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过来的,难道是他的出浴自拍照。
童谣,“……”
脸微热着,心也微微起伏地跳着。
是那样的话——
她会非常高兴的。
指尖颤了下,点进,童谣低眸:“……”
如她所想,是照片——且的确是本人的照片。
但不是出浴照,也不是自拍,而是他拍。
而且,是很多年的他拍。
照片上还打着合影留点的名目:鹿门市青园幼儿园毕业合影留念,年月日。
她一眼就认出他了——毕竟,像他这样,浑身上下充满着数学题的魅力的人还是不多见的。
对了对照片下方的座次与姓名,无误。
继而顺其自然地,她扫见他右侧的姓名:季楚。
他们认识那么久了。
往上翻,陆陆续续地,他还给她发了些其余的照片。
各种各样的场合,有运动会时的,有读书时的——但无一例外,全部是合影,没有单人的照片。
三三两两地发完了,最后陆知行道:“是谣谣说的——想看哥哥小时候的样子。”
嗯,是她说的。
“现在看到了。”
是看到了。
犹如在说话般的语气,那问句在屏幕浮现,她也如能听见他不紧不慢地,低语着问她:“怎么样?”
垂眸,童谣敲下一行字:“很好。”
她很喜欢。
不过,纸上得来终觉浅,纸上的数学题总是没有眼前的数学题来得生动形象。
这样想着,童谣放轻了脚步,走出房间,见另一侧的卧室并无动静,她略微屏息,继续向外走,一道声音从身后落下了,
“谣谣。”
童谣,“……”
回眸,童春江亦往相向的方向看过来,表情正经,接近于面无表情:“去哪里?”
她嘴唇微抿,父女二人对视半晌,时间静寂。
童谣,“去散步。”
童春江,“……”
童春江显然不大么信,但也没有当场拆穿:“这么晚了还出去散步?”
“嗯。”童谣道:“散步瘾犯了。”
“……”听说过烟瘾听说过酒瘾,倒是头次听说散步还有瘾的。
瞟了眼身后的卧室,童春江面色极不情愿,静了静,终究还是轻声地道:“二十分钟。”
“……”童谣没走:“谢谢爸爸。”
“十九分钟五十七秒。”
“……”
出门,童谣去按隔壁的门铃。
和以前哪一次按的都不一样,这一次她按得很有底气。
她知道门后是有人的,也知道,门后面的这个人,属于她。
有底气,她按铃。
门铃很配合地响起。
叮咚——叮咚——叮咚——
二十秒后,无人响应。
童谣,“……”
再按。
一分钟后,无人响应。
童谣,“……”
……他不在家吗。
略有奇怪,她摸出口袋的手机,正准备打他的电话,忽然门锁声动,窸窣地入了耳。
门后面有人过来了。
很自然地,手放下了手机。门开,童谣循声抬首,“知行哥,”
卡住。
像杂物掉入轮毂,牢牢嵌入。
入目是他一张俊逸的脸,黑发湿漉地搭在前额,其下视线深静,包裹着睡衣式的浴袍,不怎么暴露。只是在外的身体肌理分明,浑身蒸腾热气。门一开,游动着的香气便抵达了她鼻尖。
像羽毛一道,轻而无声地,
抓挠。
瞬时倒退回原始社会,与他对视,她失去了言语。
洗脑循环三个字。
出,出,出出出出出,
出浴,出浴出浴出浴,出浴照。
第112章
童谣, “……知行哥, 你, ”
微微面红了, 她低下头去。
陆知行, “你怎么又不穿衣服了。”
童谣,“……”
她从暗地里抬了眸, 替他解释了:“你刚洗完澡。”
凤眸微敛了,他投来的目光里蕴着清润的笑, 门也不关,只是一只手臂自然而强势地把她带到怀里来, 边俯身边要抱。
她往旁边一步, 避开了, 谨慎地往一侧看了看,小声命令:“先关门。”
陆知行,“……”
也没犹豫,他唇角上勾,挽着她的手把她带过来, 顺手便撂上了门。
抱她都不安分,是要先关门。
到房里去, 也顾不及其他的,她只看着他仍然濡湿的发,半干半湿的贴在前额,便道:“你先去把头发吹干,知行哥。”
然他半点要挪位置的意思都没。
童谣看他一眼:“你不能先去把头发吹干吗。”
陆知行只瞧她, 唇间散漫应了:“嗯,不能。”他道:“腾不出手。”
