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
她不是特别相信男生的眼光,转念一想,危玩的衣品一向极好,既然他选了这件,那就这件吧。
黑雀忽地撞上窗户,咚地一声闷响,符我栀吓了一跳。
“没什么,这种事在这儿很常见。”危玩走过去,揉了下她头发。
他们住在大王园,危玩在S市的老家就是这儿,符我栀来了自然也要住在这儿。
付姨在楼下吆喝了一声,几只黑雀跟着声音远去。
符我栀挠下了腮帮子:“要是晚上睡觉的时候才有鸟撞上窗户,估计我会以为撞鬼了,吓人。”
她想着那情形,反而莫名笑了起来。
“习惯就好,偶尔也会有猫偷偷溜进来,你不是猫毛过敏吗?”危玩猝不及防伸手把她拉进怀里,低头,温热气息落在她细腻的面上,鼻翼细微地动了一下,低沉问,“用了香水?”
“……”她捂脸,“你是狗鼻子吗?我就喷了一点点而已。”
他笑起来,亲亲她凉凉的鼻尖:“香水气味挺不错,不过我更喜欢你不用香水的香味。”
“……夸我也没有好处。”符我栀红着脸,捂住他眼睛推他,“对了,我拍了些聂蓉婚礼的照片,虽然他们婚礼办的挺低调,但真的很浪漫。”
她说着,就想去拿手机翻照片给他看,想和他分享她全部的快乐。
危玩却没有立刻抬脚跟上去,停在原地,唇角略微抿起,凝视着她单薄的背影,眸色深了些许。
符我栀弯腰去找手机,她记得刚把手机扔床上了,这会儿怎么找不着?
被子和枕头底下都没有,她嘀咕着站直身,身侧多出一只手,骨节均匀,手指清瘦修长。
“丢椅子上了。”他单手插兜,敛睫瞧她,淡淡说,“被衣服遮住了。”
“哦对,好像是?哎,我记性有时候太差了。”
她拍了下脑袋,打开手机,翻着相册,忽然听见他语气不明地开口询问。
“栀栀,你想结婚吗?”
作者有话要说: 不想。
大结局。
好吧,这是假的。
第60章 他居然被
想不想结婚?
符我栀踌躇地想, 现在大概是不想的。
她今年才22岁,刚毕业,还没读研, 身边的朋友依旧单身, 一个比一个活得滋润, 她并不想太早结婚,婚姻对她来说颇为遥远。
结婚, 虽然仅有两个普通的汉字, 但其中蕴含的意义与责任却格外沉重, 多少人因此被压垮了身体?
这种事, 不好随意决定。
于是她只是停顿了一下, 手机在手心转了半圈,背对他, 微垂着头,若无其事地说:“落落给我发微信了,我先回她消息。”
待她回完微信,两人默契地没再提起这个话题。
……
隔天下午, 符我栀去老宅见老夫人,司机是顾叔,大背头,严肃脸, 整个人犹如古代大家族中最为严厉的老管家。
符我栀最怕这种长辈,端端正正坐在车上,连头发滑到耳畔也没敢伸手弄上去。
危玩握着她的手, 笑:“别紧张,只是聊个天而已。”
符我栀瞅他,压低声音:“你说的简单,放你你不紧张?”
危玩想了想先前同聂西旬联系是的心情,纯粹抱着博弈的心理,紧张倒是真没有。
他没说什么,符我栀倒先唉声叹气地咕哝起来:“不过你也没这个机会,我爸妈早就去世了,想见也见不到。”
说到爸妈,符我栀忽然想起来,更紧张了,抓紧他手指扭啊扭:“对了,我们等会儿不会碰到你父母吧?要是碰到你父母,我,我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驾驶座上的顾叔并未刻意听他们聊天,只不过车子就那么大,后面搞出点小动静他想不知道也做不到。
二少爷的父母?
他收起目光,眼观八方,偏偏不去瞧后视镜。
危玩没注意其他,只揉了揉符我栀脑袋,缓声安抚她:“不会碰见他们。”
符我栀仍旧不太放心。
危玩笑她:“不相信你自己的美貌了?”
符我栀:“可是这和我的美貌并没有直接联系。”
即便她生了张天仙脸,该不讨喜时还是不讨喜,万一审美不同呢?有的人就是不喜欢她这一款的嘛。
他戳了下她脸颊,她最近瘦了,脸上的肉也没养回来,心下有些惋惜:“你是和我谈恋爱,不是和其他人谈恋爱,我喜欢谁家的小仙女,关别人什么事?”言言
符我栀斜他,别以为夸她她就不紧张啦!
危玩拍拍她脑袋:“真要说起来,我也好几年没见过我父母了。”
符我栀:“?”
