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行,“……”
她半是自言自语,“我又不会变脸。”
陆知行,“……”
尴尬,窘迫;
害羞,不安;
心跳的繁荣。
凡此种种——
交织成了粉红色的,山呼海啸的心动。
巨大,而又磅礴。
心跳升温,她听他在耳侧低声地问:“我们去约会?”
现在?从他的怀抱抬头,童谣拒绝了:“我回去还要做pre……”
男人视线沉沉地凝视着她的脸:“那明天晚上?”
她的脸明显地怔了下,“pre就是明天晚上上课用的。”
“……”
有些无奈,陆知行把人抱在怀里,下巴顺势搁在了她的肩颈,有独属于女孩的冷香一并地侵袭了过来。
手上抬,五指张开,不知出于何种心态的,童谣在他宽阔的脊背上轻拍了拍。
静了静,她道:“我……等我有时间了,我再跟你说。”
那结结巴巴的,磕磕绊绊的,
又岂止是声音;
还有第一次陷入热恋的,忐忑不安也天真赤忱的,
情人的,一颗心。
唇微勾着,陆知行低低地嗯了一声。
又听她道:“然后我们一起,”
“‘一起?’”
“去,”
他低声地笑着,“去做什么?”
童谣,“……”
没有抬头,她只是把脸闷在他的怀抱里,忽然瓮声瓮气,“你是复读机吗。”
陆知行,“……”
“去,”脸很红了,她结巴得说不出话。
“我来告诉你,”微低着一双形状的凤眸,他微微俯身,唇近在她的耳廓,吐字轻而慢的:“是……去约会。”
童谣,“……”
他偏还要继续地问,吐息悠然的,“听到了吗,谣谣?”
她低着头,“我蒸发了。”
陆知行,“……?”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抱君也如是。
简单而亲密的拥抱将彼此的距离在几刻的时间里拉得很近,她想了想,说:“知行哥,今晚我没有害怕。”
任凉风吹拂,也任脸烫着,从他紧拥着温暖的怀抱里,童谣抬起头,亦直视着相拥着的人的眼睛,“今天晚上我没有害怕,我只是在担心你。”
陆知行嗯了一声,额与她的额亲密地抵在一起,只静静地听着她略微停顿而后说:“那个人会怎么样跟我没有关系,但我担心你会因为他付出不必要的代价……对你来说不值得。”低垂着一双的睫毛,童谣说完了,而后再度抬起眼睛:“我也不愿意。”
说到底,凌然怎样,她并不担心,也更加不在意;
她担心的只有他一个而已。
眸微敛,陆知行注视着她,视线漆黑而深邃。
忽然的靠近,她本能地合了眼皮,觉得有濡湿与温热的触感落上了眼皮,轻轻的,蜻蜓点水的,是说不出的怜爱与珍惜。
怔了下,她才反应过来了。
是他在亲她的眼睛,轻轻。
不过半秒钟,很快的时间里,他的薄唇离开了她的眼睛。
“知道了。”他说。
低着头,也避开了他专注的注视,童谣嗯了一声。
有粉红的泡泡在脑海慢慢上浮,她心里涌起甜蜜的滋味。
……
他怎么这么乖啊。
现在她更喜欢他了。
临了到分开,陆知行的视线触及她的脖颈,有笑意从眼底潋滟地转过,“你戴上了。”
未及反应,手却先行地触上了脖颈。
细细的珠链也如丝线,在光泽遍披时才会有莹润的光泽在闪动着。而唯独在指腹按压上去时才能感知一分的硌手,知道那不是一条线,而是一串的珍珠。
手抚上又放下,在他半笑不笑的神情里,她的双手窘迫得像无处可以安放。没有回应他的话,童谣半转过身体,轻声而急促,“我回去了……”
“很漂亮。”
被打断了话而循声,笑意敛起,陆知行视线专注在她的脸,他说:“珍珠和你都是。”
“……”她又想要蒸发了。
“知行哥。”望着他,童谣抿了抿唇:“我回去了。”
“嗯。”
还有,想到今天的事,她说:“你不用担心我,”
逗号阻隔在句子前,他修长的指阻断在了她的唇间。
些微怔忡,而他注视着她的双眼,薄唇微掀。
“这个我拒绝。”指腹轻点在她的唇,他低声道:
“晚安,谣谣。”
……
回到宿舍很久,落座在椅子上,正对着小书桌前的台灯,心跳仍然无法安稳。
童谣抬起两只手,手心挨上两颊的温度:……烫烫的。
像播出不久的电影,刚才的一幕还在眼前反复地重映着。
她抱他了她抱他了她抱他了……