两双眼睛对着,她不解,“你的手呢。”
他回答,只站定在她眼前,手掌缓缓扶上那一小把的腰肢,直至将她整个人包裹在了怀中,俯身轻语,吐息悠然的:“在抱你。”
“……”
最后就变成了他坐着,她则站在他身后,拿着支吹风帮他吹着头发,心底有些古怪的。
怎么就变成这个进展了。
她本来是想过来看数学题……的幼儿园、小学、初中以及高中的。
想看看,他所有的,
被她错过的时间。
……
短发很好吹,不过几分钟,那半湿着的发已经被吹到全干了。且被她吹头发的人很乖,她调整着是什么姿势,他便随她被调整成什么姿势了。
指徐徐插梳过了发,能感知到从发梢至末端均是干燥蓬松的,童谣关了吹风。拿了梳子梳着,先在他身后,后又绕到他身前,微弯着腰,手拿着梳子略梳了梳前面。
离得很近,她专心致志,因而也不怎么留心,只是近距离间不可避免,视线相对。
她在他瞳孔里便看见自己倒影,清晰分明,彼此间距越来越近——
唇触上唇,柔软。
因手执着梳子,无防备的瞬间抓不住人。于是这一吻,便是一个满怀。
初时她的手势是上抬的,后便慢慢地垂落了,被他拉着坐在怀里,手缠在他腰身,彼此亲密,又十分黏腻。
这一亲……没一会儿是不行的。
吻在深入,怀抱亦随着不断加深的吻箍得越紧,仅剩了二人独处的空间里,再细微的声音也是明晰而可听。
那唇的厮磨,与舌和齿关的缠绵。
兜兜转转,水声嬉戏又交缠。
初吻时是浑身紧绷,而后慢慢松弛,软绵绵的。
拥抱让她安心,亲吻令她甜蜜。
来自于他的一切亲密,
通通,都,惹她沉溺。
在他们之间,这样热辣的深吻虽然不少,但在这里还是第一次。
这愉悦流淌隐秘,又正大光明。藤本的植物爬过了矮墙,在墙沿孕育了花苞,而后开放,向着明光与太阳。
不再是她暗恋的,如今,他是她的了;
正如,她也是他的。
关于这一点,到如今已经不再有任何疑义。
只是。
肢体贴近,觉察到某些明显的事情,童谣,“……?”
她睁了眼,唇分了,陆知行只用唇轻蹭着她的侧脸,低声地问:“怎么了?”
没什么力气,她整个地落在他怀抱里,双手仍缠绕而环抱着他,只是眼睛眨了眨,“我……”她望着他:“我坐到你了。”
陆知行,“……”
嗯,她是坐到他了。
然他仍紧紧地圈揽在她的腰侧,细细的一把,躺在他掌心便生出些爱不释手的意味。腾出一只手摩挲了她的脸,陆知行眸沉沉的,“介意它?”
“……”没有说话,她摇头。
不介意。
虽然现在还没有,但她很清楚:那是她以后要用的生活必需品。
既然是必需品,那就谈不上介不介意了——退一步说,就算她介意,也要学着适应的。
她想了很多,不过在他那里,也只剩了一个信息。
不介意。
陆知行便没把她放下,也没有继续再吻,只是脸和脸近距离地相对,两双眼睛对视着,他压低了声,带着些许轻哑,叫她,“谣谣。”
童谣眼睛里有很多问号,“?”
“感觉到了吗?”他附在她耳,低低咬字:“它很喜欢你。”
“……”无法感觉,但她诚实地红了脸。
保持着同一个动作太久,童谣的腿有些麻了。伸展了一下腿部,只是简单的姿势调整,她却忽而闻见了他的一声闷哼。
低沉而又讶异的。
童谣,“……”
睁着眼睛,她看着他,问号只增不减。
他……怎么还叫起来了。
她都还没说什么呢。
腿仍然很麻,那半截子的动作非但没有缓解,甚至还让她小腿抽起筋来了。童谣又试图动了动腿,然而却忽然被他手臂箍紧了腰。
加重了力气,引她注意。
童谣,“……?”
视线上抬,陆知行觑视着她,唇掀动:“不许动。”
“……”意识到可能发生了什么,她脸更热了,低下头解释着:“我腿麻了。”
他一手落下,捏着胫骨位置,不轻不重的几下,才抬眸:“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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