危玩却只是笑笑,不再多言。
……
危家老夫人看起来相当年轻,婉约的眉眼,红润的脸色,乌黑靓丽的长卷发安静地披散在后肩,唯有眼角那一缕皱纹不经意凸显她的年龄。
老夫人正坐在轮椅上,照顾了她多年的护工将她推到楼下,她在看书,侧颜美得不可方物。
符我栀看到老夫人的一瞬间便明白了,危玩那张脸遗传自他祖母。
老夫人看起来很有精神,瞧见他们进门便招了招手:“小朝,终于舍得带女朋友来见我这个老太婆啦?快让我瞧瞧,小姑娘可真俊。”
语调活泼轻快,老夫人心态极其年轻。
符我栀挺不好意思的,危玩用指尖挠了下她略微潮湿的手心,低声说:“你抓得太用力了,我手指快断了。”
怎么可能?
他有这么脆弱?
符我栀没好气地瞥他,他只是笑。
老夫人是位极好相处的老人家,尽管年纪已经超出符我栀两倍,但人家爱好的东西却和普通小姑娘差不了多少。
老夫人房间里收藏了许多小玩意,两书架的小说、手办以及漫画,她甚至还悠闲追星,买了一架子的专辑、海报和杂志,当红的,过气的,影帝影后的,各个年龄层都有。
符我栀很快便对老夫人生出亲切感来,老夫人健谈,双腿不便十几年,也不太常和外人接触,尤其是年轻小姑娘,她们聊了很久,各个方面都能聊几句,符我栀感到十分轻松。
老夫人给她讲了不少危玩小时候的事儿,他小时候特别聪明,三岁时就早熟得像个大人,不爱和同龄人玩耍,反而喜欢抱着财经杂志报纸之类的东西研究,就连每天晚上七点的新闻联播他都要准时观看,爸妈不让他看他还生气。
老夫人说:“小朝生气时特别有意思,他会鼓着脸坐在地上撕杂志折纸飞机,还不理人,谁哄他都不行,不过睡一觉起来自然而然脾气便没了,他生起气来从不会持续到第二天。”
符我栀从未听说过危玩还有这样的脾气。
赵尔风是在意大利认识的危玩,那会儿他们已经七八岁了,危玩七岁之前的情况,就连赵尔风也不太清楚。
符我栀听得愈发津津有味,临走时甚至颇为依依不舍,老夫人朝她笑着眨眼:“有空偷偷过来陪陪我老人家,别带这小子,煞风景。”
危玩无奈:“你们一下午都聊了些什么?聊出革/命/友/谊来了?”
符我栀就不告诉他。
……
回到大王园后,符我栀回忆着危家老宅白天的情况,越想越不对劲。
从老宅大门口进去,穿过前厅和观赏园,路过了后堂,走廊长而复杂,一路走了十几分钟,愣是没碰到一个人影。
那么大个宅子,不论如何也该碰上那么一两次才对,可从头到尾,除了带他们进去的顾叔,以及老夫人院子里负责照顾她的几人,竟然再没有旁人。
危玩祖父呢?
按理说,她这次去见他祖母,祖父应该也在的?
去的时候倒不觉有何奇怪,回来却越想越怪异。
符我栀洗完澡出来,危玩正抱着只长耳兔窝在客厅的沙发上,脚边聚集了好几只毛茸茸的宠物。
符我栀:“……”
哇,好羡慕。
听见动静,危玩偏头朝楼梯看去,眉眼一弯,毫不怜惜地提着兔耳朵站起身,脚边一堆毛茸茸习惯地纷纷散开,有的兔子嘴里叼着一根胡萝卜,半路被胡萝卜绊倒,胡萝卜滚到一边,被另一只抢走了。
符我栀扶着楼梯,看着那些兔子笑,手痒,想撸。
危玩看出她的想法,把手里那只洗干净的放她怀里,慢悠悠说:“这只脾气最好,不咬人。”
符我栀抬眼:“别的兔子会咬人???”
危玩抬着下颌朝门口那只灰毛兔子努了努,漫不经心:“那只就咬人,脾气被养大了,该好好治治。”
符我栀大吃一惊,看不出来兔子这么温和的生物竟然会咬人。
“不过它们也不会随便咬人。”他说,“不睬它们尾巴就没问题。”
符我栀:“……”
尾巴?
兔子尾巴吗?
她偷偷看了眼怀里那只兔子的尾巴。
呃……兔子的短尾巴真的能被人踩到吗?
他们去后院的竹藤椅上躺着聊天。
今天天气极好,夜空星星闪烁,半轮金月懒洋洋悬挂在远方,月色幽凉。
手机推送信息显示过几天会有一场天琴座流星雨,到时网上又会是欢呼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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