长辈和校长比较熟而已。”
“哦,校长看起来好像更偏心你。”符我栀拨开他的手,自己揉头发,原本就被纸巾弄干了许多,头发也没那么湿了。
“小时候她照顾过我一段时间,”危玩停顿了一下,伸手抓着她胳膊将她拉回去,离得有些近,低声说,“别动,头发上沾了碎纸巾。”
其实没有,他只是故意这么说。
符我栀拿着要说湿也没那么湿的纸巾,低头观察着,没觉着纸巾哪里破了,头发上怎么会粘着碎纸巾呢?
发间倏地一热,男生五根干燥长指慢慢探进去,揉了下她湿热的发根,他眉心皱得更深:“你不是发烧刚好?头发湿着容易感冒。”
感不感冒什么的倒是无所谓,被他这般光明磊落地占便宜可难说了。
符我栀淡定说:“你就想占我便宜吧?”
危玩承认的也十分坦然:“确实。”
停了一下,他冷不丁反问她:“刚才你都听见了?”
“听见什么?”
符我栀伸出食指,戳着他手腕内侧那片光滑白皙的皮肤将他占便宜的手推出去,葱葱指尖凹陷下去,隐约感觉到一点陌生的热度。
“不结婚那句。”危玩反手抓住她拢起的四根细嫩指尖,不让她离得太远。
“听见了啊,”符我栀抽了抽手,没抽掉,又抽了抽,“占便宜占的这么理直气壮,你真好意思?”
他没理她这句嘲讽,沉声解释:“我不能结婚,原因很复杂,和我结了婚,可能会受伤。”
他也想到了当初在KTV说的那句混账话,那时没办法解释清楚,他自己也没想明白心中的感情,此时不同,他很清楚,正因为清楚,才必须将误会的种子掐死在泥土之中。
符我栀反而惊奇:“你不能结婚关我什么事?我又不会和你结婚,别说结婚,谈恋爱都不可能。”
说着,她摇摇头啧啧称奇:“不过你这行为倒是特像渣男,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不以结婚为前提的恋爱都是耍流氓。虽然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有些人也不太在乎这个,但你要真打算和谁共度余生,却不肯和人结婚,那你可得找个通情达理的姑娘,这年头,好姑娘不好找……你说你渣不渣?”
什么结婚就会受伤,奇也怪也,又不是魔幻电视剧,难不成还受了孤独一生的诅咒?
“通情达理?”危玩轻声重复了一遍。
是谁曾经自称通情达理温柔可人的?
“渣,确实很渣,”他回了神,盯着她,黑压压的眉眼给人强烈的压迫感,他短促地笑了声,语调薄凉,“但是符我栀,我可不止这一点渣,我若是喜欢谁,即便不能和她结婚,也不可能让她和别人结婚。”
符我栀望着他那双桃花眼,心头一跳,莫名眨了下眼。
嗯……他刚才是不是亲口说了喜欢谁谁谁?
咦?关注点好像弄错了?
……
晚上回到小公馆,符我栀将今天和危典之间发生的矛盾简单概括了一遍,发了条微信给聂西旬,末了,附道:
【ME:哥啊,我觉着我再像今天这样莽几次,以后都不用装,这人设自己就立起来了,本色发挥可能离我不远了。】
【聂西旬:傻一点也挺好。】
【ME:?】
【聂西旬:省钱。】
【ME:你妹!】
撤回。
【ME:你大爷!】
反正他们大爷不是个好东西,随便骂。
【聂西旬:什么时候回来?】
【ME:本来打算过两天考完研回去,不过校长今天说参加出国交流赛的成员,愿意的话可以选择保研留在本校,我打算继续在S大读研。】
【聂西旬:所以?】
【ME:但是缺考不太好!我考完再回去!】
考研的日子就在下礼拜,她的考场离学校比较远,考试前一天下午,符我栀简单收拾行李准备明天带去酒店。
危玩在二楼浇花,接了个电话,通话时间并不长,挂断后他原本尚可算得上悠闲的神色转瞬变得沉冷。
危愿情受伤了,学校有几个男生打架偶然伤到了她,她摔断了胳膊,得留在家修养一段时间。
又来了。
她只是和他见了个面而已。
危玩倚着扶栏,下颚绷直,目光冷淡看着楼下一片绿的盆栽。
默了片刻,他抬了抬手,手机呈抛物线重重坠进盆栽边上那个小垃圾桶里,定位精准,空心投篮。
符我栀出来扔垃圾,听见动静,下意识瞄向那个垃圾桶。
她再走快一点,刚才的高空抛物指不定就得落到她脑袋上。
仰头瞅了瞅二楼天台,她怔了下,危玩逆着光,脸上的表情有种平静的恐怖。
危玩看见她,才想起来他手机里还存着她的照片。
符我栀顺手收拾了盆栽边的垃圾桶,准备一块儿带出去扔了,身侧伸出一只苍白的手,接过她刚拎起来的垃圾袋,指腹碰到她手指关节上,有点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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