她被他抱了她被他抱了她被他抱了……
他们抱在一起了他们抱在一起了他们抱在一起了……
弯腰,捂脸,头抵在书桌的桌面。
藏在掌心的脸是滚烫的,不用镜子就能知道已经红透。
天啊。
-
从番阳大学折返当晚,科技大厦大半的灯火仍是通明的。
点开母文件夹的时候,任意也是轻微咂舌,“这个姓凌的也是刀头舔血,家里公司看财务报表好像还成。实际资金链一塌糊涂,欠了一屁股的债不说,外包公司那边也总是在拖欠工资。”
言及此,任意嘿了一声,“不过和这个比起来,都不算什么了……”
鼠标下拉到最下面,他点开一个最不起眼的压缩文件包,解压,里面全是照片和各种视频。
每一张上的女主角都不尽相同。
但每一张上的男主,都固定是那一个。
凤眸些微收敛:跟昨晚因为痛苦扭曲而至变形的人脸并无分别。
任意也啐了句,“里面有不少是药晕的女孩子……畜生。”
眉心的结遂又深几分,他薄唇微抿,没有说话,手指曲起而如无意地在桌面上扣着。
却是任意问:“老陆,你查这些东西是打算做什么?”
指间的动作一停,陆知行掀了掀唇,声息清淡而有声:
“让他身败名裂。”
-
次日下午,市中心医院,病房内。
翘着双二郎腿,凌然正几分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听了声音还以为是孙佳丽来了,于是颐指气使,“喂,给我倒杯水。”
然而那步伐声重而显得杂沓——与护士轻而慢的脚步声相比,区分实在是过于明显——凌然反应过来,一抬头,看见来人又是一喜,“爸,你来了。”很快他又想起了什么:“爸你儿子受欺负了,你快帮我报复回去……”
“啪”一声,甚至不及凌然反应过来,中年男人的巴掌就这么打上了凌然的脸。
“别叫我爸,我没你这么个逆子!”由于气极,中年男人的胸口还在剧烈地起伏着,边说着,他边把手机丢给了仍在懵逼状态的凌然:“你自己看看是什么东西!”
凌然些微怔忡,那失神呈现在一张肿胀的脸上,不免有几分的滑稽。然而病房空间内却无半分轻松,只有沉重。
他拿起手机,依言看着——那张肿脸便因此而变幻着表情。
“番阳富二代私生活混乱遭曝光,律师:或已触犯刑法”
新闻后附一系列的图片,女孩的部分倒都打了结结实实的马赛克,只有他本人是高清无.码,还特意挑着正脸怼着拍。
显然,爆料方就是刻意冲着他来的。
凌然一眼扫过去,道:“这是昨晚那个姓陆的做的?”
凌父冷哼了一声,脸色反倒纾解了几分:“总算你还不是蠢得无可救药。”
对着手机屏幕,凌然浮思淡淡:昨晚走廊那时候他看着那脸就熟悉,后来调监控确定了——不就是最近几年在番阳格外风光得意的那小子吗。
爸爸也是舅舅也是,逮着自己就是批评,倒是三不五时把这货拿出来一顿夸。
他平时就觉得很不得劲:贬低自己把别人夸上了天,这不是妥妥的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到昨晚那一出,更是坚定了他的想法。对着凌父,凌然觉着,平日里再怎么挤兑自己,爸爸总是爸爸,是自家人,总不该刀口向内吧?
“……”这样想着,凌然抬头:“这是姓陆的在报复老子!爸,我什么都没做,我只是口头……爸,咱们也报复回去吧!”
凌父冷笑了一声,“报复回去?”
“是,”凌然点头:“爸你在番阳混了多少年,他才在番阳几年,咱们还用得着怕他吗?”
凌父又是连连的冷笑,片刻笑意收敛:“我是挺怕的。”
“……”
“早上爆的你这件事,动用了省内的各大媒体,现在已经有国家级的官媒在转发了。到现在我们股价已经跌停板,好几个股东问我是什么情况……”凌父瞥了他一眼:“不知道看新闻,你是没带手机还是没长眼睛?”
“……”凌然固然是带了手机也长了眼睛,只是他的手机不是用来刷新闻,眼睛也并不用来看新闻。
特别这一类都属于偏负面的社会版新闻头条,他就更加不会关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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